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廷醜聞
冷翎蘭來得很快,護衛在馬車周圍的衛兵、駕車的車伕,都被嚇了一跳,而當冷冷的眼神掃過,甚至不用多哼一聲,這些閒雜人等就自離開,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快步跑開,那種靜靜地迅速消失的樣子,讓人想起了夾著尾溜跑的敗狗。
從這個角度說來,冷翎蘭或許不只是最令薩拉男人起的幻想對象,也是最令他們起不能的大冰山,特別是,對於一些膽量較小,又長年於軍威之下的士兵,冷翎蘭上的氣質已經不只是冰傲,而是肅殺之氣了。
冷翎蘭會這樣突然地過來見我,還將其餘的人驅開,從上次的經驗來看,我已經知道是要來說些什麼了。
「法雷爾萬騎長,我剛才見過月櫻第一夫人,聽說……你昨天立下了一個賭約?」
話不用說得太清楚,我們都知道那個賭約是什麼,但看著冷翎蘭含怒氣的俏容,我還真是有點奇怪,想不到月櫻會把這個約定告訴,看來們姊妹的,並不如我想像中的疏遠。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冷大都督有何指教?」
隨行的士兵都被趕開,這是條窄巷,暫時也不會有路人過來打擾,但我並不打算離開馬車,在沒有掩護的形下與冷翎蘭對話,所以只是打開車窗,隔著一道金屬車門,以免雙方一言不合,遭了的毒手。
「我記得我已經告訴過你,別·去··擾·月櫻第一夫人。」
一字一字吐出的話語,聽來力道十足,就差沒有從鼻孔裡噴出氣來。冷翎蘭不是單純嚇唬我而已,我也絕不懷疑只要給正當理由,立刻就會手把我幹掉。
可是,連續幾次經歷,已經讓我明白,冷翎蘭確實有忌諱,可能是忌憚我的變態老爸,可能是顧忌我怎麼說都是堂堂一個萬騎長,也可能是顧慮到月櫻的心,總之,確實不能狠下心來手,結果幾次攤牌,反而讓我看清了的底限,能在的殺氣籠罩下談笑自若,不當回事,隨口找到應付的理由。
「哦,公主殿下的軍令,小將就是有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聽了就忘,可是小將好像也解釋過,目前正在執行國王陛下的敕令,如果公主殿下覺得有何不妥,那就請下一份公文,小將也好向國王陛下代,不然,由您親自向國王陛下代,也是可以的。」
一番話說得極是恭謹,但我越是擺低姿態,冷翎蘭的怒氣就越熾烈,因為也明白,我是用父王的存在,對施,而除非打算正面反抗父王,不然就無法把我怎麼樣。
果然,一聽到老子的名頭,冷翎蘭整個氣焰就頓然阻,幾次言又止後,恨聲道:「你……你這敗類就只懂得依附權勢,為我父王作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靠犧牲來就自己……」
這話真是莫名其妙,我聽得一頭霧水,索直接反問,所謂「見不得人的事」是指什麼?如果是指國王陛下的一些特殊嗜好,那麼就實在與我沒有關係,因為我既不曾擄人,也不曾幫王室理棄,只不過是個單純聽命辦事的軍人,如果俠義心腸的公主娘娘看不順眼,大可以直接去質問問題中心,用不著對我們這些薪階層發威,而且……
「……靠犧牲來就自己,這不是我的作風,而是阿里布達這個國家與王室的傳統,所以當初你們犧牲了月櫻公主,換取國家的繁盛,今天又要繼續犧牲下去,來保住阿里布達的平安,這樣真是好偉大啊……不說別人,就說公主娘娘您吧,靠著出賣手下技總監的相,來討好索藍西亞,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公平?」
「胡說,事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織芝是……是……因為是靈,本來就是索藍西亞一脈,所以索藍西亞人也有權……」
「哦?現在承認的靈統嗎?那麼前陣子公主殿下堅持主張,即使是靈統,仍然是合法的阿里布達國民,與索藍西亞沒有半點關係,這又該怎麼說呢?要是你現在說的對,那麼之前的你錯了嗎?」
「我……我……」
向來剛強決斷的冷翎蘭,被我這一問,居然答得支支吾吾,顯然這一問確實命中的心病。不得不用織芝與索藍西亞利益換,這件事對的自傲、尊嚴來說,一定是莫大的屈辱,只不過為著大局,不得不忍辱低頭,現在被我當面提出來,氣憤加上辱,整個不住發抖。
「所以,公主殿下你就該知道,真正在出賣,靠犧牲來就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如果你不希一直被犧牲下去,那就請你別擋在我面前。我相信,我們兩個人在這件事上沒有為敵的理由,因為我們都希月櫻公主幸福快樂。」
我無意與冷翎蘭多談,現在連車伕都被趕跑了,如果我不離開馬車,那不知道還要與瞎纏到什麼時候,更何況這種口舌之爭毫無意義,我還趕著去進行下一步的勒索計劃,哪有時間浪費在這裡?
禮貌地作了個微笑,我推門下車,朝巷口走去,心想說這次把氣得如此厲害,可別讓在月櫻之前說我什麼,那可麻煩得很。
「無恥的騙子,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姊姊的……」
正當我快要走到巷口,耳邊忽然聽到這樣的一聲低語,聲音幾不可聞,但其中蘊含著一種下定決心的沉靜,卻是讓我不寒而慄。在這句話之後,本來令我背上皮繃的肅殺氣息,猛地消失無蹤,這更是令我心中狂震。
(糟糕!想殺我!與月櫻姊姊的有那麼好嗎?)
腦裡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剛剛實在把這冰山人兒刺激得太過厲害,讓拋開了心中顧忌,決定手。那種突然間殺氣消失,就是高手出刀之前,心意與兵合一,要在最短時間殺敵的徵兆。
我唯一能作的事,就是加快腳步,可是心裡又知道這樣做肯定來不及,正急得背後一冷汗,突然前方一黑,兩道人影閃著出現,攔在巷尾。
「嘿,賢侄,你跑到哪裡去了?搞定伊斯塔的變態有那麼麻煩嗎?」
是茅延安,而且不只是他,旁邊還站著一個需微笑的心燈居士。看到這個大人出現,我心中大定,回頭一看,冷翎蘭早已走得無影無蹤,畢竟,不管再怎麼痛恨我,也不可能和既是師門長輩,武功又遠較為高的心燈居士起衝突,所以一看他出現,立刻便離開。
危機解除,但我卻沒有忘記剛才那種僥倖逃生的張。雖然不知道冷翎蘭是為什麼下了決心,可是以後再與頭,一定得要挑公開場合,否則實在很不妙。
「法雷爾賢侄,茅兄已經把事向我說了,你孤一個深伊斯塔陣營,果然是有勇有謀。」
心燈居士點頭微笑,說今早我出門後,茅延安左想右想不放心,生怕伊斯塔人鋌而走險,把我幹掉,所以特別去把他給找來,預備前往伊斯塔的驛館,只要過了預定時間,人還沒出來,就立刻闖館救人,卻不料在這裡遇上我。
「大叔,我差不多擺平那妖了,但是有些細節問題,你來幫我商量看看,怎麼去搞定的要求。」
如果能借助心燈居士的力量,那實是強助,但這樣一來就違反賭約,所以只好請他離開。經過思考,我決定向茅延安求助,把娜西莎所提的要求,還有我面臨的困境都告訴他,商量定計,因為除了他,我沒有別的人好商量,而茅延安狡若老狐的智慧,也確實是我想要借助的。但對於魔法書一事,我含糊其詞,並沒有說得很清楚。
些許的沉之後,結論很快就出來,茅延安認為,就算我真有暗黑召喚的訣,也絕對不能給娜西莎,因為伊斯塔人狠毒辣,假若真的得到訣,為求獨佔,一定會殺我滅口,這點我倒是深以為然。
「那樣的話,就要個假貨出去了,可是,娜西莎也不是簡單角,本的魔法修為與見識都很高,不良中年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可以騙過?」
「不怕。你忘記我是靠寫小說混飯吃的嗎?待我設計個好一點的橋段,似真似假,一定可以把搞定,別忘記我們還有個小阿雪當技支援,有這個通巫的黑魔法師當後援,事不是真的那麼困難。」
本來擔憂的問題,現在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了,我大喜過,在爵府門口讓茅延安下了馬車,請他盡快完此事,自己卻不下車。
「賢侄,你要上哪裡去?」
「打鐵趁熱,既然上午已經擺平了伊斯塔,我下午就試試看連索藍西亞也搞定。」
「臭小子,你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經全部都在我的手裡,老實告訴你吧,你這臭賊今天已經大禍臨頭了。」
「哈哈哈,想不到約翰·法雷爾大名鼎鼎,原來竟是個信口開河的無膽匪類,真是令人失。」
從最開頭的接來看,我不得不承認,在攤牌談判這種事上,「流氓」確實比「魔」更勝一籌,我一句話才出口,倫斐爾就拍桌大笑,全然不把我的威脅當一回事。
其實從進門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事沒有那麼容易。進伊斯塔驛館的時候,那種敵意雖然強烈,但還不至於令我卻步;但在索藍西亞驛館中,我除了覺到敵意,還有一眾志城的憤怒,這種迫實在讓人不好。
任何國家的外法律都會規定,使館的土地即是異國領地,所以,由於在「自己的地方」,倫斐爾與手下的穿著打扮,就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倫斐爾還好一點。至在那次演說之後,全薩拉的人都知道他是大尾流氓,知道他在自己的府第裡頭,一定是穿著勁裝,腰配小刀,出紋龍刺青,毫不掩飾自己是黑道頭子的事實。
然而,當實際進到他的會客室,看見幾十名靈軍分兩邊跪坐,個個穿黑套裝,打黑領帶,戴著黑太眼鏡,腰配黑柄短刀,儼然就是黑道幫派開會分贓的氣派,再配上牆壁上那三條「驅除韃虜」、「平均地權」,橫批「恢復中華」的掛軸,要說呆站在那裡的我沒有到震撼,百分百是騙人的。
會客室裡頭的所有人,表是那麼的嚴肅而認真,使得這理應非常怪異的場面,看來沒有任何不協調,如果真要說是有,那就是這些靈的細長耳朵,不住點醒旁人他們的份,實在是很引人發噱。
倫斐爾和我雖然從沒往來,但也不如娜西莎那樣與我鬥過幾回,所以彼此態度上還有餘地,請我坐下,由旁邊的侍者端茶上來,倫斐爾對我舉杯致意。
「奇謀奪城,名天下,爾堪為豪傑;但折辱俘虜,販賣我數十萬婦孺同胞為奴,令他們死傷過半,你不配為英雄!」
這句話說完,倫斐爾手掌一翻,整杯茶水都淋在地上,既是哀悼那數十萬遭遇悲慘的靈同胞,又表現出不屑為伍的意思。
兩旁在座的靈軍,也和他作著一樣的作,隨著數十杯茶水倒在地上,整個室的氣氛繃尷尬到極點。我也頓時明白,之前伊斯塔人對我有敵意,但因為他們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對我打勝仗的手段並無反;可是這群深主子俠道神熏陶的靈們,多半是把明磊落當座右銘,自是看不慣我攻破馬丁列斯要塞和善後的手段,敵意加上鄙夷,那種反遠不是伊斯塔人能夠比擬。
不過,我也是一個見慣大風大浪的人,這點迫並不能使我搖,反而讓我有些同他們,因為我們所在的會客室,是用昂貴的上品草蓆鋪地,這群腦子不靈的黑道靈,把茶水往下澆,那就是澆在自己跪坐的那塊草蓆上,打衫與膝蓋,淋淋的想必非常難,真是辛苦他們了。
「好,好,好。」我大聲鼓掌,笑道:「索藍西亞的諸君,明磊落,英雄豪傑,我很是佩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不枉我今天特別走了一趟。」
大笑著說話,我把一包東西從懷中取出,道:「聽說這幾天索藍西亞剛剛與伊斯塔聯手,要共商大計,謀求兩國的發展,實是可喜可賀……」
似乎是覺得這種聯手確實對金雀花聯邦與我國造力,兩旁戴太眼鏡的那些靈軍,聽我主提起此事,面上都出了得意之。
「我聽說,促此事的一個重大助力,是因為上個月索藍西亞與伊斯塔聯合從海外進了一批價值不斐的魔晶礦石,但在運送回來的途中,被黑龍會給劫走,你們雙方各自損失了上百萬金幣,因此同仇敵愾。」
「不錯,確實有這件事。」倫斐爾微現訝,點頭道:「但阿里布達軍部應該沒能力探聽到這個報,伊斯塔又不可能主告訴你,照這麼說……傳聞源堂司令麾下高手如雲,第三東京都市奇人異士無數,果然傳言非虛。」
拍了拍手中的紙袋,我微笑道:「黑龍會的罪行罄竹難書,為大地的一份子,我法雷爾家族也希能為鏟除惡盡一份心力,所以特別派高手追查……承蒙靈王的庇佑,幸不辱命,就在前天,家父的手下傳回消息,在你們第五十一特區的十九號倉庫,找到了那批失。」
此言一出,兩邊虎視眈眈的靈軍霍然站起,殺氣騰騰地般瞪著我,大有殺人滅口的威脅模樣;我則是像看不到一樣,聳聳肩頭,把紙袋放在桌上,用力推遞向長桌另一端的倫斐爾。
「這裡頭是失的一小部份,也就是證,要不要我替你還給伊斯塔人?順便告訴娜西莎,你們正遣兵調將,在邊境埋伏一流的靈箭手與魔法師,預備趁傷未癒的時候,在回國路上把他們整團人都幹掉,再賴給盜賊。」
當初能夠擊傷娜西莎,是倫斐爾與冷翎蘭恰巧聯手之下的戰績,只不過被不知的月櫻給破壞,但倫斐爾赫然比冷翎蘭更為辣手,居然已經做好埋伏,預備趁機幹掉這個強敵。想想也是,伊斯塔和人結盟難得守過信用,與其被他們理所當然地反咬一口,不如在聯盟目的達後,主切斷這層關係,還順便幹掉強敵。
這段話說出來,帶給這群靈的震驚,自然是非同小可,然而,和那群坐立不住的屬下相比,倫斐爾就很沉得住氣,先是極為優雅,貴公子似的一抬手,讓軍們坐下,跟著面一變,霸氣十足,像個黑道頭子般地用手指著我,說能夠察探到這些,第三新東京都市確實很有一套,但是目前伊斯塔正需要索藍西亞的聯手,就算我把這些事告訴娜西莎,也不會立刻發難,頂多是待事了後,也率人在回國路上伏擊報復,我如果想拿這點來作威脅,那是全然無用。
「不錯,有倫斐爾王子主持大局,這點小小技倆確實沒什麼意義,可是,我另外有點問題,想要與王子殿下單獨談談,當然如果你不介意別人聽到,我是可以當眾說出來,但我也以法雷爾家族的名譽保證,你一定會後悔萬分。」
假如我是一進來就說出這句話,沒把我當回事的倫斐爾,一定嗤之以鼻,但憑著娜西莎提供的資料,我已功地先聲奪人,不待倫斐爾下令,那群靈軍就已經走出去。
而當這裡只剩下我與倫斐爾兩人,由我口中說出的,就是另一個,一個相關於索藍西亞皇室的聞。
其實世上各國的皇室都差不多,坐在皇位上的那個男人,十有八九腦子都不清楚,不是好,就是像我國的這位一樣,有特殊怪僻。索藍西亞的現任國王,也是一個很荒唐的好傢伙,更糟糕的是,他還讓自己的臣下代為善後。
約莫在十多年前,該任皇后的母親宮晉見國王,其令國王驚為天人,當夜就把這名艷多的岳母強召侍寢,之後食髓知味,強把這位貴婦人留在宮中,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之後夜夜狂歡,自是不在話下,至於皇后得知醜事後,被氣得重病亡,這就不是我們的事了。
皇后掛了,雖然由其餘的妃子遞補,也就是二王子倫斐爾的母親,但前任岳母仍然是岳母,醜事也不會因此變喜事,尤其是當岳母婦還大起了肚子,這筆兒子的爛帳就真不知道該怎麼算了。
幸好,國王陛下干醜事的優勢,就是總能找到倒霉鬼頂罪,索藍西亞的靈國王,先封賜給岳母伯爵稱號,再挑中麾下一名剛凱旋回國的老將軍,令兩人婚配,合理地擺平檯面上的問題。
老將軍在婚後不久,便暴病亡,雖然一般是認為他年紀老邁,不堪新婚極樂,所以因而暴斃,但從菲妮克的資料來看,我相信這個可憐的老東西,是連新娘的手都沒過一下,就被妒火中燒的國王給殺人滅口。
嫁將軍府的新夫人,在勉強合理的時日,「早產」誕下了一名老將軍的「腹子」,繼承了老將軍的姓,取名為碧安卡·希恩;有一個已經十多歲的年長兄長,就是後來倍重用,被調派到馬丁列斯要塞駐守的約伯·希恩。
資料中顯示,倫斐爾這個正牌王子,一直很疼碧安卡這個異母妹妹,本也與約伯好,所以自從他能管事開始,就不住栽培、提拔這兩兄妹,安排們學最上乘的武技,給他們最好的條件與機會去建立戰功。不過,倫斐爾這兩年也遇到了一個燙手的問題,就是他那個如同發公狗般的國王父親,注意到了這個私生兒的貌,打算要染指。
向來作風正派的倫斐爾,自是無法容忍這種醜事的發生,但又無法正面抗命,所以只好把妹妹一直帶在邊,嚴保護,然而,日前的綁架危機,卻給他另添了一個麻煩。
這次的綁架危機,倫斐爾事前並不知,完全是他忠心的手下自把自為,領頭的正是碧安卡。綁架行失敗,變了索藍西亞的外危機,首當其衝要被追究責任的,就是碧安卡,如果索藍西亞國王以此為理由,把這漂亮兒召進宮去,倫斐爾就再也護不住。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所以倫斐爾才把整件事全部攬在自己上,然而……
「……我想不用我說,王子殿下你也知道,假使我把那天發生的事,真的給傳了出去,屆時你縱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再從貴國國王手上搶人,那你最疼的妹妹就……」
「你這是在威脅我?」
「那當然,外不就是玩弄棒子與糖?既然沒有什麼利益好換,我不威脅你要威脅誰?黑道不也是靠恐嚇混飯吃?你威脅我、我威脅你的,這很平常啊,用不著驚訝吧?」
渾不在意倫斐爾的強態度,我有恃無恐,笑地與他對看,心知在這樣的形下,最後需要讓步的一定不會是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倫斐爾的銳利目,漸漸平復下來,但放在桌上的手卻握得更,將憤怒與恨意斂,而決定也終於由他口中吐出。
「我極度鄙視你的為人,可是我不得不承認,這次我確實輸給你了。在道上混的,輸了就要認,金雀花聯邦這次算是走了好運,而我個人希法雷爾將軍在未來的幾天裡,出平安,好吃好睡。」
「哦?我以為以王子殿下的智慧,不會嘗試殺人滅口這麼沒新意的招數,我既然膽敢來此,自然是有了準備。」
「即使不滅口,我們也是會殺人的。狡兔死,走狗烹,雖然是你幫萊恩·菲特促了這次的聯合,但如果你死了,他權衡大局,一定不會為了替你復仇,而損失索藍西亞這個盟友。」
「說得倒也是。」
談判能夠一舉功,我固然喜不自勝,可是,在這場談判的最後,我也留意到一件事。雖然那天在會場,倫斐爾給人很強烈的熱男兒印象,但如果因此認為他衝沒理,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確實流著靈的冰冷之,把怒濤般的恨意置於理智之下,不但微笑著送我出門,而且還在門口與我禮貌地擁抱。
這單生意真是有夠麻煩,看來十年之,我是別想踏任何靈們群聚的地方,以免遭不測了。
矮人之國羅賽塔,在我的估計中並不算是什麼麻煩問題,只要能搞定伊斯塔與索藍西亞,羅賽塔就不攻自破。
十日之約,還沒過到三分之一,我已經解決了索藍西亞,伊斯塔也搞定了七,本來看似不可能的任務,居然進行得出奇順利,這些倒還真是虧了菲妮克的報。
掌握報,就能控制世界,正因為資訊的效果是如此強大,預知能力才會如此可貴,當然啦,有一個能夠提供最新資訊的惡魔,也是很不錯啦。
如果這件事能夠順利功,那還真是菲妮克的功勞,不過,本來要花三個願的代價,才能完的事,給我摟摟親親後,就這麼便宜地送給了我,想想實在是有些不安,難道這也蘊含了某個謀詭計在其中?
防人之心不可無,防魔之心更是一定要有,基於過去的不良紀錄,我對菲妮克戒心很深,尤其當越是擺出清純無害的面孔時,那就越代表有某些害人不淺的毒技倆在實施,不可不防。
我先回了爵府一趟,和我唯一的作惡夥伴茅延安商量目前進度,並且要他盡快設法擺平伊斯塔。不良中年正埋首在自己的房間裡,疾筆書,聽完我的進度報告後,他咬著筆桿,黑著眼圈又紅著眼睛地對著我點頭,表示要繼續努力,房間地上滿是一團團損的廢紙,那都是他創作失敗,隨手扔在地上的挫折品。
這件事我幫不上忙,只能默默祈禱他一切順利,靈如泉湧出,早點編出一個一個能讓娜西莎聽得暈頭轉向的好故事,擺平伊斯塔那邊的問題。
既然這邊的問題我暫時使不上力,那就給自己找點娛樂,最理想的慶祝,就是去找月櫻,預祝我的大勝,順便親親,滿足一下手足之慾。
然而,當我到了驛館,確認過萊恩目前不在後,駐守的兵丁卻告訴我一個意外的消息。
「呃?什麼?翎蘭臭……不,二公主殿下來訪,已經在裡頭呆了個把時辰?這還真是……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