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雙更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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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上,趙枝枝被震天的祭聲吵醒。

醒來時懷中抱著一個湯婆子,腳下也抵著一個湯婆子。趙枝枝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抱了兩個湯婆子上床。

趙枝枝了個懶腰。

湯婆子大概是太子堆給的。

昨天晚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抱睡了會,睡了多久,也不清楚。他起床離開的時候,也毫無察覺。

今天太子要祭祀大禮,白天一天都不會回云澤臺。

不知道他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趙枝枝往太子躺過的地方蹭了蹭,涼涼的,已經沒有他的余熱。很快回去。

在被窩里發了會呆,趙枝枝勇敢地起床了。

爬起來后沒有吃蜂,捧著碗查看的水仙花。

水仙花是太子送給的,他掏出來的時候,還以為是顆蒜。

太子說,這是花種,用水就能養活,每天曬曬太,會開出白瓣黃蕊的花。

用來盛花種的琉璃碗,也是太子挑的,碧綠的碗,掌大小,放在燈下看,能看見碗里順的紋路,像蜻蜓眼睛一樣,呈半明。

無論是花種,還是拿來盛花種的琉璃碗,趙枝枝都是第一次見,很是興對此迸發出極大的熱

決心要種出太子所說的漂亮花瓣,每天查看幾十遍。終于,昨天花種發芽了,長出一點翠綠的葉子!

今天這指甲蓋大小的小葉子似乎又變長了點。

趙枝枝憐輕這一抹弱的翠綠,充滿期待地鼓舞它:“今天也很漂亮,等開花的時候,肯定會是天下最麗的花。”

簡單洗漱吃過早食后,趙枝枝抱著的花到外面曬太,順便看熱鬧。

云澤臺的祭仍在繼續。

今天天公作,沒有下雨也沒有刮大風,雖然依舊寒冷,但是太在天邊掛著,是看著那一團亮,也會覺得溫暖。

們聚在臺階上,建章宮前的空地,大巫們對天鬼哭狼嚎,他們圍著一個大火盆,火盆燃燒柴火,有人往里灑酒,火苗瞬時張開盆大口,寺人們趁勢將竹子往里燒。

燒了一會,竹子開,發出震天的聲響。

眾人為這響聲驚,家令在旁滿臉是灰:“再來,再來!”

祭聲越是響亮,越能敬神驅邪。從初一到十五,每日皆要如此。

趙枝枝在趙府時,趙府也要祭,但沒這麼大陣仗,也就弄個小火盆,請一個大巫,每天最多燒炸兩竹子。

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響

前方的聲響剛停下,云澤臺其他地方的竹聲接連響起。

云澤臺很大,每個地方都要祭。

趙枝枝站在臺階上,耳邊轟轟烈烈全是竹子開的聲音。蘭兒拽拽,說了些什麼,聽不見。

“啊?”

蘭兒指指前方:“趙姬要下去玩嗎?大巫會替趙姬向神明轉達心愿!祭許下的心愿,神明一定會聽到!”

趙枝枝想去,可是怕竹子炸開時火苗竄到上。

蘭兒牽過:“讓星奴擋在趙姬面前,就不用怕火苗飛出來了!”

突然被點名的星奴瞪向蘭兒。

蘭兒咧沖他笑。

經不住的趙枝枝期待地看了看星奴,星奴毫不猶豫走向臺階。

家令聽說趙姬要向神明許愿,立刻派人將火盆四周的灰屑掃干凈,將大巫中資歷最老的那個從鬼哭狼嚎的隊伍中拉出來,“趙姬要許愿,替做法吧。”

家令朝趙枝枝大喊:“趙姬,快來!”

趙枝枝托小照看好的花,提小步跑過去。

家令待:“從左往右,圍著火盆繞一圈,然后從右往左,再繞一圈,繞完后,等竹子炸開的時候,在心中默念要許的愿,等竹子第二次炸開的時候,將剛才許的愿告訴大巫,大巫做完法,神明就能聽到了。”

祭許的愿,最是靈驗。第一場祭,只有云澤臺最尊貴的人才能得此殊榮,太子殿下不在,趙姬許愿也是一樣的。

為防止火苗濺出來,家令和星奴一起擋在趙枝枝面前,趙枝枝繞圈,他們也繞圈。

趙枝枝虔誠地繞完兩圈,靜候竹子炸開的聲音。

等了片刻,竹聲轟然炸開。

趙枝枝捂住耳朵,迅速許下心愿——

所有善待過的人,今年也要平安活著。

太子殿下今年能夠事事順心。

今年不會生病不會摔跤。

竹聲快要停歇的瞬間,趙枝枝著臉許下最后一個心愿——

今年也能繼續做太子殿下的枕邊人。

許完心愿,第二次竹子再次炸開的時候,趙枝枝快速將剛才許過的心愿告知大巫,大巫為難,咋許這麼多愿,一次只能許一個的呀。

趙姬眨著大眼睛問:“神明真能聽到嗎?我許的愿,是不是太多了?”

大巫也不知道神明到底能否聽見,他著頭皮應下:“能聽到,趙姬的心愿不多,小人這就向神明傳達趙姬的心愿。”

趙枝枝跑開后,家令悄悄問:“趙姬方才許什麼心愿了?”

大巫如實以告。

家令聽完,很是郁悶。

若是太子殿下聽說今天趙姬許愿,肯定會過問。

要點別的東西多好,金子寶,趙姬若是要這些,太子殿下至能替尋來,他亦能在太子面前討個巧。

結果趙姬的心愿竟是這些虛無縹緲的事

家令看向臺階上抱著花碗的趙枝枝,炸聲陣陣響起,半彎著腰,小們替捂耳朵。

趙姬臉上的笑容,比小們的笑容更為天真純潔。

許的心愿,和的人一樣,簡單純粹。

家令笑著嘆口氣,至趙姬最后一個心愿,太子殿下能替實現。

至于其他的,就給神明吧。

祭于午時結束,云澤臺恢復從前的寧靜。

趙枝枝將早上被吵醒的懶覺補回來,睡了會回籠覺,打算回南藤樓看看阿元和金子。

去年和前年的初一,是阿元和金子陪在邊,三個人分著吃,在狹窄的小室里。那個時候,他們窮得很,連祭要燒的柴木都舍不得用,不能祭,只能用其他方式敬神驅邪。

阿元和金子會圍著跳舞,里發出火苗開的聲音,俯親吻的腳,獻上他們最好的祝愿。

趙枝枝回到南藤樓,阿元和金子正盼著

三個人將往年初一時會做的事又做了一遍。

做完后,趙枝枝問:“你們有什麼心愿嗎?”

想趁自己還得寵的時候,為阿元和金子做些事。

阿元問:“能讓奴跟在貴邊伺候嗎?”

趙枝枝疑:“阿元不是一直在我邊伺候嗎?”

金子拍阿元腦袋,笑道:“他想跟著貴去建章宮,貴總宿在那邊,阿元擔心以后貴不回南藤樓了。”

這個事趙枝枝不能做主,得先問過太子。

畢竟是建章宮,不是別的什麼地方,一個人要想進去伺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我會盡力試試。”趙枝枝道。

阿元高興地跑出去:“奴這就去將頭剃干凈點。”

趙枝枝問金子:“你呢?有什麼想做的事,想要的東西嗎?”

金子很是實誠:“奴想要男人。”

趙枝枝:“……好。”

“要一個健壯,力大無窮的男人。”

趙枝枝好奇問:“之前那個對你很溫的男人呢?”

金子癟癟:“他要娶妻了,不和奴來往了。”

趙枝枝牽過金子的手糙的手背,聲問:“你想嫁他嗎?”

殿下愿意替嫁姐妹,再求求他,或許能為金子求個恩典。

金子嚇一跳:“奴怎能嫁他?奴是奴隨啊。”

趙枝枝默聲。

是了,差點忘記,金子是奴隨。

的姐妹們是半奴,得了恩典,能夠嫁于良民,但金子是奴隨,一日為奴,終為奴。

天生賤民,從出生起就注定被人當做牲口。

趙枝枝心中生悲,抱住金子:“也許……”

金子大咧咧笑:“沒有也許,貴莫要為奴傷心,奴自己一點都不傷心。吃不飽穿不暖才讓人傷心呢,一個男人算什麼。”

趙枝枝溫拍拍的背:“金子說得對。”

金子悄悄去眼角潤,道:“剛才奴說要男人的話,是玩笑話,貴莫要當真。”

趙枝枝:“嗯,知道了。”

夜晚姬稷從祭祀大禮上回云澤臺,剛下馬車,就看到建章宮臺階上趙姬在等他。

趙姬穿著裘,懷里捧花碗,一看到他,呼喚:“殿下!”

姬稷看到,疲憊至極的腳步忽地又恢復勁頭,說了一天祭文的嗓音頗為沙啞,快步上了臺階,抱起:“趙姬。”

趙枝枝抱著花碗,騰不出手摟他,他攬住腰提起來,雙腳懸空,被他帶著往里走。

“殿下嗓子怎麼啞了?”

“每年祭祀大禮后都這樣。”

趙枝枝長腦袋,用啄了啄他的結:“殿下辛苦了。”

姬稷也覺得自己辛苦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回來歇息。

以前他忙起來才會覺得安心,哪怕是忙祭祀大禮這種毫無用的虛事,即使再厭惡,他也能從中獲得忙碌的滿足

現在他依然如此,但他的安心多了個去

他抱著趙姬,也會覺得安心了。

了一天的姬稷今晚用了大食案。盛的晚食早就備好,只待呈上。

趙枝枝也沒吃,兩個人坐在食案兩邊。

姬稷埋頭吃飯,趙枝枝也埋頭吃飯。

一口氣掃完食案所有的食,姬稷酒足飯飽,漱了口,將趙枝枝抱到上坐,親了親,這才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兩個人親著親著,倒在食案旁鋪的席。

今天姬稷太累,沒弄太久,趙枝枝神暈目眩,眼中水瀲滟。

現在已經不用糖棒了,找到了新的排解方式——大聲出來。

姬稷神清氣爽,神抖擻。

他看看懷中還沒回過魂的趙姬,手在眼前晃了晃。

趙枝枝呆呆過去。

姬稷,“也不怕將嗓子喊啞。”

趙枝枝注視他,努蹭了蹭他的手指,像只努力啄人的小鴨子。

姬稷哈哈笑,換另一只手

趙枝枝從里艱難發聲:“殿……殿下……放開……放開”

姬稷兩只手一起,湊過去,狠狠親了親,這才放開。

今晚洗漱過后,就沒有再行事了。

兩個人早早地躺進被里,姬稷將今天祭祀上的趣事告訴趙枝枝。

今年同時祭兩個神,許多人不太習慣,跪拜的時候鬧出許多笑話。

除了趣事,還有怨言。

姬稷抱怨:“之前殷都運來的那個盤古像底座出現裂,不能再用來祭拜,新修的這個盤古像又不夠致,還好隔得遠,看不清楚。”

趙枝枝輕著他的心口:“今年殿下定能得一個能工巧匠,修出讓殿下滿意的神像。”

姬稷被,心里暖洋洋,說啞的嗓子不準備再開口,將又抱了些:“睡覺睡覺。”

姬稷剛要閉眼睡下,耳邊傳來趙枝枝細小怯弱的聲音:“殿下,趙姬能求一件事嗎?”

姬稷:“行,什麼事?”

“殿下能為趙姬尋一個健壯,力大無窮的男人嗎?”

姬稷猛然睜開眼。

趙枝枝心中七上八下,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就被姬稷拽著坐起來。

兩個人披著棉被,短暫的對視后,姬稷松開攥的拳頭,沉聲問:“趙姬想要一個護衛?”

趙枝枝:“不是護衛,是……”

“是什麼?”

趙枝枝聲:“愿意和奴隨歡的那種男人。”

姬稷瞬時明白,哭笑不得:“哪個奴隨向你請求了?”

趙枝枝都快燙:“是趙姬自己的舊仆金子,剛丟了一個男人,趙姬想要。”

姬稷抱重新回到被里:“是那個胖胖的奴隨嗎?”

“就是。”趙枝枝忽地有些后怕,覺得太子應該不會為這種事發怒。可事無絕對,太子雖然溫,但他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帝太子,被他抱在懷里,盡他的,但依舊不敢將太子視作的男人。

帝太子是云澤臺所有人的主人,他愿意對誰好,不是因為那個人有多特別,是因為他有興致,而那個人剛好足夠幸運。

現在就是那個幸運兒。

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大概就是現在了。

以后可能再也不會出現這麼幸福的機會了。

趙枝枝爬過去,整個人趴到姬稷上,腦袋到他心口蹭了又蹭。

姬稷笑道:“好好好,都應你。明天孤就讓昭明去辦這事,讓那個奴隨自己選人。”

趙枝枝彎眸甜甜笑:“謝謝殿下。”

姬稷摟著趙枝枝,剛才猛然竄起的那點子火氣全都消失殆盡。

男歡人之常,他沒想過要幸云澤臺的奴隨,這些奴隨想尋人歡,就隨們去罷。只要不誤事,不將生的孩子帶回來就行。

趙枝枝問:“如果趙姬想將金子嫁出去……”

姬稷一口回絕:“這件事不行。”

奴隨怎能嫁人?

趙枝枝沒再繼續求,沉默地趴在他上,一言不發。

姬稷察覺到的沮喪,他將上攬下來,低下頭,兩個人對著,他緩聲道:“你想待好,這是好事,但有些事,只憑一腔好意,是無法改變的。名喚金子,孤替你賞些金子給,可好?”

趙枝枝也知道自己確實強人所難,點頭:“好。”

姬稷笑著啄啄:“還有什麼想求的事嗎?”

趙枝枝趕忙說出阿元的事。

姬稷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問:“那個寺人今年多大了?”

“滿了十一,快十二歲了。”

“年紀大了點。”姬稷考慮片刻,道:“他可以繼續在南藤樓伺候,也可以隨你來建章宮伺候,但不能靠近寢屋,更不能伺候你。”

趙枝枝沒有異議:“都聽殿下的。”

的沮喪來得快,去得也快。

快樂的笈在于忘得快。

第二天早上起來,趙枝枝已將自己昨晚的悲天憫人忘得一干二凈。

金子和阿元來向謝恩。

是太子讓他們來的。

金子激道:“昭明公子說,他下午帶奴去外面,已經備好了屋子和暖被。”

金子張開手指:“說是挑了五個年輕壯漢,都是莊稼漢,任奴選一個。貴能不能替奴問問昭明公子,奴這次選了一個,下次能選其他人嗎?”

阿元捂住:“不知廉恥!”

金子笑著咬住他手。

阿元啊啊尖

三個人正說著話,趙枝枝余瞥見門外一道影,立馬噓聲——“殿下來了。”

姬稷進屋,掃一眼伏在地上的阿元和金子,沒說什麼,牽過趙枝枝往外面走。

“殿下,我們去哪?”

“帶你去看儺舞。”

一年一度的儺舞熱鬧非常,舞隊從王宮出發,一路行走,繞城一圈才會結束。

姬稷昨天祭祀大禮后,便吩咐了人,讓儺舞隊伍會在云澤臺前面稍作停留。

早上趙姬那兩位舊仆謝恩時,他從家令那得知了趙姬昨日祭對神明許下的心愿。

他的心里又暖又

暖的是趙姬惦記著他。

的是趙姬竟將枕邊人這種事當做心愿。

無論今年還是明年,都會是他的枕邊人。卑微地將這種事向神明祈禱,他怎能不

他現在就想告訴以后再也不用許那樣的愿可以放心地做他的枕邊人。

看儺舞的時候,趙枝枝發覺太子時不時瞄幾眼,好像有話要說。

同他注視,他看著,眼睛忽閃,又不說了。

姬稷猶豫,要是知道他聽了向神明許的愿,明年還會放心地在祭上向神明許愿嗎?

要是不許愿,他就無法得知的愿,也就不能為實現愿

要是趙姬這輩子都不許愿,那他罪過就大了。

左思右想,姬稷決定,還是先瞞著吧。

儺舞隊伍來至云澤臺,云澤臺其他人聞風而來。

第一闕的貴們遠遠看著前方的儺舞,眾人雖看著儺舞,心思卻飄到被儺舞圍繞其間的趙姬與太子上。

趙姬地倚在太子側,太子牽著的手,時不時替撥弄裘

戴著鬼神面的儺舞人跳到趙姬面前時,趙姬嚇一跳,太子含笑將攬到懷中,一邊拍著的背,一邊說了些什麼。

太子說著說著,忽然垂下腦袋,吻了吻趙姬的額頭。

這個吻,如此溫得令人是看著就心不已。

眾人又驚又悲。

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子,那張冷漠英俊的臉,原來也會出現這般萬丈的神

們連見太子一面都艱難萬分,而趙姬不但能夠陪伴太子左右,而且還能得他溫以待。

什麼時候,們也能像趙姬那樣,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睞?

哪怕沒有那麼溫的吻,只是一個眼神,一個不那麼冷冰冰的眼神就行。

翡姬被孫氏牽在掌心,孫氏呆呆地看著前方太子和趙姬的影,“說不定有一天你能像趙姬那樣,站在太子側,被他擁懷中。”

翡姬不看太子和趙姬,看著孫氏:“我做不到的,我不行的。”

孫氏的手:“不,你行的。我一定會為你找到機會,一定會。”

翡姬眼中又有了淚,但沒有哭出來,將眼淚回去,出一個笑臉,附和孫氏:“嗯,你說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龐桃嫌棄地從翡姬和孫氏邊走開,來到人群最后方,那里有越

矮小的踩在奴隨背上,讓奴隨將舉高點:“沒用的東西,我沒喂飽你嗎?”

奴隨咬牙撐起來,越總算如愿以償,高高凌駕于人群之上。

龐桃仰頭著越:“公主在作甚?”

不看:“看儺舞。”

龐桃:“看儺舞為何要站那麼高?”

不理

龐桃:“孫氏好像有些瘋瘋癲癲,公主要將從第一闕趕走嗎?已是宮人,本就不該再住第一闕,翡姬非要護著。”

掃過底下雙手牽的翡姬和孫氏,沉默良久,吐出一句:“隨們去。”

龐桃百思不得其解:“公主從前不是厭惡孫氏嗎?”

哼了聲:“現在已經不配讓我厭惡了。”

龐桃還要再說,忽然越暴躁起來:“閉,不要打擾我。”

趙枝枝看著儺舞,忽然余瞥見右方熙攘的人群里,一道矮小的影晃在半空中,鶴立群。

趙枝枝好奇瞥了眼,越騎在人脖子上,紫黑發,目炯炯,正盯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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