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的馬車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不送殯的賓客,眾人都臉凝重地排著隊在靈堂上香。
凌敏和凌信跪在靈堂前,因為侯夫人的晚輩,因此葬禮老夫人并沒有臉,只有西伯侯帶著管家在招待著賓客。
“岳父。”
“爹。”
看到趙子軒夫妻到來,西伯侯只是朝婿點了點頭,說道:“進去給你母親上柱香罷。”
趙子軒看著岳父,見他神不錯,只是臉上略有疲憊,便開口說道:“岳父要保重。”
西伯侯沉聲說道:“你放心。”
見西伯侯沒有多說的意思,趙子軒便帶著凌秋往靈堂走去。
二人按規矩上了香,同時也送上了折儀,如此一番折騰后,終于到了送葬的時辰。
凌信是嫡子,凌秋是嫡,二人一個奉著香爐,一個奉著畫像走在前面,西伯侯和唯一的庶子凌棋走在隊伍中間,長長的送葬隊伍就這樣吹打著出了城。
凌秋因為是出嫁的兒,又是庶,所以不必親自去送葬,在送葬隊伍離府后,便急不可耐地跑去了后院。
“姨娘!”凌秋直接跑進何姨娘的院子。
“我的兒,你可來了,想死姨娘了。”何姨娘一看到兒,就忍不住抱住,已經有大半年沒見到兒了。
“兒也想姨娘……”凌秋在何姨娘的懷里撒。
“你想姨娘為何不回府?是不是婿不讓你回來?”何姨娘拉著兒坐到榻上,擔心地問道。
“他,他本就不讓我出院子……”說起這個,凌秋是一肚子的委屈:“若不是嫡母沒了,兒也回不來……”
“我的兒,你苦了。”何姨娘忍不住紅了眼眶,:“婿他怎麼就那麼狠心?好好的人說足就足,他還把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了?”
“他為了那個人還有什麼不能做的?他還了兒一個月呢!”想起這個,凌秋就一肚子氣:“姨娘,都怪你,若是當初你將我送進宮就好了
!現在倒好,我在那邊兒苦,那人卻在宮里福,聽說現在都是貴妃娘娘了,怎麼就那麼好命呢?”
想起凌歡這個同母的庶姐,凌秋心里就說不出的嫉妒,無數次后悔自己看上了趙子軒,費盡心思嫁過去,本以為良人是個謙謙君子,卻不想是個不解風的冰塊。
不,也許他并非是不解風,只是他的心不在上罷了。
“你二姐姐就是個冷心冷肺的。”說起凌歡這個大兒,何姨娘心里也惱怒得很,作為生母親自求,卻當眾下面子,實在是讓難堪。
“姨娘現在才知道麼?那賤人最是狡詐,說不得當初就是一心奔著宮里的榮華富貴去的,不過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凌秋忿忿地說道。
在心里,那個沉默寡言的庶姐就是個心思深沉的,否則也不會人進了宮,還勾著別的男人對念念不忘。
“你小聲點兒,若是讓人聽了去可怎麼是好?”何姨娘說道:“你聽姨娘的,你二姐姐那邊兒是靠不上了,你以后可要好好抓住婿的心,男人麼,多哄哄就好了。”
“姨娘當我不想哄麼?我,我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可那人心不在我這兒,我還能怎麼辦?”說著凌秋忍不住哭了起來。
是真的喜歡趙子軒的,當年趙子軒與凌歡定親的時候,一眼就看上了他,喜歡他清雅如蘭的氣質,更他對二姐溫的呵護,在那個時候,就下定決心要將這個男人搶過來。
因此才會慫恿姨娘將二姐送進宮,為了這個男人甚至不惜自己的名聲與清白。
最后確實功了,可那個男人娶進門本不是因為,而是礙于侯府的名聲,他對十分冷淡,甚至不愿意見到,這些委屈都可以忍,唯一無法忍的是,那個男人不。
已經不奢能夠得到他的心,只想要一個孩子,可是那個男人卻拒絕了,
他甚至說出一輩子也不會的話。
只要想到這些,凌秋就傷心絕,自己的夫君不重自己,連個孩子也不給,這樣在尚書府還有什麼指?
婆婆已經說了好幾次,能怎麼辦?能說懷不上是因為夫君本就不麼?這些話是死也說不出口的。
“日子都是人過的,再冷的石頭,日日捂著也總能將捂熱了,你別急,婿人都是你的了,你還胡思想什麼呢?”何姨娘用帕子溫地給兒去淚水,勸道。
“姨娘,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凌秋撲進何姨娘的懷里痛哭,在夫家了那麼多的委屈,一直忍著,現在見到生母才發泄出來。
“別哭,我的兒,你哭得姨娘心都疼了……”何姨娘安著兒,說道:“現在夫人沒了,待日后姨娘了主母,便常常去看你,姨娘就不信了,你了侯府的嫡,婿還敢這樣對你。”
“姨娘,父親要將你扶正?”凌秋驚訝得連哭泣都忘了,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何姨娘。
“你二姐姐雖然是個不記恩的,可畢竟是我肚子里出來的,看在你二姐姐的面上,你父親多半會將我扶正,這樣你二姐姐也能得個嫡一定名聲不是?”何姨娘得意地說道。
“若是姨娘真的被扶正,那我就是嫡了!”凌歡臉上出喜,因為是庶出,在夫家抬不起頭,丈夫冷淡,妯娌們看不起,連婆母也看不上,真是想想都憋屈。筆趣庫
若是姨娘真的被扶正,那麼就是正經的侯府嫡,到時候倒是想看看,誰還敢瞧不起?
何姨娘臉上也出笑容,道:“你可別嚷嚷出去,你嫡母才剛沒了,若是被人知道我有這般心思,可不好。”
主母沒了,怎麼也得守個半年,這半年侯爺應該不會提這樣的事,可侯府也不能長期沒有當家主母,待半年孝滿后,應該就可以被扶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