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下山的時候,師父說,禪杖金缽,戒尺佛珠,乃佛門至寶,必須隨攜帶!
剛開始遇到這個胖子,離塵見他能說會道,而且相貌憨厚,想來是不會騙人的。
結果,他的禪杖金缽,他的佛門至寶,現在都輸給了三月!
三月如今還覬覦他的佛珠!
但是他們兩個已經尋找多日,連那劍林高手楚歌的人影都不曾見到。
你丫說他出現就出現?
而且這斷龍嶺子小鎮這麼大,客棧加酒肆有十幾家,就偏偏來這里?
老子不信!
“賭!”
幾乎說出愿賭的剎那,離塵就后悔了。因為他從三月的臉上,看到了狡詐的神。
每當三月出這種神,他就要輸一件寶貝。再這樣下去,他這一袈裟都要被坑了去。
“人呢?”離塵問道。
“別急!”三月一掃四周,笑道:“你發現沒有,鎮子的其他茶莊啊,酒肆啊,都是人滿為患的狀態。而就咱這一家,至始至終只有咱兩人進來。”
“據我所知,劍林那群劍修脾氣又臭,格又孤僻,他們所到之,基本上不會有除劍修以外的其他活人!”
“嘿嘿,所以那幾個劍修嘛,就在咱頭頂上!”
頂上閣樓!
離塵頓時臉都綠了,不過下一瞬,他急忙就地一滾,退開丈許。與此同時,那三月胖的子,竟是比他還靈活,已經出現在茶館門外。
這胖子,跑的比狗還快!
轟!
閣樓之上一劍落下,整個樓閣都坍塌碎起來。一白劍客,輕飄飄的落在旁邊屋頂之上,手里還握著一柄寒凌冽的劍。
楚歌!
劍林一流高手!
楚歌本以為這次是個很簡單的任務,畢竟只是去燒一個做西山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全是普通人。
他可是一流高手!
殺幾個普通人,不過跟殺一樣簡單!
可當他來到這里時,他發現他想錯了!這特麼的,進一個斷龍嶺,還要經過鏢師嚴格的盤查。他本想殺了那些鏢師泄憤,但又怕打草驚蛇。
結果,在這客棧就特麼遇到了兩個逗,分析來分析去,竟然是在分析他自己!
這如何能忍?
“南院的?”楚歌冷冷道。
“是你爺爺我!”
“聽清楚了,你爺爺我離塵!有本事就報信回你的劍林,爺爺離塵跟你劍林,不死不休!”三月大聲吼道。
離塵:“???”
“臥槽你個阿彌他個佛陀?”
~
赤水河!
三流高手金淋,自己也沒想到,策馬在川蜀的大地上,沿著赤水河散散心,怎麼就突然撞上了江云虎的反叛軍?
金鎮遠死后,變賣了所有家產,一個人一匹馬,浪跡天下。
曾經消沉過,放過,也墮落過一段時間。
直到,上了南院的山。
直到院主傳武學,助為了三流高手。下山后,漫無目的。
本以為心中將再無波瀾~可是在赤水河畔看到了悉的鏢師,心中就想到那個同乘馬車去江南的男人!
聽說他后面作了好多詩~
聽說皇上給他加進爵~
是啊!
他去遼之后,回來一切都變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爵爺,是西山之主,更是大詩仙。可是父親呢?父親埋葬在天狼關下!
他明明能阻止父親的!
他明明可以換一個人死的!
為什麼選父親!!!
“我父親雖不是你殺的,但也是因你而死!李年,若沒有遇到你,該多好?”
“若我父親不認識你,會不會死的就不是他?”
匣子,一山澗。
紅長袍金淋,坐在溪邊洗了洗臉上的跡。跡是剛剛和反叛軍廝殺,敵人濺過來的。
看著水中的自己,越發討厭!
明明第一次見時,明明他在江南府邸借住之時,是心的。
哪有不懷春?
可現在對李年還有一恨,恨他不救金鎮遠,恨他眼睜睜的看著金鎮遠去死!
“混蛋,你就是個混蛋!”
金淋抓起一把石子,用力的砸進水中,濺起一陣水花!
“在那呢!快追!”
“這悶貨,跑的還快!殺了老子那麼多兄弟,老子弄不死你!”
“大將軍說了,這個娘們他不要,給兄弟們開開葷哈哈哈~”
反叛軍數十人,從山澗兩旁追來。金淋臉大變,只是個三流高手,不是銅墻鐵壁。對方四五十訓練有素的甲士,對威脅極大。
想也沒想,順著山澗就逃到了匣子后頭。結果,這后面山崖是一絕壁!
絕壁之下,兇猛的赤水河不斷翻滾!
絕路麼?
金淋從背后出兩條兩端尖銳的鐵棒,往中間一拼,便是了一桿長槍!
一槍刺在地上,進而,面對西北的方向,緩緩跪了下去。
“爹,兒不孝!
早就想來陪您的,兒也并非怕死,只是那院主兒多走走,多看看。
兒也想替爹多看看這江山!
奈何今日,已至陌路。
爹,你若在天有靈,便助兒,多殺幾個賊人!”
金淋盤膝坐在地上,那桿黑長槍,就放在自己膝蓋前,一點一點仔細拭著~
~
赤水河岸!
李年趕到此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此地仍能看到,對面兩座大山下的反叛軍營帳。
那便是匣子!
面前赤水河四五十米寬,河水兇猛,而且有很多暗流和沉沙,極其危險。
楊修帶領的騎兵團駐扎在上游,此刻只有楊修和一個斥候,悄無聲息的趕來。
“楊修,見過先生!”楊修一拜!
李年點點頭,但他此刻沒有客套的心思,只淡淡道:“楊團,可有金淋的消息?”
“金淋?”
“就是你所見的紅子!”李年說道。
楊修點頭,立刻說道:“我們切關注著紅~金淋姑娘,被江云虎反叛軍包圍,還能殺出重圍,當真是了不得。于傍晚的時候,金淋姑娘逃進了匣子!”
“沒有橋梁,這河,過不去!”
鏢師們不是江湖高手,不會飛天遁地的功夫。六十米湍急的河流,幾乎是一道天塹一般!
而且對面河岸都是松的泥土,用弓箭把鉤子過去,也掛不住東西!
楊修本搭橋,也正是因此,這橋一直無法搭建功。而且,還得防范對面的反叛軍!
李年看向二月,“可行?”
二月抓起繩索,一步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