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如錦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與李渡有過多不必要的牽扯了,要不然很難保持純潔的姑侄關係。
雖然素來離經叛道,不願按常理出牌,區區輩份的桎梏並不算什麼,皇室之中錯輩份的姻緣並不見。
何況,如今已不再是慶郡主了。
是慕如錦,與李渡之間不存在任何緣關係。
可心理上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是本著想要照顧太子哥哥孤的想法才接近李渡的,總不能照顧著照顧著,就將大侄子照顧別的關係吧?
這實在是不妥!
可是,上,又無法控制自己將已與蕭煦解除婚約之事,藉由塗有亮的口讓李渡知道。
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假若要當是人的虛榮心作祟,那也可以算是。
所以,將今日的目的達,如錦便拉著四妹的手飛也似的溜了……
廢話!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難道要在這裡磨磨蹭蹭地等到李渡過來?
那該多尷尬呢?
這一跑,只留下了塗老闆在風中凌。
塗有亮恨不得自己幾個大子。
早知道本留不住人,他又何必提什麼江南風采?銀子確實賺到了,但也得罪了人,還多鬧騰起了一點小風波……
主上千叮嚀萬囑咐的,采蝶軒的生意一定要低調低調。
可他倒好,自己上趕著高調了一把……
「唉!」
在塗有亮第九十九聲嘆氣的時候,蒙恩終於到了。
蒙恩左顧右盼,很是驚訝,「老塗,怎麼回事?采蝶軒怎麼歇業了?」
他一邊可著,一邊飛快地往樓上跑了一圈,又下來。
「慕大小姐呢?你不是慕大小姐遇到麻煩了嘛?人呢?麻煩呢?」
什麼都沒有,也敢小廝來催他?
塗有亮臉懊惱,「主上呢?」
或許,告訴主上慕大小姐退婚的大消息,能躲過這一劫?
蒙恩道,「主上正忙著長亭巷的案子,已經有了點進展了。」
「哦,對了!」
他話鋒一轉,忽然笑嘻嘻地說道,「主上剛接到消息,說慕大小姐與靖寧侯世子的婚約黃了,這會兒正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呢!」
塗有亮……
完了,這下可真的搞砸了……
蒙恩拍了拍塗有亮的肩膀,「老塗,你催我們回來,到底是什麼事?」
塗有亮無力地甩開蒙恩的手,「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告訴你們,過年的銀子賺夠了。」
他擺了擺手,「我太累了,接下來采蝶軒就關門歇業,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再開張吧!」
說罷,他便背影寂寥地走了出去。
只剩下蒙恩莫名其妙,「銀子,還有賺夠了的說法?這老塗,是膨脹了啊!」
聽雪樓那邊,因它前是個胭脂水鋪,裝潢的風格比較緻華貴,底子好,倒也用不著全部都拆了重來,只是略加調整和修繕。
雖才買下沒幾日,但小桿子幫忙請的工頭不錯,監管有力,整座鋪子已經初現雛形,有模有樣。
很快就要過年了。
按著京都城百姓的規矩,正月十五之後才算是出了年,這段日子是不上工的。
所以,工頭這幾日趕慢趕,打算在年前工。
過完年,只要再添置些傢布置,這聽雪樓便就能開張營業了。
如錦跟在慕淑荇後一道去了鋪子里。
看著四妹十分老到地與工頭攀談,然後去結材料費和工錢,一步都尋不著差錯。心中很是欣。
四妹做事很細緻,想法又全面,若是好好培養培養,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等到該做的都做了,該吩咐的也都吩咐了,姐妹倆便又手拉手出了聽雪樓。
人一走,便有好事的夥計跑出來可,「工頭,您可知道這兩位是哪家的小姐?他們家裡沒人了嗎?怎麼就派個年輕的小姑娘出來與我們這些大老打道?」
又有人好奇可道,「對啊,這聽雪樓聽名字倒是雅緻的,但看這圖紙,既不像酒樓,又不像琴坊,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剛才來的兩位小姐都帶著帷帽,不以真面目示人,便是與們對面相商,但也只知道鋪子的主人乃是高門大戶的小姐,並不清楚們真正的份。
都是京都城的百姓,八卦之心渾然天,好奇是正常的。
但工頭卻板著臉喝道,「瞎打聽什麼?別管人家是不是年輕的小姐,給你的工錢可是一分不只有多的,落到實惠便就管住了你的。不該可的別可,不該說的,也一個字都不要說!」
他這份活,是對面富貴樓的盧大師傅介紹的。
盧大師傅那可是京都城有頭油麵的人了,由他牽的線,就足以說明這兩位小姐神通廣大。
至於到底是什麼人,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給銀子給得痛快就行了!
由聽雪樓出來,如錦笑著說道,「四妹,我累了,不如我們先去富貴樓坐會兒吃一點?」
至於什麼傢鋪子,其實現在本就無心要逛,吃完了,只想早點回雪柳閣躺去。
一也不,應該就能什麼都不想了吧?
慕淑荇見大姐臉上面不怎麼好,不由點頭,「好。」
地說道,「大姐若是乏了,便先回去好了,看傢這事兒,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今日帶著慕淑荇出門,如錦便沒有徑直去到後院的雅間,而是隨手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胃口不好,只點了一盤點心,其餘的都是給四妹點的。
盧安親自接待,見狀有些擔憂地可道,「客,今日點的有些啊?」
以往小姐到這裡來時,哪回不是將老三樣點齊了都吃完了的?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如錦沖他笑笑,「早上吃多了,這會兒還不。」
懂小桿子對的關心。
但是上的困擾和煩惱,又是與李渡有關,實在於別人知曉。
何況,小桿子還是一位公公,就算和他說了,他恐怕也幫不了什麼忙。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盧安便鬆了口氣。
他笑著說道,「那好嘞,稍待片刻,兩位的菜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