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蔣忱×蔣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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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 蔣忱圓滿到真覺得是在酒后跌的夢境。

他之前所有的想法,那些只敢在腦海里出現的想法,在這一夜全都得到了些印證。

他試了一遍, 最終會不會被折斷,試了一遍那些紙巾從過會不會泛起紅痕。

他掐住人兒, 怎麼也不肯放。在接吻之中,障礙一件件落地。

逐漸進到一個失去掌控的程度。

蔣晚照意識到問題意識得太晚,完全被他纏住,他極盡糾纏, 又哄又親, 最終沒能從那個房間出來。

后來的一切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屋子里只聽得見自己的哭聲,還有他落在耳邊的重

他小心翼翼前行,路卻狹窄不通。他一邊得哄著哭, 一邊還得顧著行駛。

從開始到中間,從中間到結束, 的哭聲就不曾停過。

蔣忱的心都要被給哭碎。他的額角著青筋,忍之又忍,前進的腳步不管再慢,也從未停止。

“晚晚乖。”他是最恐怖的閻羅,在耳邊低語。

蔣晚照想起了江南的水, 覺得就像水上的一葉扁舟, 搖搖晃晃, 直到終點, 見得水上一片白霧。

哭得嗓子都啞。

可能是加上醉酒,結束以后, 他摟著沉沉睡去。就在他的懷中, 他從未如此安心過。而這一覺也睡得格外沉、格外久。

翌日等他醒來的時候, 滿屋狼籍,但是蔣晚照已經不在。

他扶了會兒太,從初起的暈眩中緩過來。

蔣忱狹長的眼一掃屋境,略皺起眉。

昨晚他太困,沒來得及理這些。滿室荒唐,此刻盡顯于眼前,昭示著昨晚這里都發生了些什麼。雖然……但是這里這麼整潔,肯定是要嫌棄。

他的視線從皺的床單上掃過,昨晚的很多畫面全都復現,一時間,某些地方又有振起之勢。

他自己清楚,他很重/

尤其是對

他掀開被子,指尖過床單后,他緩了一緩,下床準備去找

昨晚的事,他只覺得珍貴到難言。

他從來沒敢想過這麼快。

原本還以為,不知要過多久。無數個晨起,無數個深夜,他都是自行解決。他對有過很多想法,但也僅僅只能是想法。

昨晚確實是意外。他又驚又喜,到現在都不太敢信,如果不是一屋子的狼藉擺在眼前與他彰顯著事實的發生的話。

但是現在人都不在,他得去找

恐怕,他有多高興,就有多生氣。

蔣忱有些難掩的饜足。

想遮一遮,但本遮不住眉宇間的意氣風發。

他也沒想做什麼,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在休息。昨晚他也記得一點,他確實很過分,那點兒力,恐怕已經被消耗殆盡。

房間看了眼后,沒想到人卻不在。

被他的敲門聲吸引過來的傭人告訴他:“小姐一早就出門了……不在。”

蔣忱擰眉:“去了哪里?”

他的氣勢太盛,太強,傭人不斷低下頭去,謹慎回答:“說是要去老爺太太那里,司機送小姐去的,這個時候應該到了。”

蔣忱聞言,果然擰眉。

去找他們?

他只是一想,很容易就想明白想做什麼。

無非是太過生氣,又知道在這里躲不過他,索躲到他爸媽邊去。以為,他總不敢讓他們知道,也不敢在他們面前做什麼,所以那里最是安全。

昨晚并不意味著和解,相反,恐怕是他們矛盾的升級。恐怕滿腔的不愿,也滿腔的憤怒,才會一大清早出門離去。

如果他真如所料的這般,那可能還真就不打算回來了,就在那里長久地住下去,被他們長久地庇護下去。

昨晚的欣喜到了現在,如被一盆冷水澆下,澆得他慢慢冷靜下來。

蔣忱沉半晌,吩咐:“備車。”

“您這是?”

“去找。”

回家。

昨晚過后,他不可能任由跑掉。

他想確認的安好,讓休息,讓人燉湯給補補。

他想負責。

昨晚是沖下的意外,但是后續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過去。

跑得很快,不提他負責,躲他跟躲洪水猛一樣。

蔣忱無奈地住所有的緒,只能先趕著去追人。

司機開的車,路上,他閉上眼,還能想到昨晚指甲撓在他手臂上覺,想起帶著哭腔的喊聲。

蔣忱,真的很不是個東西。

確實是個混蛋。

但好歹,也親自來跟他算個賬再走。

他又想到一點。

他房間,包括整個家里,肯定都沒有安全套。

昨晚必然也是沒有用。

他深一吐息,吩咐道:“先找個藥店。”

司機一愣,找藥店做什麼?買藥嗎?

他也不敢多問,正好前方有一家,他趕給停在了路邊。

蔣忱沒有假手于人,他下車,走藥店。在導購員炯炯的注視下,他頓了下:“有避孕藥嗎?”

導購員亮亮的眼睛一下子灰敗下去。

這麼帥的人!竟然是來買避孕藥的!

等買完避孕藥后,他又問:“這里有,計生用品嗎?”

導購員:“……”

蔣忱知道這個藥吃了不好,有副作用,但昨晚實在是……沒有準備的意外。

不吃也可以,后果他都可以負責。但是他怕生氣,怕不愿。所以吃與不吃,他將選擇權,但這些他有責任準備好。

回到車上后,他挲著藥盒,神不明。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事,始終不曾言語。

車子抵達蔣父和蔣母療養的郊外別墅后,蔣忱一眼就看見了在給蔣母養的菜澆水的蔣晚照。

穿著條淺的旗袍,細腰盈盈不堪一握。舉著那個水壺,都要比的腰

真是對自己的力量沒點掂量,舉得嗎?

蔣忱倚在車邊看了一會,昨晚的畫面一個接一個地撞上他的腦海。

他的眸漸漸深下去。

──可真是,知錯,但不改。

混蛋了。

但他昨晚真的已經很克制。

他還有更多想與做的事,全都死死在心底,連個萌芽都不敢冒。

如果沒有克制的話,今天本走不了,到現在睡沒睡醒都不一定,更別提還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不克制。

他想。

那才會是真正的極樂。

膝蓋上的皮,得紅什麼樣,不知會不會破皮。

那麼不起折,也不起什麼磋磨。

他舌尖抵了抵腮,眼見只是看一眼,都能想到這麼多的東西去,滿腦子污穢,他也有些無奈。不敢再想,抬步走進去。

蔣晚照從醒來開始,渾都酸無力。睡了一覺以后,上各種酸都更重,覺比睡前還提不上力氣,這一覺就跟白睡了一樣。

睜著水汪汪的眼,摟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他出神。將所有的事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的結果仍然是很生氣,仍然是不想看見他。昨晚各種哀求,可是得來的卻是他更重的撞擊。……本無力去回想昨晚。

原本還沒想走到最后一步,但是經此一事,再也忍不了了,簡單地收拾完行李后就來了蔣爸蔣媽這里。

他們應該是他唯二會忌憚的人,這里對來說應該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搬到這里來以后他會收斂一二,等時間一長,這段本來就錯誤的覺也會自然而然地結束。

然而蔣晚照沒想到,不過是稍微息了幾個小時,他竟然也來了。

在看見他后,的瞳孔急劇一

──他瘋了不

他怎麼也來了這里!他追過來是想做什麼?難不,他都已經不怕被爸媽知道了嗎!

蔣晚照被他的大膽氣到失語,怔愣地看著他,一時間難以置信。

蔣忱走過去,摟過腰,輕輕著,無視的反應,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酸不酸?還疼不疼?”

──昨晚一直喊著疼。

尤其最開始,他本難以前行,前行得艱難晦,好不容易才駛

到后來才好些了,終于不喊疼了,他慢慢帶著

蔣晚照的臉上從刷的一下白下去,到騰地又全紅了。

狠狠瞪著他。

此刻太還未下山,天大亮,他、他怎麼能在這時候,與在外面,神這麼正經地說這些?

如果眼神可以化形,他應該已經被用刀子割壞了。

蔣晚照更加氣得不行,覺得膛里都快氣炸了。

“蔣忱!你放手!”

蔣爸蔣媽就在里面,隨時可能出來。這個院子也沒有全部遮攔,外面隨時可能有人經過,也隨時可能有人看見他們。

算是看明白了,有多小心翼翼,他就有多膽大妄為。

他就跟故意的一樣,一邊小心,他就一邊想撕破的小心。

“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訴我,嗯?”

他的眼里好像無視了的怒火。

蔣晚照氣到說不出話。

蔣忱頓了頓,他低聲說:“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有些失控。”

離了理智的束縛,完全心最深、被長期抑著的驅使。酒后那點兒為數不多的理智,本控制不住破土而出囂張揚起的念。他對如癡如狂,只想將吞食腹。

能夠控制住,沒做他剛剛想的那些事,他都已經覺得實屬難得。他想太久了,也抑太久了,一朝被放出束縛的抑,有時候只會瘋狂到讓人難以想象。

當然,錯了就是錯了,所以他來認錯了。

就像一頭雄獅,平時在外威武雄壯,稱霸整片草原,從未低頭從未服,只有令其它俯首稱臣的份兒。這會兒卻是違和地彎下腰來,小心翼翼地跪的皮,像是在撒,只為跟認錯道歉。

很違和的場景。

蔣晚照別開頭不理他,“你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遲了?”

嚨都還發著疼。是昨晚哭得太厲害的緣故,一早起來就發現有點啞了,喝過水后也沒緩解什麼,還是發疼。

“我們……”

他剛要說什麼,就被蔣晚照打斷,“昨晚是個意外,并不意味著什麼。”

他目,微沉下去。

手掌不自覺收吃痛,忍耐地喊他:“不要掐我!”

上面印子都還沒消退,他還想再加新印嗎?

一想到早上照鏡子時的場景,整張臉就又紅了一遍。簡直、簡直是過分到極致。上下,被他留下的痕跡簡直不忍目睹。

蔣忱回神,收回手。

卻也是這時,他眸一頓,忽然轉過頭去。

──果然,蔣爸正站在那里看著他們。

蔣忱皺眉。

他還算淡定,可就不行了。儼然是做了壞事被家長發覺的不安。

本來膽子就小,嚇,一嚇就破膽。平時的厲害真是只用在他一個人上。

他看著被嚇到,眸斂下,抬步上前,將擋在后。

“爸。”他喊。

蔣父口在起伏,都遮擋不住他這劇烈的起伏。

他的眼眸沉沉過這兩個人,最終只道:“你跟我進來。”

蔣父先行進去,蔣忱隨后而

他走得可真是干脆,蔣晚照下意識拉住他服。

對上的水眸,他淡聲安:“別怕,你沒錯。”

錯的只有他,他來認錯。

蔣晚照仍是不放心。

蔣父脾氣不好,對還好,但是一直對他很兇。

也不是心疼他什麼,就是怕場面失控,到時候……

難得關心自己,他勾了下,握住的手,“等我一會兒。”

蔣晚照來這里是為了借蔣爸蔣媽把他嚇走,自己太平些時日。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不僅追過來了,還這麼明正大,甚至被發現了以后還渾然不懼。

一不小心,事就被捅破在蔣爸蔣媽面前,這一幕幕發生的速度快到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是真的不怕被爸媽知道嗎?

──這可并不是什麼好事。

“蔣忱,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難不,是借著這個機會和蔣爸蔣媽他們坦白嗎?

──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給他作了筏子?促了這一件事?

蹙起眉。

蔣忱的心思可深了,尋常人本看不他。從剛才到現在,好不容易,總算是搞清楚了一點頭緒。

可在想通以后,覺得他可能是瘋了。

不多時,蔣媽和蔣晚照一起守在書房門口,聽著里面的靜。

一開始還很太平,后來突然吵起來,再后來就是蔣爸發火的聲音。

蔣晚照咬著,不太敢去想里面的場景。

蔣父在發火,但是蔣忱沒有服意,爭執越來越激烈,到最后,蔣父左右掃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好用的工──畢竟他平時不打人,也沒有打人的準備。索直接出皮帶,狠力打在他上。

“孽子,你再給我說一遍?!”他氣到渾發抖。

“我要娶。”

蔣忱始終只有這一句。

“那是你妹妹啊!我好友托我照顧的孩子啊,你的妹妹啊!你怎麼能──”

“我跟沒有緣關系,法律沒有規定我不能娶。”

蔣父被氣得不輕,皮帶狠狠在他上,一下又一下。可蔣忱始終一聲不吭,任由他打,也不改口。

皮帶從空中劃破的聲音、打在蔣忱上的聲音都不輕,都能清晰地傳到外面。外面的人站不住了,蔣媽拍著書房的門:“你干什麼啊!你別打了啊!”

蔣父完全不理,“你再給我說一遍?!老子讓你保護,讓你看著點兒邊的人,讓你照顧好,到頭來你跟老子說你要娶?!”

他怒火難遏,在他眼里,蔣忱和蔣晚照就是他的一兒一。可是現在,他本不知道背地里蔣忱到底有沒有欺負他兒,還有,他們之間又是怎麼演變現在這關系?!

蔣忱閉上眼。不管蔣父怎麼做,他始終不改口,始終只有那一句話。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蔣母在外面要急瘋了。就算你生氣,就算你要打孩子,也沒這麼個打法的啊!一下又一下地打下去,什麼孩子得住你這麼打!

心里對這件事也有數,只是自己求,沒有強求蔣晚照一起。

蔣晚照一直站在不遠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很氣蔣忱,也想讓蔣爸教訓一下他,好讓他收斂收斂。但是現在這形……儼然是出乎的預料。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蔣爸這明顯不是發的一般的火,已經打了不知道多下。

不說蔣忱得住,甚至就連打人的蔣爸,都擔心要打不了。

蔣晚照終于站不住,也跟上前去,敲了敲門:“伯伯,伯伯——您別打了。”

說到底,蔣爸只是想為撐腰,給出氣。

聽見來制止了,里面的靜又持續了一會后,終于是停下。

門鎖打開,蔣母趕打開門進去。

里面的場景顯

蔣忱正跪在地上,上只穿了一件襯。被皮帶打了這麼久,他后背上的料甚至都被打得裂開,裂出了一道道的痕跡,約可見的傷口更是嚴重得目驚心。

而這人,脾氣就跟蔣爸一樣。被打了這麼久,愣是不吭一聲,眉目依然堅,執拗地始終不肯低頭,也不肯改口。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做的這一件事兒。

蔣晚照一彎蛾眉亦是蹙。甚至都有些不忍去看他。

蔣父真是半點沒手們剛才在門外聽見的聲音也不是虛的,他是真的被打得很嚴重,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蔣父看向蔣晚照,只問一句:“晚照,伯伯想聽聽你的意思。你跟他……你說,你愿不愿意?說說你的想法。”

這小子確實執拗,但是他的意見在蔣爸這不重要。這種事,主要得聽人家孩子的意見。

剛才這一頓打,他是以“晚照父親”的份執行。而現在,他也萬萬不能讓好友之委屈。

蔣爸等著回答。

蔣母心疼得不停落淚,一下兒子,卻又不敢去那些傷口。這對父子在這對著,除了心疼,什麼都摻和不了。

聞言,看見蔣忱也是闃然抬眸,直視著蔣晚照。他也在等答案,卻有些……不太敢聽的答案。

他知道不愿意。但還是沒忍住抱有一……或許呢?萬一呢?

蔣晚照遲疑。

、他們昨晚上還……

但是……

很久以后,咬著,輕輕搖了搖頭。

并不敢看他,也沒有看任何人,始終都是低著頭。

明明是已知的答案,明明心里很確定,肯定是這個答案……

蔣忱自嘲地勾,他也不知道他是在期待什麼奇跡。

蔣父擰眉,又一乜蔣忱。

他心下有了決定,只道:“行,既然這樣,有伯伯給你做主,你放心。”

不愿意,那就不能強求。

蔣忱猛地看向父親,目中有著抗拒和不甘。

但蔣父的意思,卻是強得不容置喙。

之前事沒有捅到他面前,所有的事都由蔣忱只手遮天。而現在,被蔣父知道一切,有他來給蔣晚照做主,蔣忱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隨意任,也不可能再……限制任何事

蔣父沒看他,只和蔣晚照說:“回頭你來跟伯伯談一談。看看之后想做什麼,想去哪里,伯伯給你安排。”

──這意思,就是拒絕蔣忱任何手,他會直接決定一切。

也拒絕蔣忱再對蔣晚照有任何糾纏。

蔣忱雙手拳,滿滿的憤怒和抵抗。

他并不愿意接眼前的結果。

蔣晚照也沒有看他,只是輕點了下頭:“好。”

……這樣當然是最好。一直以來想要的,不也是這樣嗎?

現在終于走到了這一步,所有的糾葛也都可以結束了。

……是好事。

蔣忱突然猛烈地咳了幾聲。是沒制住的咳嗽,一聲比一聲要狠,聽起來,都快要將心肺咳出。

剛才被打得那麼厲害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麼反應,始終梗著一口氣任由蔣父去打。而現在,在蔣父落下決定,在蔣晚照點頭同意想要離開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跟失去了所有的氣一樣,一下子頹喪下去。

蔣母心疼到說不出話,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蔣父給打壞了。想他背,可他背上全是傷口,一時間急得眼淚不停掉,只得讓人去喊醫生。

蔣晚照原先再冷漠地不肯看他,此刻也不由猶豫地投來一道視線。

站在不遠,有些不安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況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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