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返場】
周彌將自己微微的頭發捋到肩后,從床上爬起來，抻了抻上已有褶皺的睡，轉頭問談宴西：“不？”
倒也無所謂他的回答,手將臺燈擰得亮了幾分,依然赤著腳,朝外面走去。
通往臺的門沒關,穿堂的涼風吹進來,周彌頸肩和后背上的汗水被蒸發,帶起涼意。
這公寓里放置的是一款薄荷綠的冰箱,復古款式,棱角圓潤。
周彌打開冰箱，照明燈亮，里面撲出清凈的寒氣,拿出一瓶依云,擰開自己喝了&—zwnj;口,又回到臥室。
借臺燈的澄黃燈,周彌看了&—zwnj;眼談宴西，不知道他此刻略顯百無聊賴的神，是不是在懷念久遠的&—zwnj;支事后煙的滋味。
周彌跪坐在床沿,將水瓶遞給談宴西。
他稍稍坐起些,接過仰頭喝水，周彌盯著他的結看，在他遞回水瓶的時候，倏然地湊近。
談宴西頓了&—zwnj;下，仰頭要去親，卻微微一退。繼而忽地一低頭，親在他的結。
聽見微不可聞的&—zwnj;聲悶哼。
呼吸里有彼此上、微咸的汗水氣息。
談宴西沒有猶豫地奪過了水瓶,往床頭柜上&—zwnj;放，捉住周彌手臂，&—zwnj;把將拽倒，邀請，返場。
——
【21.語言教學】
談宴西提議，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趁此機會，去德國瞧一瞧送給他的那棵樹吧。
德國同屬于申區，過去倒也不算麻煩。
他們在黎租&—zwnj;輛敞篷車，自駕過去，那老城堡在德國的西南部，到了斯圖加特，還要開車一小時。
全程700多公里，6個多小時，兩人流駕駛。
路上，周彌跟談宴西說，讀高中時看蕭乾的散文集《南德的暮秋》，很喜歡他平實的風格，甚至現在還能記得那時背過的《吊萊茵河》這&—zwnj;篇里的&—zwnj;些句子：“是微雨的禮拜天。清早，我踏著淋淋的碎石子路散步，聽到沉雄悲壯的風琴聲，原來那鐘塔斜倒了的教堂里，有&—zwnj;個坐在凳上練習……”
當時和顧斐斐在黎念書，窮得房租都困難，卻還是省下錢，坐火車去了&—zwnj;趟科隆，專門去看了看萊茵河。
談宴西笑說：“倒是會跑。不擔心語言不通？”
“半吊子地跟德語系的同學學過幾句日常用語，再不行就講法語或者英語，大概率都能通。”
周彌看他&—zwnj;眼，“那時候我們外院的學生，基本都會&—zwnj;項其實沒有任何實用意義的技能。”
談宴西也看，“……八國語言說我你？”
周彌睜眼，“你怎麼……”
談宴西頓了頓，笑說：“我說實話你可別不高興。”
“你說這句話我已經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