采蝶軒里頓時安靜下來。
如錦回頭，看到一個錦華服的杏臉子正站在面前。
這子的見過的，正是吏部侍郎梁榆的兒梁心琴。
梁心琴神態倨傲，向如錦的目裏帶著鄙夷，「塗老闆，你說只有在你采蝶軒消費滿兩千兩銀子的客人，才被準允上二樓？」
塗有亮心大不好。
這位梁侍郎的千金，恰好也是采蝶軒的大主顧，除了，還時常會自己拿些新鮮的款式來定製。
一年到頭花在采蝶軒的銀子，兩千兩是打不住的。
唉！失算了！
早知道就說五千兩了……
但他剛才的話已經說出去了，也只能認下，「是有這個話。」
梁心琴冷笑著說道，「那我想要上二樓看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資格？」
塗有亮瞄了慕大小姐一眼，見臉上似笑非笑，沒什麼明顯的變化，一時也琢磨不的心意。
眼前梁心琴又追問地，他只能咬了咬牙，陪笑著說道，「有，自然是有。」
梁心琴頓時笑了起來，「那好，那套江南風采系列，我也要看。」
如錦目閃了閃。
雖然周氏與沒有半點干係，但梁榆打了臨安侯的臉面，那便是的仇敵！
仇敵的兒，自然也是仇敵了。
何況這位梁小姐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若是不回擊，人還真當好欺負呢。
如錦頓時收起了方才的猶豫，打定主意要與這梁心琴爭一爭，「梁小姐現在說這個話，是不是還有點太早了？」
頓了頓，「江南風采系列是采蝶軒的看家好，整個采蝶軒只有一套，可以按照買主的量現場手工修改。價格，倒也不算貴，只不過區區兩千兩銀子而已。」
兩千兩？
這是區區？
梁心琴的眼皮不由了一下。
但一看到眼前這張優雅高貴又貌不凡的面孔，心裏就忍不住地煩。
火氣一下子上揚，什麼理智啊，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慕大小姐說笑了，不過區區兩千兩銀子而已，又不是買不起。怎麼？我連看都還看不得了？」
如錦笑瞇瞇搖頭，「倒不是這樣說的。」
看了一眼塗老闆，「江南風采只此一套，以稀為貴嘛，所以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買下它的。
上二樓的兩千兩隻不過是一個門檻，但上了二樓，能不能有機會擁有它，那還要看梁小姐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梁心琴冷笑一聲，「蕊兒，把我的銀票拿來！」
旁那名蕊兒的丫頭哆哆嗦嗦地問道，「小……小姐，真的要嗎？」
包裹里確實有兩千兩銀子沒錯。
但那兩千兩銀子卻是夫人代了要小姐去南貨鋪買夜明珠的。
宮裏的周貴妃娘娘幫了忙，說要促小姐的一樁好事。
夫人不曉得該送什麼謝，聽說周貴妃喜歡稀罕件，咸寧街的南貨鋪里新近進了一批南海來的夜明珠，又大顆又麗，這才讓小姐過來選一選。
采蝶軒只不過是路過罷了，今日原本並沒有採購裳的計劃……
梁心琴見小丫頭的遲疑讓惹來了猜疑，一手奪過了包裹，從裏頭取出了兩千兩銀票，「我的實力有了。」
挑釁地著如錦，「不知道慕大小姐你的實力呢？」
如錦的目越過重重的人頭，終於找著了被得快要扁了的慕淑荇。
「四妹！」
慕淑荇高高地舉起手來，「大姐，我在！」
著的這些看客頓時便讓出一條道來。
得救了！
深深地舒了口氣，「我來了！」
如錦笑著對慕淑荇說道，「四妹，給們看看我們的實力。」
慕淑荇從懷中取出厚厚一沓銀票來，在梁心琴的面前徐徐地晃過，又對著眾人說道，「我大姐的實力在此，你們誰還有疑問嗎？」
虧得出門時帶足了銀票，那可是聽雪樓的前期運行資金，本來是打算要拿來支付夥計們的工錢，還有預定一些傢什的。
這會兒，就都拿來給大姐充門面了！
有幾個眼尖的立刻喊道，「梁小姐兩千兩，慕小姐那沓，起碼有五千兩！」
如錦笑瞇瞇地問道，「梁小姐，我的實力夠不夠？」
梁心琴冷哼一聲，「有什麼話，上二樓再說，站在這裏也不嫌累得慌？」
其實是因為心虛。
這兩千兩已經是今日可以掏得出來的全部了，而對方帶著的銀子明顯比多。
今日這一局，顯然已經輸了。
只是，輸也不能輸在眾人面前，這說出去多丟人？若是能在二樓悄無聲息地將此事解決，不落了的臉面就好了。
如錦卻一把攔住了，「且慢！」
笑著說道，「梁小姐可真心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兩千兩隻不過是江南風采的價格，我還沒有說什麼人才有資格只花兩千兩銀子就買下它呢！」
梁心琴未曾料到還有這話，的臉有些不大好看。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梗著脖子繼續撐下去了，「那你說說看，什麼人才有資格？」
滿屋子的人，多是沖著買二送一的活來的，都不算是不差錢能消費地起這麼貴裳的人。
說到底，這套江南風采，也不過是與慕如錦之爭。
如錦笑瞇瞇說道，「自然是今日在二樓貴賓廳消費最多的人才有資格得了。」
轉頭問塗有亮，「塗老闆，我說的對嗎？」
塗有亮滿臉委屈，「對，對，您說得都對！」
這麼一來，采蝶軒算是徹底地得罪了梁侍郎家的人了，以後梁家小姐的生意怕是做不了……
可他也不敢說不對啊！
天大地大，主上的終幸福最大。
為了這個，犧牲點銀子怎麼了？最多，兄弟們吃幾塊喝幾口酒罷了！
忍一忍就過了！
梁心琴氣極，「你！」
慕淑荇小聲地嘀咕，「買不起就別逞這個能唄……」
這聲音不大不小，偏偏能讓周圍一圈人都聽得清，頓時便引起了許多附和與共鳴。
「對呀，買不起現在認輸還不丟人！」
梁心琴多麼心高氣傲的人，本來就對慕大小姐有著莫名的敵意，這會兒聽到周圍人用話相激，哪裏還忍得住？
冷哼一聲，「今日才剛開了一個頭，慕大小姐焉知我不會是最終得勝之人？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