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山中獵戶
溫馨的籬笆小院裡,著膀子的男人雙手舉起斧子,輕鬆寫意地揮下,一截圓木便被劈兩半。
斧口反著銀白的晨,隨著男人劈柴的作,渾的腱子明顯鼓起,闊背熊腰上面還凝著大顆的汗珠。流暢、原始而野,簡直就像移的雄荷爾蒙。他這幅渾力無發洩的樣子看得寧宛不咽嚥口水,小腹一……
咳咳,這還真是一久曠之啊。
寧宛不甚自然地清清嗓子,開口招呼:“大清早的,發什麼蠻牛瘋呢?”
霍雲山回頭,見是小小的新媳婦,濃眉一皺:“當然是劈柴留著過冬,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懶婆娘,你看看太都曬到哪裡了,還大清早。”
昨晚他翻來覆去難以睡著,天剛麻麻亮就提著斧子上山,砍了兩上好楠木,拖回來又開始劈以前鋸好的木柴。
“你可以醒我啊。”寧宛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男人一慣地口是心非,睡覺較淺,明明那人起床時刻意放輕手腳,生怕吵醒了自己。
“是你睡得跟豬似的……”
吃過早飯,寧宛挎著一個竹籃,裡面是他們這兩日換下的服,順著霍雲山指給的方向,打算去河邊洗洗。
秋日無邊,不遠金燦燦的梯田裡,有風徐徐吹著稻浪的聲音,偶有羽鮮亮的鳥兒振翅飛過,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蜿蜒環繞,安寧而靜謐。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連帶著的疲累都去了很多。
河水手而溫,服倒也不髒,簡單洗去汗即可。寧宛擰乾服之後,仍舊挎著籃子起,不料久蹲麻,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一隻細瘦修長的手到面前:“宛娘子,你還好吧?”
寧宛忍著腳踝的鈍痛,抬起頭來一看,這不是王大娘家的獨苗王竹新嗎?長得眉清目秀,上過幾年私塾,曾對原有意,導致王大娘將他臭罵一頓,轉頭恨上了原。不過他們一家子不是住在原娘家那邊嗎,怎麼會來村東呢?
正梳理著記憶,一道破鑼般的嗓音炸了過來……
“阿竹你給我滾過來!小浪蹄子,嫁了人還不安分,裝什麼弱勾引男人,真是賤!”就見一個雙手叉腰做茶壺狀,穿著灰布短打的兇惡中年婦赫然立在眼前,不是那王大娘又是誰。
王竹新一見自家老娘氣勢洶洶,那隻手猶豫著回去了,一個高出王大娘大半頭的男人就這麼畏手畏腳地站在他老娘旁邊。
哼,自己兒子懦弱俏,倒了別人兒家的不是了。
寧宛柳眉一掀,薄薄的皮兒一開一合:“哎喲,我說是哪個老妖婆子跟瘋狗似的在這吠,你哪隻狗眼看見我勾引你家那個膿包兒子?就他這瘦竹竿,跪下來磕頭求我我都看不上。”
說完還“呸”了一聲,儘管萎頓在地,那氣焰竟比面前立著的人還囂張。
“好你個蹄子!”王大娘氣得瞪眼如銅鈴,只差噴出火來,瞧著面前這人年輕水的臉就來氣,垂至腰間的脯劇烈起伏,“我兒子好歹是念過私塾的人,你這種不要臉的破鞋給我放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