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當真是不記得了?」宋許意抬眸,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
顧寒修鎖眉心,只覺得頭都要炸了。
「昨日的晚膳有問題!」他冷冽的雙眸頓時瞪向了宋許意。
宋許意心頭咯噔一下,隨即收斂了張的神。
「晚膳都是公主準備的,怎麼會有問題?」
「你當真沒有手?」
顧寒修鷙的眉眼,讓宋許意心頭有些抖。
「王爺是在懷疑妾?之前,妾的確做錯過事,可再也不敢對王爺下手了,況且,王爺昨日可是去了王妃姐姐的院子。」宋許意哭著將事說出來,好似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去看姐姐,恰巧姐姐不在,王爺當時不太清醒,將妾推到了床上……然後……」
垂下的腦袋,說明了一切。
顧寒修只覺得口一陣煩悶,扭頭去問韓盛。
韓盛看了眼宋許意,宋許意微微點頭。
他才道:「回王爺,確實如此。」
「出去!都出去!」
顧寒修煩躁地揮了揮手,心如麻。
宋許意還想開口,又不想讓顧寒修厭煩,只好先退下。
屋的幾人都走了之後,顧寒修喚來暗影。
「暗影,昨夜到底怎麼回事?」
暗影道:「王爺昨日確實中了葯,韓盛和王妃都來看過,後來,韓盛說要帶王爺回他住治療,他那邊比較方便。屬下怕王爺留下什麼禍,便帶您去了。」
「然後,韓盛與屬下說,晚膳可能有問題,便讓屬下去查。等屬下回來時,韓盛說您迷迷糊糊中去了天香苑,讓王妃給送回來了。」
聽完,顧寒修心裏十分悔恨。
早知道,就不該相信顧蓉蓉的鬼話,分明是幫著宋許意來算計他的。
「告訴管家,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顧蓉蓉踏進齊王府半步。」
暗影神稍有遲疑:「王爺,這樣好嗎?皇後娘娘那邊,恐怕不好代!」
「無妨,本就不是本王的親妹妹,現在越發蹬鼻子上臉!」
「屬下知道了。」
顧寒修閉了閉眼,心中越發覺得難耐。
昨夜和宋許意……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他心裏竟然覺得有一對不起卿九。
「卿九呢?在做什麼?」顧寒修睜開眼。
暗影道:「王妃今日一早就離開了。」
「去軍營了?」
「應該是的。」
「本王今日告假。」
暗影詫異道:「王爺不去軍營了?您不怕王妃……」
顧寒修的眸諱莫如深。
半晌,他才開口:「準備午膳,中午讓人送給。」
「王爺這是為何?」
暗影不理解,自家主子何必為了一個子做到這等地步。
「沒有為何,按照本王說的去做。」
「好,屬下知道了。」
—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沿途的路也越來越不平整,時不時地顛簸幾下。
卿九坐在馬車裏,神有些複雜。
紫雲甚至不解地看著卿九:「王妃,您為何要回到鄉下去?」
「有些事要調查。」
卿九面不改。
關於那封威脅信,始終放心不下。
在鄉下時,原主曾被一位老婦人照顧著,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苛責。
那婦人大概是收了錢,平日裏對待原主像是對待一個下人奴才一般,每日不是打罵就是將關在屋子裏,哪兒也不讓去。
那些重活累活,也基本都是原主做的。
紫雲跟著原主,也只能忍著幫一起。
至於那個奪走原主最重要東西的男人,說不定那個老婦人有些線索。
卿九在心裏思量著。
必須主出擊,不能坐以待斃,否則會一直被拿。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左右才停了下來。
「姑娘,到了。」
車夫朗聲道。
紫雲掀開簾子先下了馬車,然後扶著卿九下車。
卿九掃了眼悉的村落,扭頭對車夫代:「麻煩您傍晚再過來。」
「好嘞。」
紫雲低頭看著剛下過雨,泥濘的小路,不免有些嫌棄。
卿九打趣道:「才多久沒回來,你就不了了?」
「奴婢只是有點不適應。」
卿九一笑而過,抬眼著灰濛濛的天,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抬腳往前走,路的兩側是莊稼,剛長好的玉米,再過月余就要了。
小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農戶,看向卿九的眼神帶著打量和審視,隨即竊竊私語。
卿九往村裏走,按照記憶里的方向,原主曾經住的地方在村的另一邊。
還未靠近婦人居住的院子,卿九遠遠地聽到院中的婦人扯著嗓子和隔壁的人對罵。
出口臟。
卿九皺了皺眉,順著窄小的門走了進去。
「好久不見,張嬤嬤。」
沒錯,這婦人曾經是相府里的嬤嬤,後來被相爺夫人安排在這裏看著卿九。
張嬤嬤扭頭看到一華貴服飾的卿九,的容貌和之前相比,大相徑庭,如今的容有了幾分天人之姿。
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
「喲,你還知道回來啊,是不是京都的生活不好過,又回來找我養著?」
張嬤嬤眼神蔑視地看著卿九,上下打量了一番,毫沒有把卿九放在眼裏。
「想回來可以,每個月要給我一百兩銀子。」
聞言,卿九的眉心重重地擰起。
不等說話,隔壁和張嬤嬤對罵的人囂道:「張婆子,你真好意思說啊,阿九以前住在這的時候,相府給的錢都被你私吞了,你現在還有臉要錢。」
「關你屁事!閉上你的臭!」
隔壁人冷笑一聲,轉進了屋子。
卿九的眸更加沉。
「不給錢就趕滾,我可沒空搭理你。」張嬤嬤擺著手,就要把卿九往外趕。
紫雲上前一步,怒斥道:「張嬤嬤,主子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齊王妃,你敢這麼跟說話?」
張嬤嬤的表一變,隨後又不屑地笑了。
「在這唬我,齊王妃會來這?指不定是被哪個男人甩了,想回來找個安立命的地方吧!」
卿九冷笑,目中的寒意快要溢出來。
「張嬤嬤,我回來,有事要問你!」
張嬤嬤毫不客氣地出手:「給錢!」
卿九眸子微瞇,手中已經握了一把手刀,目凌厲之間,已經劃開了張嬤嬤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