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負父輩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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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夜半,石柱宣司,伏波將軍府中廳。

昏暗的廳堂裡燭火搖曳,已至夜半,中廳裡坐著三五個人,皆是著戎裝,如果仔細看便能察覺鮮亮的盔甲之上,跡滲出。

秦良玉穩坐在當廳的紫檀圈椅上,老人一明紫三品袍,手執龍頭柺杖,頭戴綴尾寶釵,頭髮雖已花白,卻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覺。

老人年紀看起來實在已經很大了,臉的皺紋壑縱橫,眉頭皺,眼睛盯著灼,似乎是面臨著重要的抉擇。

“姑母,賊軍已圍城數日,城中馬上就要彈盡糧絕,咱們……”一甲冑的秦翼明道,征戰一整日,他剛從城牆上下來,渾充斥著腥氣。

“南城的城牆守衛兵力不足,還需姑母調派人手,否則明日恐難敵賊軍。”秦拱明也出言道,他負責防的南城今日被賊軍猛攻,軍士死傷過半。

下手的秦佐明本也想發言,但見幾位兄長的的奏報已經讓姑母眉頭鎖,他也不忍再平添嘈

況且以現在的況,說與不說又能有多大的差別,石柱只是個彈丸之地,能守得大西軍八千番強攻四天,已經實屬不易。

明日?哪兒還有明日,城中只餘下兩千士兵還幾乎個個帶傷……

“這就慌神兒了?我馬家承蒙聖恩三百年,乃是這石柱世襲的宣使,守城十日本就是我等的職責,況且石柱有數萬百姓,他們皆以咱們馬家爲耀。

我秦良玉縱是死城牆,也不會讓賊軍得我石柱!”

秦良玉的聲音中滄桑中飽含著對石柱的深深眷念,的夫君鎮守石柱半生,的兄長戰死了、兒子兒媳戰死了、幾個侄子也戰死了。

石柱啊,這個飲盡馬家、秦家脈的地方,饒是如此,老也定當報恩,以見泉下夫兄。

“可朝廷不公!”秦佐明憤而怒喝,雙目圓睜。

“哪一次激戰,我秦家、馬家不是先士卒,我父親、我兩位叔父、還有我的表兄他們哪個不是戰功赫赫!

我的父親戰死時中十八箭,胳膊都沒了……”秦佐明說著說著竟是眼中溢出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撣,只是未到傷心

“可他們得到了什麼?狗屁監軍三言兩語便奪了他們功績,甚至以貪功冒進奪了他們功名,他們征戰半生,僅僅得到個參將的名頭,最後還被……”

“放肆!”秦良玉一掌拍在桌子上,喝止了外甥秦佐明的哭訴。

“咱們馬家何以立足石柱、何以百姓敬仰?不是因爲朝廷,也不是因爲他們上的職!

一千多年前,伏波將軍爲抵外辱,西破羌人、南征趾,東征西討征戰一生才爲爾等掙得這份榮耀!

你的父親死於渾河戰役,如今已二十餘載,他也是爲了抗擊北蠻,若他泉下得知竟有你這般的子嗣,不是令他痛心嗎?

如今朝廷疲敝、自顧不暇,什麼是大義、什麼是小節,你們不懂?”

秦良玉所言振聾發聵,字字誅心,直說的自己的幾位子侄垂下了頭。

秦良玉雖然深明大義,但對於朝廷的舉措也是略有微詞,西有左良玉擁兵二十餘萬虎視眈眈,東有大西逆匪張獻忠禍川蜀,朝廷對此卻無於衷。

但這些都不能對的子侄們說,夫君故去了、兄長們也故去了,縱有萬般苦楚,也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

已經好幾年了,朝廷真的已經把石柱、把川蜀忘了嗎?

“甥侄啊,你們的叔父、父親皆爲大明染疆場,他們是英雄,即使朝廷略有不公允,但是非敗,後人會予以評說。

伏波將軍一脈從未有辱沒於門風之輩,我們也不會!

明日,吾將親臨城牆,爲馬家、秦家、爲咱們石柱、也爲了大明,縱是箭穿心,也亦無憾!

爾等爲七尺男兒,當如何做,還需老多言嗎?”

秦良玉語氣雖變得平緩,但幾位子侄卻已經從中聽出了姑母的決心。

“姑母所言令拱明愧難當,明日,拱明當用行捍衛石柱的尊嚴!南城就給拱明吧!”多說無益,秦拱明一口飲盡一整杯烈酒,把酒杯摔了個稀碎。

也許,過了明日,再也喝不到川蜀的烈酒了吧!

“姑母已年逾七十怎堪牆頭殺伐,這等廝殺城牆之事就於我等三人吧,佐明定不負吾父威名,東城這邊姑母!”

秦佐明咬牙關,雙頰微微鼓,他不飲酒,但那雙有死無生的眼睛卻足以證其決心。

“翼明當守北城,姑母放心便是,人在城在,翼明不惜此!”秦翼明個沉穩,話語不多。

東、南、北三城皆已有人據守,如今只剩西城,西城瀕臨大山,從地理位置上,力最小。

,孫兒雖爲一介書生,但負伏波將軍脈,若石柱有失,孫兒斷然不會茍活,是以孫兒想去守西城!”

馬萬年年僅二十一歲,乃是漢伏波將軍僅有的一脈,父兄皆死沙場,他卻一直躲在襁褓中讀書、習文。

百無一用是書生,馬萬年見幾位哥哥都下定了必死的決心,終於是忍不住。

“孫兒,他們可以去,但你不能,你是馬家唯一的後人了,不能讓馬家斷了後啊!”

秦良玉見自己的孫兒也是如此,甚之餘,終於忍不住眼中的熱淚。

七十歲的人了,夫君戰死時流淚,二位兄長戰死時也流淚,幾十年過去了,本以爲自己心腸早已鐵石般堅

可看到自己的孫兒如此決絕,不知是哪裡的心絃被,竟一下子老淚縱橫。

“不,,正是因爲我是馬家唯一的脈,孫兒更不能辱沒了祖上的威嚴,三位叔伯都上了戰場作最後一搏,孫兒如何能臥榻安睡?”

馬萬年站起,一把扯掉頭上的四方巾,普通一聲跪倒在祖母秦良玉的前。

秦良玉以袖拭去眼角的淚痕,沉默間仍滿臉的不捨。

這個孫兒從小便不舞刀弄棒,卻極爲好學詩書,也是因爲的干預,馬萬年才與沙場無緣。

,打小您就疼我,我惹父親生氣時,您總是出言讓孫兒免於責罰。

如今孫兒長大了,該是孫兒保護您的時候了,就讓孫兒去吧!”見祖母不言,馬萬年乾脆以頭地,砰砰砰的磕起了頭。

“罷罷罷!允了你便是,翼明、拱明你二人明日且照拂下你們的侄!”秦良玉起把孫兒扶了起來,對秦拱明三人說道。

“姑母放心便是!”

“如此,三位甥侄早些回去歇息吧!”秦良玉揮手道。

秦拱明三人以及孫兒馬萬年皆是行禮離去,諾大的中廳頓時空的只餘秦良玉一人。

夫君啊,明日當是我爲國盡忠之日,如若石柱有失,我也自不會獨存!

ps:嘗試把心裡所想展現出來,前幾日寫滿清沒有功,寫的不滿意,被書友批評,是以本章用去三個小時,筆力雖稚,但寒寒自認爲用了心,希書友們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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