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找了個借口,將孫子孫都支出去了。
白老三早就忍不住了,“大哥是什麼意思,你有兩個兒子了還不夠?”
白勇快速回道:“誰還會嫌兒子多。”
也是。
白老二瞥了一眼老三,這是重點嗎?
“大哥是中意那司宸做婿?”
“我中意是蠻中意的,不過,最中意的是咱爹娘。”
一屋子的人齊齊看向坐在上首的兩老。
白老頭輕咳一聲,“我和你們娘是這樣想的。”
他將兩個人的想法一說,得到其余人一致贊。
白勇雖說心里酸酸的,不過勉強能接,畢竟在自己眼前。
只白老二皺眉,他這心里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他沉著開口,“聽說他的學識很好,若他日后中了秀才舉人的,會不會嫌棄咱們家小夏是個農。”
白老頭擺擺手,“嗐,他的學識好,錦澤的學識也不差。剛剛李先生和我說了,準備明年讓錦澤下場。”
“可是真的?”
一屋子的人又驚又喜,白老頭也很高興,“自然是真的,你爹我什麼時候撒過謊。”
“總之,只要咱家錦澤考上了,量他也不敢做出對不起小夏的事來。”
白老二想想大侄子做學問也不差,放下心來,“這樣看來,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站在門外聽墻角的白錦澤,心咆哮:什麼不錯,是太錯了!大錯特錯!!
他在想是不是要進去跟他們道明司宸的份可能不簡單。
可是想到李先生一家,他一時又有些躊躇。
旋即聽見夏氏道:“只咱們覺得好也不行,得小夏自己覺得好才。”
還是想讓自家閨找個合心意的人。
方婆子覺得老大媳婦兒說的對,“小夏那個子,若是看不上,我們在一旁使勁兒也白搭。這樣吧,咱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白錦澤松了一口氣,他了解自家妹妹,心里大概也知道司宸的份不簡單,肯定是不會看上司宸的!
因為,他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他平被自己抓皺的袖口,讀書去,等他考上秀才,不,他要考進士,當,再給妹妹一個好男兒。
司馬宸回到天龍山,徑直泡到寒潭里,任由自己下沉。
小七看著毫無漣漪的潭面無比憂心,從白家吃過飯回來,主子的緒就不大好了。
想起剛剛聽到的談話,嘆了口氣。
心疼主子。
就在他糾結是否要跳下寒潭把主子撈起時,司馬宸忽地從里面飛而出。
“小七,傳令下去,加派人手,尋寒珠!”
小七驚愕了片刻,后被強烈喜悅替代,“是,屬下這就去傳令。”
這些年折了太多人,主子早已把派出去的人召了回來,只剩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人馬在找。
司馬宸也不管上噠噠的服,眺遠在云層的山巔,雙拳握,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了塵聽見小沙彌說司馬宸回來,以為他又發作了,一路狂奔到寒潭。
見人好端端地站在寒潭邊,這才停下來氣。
他平復了氣息,了上的僧,“我就是來看你死了沒有,順便想想要不要替你收尸。”
司馬宸收回視線,認真的看著了塵,“了塵,我不想死了。”
“我的命,就給你了。”
了塵怔了怔,好半晌才聽見空氣中飄出一個“好。”
“我的醫天下第一,閻王爺也不能把你從我手里搶去。”說完出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笑臉。
端午過后,白夏每日里要去李家跟陳素容上一個時辰的課。
每次去,司馬宸也在一旁。
“你不要去學堂嗎?”
司馬宸微勾角,“老師說,該學的我都學會了,讓我在家里溫書就好。”
白夏郁悶,又好奇道:“所有課程都學完了?你貴庚?”
司馬宸愣了一下,“十六。”
陳素容手里拿了一本書,嗔怪道:“昨日學的禮儀這麼快就忘記了?怎能問男子的貴庚。”
白夏吐了吐舌,“沒忘,沒忘,我記得可清楚了。”
“哦?”陳素容挑眉,“那你就把昨日教的容背一遍。”
白夏:“......。”
恨不得時能倒流,你好奇,你多,問什麼問,把自己問坑里了吧。
白夏支支吾吾、磕磕絆絆、吭哧吭哧背了半天也沒背完。
陳素容頭痛的扶額,在心里嘆了口氣。
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不想學戒。
其他課程,耐下心來學了,雖然學的不怎麼樣吧,但是態度認真。
唯獨戒,是不屑的。
白夏雙手握于前,低垂著頭,小臉整個皺在一起,煞是可憐。
司馬宸輕咳一聲,“師母,不需要學這些。”
只要每天開開心心就好,何必學這些來束縛呢。
陳素容本也不忍心訓斥白夏,正好司馬宸送上來了,怒瞪他一眼,“不學,那你來學。”
司馬宸將手里的書合上,薄微啟,一個個字從他里吐出,清晰又流暢。
白夏心想:聲音真好聽。
又想:好像是戒的容。
悄悄地朝司馬宸眨眨眼,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了,大兄嘚,戒你也會背!
陳素容徹底沒了脾氣,揮揮手,“你們出去,讓我靜一靜。”
白夏歡呼一聲,迅速收拾好東西,“那我就先回家了,明日再來。”聲音無比歡快。
司馬宸看著那歡快的背影,眼神寵溺無比。
“你啊。”陳素容隔空點點司馬宸,“你若真有那心思,這些東西,小夏都要學的。”
司馬宸抿抿,“師母,學這些的京中閨秀多了去了,不缺小夏這一個。”
他看上的人,他舍不得做不喜歡做的事。
陳素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覺得這幾天嘆的氣有些多。
司馬宸給倒了一杯茶,“師母以前也是學過四書五經的,不若也教教吧。”
白夏對四書五經的興趣好歹高一些。
“嗯。”
“那丫頭,若是個男兒,肯定不輸你。”陳素容聲笑道,“可惜啊。”
司馬宸滿眼笑意,可惜什麼,一點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