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這才意識到剛剛太激了,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
看了看歐修,言又止,一時無法面對,轉連忙跑開了。
原來家小姐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是天啟的攝政王。
歐修看著劉嬤嬤的背影,覺得哪不對。
明明像是有話要對他說,卻又不知什麼原因沒有說出口。
可他從來沒見過。
歐修連忙讓人去打聽了一下。
“啟稟攝政王,那是戰王府的劉嬤嬤,是王妃從丞相府帶過來的,據說是王妃母親楚如嫣的娘。”
“嫣兒的娘?”
歐修神一變。
難怪劉嬤嬤剛剛看他的眼神不對。
或許嫣兒曾經跟提起過他。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會認得他的樣子啊?
歐修一時又有些疑。
“攝政王?你怎麼了?”
見歐修喃喃自語,他的親信無涯連聲詢問。
“沒……沒事。”
歐修搖了搖頭。
可他的心卻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劉嬤嬤在楚如嫣邊那麼多年,一定知道楚如嫣很多事。
還有當年為何如此決絕,放棄了他們之間的那份,轉頭嫁給了葉修遠。
如果葉修遠有什麼過人之,或者對比他好,他或許還可以接。
可如今看來,這些年和葉傾塵過得那麼苦,當年一定有什麼苦衷。
歐修越想,他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他必須要找劉嬤嬤把事弄清楚。
劉嬤嬤跑回房中,從榻下的一個箱子里拿出一個致的盒子。
盒子上雕刻著一朵百合花。
時隔多年,那朵百合花仍栩栩如生。
看樣子應該是楚如嫣留下的東西。
劉嬤嬤緩緩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封信和一幅畫像。
畫像上赫然是歐修年輕時的樣子。
現在的歐修,除了多些和滄桑,與以前幾乎無異。
劉嬤嬤以為這個,會永遠爛在肚子里。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畫像上的這個人。
劉嬤嬤曾經無數次看著楚如嫣對著這個畫像抹眼淚。
就是這個男人,讓家小姐心心念念,一直到死都沒能放下。
劉嬤嬤還記得楚如嫣去世的那天,葉修遠憤怒地從的房間里出來。
葉修遠不知道跟說了些什麼,楚如嫣整個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像失了心智。
里不停地喃喃自語。
“傾塵是他的兒,是他的兒。我沒有對不起他,也沒有背棄我們之間的承諾。只可惜我沒有時間了,你應該也有你的生活了吧?我知道我不該再去打擾你的生活,可是傾塵……對不起……”
楚如嫣彌留之際,將一封信和一幅畫像給了劉嬤嬤。
說,如果以后能有機會見到畫像上的人,幫把這封信給他。
如果不能,便把它埋在的墓碑前。
楚如嫣或許早就知道,這個愿大概永遠都不會實現。
也不想真的再去打擾歐修的生活。
只不過是不想給自己留下憾罷了。
唯一放心不下,對不起的,就是葉傾塵了。
可惜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沒有時間再去安排葉傾塵的事了。
最后只能把‘羽麟衛’的玉符留給了,只希能保平安長大。
劉嬤嬤看著那封未曾拆過的信,不知道里面的容是什麼,但知道那是楚如嫣唯一的愿。
將畫像和信重新裝進盒子里,平復了下自己的緒,抱著盒子重新來到了歐修所在的院子。
歐修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剛想去去尋劉嬤嬤一問究竟,就見劉嬤嬤進了院子。
“老奴給天啟攝政王行禮了,冒然打擾,不知攝政王能否借一步說話?”
“劉嬤嬤不必多禮,快進屋說話吧。”
再次看到劉嬤嬤,歐修的手竟然都是抖的。
他知道,劉嬤嬤既然來找他,肯定是和楚如嫣有關。
“不知攝政王還認不認識這個?”
劉嬤嬤拿出那個錦盒,放在桌上。
“這是本王送給嫣兒的。”
歐修只一眼,便紅了眼眶。
這個錦盒上的百合花,是他當年親手雕刻的。
錦盒里面的裝的是一支百合花的白玉簪,也是他當年送給楚如嫣的定信。
當年歐修來找楚如嫣時,也就是楚如嫣和葉修遠大婚的那天。
楚如嫣親手將里面的白玉簪還給了他。
還決絕地對他說,就此跟他一刀兩斷,從此各不相欠。
沒想到這個錦盒楚如嫣竟然還一直留在邊。
“原來是攝政王送的,難怪小姐還在世的時候,每天都會對著這個錦盒發呆。”
劉嬤嬤也不自覺得紅了眼眶,回想起當年的點點滴滴仿佛還就在眼前。
“老奴不知道當年小姐和攝政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小姐嫁給葉修遠也是被無奈,心里念的始終是你。”
“小姐嫁給葉修遠之后,葉修遠從來沒有在小姐的房中過過夜。剛大婚不久,葉修遠就把小妾接進了門。”
“那些年小姐過得真的太苦了,我曾經也怨恨過你。如果沒有你,葉修遠可能也不會如此對小姐,小姐可能也不會這麼倔犟,年紀輕輕就走了。”
劉嬤嬤一直都知道,楚如嫣心里住了個人,這些年之所以郁郁寡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和歐修有關。
“我……”
歐修真的好后悔。
如果當年他知道楚如嫣心里還有他,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帶他走。
“這個是小姐留給你的。”
歐修抖著手,緩緩打開那封十幾年的信。
阿修: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看到這封信,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早已經不在了。
有一個,我本來想讓永遠地隨著我埋藏地下。
可這對傾塵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
還記得那年,我被人陷害……
……
……
阿修,希你過得幸福。
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嫣兒絕筆
歐修心里一陣陣地痛,讓他已經無法呼吸。
眼眶中的淚水,一滴一滴滴在這泛黃的信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