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掏出一張紙,“這是螺螄的做法,全部寫在這里了,你看看,不懂就問。”
兩個人在石桌坐下,司馬宸看著手上的單子。
清麗的簪花小楷,現風骨。
他看看眼前的人,不知道一個人寫的字為什麼區別這麼大。
白夏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說:這是鉛筆字和筆字的區別。
白夏見他盯著那張紙看了那麼久,忍不住湊過去,“有哪里不妥麼?”
著邊人傳來的氣息,沒有脂味,是一種很干凈的氣息。
司馬宸稍低頭,注視著,“沒有。”
白夏瞬間放下心來,朝他悠然一笑,“我就說嘛,我做出來的東西怎麼會有問題呢。”
司馬宸也笑道:“你做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白夏噙著笑,看呆了。
這貨不笑則矣,一笑的心就控制不住狂跳。
若是有相機,一定把這個笑容拍下來做屏保,每日看一眼,所有壞心都能被治愈。
陳素容從廚屋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
年笑臉溫潤,不似以往的清冷
小姑娘笑容又甜又。
泛著暖意,照在兩個人的側臉上,朦朦朧朧似不真切。
當真是男才貌,天生一對,像極了和秋山年輕的時候。
可惜啊,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條天塹。
陳素容微微失笑,把腦海里的想法晃出去,瞧,在這里瞎想什麼呢,兩個孩子也沒有那想法啊。
白夏看見陳素容出來,“李,后天是端午節,我阿讓我來跟你們說一聲,今年還是去我家過節吧。”
陳素容有些猶豫地看了眼司馬宸,白夏都看在眼里,“去吧,多他一個也就是添副碗筷的事兒。”
陳素容見司馬宸沒有拒絕之意,順勢應下來。
端午前的前一天下午,白勇幾個在縣城做生意的人回村。
周生趕著驢車去鎮上接了幾個人回來,村里人見著了,都玩笑地了聲“白老板。”
白勇現在在縣城被人慣了白老板,被村里人一打趣也不在怕的,嘻嘻哈哈給頂了回去。
幾個人先進堂屋見方婆子和白老頭,兩個老人見著久未見面的幾個人,很是高興了一番。
白勇拉拉說了在縣城開鋪子的事,一會兒又說到縣城端午節的熱鬧,“有賽龍舟比賽,好多鎮上村子都報名比賽了,第一名有五兩銀子可以拿。”
“嚯,這麼多呢,周大人這次可真是大手筆。”
丫丫在一旁在聽,“大舅,你們怎麼不去比賽呢。”
在的認知里,自家的幾個舅舅都是很厲害的。
白勇抱起丫丫轉了一大圈,惹得丫丫哇哇大,“丫丫高不高興啊。”
丫丫沒說高興,也沒有說不高興,只不過噘著道:“大舅,我都是九歲的人了。”
白勇尷尬的了下鼻子,“嘿嘿,在大舅眼里你可不是小孩嘛。”
方婆子白了他一眼,“多大人了,沒個大人樣。”
轉頭對丫丫說:“那全縣的各個村鎮都去參加呢,咱村也去了,不過在鎮上選拔的時候,沒比過別的村,所以縣里的比賽就去不了。”
白勇喝了一口水,“唉,那是我們不在,我們要是在了,肯定能比得過其他村,去縣里比賽,說不定還能拿獎呢。”
村長也在跟自家婆娘吐槽,“老白家那三個兒子都沒有去,那三個力氣大,若是他們去了,我們指定拿到第一名,就能去縣里比賽了。”
他拍了拍大,“就差一點點啊,就是我們的第一名了。”
想起那第一名村長那副得意的小人臉,他就恨不得上去撕下他的臉。
完了自顧自道:“哼,就他們村那些個挫樣,肯定拿不了第一。”
陳婆子瞥他一樣,并不搭話。
一條龍舟二十人,若是拿到第一名,分到每個人手里能有多?
又是訓練又是去比賽的,有那個功夫,人老白家早就把五兩銀子賺回來了。
夏氏打開帶回來的包裹,送給方婆子的是一個銀手鐲,上面鐫刻著好看的花紋,方婆子笑如綻放的花,里一個勁兒道:“哎喲喲,賺錢多不容易啊,還買這個做什麼。”
手上拿著那手鐲不釋手。
白老頭覺得自家老婆子特別的表里不一,喜歡直接說喜歡就好了嘛,還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等拿到送他的銀發冠,和方婆子如出一轍。
白老頭平日里都是戴幞頭,“我有一回見到金老爺頭上戴的就是這個,可好看了。”
高興得像個孩子,“做個幞頭就好了,別花這個冤枉錢。”
白銀萍笑著,拿出做的兩服,“配上這夏衫剛剛好。”
晚飯后,白勇拿出來這幾個月賺來的銀子,“從四月開始,咱家就換了涼皮、米等,生意比鹵煮好,一個月除去本能有十五兩左右。”
方婆子掰著手指頭,發現怎麼也算不清楚,“小夏,快算算一年是多銀子?”
“按一個月十五兩來算,一年有一百八十兩銀子。”
白夏頓了頓,“不過,咱現在賣的像涼皮等都是夏天的吃食,到了冬天肯定是不好賣的。”
方婆子的高興勁兒不減,“能賣幾個月就賣幾個月,咱這南邊,夏天的時間長著呢,起碼能賣到九月初。”
端午這日,李秋山四個人吃過早食就來了,恰逢大節,李秋山給學生們放了一天假。
白老二過來時,帶來了一把剛割下來的艾葉,幫著到門前。
方婆子帶著夏氏和胡氏、云氏在包粽子。
本來這活兒是家里下人要做的,是被方婆子攔住了,“不讓我手包粽子,過節還有什麼意思。”
于是王婆幾個人幫著摘菜,切菜,白夏帶著東兒和小環做魚丸。
“李二叔給的這兩條魚真大。”
“可不是,你李二叔也太客氣了,經常還送魚到我們店里。”夏氏包粽子的手,作不間停,很快就包出一個棱角分明的粽子。
方婆子奇怪道:“現在的魚這麼不好賣了?這李二也經常往家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