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個月?
臨安侯的臉頓時苦了黃連。
他都還沒能和長好好地相過呢!
三五日的沒什麼問題,可是三五個月也太久了……
蘇翰林這顯然是在強人所難!
可是,他方才已經將大話撂下,此刻若是再拒絕,那豈不是說明他臨安侯里說出來的話就像個屁一樣,一文不值?
思來想去,他只能說道,「錦兒回外祖父家住上一段時日,原本就是應當的,我這裡沒有任何問題。只是……」
蘇翰林沖他翻了翻白眼,「只是什麼?」
臨安侯急忙將心裡的話了回來,「沒什麼只是,只要錦兒願意,在這裡住多久都!」
蘇翰林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算你還識相!」
兩個人將話說開了去,心裡的這憋屈好歹也稍微疏解了一點。
雖然臨安侯的臉橫看豎看還是不順眼,但至,他現在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話了。
「扶我起來!」
小廝聞言,連忙上前要去扶蘇翰林。
蘇翰林傲地輕拂袖,「我要他扶!」
臨安侯無奈,只好自己先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再屁顛屁顛地將蘇翰林給扶到了椅子上。
「大哥,要不讓他們再上一套茶,我給您斟茶?」
但凡是桌上有的東西,都蘇翰林剛才扔完了,此刻地上滿地的碎渣子,一片狼藉。
蘇翰林冷哼一聲,「大哥兩字是你得的嗎?我告訴你小子,可別趁就給我桿子往上爬。我不吃你的這一套!」
想什麼呢?
害妹之仇,不共戴天。
現在給方臉怪一點好瞧瞧,那也都是看在外甥的份上,不至於兩家鬧得太難看,讓外甥為難。
大哥?
呵呵。
臨安侯和小妹早就和離了,倒是大了他哪門子的哥?
他拒絕!
臨安侯訕訕地回了舌頭,「翰林莫怪,是我唐突了。」
雖然蹭著蹭上岸的想法以蘇翰林敏銳的拒絕告終,但總算,蘇翰林對他的態度要好上許多了,至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
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對吧?
就這說話的當口,僕從將地上的碎渣子都掃了乾淨,又飛快地上了新的杯盞和熱水。
臨安侯結地給蘇翰林倒上一杯熱茶,「翰林,您罵也罵夠了,來解解。」
蘇翰林嫌棄地瞥了臨安侯一眼,「恬不知恥。」
不過,他也還是接過了茶水,慢慢抿了兩口。
門外如錦和蘇昊在臺階上坐了好久,眼見屋子裡從飛狗跳到漸漸安靜下來,兩個人的臉上都有鬆了口氣的表。
蘇昊笑著問道,「裡頭應當無事了,表妹是想再接著逛逛,還是進去說話?」
如錦想了想,「還是進去吧!」
倒也不是怕裡面兩位老爺再打起來,估著以他們的力要休整過來怕也得有一會兒。
只是蘇翰林和臨安侯之間的那道鴻實在是太深太深了,就算將當年的事都說開了,但也好像只埋了一小截,往下去,仍然深不見底。
與其讓他們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還不如親自來調節。
臨安侯見到長回來,如見大救星。
要再和蘇翰林這麼相顧無言下去,他覺要瘋,還不如真的揍他一頓好呢!
如錦問道,「父親,您和大舅說開了嗎?」
臨安侯微愣,「什麼……什麼說開?」
如錦笑笑,「摘星臺,紅梅寺,魏國商人,酒後,雙生。」
臨安侯不可思議地向如錦。
他知道長那樣聰慧當年的事連蒙帶猜應該也能知曉三五分,誰知道卻不聲不響地將所有的事都查了個遍……
連他酒後失德與周氏……都知道……
若是此地有條,他一定馬上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如錦看臨安侯的模樣很是窘迫,聲說道,「父親既然是來求和的,那兒覺得沒什麼好遮掩的,就當將所有的事都揭開來說。」
臨安侯臉上的窘迫很快便就消散了。
他點點頭,目開始堅定起來,「紅梅寺撞見梓萍與魏國商人在同一室后,我雖然很生氣,但是心裡還是信任梓萍的,我只是希可以主和我說清楚事實。
但太犟了,不僅沒有來找我說清楚,還執意要與我和離,我被迫無奈簽下了和離書後,就一去不復返了。
那段時間,我心裡實在太憋悶了,就跑去了醉生香喝酒,從早喝到晚,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再喝。
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發現我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是周氏……
他酒後失德,竟真的與周氏做了茍且之事。
他愧地瞅了一眼長,接下來的話便再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如錦打斷了臨安侯的話,「父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恐怕本就行不了房。」
的目微微帶著幾分審視,讓臨安侯頓覺撲面而來的力,此刻已經完全沒法子再挑剔長說話骨,沒有兒家的矜持了。
他連忙搖頭,「不不不!我當時一心一意想著梓萍,怎麼可能仗酒行兇與別的子做出那等事?再說了,就算我非要找人,醉生香里就有上等的花娘,我怎麼可能去周氏!」
周氏是周府的大小姐,也是京都城鼎鼎有名的貴。
一旦沾染上了,那周家怎麼會善罷甘休?
他又不傻……
如錦皺了皺眉,「醉生香是花樓?」
臨安侯點頭,「嗯。」
如錦冷笑起來,「周氏一個家小姐,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醉生香這種地方,還恰好進了父親的房間,難道父親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臨安侯的老臉火辣辣地燙。
他小聲地回答,「懷疑是肯定懷疑過的,可是,和我說有了我的孩子……」
梓萍已經與他決裂,遠走宿州。
周氏又有了他的孩子……
作為一個自私懦弱的男人,他當時並沒有選擇弄清楚事的真相,而是任由自己沉溺在了周氏的算計中。
說到底,周氏雖然可惡,可若沒有他的配合,不可能功……
假若剛才與蘇翰林的一番對話,還讓臨安侯覺得,他與蘇梓萍之間只不過是誤會使然。
而現在,長的發問,讓他徹底地明白,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