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爹宛若魔咒,阮正直抖一下用盡最后一力氣:“你別喊我爹,咱們早就斷絕關系了!”
“你個不孝!”
阮念念聞言,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一摔門,然后飛快的跑出去。
王虎見狀,皺著眉頭:“既然斷絕關系了,我們這行也講江湖道義,我就只找一個人了,但是,別人還找不著你,我就不知道了。”
王虎走之前,一腳把屋里的桌子踹飛:“養出來這樣兒,坑害別人,你倒是一個斷絕關系,就逃干凈,老子還得去追。”
說完猛地摔門也跑了。
門砰砰作響,窗戶上的玻璃都被震掉了,屋里的人看著那翻了個的桌子,還有那流了一地的湯和阮念念吃的骨頭。
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一片狼藉,可們也沒力氣了,一個個的倒在底下,沙發上,氣半天。
還是阮正蘭看著自己弟弟還在地上呢,勉強撐著子起來,把他扶起來:“用不用去醫院。”
阮正直搖搖頭:“不用。”
目看了一眼汪潔,他這后娶的老婆,只顧著錢,他的命都快不要了。
汪潔看他一眼,沒,心里也想,為這個家忙前忙后,勞了大半輩子,心里本沒有,還惦記著前面那個呢。
阮念念那個沒良心,有一句話是說的對的,爭不過死人,但兒現在嫁得好,兒子也有工作,也不用看著阮正直的鼻息生活。
“這都是你那個好前妻的兒惹出來的,好了,砂鍋碎了,湯也沒了,桌子都壞了,玻璃也是壞的。”
“從小就是個沒良心的,你還想著,考上大學了給你錢,我看,沒等著畢業分配呢,你就被打死了。”
阮正直想想剛剛的陣仗,看看屋里一片狼藉,也頭疼的捂著頭。
“我怎麼知道,能欠那麼多錢呢。”
汪潔冷哼一聲:“那窮山惡水出刁民,好不容易娶個媳婦,有幾個愿意讓們參加考試回城里的,我說呢,原來是給那邊那麼多錢,膽子可真大。”
“你這好兒,你去伺候吧,反正,我是不會給錢的。”
阮正直說不出話,一氣渾就疼,疼得他斯哈斯哈的。
*
阮念念跑出去后,跑遠一點才停下來,沒多久王虎就追上來了。
看到阮念念出來一個憨厚的笑:“念姐,我沒丟你的臉吧。”
阮念念滿臉笑意:“沒有,做的非常好。”
“走,請你去吃國營飯店。”阮念念利落說道。
阮念念道:“一會我給你錢,你再去買一套服,這套最近都別穿了,我怕他們報警再找到你。”
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打扮一番,報警了,警察也不一定能找到,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殺人越貨的事,就是討債而已,也沒把阮正直打出來好歹。
即使報警了,也不會用許多警力找。
去了國營飯店,阮念念點的菜多,在阮家吃了兩個大了,這會也不。
王虎本是練武的,吃的也多,陪著紅燒和燜羊吃了三大碗米飯,吃完米飯抬頭看著阮念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吃的有點多。”
“沒事,就是你給你點的,多吃點,吃不完的咱們打包,再幾個菜弄回去給你哥和李大爺他們帶回去加個餐。”說著阮念念就起去點菜,還要了一斤酒。
走路回去的時候代他們:“你們下班喝,值班的時候不能喝,不然學校要知道了,那我可就倒霉了。”
“你放心,我提宿舍上李大爺喝。”
王虎王龍是倆兄弟,一個在華大保安,王虎則是一力氣在面廠扛面,阮念念前兩天去保安就是問有沒有阮正直和阮小強沒見過的人,幫個忙。
王龍就推薦了兄弟王虎。
這事擔風險,除了買了酒菜,阮念念還額外給了五塊錢:“你有事沒事,就去阮家轉悠一圈,給他們墻上寫大字,欠債還錢。”
“玻璃裝上了,就給他打碎了。”
“再找點潑上去,這事做個幾次,就收手,不要一個時間點去,偶爾去就行,不然怕他蹲點蹲到你。”
王虎點頭:“行!包在我上。”
“今天的事可不能說出來,聽到沒?”
王虎笑道:“我在北城認識的人也不多,不會說出去的,說出去,那我也倒霉。”
今天鬧了這麼一通,阮念念覺得,短時間,阮家應該是不敢找上來的。
他不知道,連著家里被寫了欠債還錢,破了一墻的,阮正直每日睡覺都睡不好,還得被汪潔罵。
那阮大姑心里也對汪潔有些不滿,來一次也怪氣的,汪潔被了,回家就找阮正直的麻煩。
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出個門都得盯著后面有沒有討債的。
阮正直在家腸子都悔青了,他沒事去招惹阮念念干嘛。
那個兒,從小就不省心。
不對,不是他兒,他可和阮念念沒關系。
*
阮念念回到學校后,給江燃說了買房子的時候,阮家的事也大概提了一下,最后還代了江燃去找郵遞員送點東西,讓他幫忙留意著宋辭明回城送信不送。
回去后把服洗干曬干,疊好放在張明月床上。
馮玲見忙完了:“念念,你給我講講這個語法吧,我有些弄不懂。”
阮念念坐過去給講了講。
馮玲腦子也不笨,很快就明白了,看著阮念念言又止。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阮念念下意識的了臉。
馮玲趕快道:“沒有,就是…咱們學校現在傳你和那個許藺學長在…談對象。”
阮念念微微一愣。
“你要是沒在鄉下結婚,談對象也好的,許藺學長有能力的,家境也好,聽說家里人都是在外/部工作的,你這也學外語,到時候說不準也有個好工作。”馮玲道。
“但如果你要是真的結婚了,那還是不要這樣了,不太好,或者離婚后也,不然,以后容易留下不好的名聲。”馮玲說完,看著阮念念的臉:“你別嫌我多話。”
阮念念搖頭:“沒有,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呢。”
心里有點沉,也不知道是敏還是如何,上次,許藺讓請他吃食堂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