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江羨見他遲遲沒靜,不由得提醒:“許總,安全帶。”
許清晝就像個賴皮,倚著座位混不吝極了:“手疼,不方便。”
言外之意就是要幫忙。
江羨服氣,看了他兩秒然后湊過去,把安全帶用力一拽。
許清晝在這時歪了下頭,從他的角度能夠看見冷冷清清板著的臉,明顯是有怒不敢言的氣包模樣。
男人邊溢出愉悅的笑,“這麼兇,我還以為你要撲過來親我。”
江羨垂著眼替他扣上安全帶,心平氣和:“冬天的孔雀不會開屏。”
許清晝跟持反對意見,“誰說的,雄孔雀只要看見了心儀的對偶就會開。”
江羨跟他無話可說,直接把車開了出去。
沿著公司的方向,半道兒上許清晝理所當然說:“去你家。”
江羨差點沒一腳急剎,“不是去公司嗎?”
許清晝單手支愣在窗邊,側著臉,黑漆漆的眼珠盯著,“你租到房子搬了新家,連個給你暖房的人都沒有,我今天心好給你去暖暖房,你不說聲謝謝現在還要拒絕?”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江羨憋出幾個字:“…不需要,謝謝。”
許清晝沒把的拒絕當一回事,“晚飯沒吃飽,我要去你家吃夜宵。”
江羨快人快語:“我家沒吃的。”
許清晝:“我不信。”
重點不是他信不信的問題,而是本就不想讓他去。
許清晝抬眼看了下前方的路,車燈筆直的照著,他的言語里押著一威脅:“你知道我是什麼格,你不聽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去執行。”
江羨當然知道,他晴不定、喜怒無常、狹隘多疑、不達目的不罷休……
沒說話,顯然并不愿意。
死寂了片刻后,許清晝帶了點疲乏的嗓音淡淡的在車廂響起。
“我不想待在那里,不想看見他們。”
那里,自然指的是許家,江羨的眸微不可見的閃了閃,握著方向盤的手收了些,想到今天在南海神病院的事,清楚他去公司應該也是找的逃避許家的借口。
建議:“我送你回桐水郡,或者東湖。”
“一個人待著沒意思。”
“…那就去鎏金。”
那里人多,有他的一眾狐朋狗友,還有大腰細材好的人陪著。
“你把我當什麼了,我不是隨便的人。”許清晝不滿。
這話聽得江羨差點沒笑出聲,他不隨便?不是向來來者不拒嗎,現在倒是裝起清高了。
不過也是,要結婚了,又有林知鳶在,的確該潔自好。
但江羨琢磨,他要是真的為林知鳶守如玉,就不該跟糾纏,放過,大家都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許清晝咄咄人。
江羨有理有據:“你不是不想一個人待著嗎,鎏金就人多,你想在那里待多久都行。”
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許清晝直咬牙,而后定定的看著,也不跟兜圈子了,他的眼睛像窗外的天幕一樣黑沉,語氣幽幽道:“除了你家,我哪兒都不去。”
意思就是,家,他今晚非去不可了。
江羨:“許總,強扭的瓜真不甜。”
許清晝:“甜不甜只有吃了才知道,我還沒吃你就說不甜,你又騙我。”
天降一口大鍋,險些沒把江羨死。
許清晝哼了哼瞇眼瞧著:“還是說你家里藏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比如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