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山中獵戶
當霍雲山背著獵到的一頭獐子，踏著秋日流金的黃昏歸來時，站在自家小院門口，再三反復確認才敢進去。
這……整潔一新的小院，真的是他的家嗎？他踟躕著腳步，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廚鐵置於房檐下的一方石臺，分門別類擺好。牆上掛著風乾的幾種作一溜兒排開，狐疑地側頭，懸掛在繩索上的有淺藍碎花的人裳，下方還擺著他昨日歸來時穿的草鞋，泥點子刷得乾乾淨淨……
等他確認這一切都是那個據說好吃懶做的人帶來的改變時，心下莫名一……這才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霍雲山抖著黑的眉，小心將獵擱在地上，四尋找那碎的人。
屋未掌燈，略顯昏暗。仔細一瞧，竟然直接趴在床沿上睡著了，枕著他前些日新打的棉被，歪著腦袋，頭髮斜斜散了一肩……
好看。霍雲山盯著和的面孔，來來回回只有這麼一個形容，手將抱在床上，只覺手特別，比他冬天獵過的狐貍皮還。一張鮮豔的兒嘟嚷了幾聲，未曾醒過來。
來到廚房，灶臺果然冰冷。他練地燒水，淘米下鍋，又將剛剛打回來的獐子剝皮切塊，用刀挑出最的里脊，拿鹽漬後切碎，扔進散發著甜香的粥裡。
寧宛是被一陣新鮮的香給勾醒的，睜開眼目先是一碗冒著熱氣的粥，空的胃立即囂起來，接著是虎背熊腰的男人。目測高1米9，著布短褂，手臂上鼓囊囊的，使點著油燈的房間更顯仄，一時晃神。
“吃。”霍雲山見不吭聲，將碗往床頭重重一放，言簡意賅。
寧宛噗嗤一笑，緩緩起，雙手捧起碗來，粥還很燙，沿著碗沿邊吹氣邊小口抿著，口只覺質鮮香，異常甘。
唉，人家吃東西就是秀秀氣氣的，這麼個喝法不得捱到明天去？霍雲山心裡糟糟的，本想說兩句好話，開口卻是：“一個人家連火都不會生，哪讓男人打獵回來還得做飯的道理。”灶臺那裡有幾把一半燒得黑黢黢的柴火，多半是弄出來的。
“煮個粥只會放鹽，你的水平也不過如此。”寧宛滋滋地喝完一碗粥，才回道。明明生火的訣竅記於心，但作起來那柴火就是不聽使喚，能怪嗎？
“餵！”
粥不放鹽，那要放啥？霍雲山琢磨著是不是該去鎮上買些調料回來，見那人兀自端著碗下了床，劈手一把奪過。明天，明天一定要教生火，煮飯，洗碗。
夜正濃時，簡陋的小屋熄了燈，薄薄的棉被幾乎全搭在寧宛上。向著牆面側躺，呼吸清淺，兩隻耳朵捕捉著後男人稍重的氣息，約能覺到他膛規律地起伏，雄渾有力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也熱了幾分。
不會吧，這就睡著了……難道要主，才不要呢。本就假意睡著的，只覺的疲憊鋪天蓋地回籠，很快便沉沉睡去。
殊不知後的男人呼吸漸，明明大床還有幾分空位，霍雲山卻覺得手腳，平躺著被定住一般，生怕驚了旁邊的人。深嗅一口氣，鼻尖都是人上幽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