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夏和白老三一起去了縣城。
白老三的攤子依舊讓云河幫著擺。
白夏則帶著白老三去看鋪子了。
先去了西區的吃食鋪子,鋪子里人滿為患,原本只能坐八個人的桌子,加了幾把椅子,坐了十個人。
兩個人直接去了隔壁鋪子。
“三叔,我想將兩邊的墻打通,原先那個院子里的房間收拾出來做小包廂。”
“這邊這個店鋪更大些,就做堂食,原本那個鋪子靠東邊的那個墻,用雕花屏風隔四座大小的座位。”
“你覺得如何?”
白老三轉了轉,“可行,這樣的話,鋪子需要歇業幾天。”
“這是要的。”白夏點頭,“不過,先把鋪子收拾出來吧。”
然后兩個人又去了鋪子,鋪子要改的地方,也就四五天功夫。
“我明天就帶人來開工。”
看完鋪子后,白老三回去和云河匯合,白夏則去了書鋪。
白夏完稿子后許久沒有來書香閣,猶記得最后一次來書香閣,那時蕭條的只剩塵灰。
這次,熱鬧的人來人往。
一般來說,來書肆買東西的都是學子,都比較文靜,選好了東西就走,并不會大聲喧嘩。
白夏這還沒進鋪子呢,就聽見里面人聲鼎沸。
“掌柜的,還有沒有《寒門登科路》了?”
“掌柜的,《寒門登科路》后續來了沒啊?”
“就是啊,這麼久過去了,怎麼還沒有出新啊。”
“就是就是,我都買了你家這麼多東西了,怎麼還不出新。”
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我們從來沒有保證過,買了店里的東西可以追看新書。”
“我們又不是匯賢書肆!”
......
青心里苦啊,也聽到了白夏妹妹被封為鄉君的事了。
也給家送禮了,人家也給回禮了。
但是沒好意思催新的章節啊。
誰知道人當上了鄉君,還寫不寫書啊。
只能一邊回答別人的問題,一邊在心里哭。
白夏左等右等,等到人終于了點,瞅了空鉆進去了。
“青姐姐。”
青瞪大了眼睛,“白...”
白夏的名字還沒有喊出來,就被邊上的劉書華捂住了。
這麼多人在店里,若是讓他們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鄉君,還不得把他的小鋪子都拆了啊。
“青啊,你們到后院說去。”
青點點頭,拉著人就走了。
縣里的人們雖說都知道白家吃食鋪子家的姑娘被封了鄉君,但是很多人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所以本沒有把這個來書鋪的姑娘放在眼里。
青將人帶到后院,“你稍坐會兒,我去燙壺茶來。”
茶水端上來,先給白夏倒了一杯,然后自己灌了兩杯。
一抹,“死我了,這一上午沒有喝口水。”
白夏也喝了一杯,在外面等這會兒子,也熱得不輕。
“小夏妹妹....呃...不是,鄉君大人,您怎麼來了?”
青好奇地看著白夏,前后左右的看了一眼又一眼,又帶著些的小眼神。
白夏:“......。”
“幾天不見,青姐姐跟我生疏了不?”
“嘿嘿,不是不是,你乍然換了份,我這一時間還不適應。”
“小夏妹妹,恭喜恭喜啊。”
“你的恭喜我早收到了,等我的鄉君府修繕好了,到時候擺宴,宴請你們。”
青笑的燦爛,“哎喲,還是我有福氣,能吃上鄉君府的飯。”
“說來,小夏妹妹今日過來,是不是來送新稿啊。”青手,一臉的迫不及待。
白夏點點頭,從袖子里掏出稿紙。
青迫不及待接過稿紙看起來。
【天空朗朗,萬里無云,是個考試的好日子。
陸經過了層層篩查,再一次步了考場。
這個考場他很悉,已經是第六次了,這次和以往不同,被分配在一個特別好的位置。
考生陸續進場,時間到,主考先代了下考場紀律和注意事項,然后分發試卷。
陸左手著魚型石佩默默祈禱。
拿到卷子后大致看了下,輕舒出一口氣,都在他的知識點上。
研墨,提筆,下筆如有神助。
縣試一共五場,考完最后一場,出了考場的大門后,陸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這一次的考試,他非常有把握。
路上,看見有賣糕點的地攤子,依依不舍的出抄書賺來的錢,買了一盒糕點。
是栗子糕,呂娟肯定吃。
呂娟是他的未婚妻,兩個人從小訂了娃娃親,他從小就知道呂娟以后會是他的妻。
這麼些年,他一心想考科舉后親,可是沒有一次功,耽誤了呂娟這麼些年,他很是過意不去,因此經常會買些頭繩什麼的送給。
滿心歡喜的陸提著香噴噴的糕點來到未婚妻家,卻看見呂家滿院子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呂家叔嬸滿面紅的看著箱子里的東西。
呂娟被家人圍在中間,滿臉激喜悅。
“哎喲喲,要說這姑爺真是有錢啊,看看送的這些聘禮,老婆子我活這麼久都沒有見過喲。”
“可不是,姐夫送的這些東西可真是太好了,娘,明兒拿這布料給我做幾服穿。”
陸只覺得一怒氣直沖天靈蓋。
“姑爺是哪個?姐夫又是哪個?”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自己可從來沒有送過這些東西。
聽見這聲音呂家人原本喜悅的心瞬間被澆熄。
“喲,是你啊,這些是我家姑爺送的,我家小娟啊,有本事,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好姑爺,可不像有些窮酸書生,連個屁都送不起。”
陸渾發抖,只看著站在院中的子。
“呂嬸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子皺著眉頭,滿臉高傲,不耐煩道:“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馬上要嫁人了,嫁去富貴人家做。”
陸不可置信,“為什麼?”
“為什麼?人往高走,水往低流,你若是考上了也就罷了,可你看看你這副潦倒的樣子,難道要我以后跟著你上山下地吃糠咽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