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過後,一群人便移師湖邊。
其實今日天氣十分寒冷,但艷高照,被烈日烘著,倒顯得並不是那麼冷了。
岸邊的垂柳旁,停了四座畫舫。
大宮姑姑高聲說道,「在名單上的四位小姐跟我來,其餘的畫舫大家隨意上,注意安全,莫往邊上靠。」
說罷,扶著綺年長公主殿下上了最大的那座畫舫。
綺年長公主笑著對如錦招了招手,「如錦,你也過來!」
被點到名的如錦皺了皺眉。
長公主只了自己一人,那倒不好將二妹和四妹也帶上,可若是自己與二人分開的話,就沒法保護好兩個妹妹了。
慕淑荇笑著擺了擺手,「大姐放心,我和二姐會留意四周的。」
笑嘻嘻說道,「我倆既不會自己主跳下去,也沒有得罪了什麼人,想來也不至於會發生落水這樣慘的事。大姐就放心吧!」
慕淑薔眼角的餘看了一眼安國公府的兩姐妹,心裏想,倒也未必沒有人會害……
可是,還是笑著對如錦說道,「大姐放心,我是姐姐,我會好好照顧好四妹的。」
既然妹妹們這樣說了,又拗不過綺年長公主的命令,如錦只好點了點頭,「好。」
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低聲音對兩個妹妹說道,「你們倆不會水,萬一落水,必定害怕掙扎。但越是掙扎卻越危險,越會往下沉。所以,一定要放鬆,什麼都別想,會反而浮起來。」
慕淑荇和慕淑薔連聲點頭,「知道啦!」
如錦這才順著綺年長公主的路線踏上了最大的那艘畫舫。
貴們各懷心思,群結隊地上了船。
一時間,岸邊只剩下樑心琴和溫爾雅在那。
梁心琴氣得手指甲都快要摳斷了,「真是可惡!好端端的,綺年長公主為什麼突然那麼青睞慕如錦那個賤人?害得我白準備了一場。」
溫爾雅反而鬆了口氣。
笑著安道,「既然如此,心琴姐姐就等下次有機會再教訓慕如錦吧!」
梁心琴冷笑起來,「爾雅,怎麼,你想要撇清關係了?」
目里滿是警告之,「我雖然不和慕如錦一船,但你卻是啊!我做不了的事,爾雅,你可以替我做!」
溫爾雅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會……」
讓幫忙做點小惡作劇倒沒什麼,反正從小到大,跟著心琴姐姐也不知道惹哭過多貴了。
可是,這是要推人水,搞得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別說和慕大小姐沒有深仇大恨,就是有,也沒這個膽子啊!
溫爾雅退後幾步,趁著梁心琴不注意,飛快地跑上了長公主的大船。
梁心琴氣得不行,要不是礙於長公主還在,差一點就要破口大罵起來。
臉已然扭曲,毫無往日的風度和風采,像個被仇恨沖昏頭腦的惡婆娘。
「好你個溫爾雅,別忘了我手中可握著你不把柄呢!我若將你往新過門的嫂嫂水裏下瀉藥的事抖落出來,便是你爹娘也要親手將你狠狠打一頓!」
正在這時,梁心琴頭頂上忽然想起了一聲溫的笑語,「梁小姐,你遲遲不上船,是因為想和我在一艘畫舫上嗎?」
猛然抬頭,看到了笑意盈盈的如錦。
如錦靠在欄桿上,好整以暇地著梁心琴,「你若是這麼捨不得我,不如,我去跟綺年長公主求求,也讓你破格上這條船。如何?」
梁心琴怒氣沖沖地喝道,「誰捨不得你!誰要和你同船?」
是,沒錯,確實準備了很多手段,被長公主一聲命令給打了計劃。
可也從來都不願意,讓慕如錦施捨上長公主的畫舫啊!
「如錦,你在和誰說話?」
如錦轉過頭去,「回稟長公主殿下,我的好友梁心琴想要與我同船,不知道長公主殿下能不能賞我這一個面子?」
遙遙地,傳來長公主的笑聲,「不過是這樣小的一個請求,如錦直說便是,還用不到你的面子。」
「多謝長公主抬!」
如錦俯靠在欄桿上,沖著梁心琴招了招手,「梁小姐,上來吧!長公主殿下允了你呢!」
梁心琴幾乎要被氣死了,「你!」
但長公主殿下的話,又不能不聽,否則便是不是抬舉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片刻之前還十分期待著與慕如錦同船的,但此刻,上船的腳步卻如同灌了鉛,沉重而無力。
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妙的事發生……
就在與慕如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聽到慕如錦在耳邊說——
「儘管將你渾上下所有的手段都使出來,我會一一接招,並且回敬你!不信?那你就更努力一點啊!」
說罷,如錦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安安靜靜地走到了綺年長公主的旁,笑著與公主說起了閑話。
「長公主殿下的這座畫舫可真大,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畫舫!」
「哦?臨安侯府上難道沒有湖?」
「臨安侯府也有一個小湖,不不不,比起長公主府的這個湖來,臨安侯府里的那個簡直都不該湖,不過就是個小水塘罷了,本就搖不起擼來!」
「噗,你這孩子!你父親若是聽到你這話,信不信他立馬找人開工將湖拓寬了去?」
「回長公主殿下的話,我父親若是知道了我說這話,他一定會說錦兒說的是,咱家那個就是小水塘罷了。」
「咯咯咯咯咯,如錦啊,你這孩子真是有趣,說話那麼逗人,真討人喜歡呢!我都有點後悔了,真不該讓你做評審,若是你也參賽的話,我便可留你在我星瀾書院了。」
「長公主謬讚了!其實,論才學,我遠遠不及畫舫上的諸位小姐。若是論有趣,我覺得梁心琴梁小姐比我有趣多了,我連萬分之一的皮都學不到呢!」
「哦?」
綺年長公主的目頓時移到了梁心琴上,「你是梁榆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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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琴猛不期然被點到名,一下子有些慌,連忙跪倒下來,「小正是。」
綺年長公主問道,「如錦說你有趣,你倒是說說看,你哪裏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