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歷夫人笑瞇瞇地湊了過來,「說到這個,我家阿珩看著細皮,其實也皮實的。扛揍!」
輕輕用手肘了一下如錦的手臂,「孩子,你考慮一下。」
如錦……
在來歷府的馬車上,臨安侯對歷珩進行了全方位的點評,最終總結出來歷珩值得嫁。
可是那千言萬語彙在一起,都不如歷夫人一句「皮實,扛揍」有用……
要不是對李渡有著非同尋常的覺,都忍不住要心呢!
歷夫人的目殷切而炙熱,如錦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答應,是不可能答應的。
可是要拒絕,又很難開這個口。
正當萬分為難之時,恰好有僕婦舉著托盤進到屋,「夫人,核桃到了。」
如錦頓鬆了口氣,連忙抓起一塊核就往自己的裡送,「嗯,好吃!」
為了不給歷夫人繼續問還的機會,認真地品鑒著核桃的味,「聞之香甜,口糯,口適中,齒留香。這個核桃,果然是天下無敵的味呢!」
歷夫人很是識趣,見到如錦顧左右而言他,便曉得這丫頭不是在害,就是沒看上自家的阿珩。
不過沒事兒。
只要如錦一日沒有定親,阿珩就還有機會。
等以後多多邀請孩子上家門,多見識見識歷家男人皮糙容易哄的好,有些事兒,自然就水到渠了。
有信心!
吃過了核桃,歷夫人跳過了這茬,又將話題回到了周氏上。
「我聽你歷伯伯說,周氏被送去了宿州老家?」
如錦點點頭,「嗯。」
歷夫人冷哼一聲,「周氏詭計多端,可不是個善茬,若在京都城還好,有人看著,到底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頓了頓,「可是宿州山高水長路遙遙的,到底是以侯夫人之尊過去的,不知的人只知道是去養病,說不定要將捧什麼樣呢!錦兒啊,你可得留個心。」
如錦抬頭問道,「姨母的意思是?」
歷夫人目一深,「到底是周家得寵的姑,與宮裡頭那位又深厚,我看周家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
抿了抿,「若讓在宿州了氣候,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打回京都城來了呢?」
與年無依的慕大小姐不同,周氏可是上有誥命的一等侯爵夫人,說是去祖宅養病,但宿州地面上結的人必定不。
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人與京都城聯絡得上?
一旦讓與周貴妃通了聯繫,許多事就不在掌控之中了。
歷夫人想著又生氣起來,「慕修齊這個老混蛋,你母親心慈善良,他對卻如此狠心。周氏心如蛇蠍,又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他卻如此輕輕放過……」
憤憤道,「真是個狗男人!」
相了這小半天,如錦還喜歡歷夫人這憎分明絕不含糊的子。
笑著說道,「多謝姨母提醒,這事兒我會留心的。」
看在文辰面上,可以暫且留下周氏的狗命。
可一旦周氏去了宿州,還想要擁有一等侯爵夫人的榮耀和擁戴嗎?想在宿州置之死地而後生重新回到京都城來?
想得!
明日就讓小桿子派人去宿州,將周氏得了不治之傳染病的消息散播出去。
倒要看看宿州的那些貴夫人們是不是連命都不要也非得去結周氏了。
歷夫人和如錦說了小半天話,越聊越是投機,一直等僕婦催了好幾次,這才攜手去去用午宴。
午宴設在暖閣。
魯國公強調沒有外人,不必分席,所以,仍舊按著原來的座次設了個大圓桌。
曲戎腳不便,就留在了客舍休息。
所以,只是比原計劃的多加了魯國公和恪王兩個座位罷了。
倒也不算太。
如錦和歷夫人過去時,臨安侯與魯國公等早已座。
李渡坐在上首,眼睜睜看著如錦與歷夫人互相摟著手臂有說有笑地過來,心中很是忐忑不定。
剛才在正廳聽魯國公與歷尚書話中的機鋒,你來我往,毫不退卻,分明就是曲歷兩家都對如錦有意思。
曲家就算了,表弟不足為懼。
可這個歷珩卻真不能小覷。
錦兒「阿珩哥哥」喊得親熱,歷珩還有父母雙親助力,瞧臨安侯這態度,勝算已然不小。
可他……除了錦兒所贈的這斗篷,卻什麼都沒有……
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只是沒有想到,他的錦兒居然這麼搶手,除了孔侯這樣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之外,現在又添了歷珩這樣的勁敵……
今夜,錦兒會赴北山之約嗎?
若說先前他還有一半的機會,現在,他完全不敢想了。
「王爺……王爺?」
李渡醒過神來,「歷尚書有何指教?」
歷尚書笑呵呵說道,「歷某和您換個座?你們年輕人坐在一塊兒好說話。」
李渡一眼見了坐在歷尚書側的如錦,心裡明明高興得很,卻還是作出一副淡然地模樣,「也好。」
他起大步流星地要往如錦旁的空座上落座,忽然被臨安侯抓住了手臂。
臨安侯似笑非笑地著他,「王爺與他們兩個小孩能有什麼話好說?不如就坐在我這裡?」
他一咧,出兩排大大的白牙,「慕某早就想與王爺一醉方休了,只可惜沒有找到機會。今日雖是午宴,但倒是個好時機。王爺,請!」
李渡忙道,「小王不勝酒力,不敢與慕叔比酒。我……我還是坐過去吧!」
他咳了一聲,「正好小王還有些詩賦上的事想要請教歷珩。」
不管怎麼樣,「慕叔」這個稱呼一定要堅持住了,絕不能鬆懈!
臨安侯拉著李渡的手不鬆開,「王爺,這是不給我面子咯?」
李渡頓時就不敢再說什麼了,「這……哪裡的話?」
他不舍地看了如錦一眼,慢吞吞地在臨安侯旁落座。
魯國公見大外孫和臨安侯之間有點不對勁,細細一品便被他品出了幾分意思來……
莫非……大外孫也看上了慕家的小姑娘?
若不是這番作太明顯,他都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有三十未婚的大外孫呢!
這……
該幫大孫子還是幫大外孫呢?
一想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大孫子,都斷了都沒能博取慕家小姑娘的同,反而踏踏實實地在競爭對手家的客舍里安頓下來了,他就生氣。
這樣看來,還是大外孫的勝算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