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微笑著向蘇翰林，「大舅，這些事實您還有什麼疑問嗎？」
蘇翰林看他父兩個的對話，本來就看得一愣一愣的。
現在被點到名，就更懵了。
他恍恍惚惚地搖頭，「沒，沒什麼疑問了。」
事實很清楚。
周氏雖然壞，但臨安侯也不爭氣，說到底，還是臨安侯的無能害了小妹。
這沒什麼好洗白的，也洗不白。
如錦點點頭，「那好，十八年前京都城的事都已經掰扯清楚了。現在，我們就要來談一談，我娘去了宿州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看了一眼臨安侯，又將目轉向了蘇翰林，「父親，大舅，你們也一定很想知道吧？」
蘇翰林點頭如同搗蒜，「想！」
那些年也不是沒有派人去過宿州的，只是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基本都無功而返。
誰也不知道小妹在宿州慕府的生活過得如何，只能從的來信里分辨，過得還算不差。
可若是過得真好，又怎麼會沒兩年就一命嗚呼了呢？
臨安侯也訥訥地點頭，「嗯。」
那兩年，朝廷正與南疆多有糾葛，他為陛下近臣，出使了好幾次南疆調停矛盾，別說宿州那邊的事無暇顧及了，就是京都城家裡也顧不上。
在他去南疆之前，他曾讓慕平去宿州看過幾次太夫人，慕平回來說，蘇梓萍和長都很好，太夫人子也爽利。
但等他從南疆回來，就聽說蘇梓萍死了的消息，當時他都不肯相信是真的……
又不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病，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能說死就死了呢？
但蘇梓萍就是死了。
消息，是太夫人親自寫信傳出來的。
人，也是太夫人親自埋的。
葬禮墓碑，全部都是太夫人一手持打理，這怎麼會有錯？
若蘇梓萍是死於非命的，太夫人絕不會就此罷休，當初可是跟著老侯爺上過戰場的，也算是巾幗里的英雄，絕不會忍氣吞聲，就此了事的。
所以，他才沒有懷疑過周氏會手腳。
而且，太夫人還在的時候，周氏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手到宿州老宅里去。
太夫人可不是吃素的。
如錦眸微，「大舅知道，我在宿州的娘是大舅母送給我母親的，也幸得這位娘庇護，讓我在宿州安然無恙長大。」
頓了頓，「可惜，娘在我離開宿州之前，子就已經很不好了，等送我離開之後不久，就撒手人寰，與世長辭。」
蘇翰林嘆口氣，「此事，你大舅母已經跟我說了。的家人都在京都城，等到明年清明，我會派人將的棺槨移回來，好讓落葉歸。」
如錦點點頭，「多謝大舅慈悲，想得周到。」
頓了頓，「但有一件事，得大舅和父親知曉。」
臨安侯茫然地抬頭，「什麼事？」
如錦抿了抿，「不瞞父親，兒自從到了京都城之後，一直放心不下宿州，所以曾派人去了一趟宿州城。
除夕夜，我派出去的人終於回來了。
他們給我帶了一個消息。」
臨安侯和蘇翰林都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著。
如錦輕聲道，「我請他們幫我去太夫人和我母親，還有娘的墳前燒紙祭拜。
說來也是奇怪，就在他們燒紙祭拜的時候，山裡突然閃了幾個雷，將山上的一棵樹給劈斷了，好巧不巧，那棵樹恰恰好砸在了娘的墳墓中。」
目里出幾分詭，「娘的墓，是空的。」
大白天的，臨安侯只覺得渾上下的汗都給豎了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頓時有些抖，「空……空的？」
如錦點點頭，「對，娘的墓**沒有人。」
咬了咬，「我派出去的人回稟說，墓是新墓，棺槨還在，但裡面的人不見了。」
臨安侯忍不住了子，「錦兒的意思是……娘變鬼了？」
蘇翰林斥了他一聲，「世上哪有什麼鬼神？鬼神之說，不過怪力神，蠱人心罷了！」
他皺眉說道，「有人取走了娘的？為……為什麼？」
如錦目了，隨即說道，「大舅，且莫急。聽我繼續說。」
頓了頓，「我的人素來行事縝，又大膽。發生了這麼詭異的事後，他們就開始探查我母親的墳墓。其中有一人擅長地聽，他認為我母親的墓**極有可能也是空的。」
臨安侯忍不住大聲了起來，「什麼？」
宿州那邊的地方是幹什麼吃的？
州府出現了盜賊，居然渾然不知？
這盜的還是他臨安侯府慕家的，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行，他得立刻進宮跟陛下告假，然後親自去一趟宿州！
如錦聲說道，「父親稍安勿躁。」
接著說，「臨出發前，我給他們下達了指示，讓他們隨機應變。所以，他們還是冒著雷雨將我母親的墳挖開了。」
臨安侯和蘇翰林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麼樣？真是空的？」
如錦點點頭，「若說娘的棺槨還有點留下的痕跡，那我母親的棺槨里，則完完全全是空的。」
的目里也著一點微微的迷茫，「這也就是說，十四年前，我母親死後，本就沒有落葬在那個地方。」
蘇梓萍的棺槨空無一。
更久之前，小桿子說，慶郡主的棺槨也是空的。
兩個容貌相似的人連境遇都一樣，這豈不是一件非常詭異得事嗎？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臨安侯猛烈地搖頭，「不可能！」
他的神已然慌，「梓萍說不想葬在慕家祖墳，所以太夫人便親自給在山上尋了一好。人，是太夫人親自帶人落葬的，怎麼可能有錯？不可能！」
太夫人那麼疼蘇梓萍，都願意為了拋棄在京都城的兒，一心一意留在宿州。
怎麼可能不好好安葬蘇梓萍，將弄到別的地方去呢？
臨安侯猛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那太夫人的墓有沒有問題？」
該千刀萬剮的盜賊，該不會將太夫人的也走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這簡直不敢想！
如錦聲道，「父親莫慌，太夫人的並沒有。」
目微微了，看向了蘇翰林，「大舅，我母親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