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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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坪海岸

使用魔法方面的常識是,黑魔法師擅長使用詛咒;而為他人施以祝福,那是明祭師的工作,從這方面導出的結論就是,阿雪的祝福咒語實在有夠爛,我甚至懷疑招來了反效果。

作大事總是有風險,找大寶藏也不可能一次就完,從結果來看,只能說我們自己太過輕忽大意,過於小看了事的難度。海神的宮殿,確實很有門道,讓我們只能遠遠看一下大門,就踢到了鐵板。

從那一坪的海岸線進去後,我們就好像被某種空間魔法給轉位,只看見周圍閃爍著異樣的白綠芒,水波漾,應該是在水中快速移,但我們卻不到半滴海水。

當那條超越空間的通道結束,我們置在一片奇異的綠空間裡,前方是遠比那座島嶼更為遼闊的空間,但是天空整個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海波擺盪,不知道邊際,而地上除了有之前見到的那些巨大植外,各式各樣的原始龍類在草原上、樹林間活,還有一些並非龍類,型卻同樣巨大的莫名生,都棲息在這個奇異的空間裡。

然而,比起園,這裡更像一座博館,因為每個存在於這空間的生,都像是標本一樣,完全於靜止狀態,也不一下,或是很緩慢很緩慢地作,要過好久才能移一步。

看看這些原始龍類,本是於任人宰割的狀態,我們本可以為所為,但更遠方一座金碧輝煌的華麗宮殿,卻吸引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改朝那個方向前進。

而後,就是一連串災難的開始。

我們嘗試朝那個宮殿走去,可是走了小半個時辰,那座宮殿卻始終與我們相隔大老遠,不管從什麼方向去繞,都無法靠近,這時候我們當然知道有問題,但也不能就此放棄,即使我們走不過去,可是做點偵查總有幫助吧?

對魔法師而言,施放一些式神或是召喚之類的東西,可以很簡單地完偵查,但我不想隨便使用凰牝蜂,又不肯定召喚能否傳訊給我,所以就由阿雪施法,釋放出控的靈,朝海神宮殿方向飛去,作簡單的偵查。

但是,釋放出去的那些靈,沒飛出多遠,就好像撞到了一層無形防網,化作一道道青煙,灰化消散,連帶施控制的阿雪都到波及,頭暈目眩,差點就坐倒在地。

那些靈都到阿雪的魔力保護,能夠在的保護下,將那些靈瞬間消滅,那一力量肯定非同小可,而正當阿雪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茅延安也束手無策時,前方不遠突然出現金,然後就是十八個金閃閃的銅人現出來。

「這……這是什麼東西?」

刀、槍、劍、棒、斧、鉞、鉤、叉,十八個雄壯高大的銅人,手裡拿著不同的兵,背後則另外有一作的銅桿連結著,擺明就是某種機關,到我們的引發後,開始驅逐我們這群不速之客。

這十八銅人當真不是蓋的。我不清楚製作原理,但是它們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驅與保護下,通刀劍難傷,就連理應削鐵如泥的百鬼丸,也無法在它們上砍出一裂痕,而手上重兵的殺傷力更是強得驚人。

阿雪一時之間無法作戰,我召喚出的更是不濟,在這些機關銅人的集攻擊下,幾樣兵閃電打,一下子就把了一攤碎

知道引了守護機關,而我們連機關的第一關都過不去,那唯一所能做的事,就是拚命逃跑了。我曾想過是否要使用新學會的靈,但轉念一想,這些羅漢銅人都到力量保護,形同有護力量的高手,靈恐怕本無法滲,更何況即使我能擊倒這些機關銅人,後頭也還不知道有多更厲害的東西,犯不著太早暴底牌。

逃命第一,我們三人一豹再次陷沒命的奔逃當中,可是沿途的機關卻連續啟,一座又一座的十八羅漢陣從地下浮現,組了一個羅漢大陣的陣圖,總共一百八十個羅漢銅人追在我們後頭,浩浩,那種聲勢真是恐怖。

「師父,這邊讓我來,你們趁現在快點離開。」

不愧是一流的黑魔法師,阿雪終於振作起來,咬銀牙,催咒文,在頭痛如絞的惡劣狀況下作戰。不敢使用死靈的,純以自魔力施放各種咒文,承擔了這些機關大部分的攻擊,連串的風、黑,不住在銅人陣中釋放威力,只可惜銅人陣的數目太多,到最後仍是落在下風,如果不是我與茅延安掉頭搶救,可能就會在銅人攻之下,到重傷。

結果,我們一起被羅漢陣給困住,而我也不得已使用了靈,效果一如預期地令人失,點點紅雖然打倒了一銅人,但毫無生命、能耐高熱的它,卻很快地重新站立起來,連同其他的銅人羅漢,殺氣騰騰地衝擊過來。

阿雪的力量,是我們的最後希,但是當咬著牙,預備弄破自己的手指,引施咒時,一銅人冷不防地從後出現,銅叉險之又險掃過我腰側,差一點就是肚破腸流的結果。

我的急閃避,勉強避過銅人的攻擊,但在銅叉掃過我腰側時,卻打中我腰間的皮囊,剎那間發出來的黃亮無比耀眼,更生出一莫名大力,狂風暴雷般疾掃出去,把附近的十多銅人羅漢都給撞倒。

(我放了什麼東西在袋子裡?)

來不及細想這個問題,趁著羅漢陣出現空隙,我們再度逃跑,因為一旦羅漢陣重新合圍,下一次就肯定是九死一生,不會再有這種好狗運了。

暫時闖出了羅漢陣,但我們卻分辨不出方向,危急中也來不及找尋來時路,只是朝著有的地方闖,好不容易找到發的門,我們一衝進去,卻發現形不對,雖然進了穿梭空間的通道,但這通道卻不像先前來路那樣風平浪靜,簡直就是驚濤駭浪,我們一下子就被吞捲進黑暗的狂暴海流中。

放眼看去,周圍的海水漆黑不見五指,這出口似乎是通往某海底,從那巨大力來判斷,恐怕是海面下幾十尺深的地方,強大力迫得我們沒法呼吸,骨痛裂。

為了保命,我只有拚命運起我那修為不深的淺淺真氣,在氣息耗盡之前,嘗試不快不慢地往海面上游去。

阿雪雖然沒有護力量,但是的魔法應該可以保護渡過這關,至於不良中年,喜歡隨波逐流的他就理所當然去葬海底吧。

中,我似乎抓到了某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漂浮到水面上去,在途中,我覺得冰寒刺骨,冷得無比難,腦裡只以為這是因為海水的關係,可是漸漸地,我發現服雖然還是的,但週卻已經沒有半滴水,所有海水都被隔絕出一尺之外。

沒有海水,那麼除了我上的服外,這冷到令人牙齒打的寒意,是來自……

我順著抓到手的地方往上移,發現是一很細的纖腰,茅延安不可能有這麼細的腰;順著腰再往上,兩團圓滾滾、呼呼的高聳巨,讓我冰冷的手掌一下子暖和起來,紫羅蘭不會有這麼滿的香,所以我抱著的軀,一定是我最疼惜的小徒弟。

隔著單薄的衫,我忍不住用掌心捧在雪的外緣,即使在冰冷的黑暗中,仍散發馥郁芬芳的溫暖,讓人只想埋首於其間,香得醉人的雪暖意,忘去上的冰冷。

海底下太過漆黑,我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但是約還是可以覺到,阿雪正在聚會神使用魔法,控死靈組一個護罩,把所有的海水隔絕出去,連龐大海都被抵銷,讓我們在這樣的形下緩緩上升。

上的覺是如此冰冷,而阿雪溫暖的香軀又如此人,我心裡有一,很想把手進阿雪的袍底下,順著平坦的小腹,直探進裡,看看那層薄絹有沒有?看看那層溽是冰冷的海水?還是溫熱的漿?

如果能在這種張時刻輕探花谷,逗弄阿雪那敏花蕊,看婉轉啼的恥態,一定會是很有趣的事,無奈我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種時候不適合拿來調,否則護罩一破,阿雪不但護不了我,反而還會為我的負累,那時候想哭就來不及了。

擁著阿雪,我們在千死靈結的護罩包覆下,緩慢上升,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力驟然一輕,赫然已經破出了海面。

「師父,我們出來了……」

「媽的,又掉在海裡,快看看我們到底在哪裡?」

臉上被水滴灑到的覺,讓我明白海面上正在下雨,不過雨勢還不算大,周圍風浪也還不到暴風雨的程度,從那一無際的覺看來,這裡絕對不是那座侏儸紀公園的附近,海神宮殿有著不同空間出口的推測,應該是對的。

那麼,我們在哪裡?

如果這個出口離海很遠,甚至在大海中央,遠離陸地千里以外,那我們肯定要當長時間的海上難民,在沒糧食、沒飲水的形下,作九死一生的漂流。黑魔法師只是能夠縱不死生,自己並不是不會死的,人力有時而窮,阿雪的能力雖然一直有進展,但如果真被扔在大海中央,的魔法與死靈並沒有多大作用。

「師、師父,好冷……好冷啊……」

阿雪不停地打著,臉也凍得發白,口中頻頻呵出白霧。剛才在海神宮殿的連串激戰,還有結死靈障壁從海底漂浮上來,這些施法已經耗去了的大半力量,現在正於最虛弱的時候。

更糟糕的是,在我們浮上海面的瞬間,死靈護罩解,千百魂在水面上流竄,這些死靈本是至至寒之,大量與水面接後,附近的海水溫度急降,甚至漂浮著一塊又一塊的浮冰,別說是阿雪,就連我都冷得猛打哆嗦。

「師父……那句安全咒語……是不是念錯了啊……為什麼我們現在……」

「知道念錯就別想那麼多了,干……有夠冷……你、你下次念平安咒語之前,記得一定要……一定要查一查……上次念這句咒語的人怎麼了……」

上奇寒徹骨,我的牙關不住發抖;看著阿雪蒼白的容,我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但儘管海水冰冷,片片浮冰在附近飄移,擁著阿雪滿軀的我,卻還是忍不住出笑意,彷彿淪落境不是什麼苦差事。

假如再多泡上個把時辰,我會出什麼表就很費猜疑了,但是就在我和阿雪浮上水面不久後,一陣水流衝擊與人聲,讓我們意識到有船隻靠近,便用盡上所有力氣呼救。

我期船上的人能夠聽到呼救聲,但寒冷之下,我和阿雪的力太過衰弱,只能發出彼此聽得見的細鳴聲,眼看那相距老遠的不明船隻逐漸離去,我只恨自己上沒有帶哨子一類的傳聲道

「可惡啊,如果……如果有個哨子就好了……」

我的悔恨話語似乎讓阿雪想起什麼,驀地俏一笑,用早就凍得發紫的櫻,閃電在我面頰上印下一記冰寒親吻,跟著就好像用的殘餘魔力,施放了什麼咒語。

「嗚嗚嗚嗚嗚嗚嗚~~~~~~~」

之後發出來的那一聲淒厲慘,彷彿萬千怨魂齊聲慘嚎,發出瀕死前的最終嚎,悲鳴中的怨毒、悲慘、恨意、不甘,像是把人間所有負面一次傾洩出來,如果有哪個神智正常的人近距離聽了,肯定會當場瘋掉。

……我實在是想不到,原來死靈還可以這麼控的。

總之,我和阿雪在施法後,就立刻沉到水底暫避一下,當我們再次浮上水面,那艘船已經掉轉頭回來,並且垂下鉤索,讓我和阿雪可以上到船上。

東海地區後,第二次從海難逃生,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如果這樣仍算承蒙幸運神眷顧,那麼,某個不良中年一定與幸運神有,因為當我和阿雪上了船,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努力拉我們上來的水手外,就是已經換好乾淨服,正在向我們揮手的茅延安,連紫羅蘭都站在他旁邊往下看。

「渾蛋!你為什麼沒有死?」

被一下子撲上去的我揪住領痛問,茅延安有些尷尬地回答。

「……呃,賢侄,你這一句也未免問得太明顯了吧?起碼你也該做做樣子,問我為什麼能從海底逃生,不必一開口就表明你的心裡企圖吧?」

這艘船沒有魚腥味,船艙中堆滿貨,看來是一艘做生意的貨船,而不是客船或漁船,水手對我們很是客氣,先送來熱湯,然後又送來毯子,讓我們得到充分休息。

茅延安說,他從那個出口一出來,就是直接漂浮在海面上,而紫羅蘭也漂浮在他旁邊,兩個生載浮載沉,快要凍死溺斃的時候,一艘船從旁邊經過,聽見了他們的呼救,便把他們從海裡給救上船來。

「救你?我不相信?這些魯漢子有那麼好心?」

人剛剛到救助的時候,都會對所到的一切充滿激,不過只要一冷靜下來,我所深信的惡論就重回理智,開始對所遭遇到的一切表示質疑。

「外頭那些水手看上去一個個兇神惡煞,長得像是海盜一樣,他們會對你有那麼好心,不洗劫你,還給你熱湯?你茅延安的面子有那麼大?」

「我的面子沒有,不過別人的面子有啊,自從萊恩遇刺以後,大批義勇之士來東海參加抗暴軍,那麼多從來沒游過泳的人一下到海邊,你以為我們是第一批迷路的嗎?李元帥那邊早就向各路船隻作過委託,如果遇到迷途的抗暴義士,就煩請各路船隻把人送去會合。」

原來是畫眉……華梅有過安排,這樣倒是可以理解,在東海上討飯吃的各路人馬,有誰可以不看黑龍會、反抗軍這兩邊臉的?海面雖廣,船隻仍會偶然相遇,如果恰好對方人多勢眾,算起舊帳來,整個船被人一次屠殺,放火燒掉,本都沒人知道,所以對於黑龍會的命令、反抗軍的請託,各路船隻都會順手協助……只要那邊的命令沒有和這邊的請託相衝突……

我沉不語,想了一下之後,問問茅延安是否知道這艘船是哪路人馬。

「有差別嗎?說了人名你也不知道。」

這倒是實話,東海的勢力以黑龍會、反抗軍為兩強,但其餘還是有些游離在兩強之間的小組織,兩邊討好,這些小組織我過去沒聽過,現在當然也不會知道,但茅延安還是告訴我,這艘船的幕後老闆,是東海地區最大的走私大王,「海商王」丹羅。維斯德。

這艘船與水手都是他的手下,平時專門走私貨到沿海地方,也會幫黑龍會與反抗軍採辦貨,有些時候還會從海外買來軍火,財源滾滾而來,價也就水漲船高,據說他的住所就是一艘鐵甲大船,厚厚的半呎鋼板,尋常的火炮羽箭本傷不了,上頭有先進的武裝,機速度又快,可以抵抗所有海盜;而船艙裡頭的豪華陳設,猶如皇宮一番,是東海上的傳奇。

這樣的奢華,當然是讓我貪念狂熾,但是我更興趣的一點,卻是這位海商王有能力與異大陸做生意。這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他的商船能夠航行到海外,那麼或許也會到那位無名和尚的故鄉去吧?那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座公園島原來也是東海上的傳奇之一,真想不到啊。」

彷彿是個稱職的包打聽,茅延安告訴我他所探聽到的容。當我們在島上往外看的時候,只發現島的周圍被驚濤駭浪所包圍,尋常人難以出,而茅延安向船上這些水手探聽的結果,則是謠傳在東海某有個地方,終年雷霆霹靂、狂風巨浪不息,而在混海流、堅暗礁的環繞中,存在著一座古老島嶼,上頭棲息著巨大的怪,因為沒法離島,只能發出憤怒的嚎

曾經有幸運者歷經九死一生的風險後登上海島,但卻被島上的怪給活活吞食,他的幾名同夥不敢上岸,目睹這幕慘劇後開船逃跑,最後只有一名生還者隨著船隻殘骸被人發現,公園島的名字也因此不脛而走。

「公園島在本地水手的眼中,是個不祥的詛咒之名,所以大家注意一下,可別洩我們來自公園島的這個喔。」

這是廢話,就算茅延安不說,我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因為一說到公園島,就可能洩一坪海岸線的,這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探出的報,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知道?

不過,遠的不提,現在搭上了這艘船,困孤島的命運,航向正確的道路,最遲幾天之後,我們就可以抵達反抗軍的陣營,整個行程雖然被耽擱了些時間,但總算是可以功抵達目的地了。

雖然一抵達東海就遇到海難,可是能夠因此發現傳說中的一坪海岸線,這該說是幸運嗎?寶山而空手回,我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幸運的,而且,一坪海岸線的出口變化無定,這次的出口本在海底,如果要回那座公園島去,還得再上巨頭龍一次,再從海難中僥倖生存,漂流到公園島去……想想這本不可能,就算知道那個口的,對我們也沒有半分用,這只是一個無用的報。

但想到在那奇異空間裡的遭遇,我忽然想起,是我腰間皮囊裡的某個東西,幫助我們險出來,而我並沒有在那個皮囊裡放什麼東西,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當初菲妮克給我的戒指,還有……那枚黃晶石!

那是我從那位無名和尚手中所得到的東西,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他的姓名,不過,這枚黃晶石是法米特?穆?卡休的,絕對錯不了,當我在過去時空與水都十虎作戰時,這枚黃晶石曾幫我大幅提昇魔法的威力,但由於異變魔蛛的追殺,我不得不把這枚晶石給破壞。

在那之後,裂開一道大的黃晶石,就掉了本來的剔彩,變一顆不起眼的土黃石頭,我私下幾次嘗試,對魔法也不再有增幅作用,我覺得憾,但也不敢把這重要東西棄置,就隨放在行囊裡頭。

(糟糕,那些銅人出手這麼重,就算是巖石都給打爛了,晶石放在皮囊裡頭,該不會為一攤碎渣了吧?)

想到這一點,我開始著急起來,不過又不好在茅延安面前看這些東西,所以就找個理由,把茅延安給弄出門去,又讓紫羅蘭當看門狗似的守住門口,確認沒人窺看後,就急忙打開皮囊,確認裡頭的形。

「糟糕!怎麼碎這樣了?」

打開皮囊一看,本就有裂痕的黃晶石,幾乎裂兩半了,這麼重度的毀損,不管這塊寶石原本有些什麼異能,現在也都徹底完蛋了。我拿起幾乎裂兩半的黃晶石,唉聲歎氣,又是不捨,又是懊悔,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我沒把黃晶石放皮囊,為我擋了那一下,我肯定已經被銅叉穿腰,死於非命。

「唉,辛苦你啦,為我擋了那一下……」

歎著,破裂的晶石,突然心頭一震,從那個破裂的口,我好像看到某些東西,一些很像是文字或符號之類的圖形。

提過旁邊的油燈,我仔細端詳手中的黃晶石,赫然發現裡頭確實寫著一些東西,不只是斷口,甚至整個晶石部都寫著這種奇形符文,每個圖形與字都很小,蠅頭般的小字紋,就算我運足目力去看,也看不到什麼東西,沒有破裂之前整個晶石被一層昏黃澤覆蓋,更不可能看得見。

有了這個發現,我整個神都振起來,想到自己終於破解了這件寶,那個欣喜真是難以形容,只不過這份欣喜很快就被澆了冷水,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我氣餒地承認,除非我有一雙超越人類的眼睛,否則本就沒法看出這些小字紋到底寫了什麼。

(一樣不能使用的寶本就是廢……奇怪,那法米特留下這東西是幹什麼用?他也是人類,這麼小的字,他也是看不清楚的,難道魔法強的人眼睛也強得像人嗎?)

想到魔法這個關鍵,我登時記起了一件事。在離開薩拉逃往東海的路上,我曾幾個比較大的圖書館,在裡頭調閱資料,查閱和這塊黃晶石有關的東西。

裡頭雖然沒有查到任何與法米特有直接相關的資料,但是從黃晶石的一些使用特徵上,我自己得到了一個結論,這枚黃晶石並不是什麼寶石,它甚至不是石頭,而是一種純能量的結晶,一種被之神宮稱作舍利子的東西。

這麼小的字與圖形,就算是絕頂巧匠也不容易刻,更何況整個球部刻得麻麻,這本是連下刀都有問題的地方,說是以人力完,實在難以致信。

那麼,假如說整個晶石是魔力結晶,而部符文又是魔力像化的果,要發它反應的做法就是……

我心念一,開始蓄力,作著發氣彈的準備,但是黃晶石沒有任何反應,這一如我的計算,而我接著開始使用魔法,當慾結界的紅薄霧緩緩降下,晶石也開始發出澄亮黃,有了反應。

功了。」

我接著召喚出蟲,不敢一次太多,只有十來只的份量,讓這些蟲爬到晶石上頭。

就這樣,我反覆嘗試,但無論我用什麼方法,晶石雖然有反應,但那種亮卻極其微弱,乍明乍滅,怎麼看都不像是即將有反應。方法應該是對了,問題是強度不夠,那我應該怎麼做?召喚出更強的靈、蟲,還是直接召喚地獄神來刺激?方法真的是這樣嗎?

為著這個問題,我苦思不休,明明看到一個大寶庫在眼前,金閃閃,但我卻找不到開啟它的鑰匙,焦躁之下,心裡真是又急又氣。

正自惱怒,忽然一雙的雪臂纏上我脖子,當溫暖的靠過來,一聲黏膩得可以滲出的甜喚,也在我耳邊響起。

「師父……人家的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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