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年橫刀一擋,將石塊盡數拍開,忽而間他沉聲道:“第一,我并未叛你們的國!”
“第二,若無我李年,爾等此刻,早已見了閻王!”
“第三,把路讓開!”
不是他做的,他為何要認?
他不明白,陛下為何要下那一道旨!或許以后他會明白,或許他會跟大景朝廷反目仇。但現在,他沒功夫想那麼多!
他必須想辦法讓西山在這一場風波之中存活下去!
或許那一瞬,李年才開始認真考慮宋楚塵曾經說的話!這朝廷,當真已經腐朽不堪!
真正干事的人,卻到百般排!
真正護國的將領,卻盡阻撓!
那些所謂的文臣,打了勝仗還能談判談出一個割地賠款的條款來,當真是天下之大稽!
前世的大宋?
大清?
李年苦笑,這景朝,積貧積弱,跟大宋有的一拼!既然圣上待他如此,那他就沒什麼顧忌的了!大不了,他帶著這一群人,占山為王,當一個逍遙土匪!
反正他有技,不愁吃穿!
“你沒叛國?你當我們瞎嗎?”
“就是,陛下都已下旨,你就是叛國賊!”
“川蜀十幾萬被迫害的老百姓,債,償!”
“砸死他,砸死這個偽君子!”
無數石塊,木頭,向李年飛來。這時候鏢師迅速圍一個圈,豎起盾牌,將李年保護起來!
“先生不是叛國賊!”
“先生不是叛國賊!”
鏢師們齊齊怒吼著,但,憤怒的百姓本不管,瘋狂的打砸鏢師!
“哎~那有個孩子~”
“那是誰的孩子?怎們不拉著~”
“別上去,危險!”
一個穿著紅的小孩,不知何時從人群走出,緩緩走向李年!
見這一幕,那些百姓也紛紛停下手中作,看向那小孩兒!
誰家的小孩?
連小孩,也看不慣這個叛國賊!!!
其罪當誅!
小孩一直走到李年面前,咧一笑,“年哥哥,我相信你!”
二丫!
難民們當中有些人對這個孩兒并不陌生,父母家人在這場寒中都死了,是靠著四乞討一口稀粥,就這麼頑強的活了下來。
二丫轉過,看向眾人,道:“我家年哥哥沒來之前,涼州是怎樣的?是人間地獄!我們所有人都只能在城外跪求一天一碗稀粥~那是粥嗎?那粥里全是水~”
“年哥哥來了之后呢?他打跑了土匪,殺了那些狗!他拿出糧食,給大家一頓飽飯~他還讓你們去上工,讓你們能掙錢~讓你們隨意進出涼州城~”
“我只知道,哥哥不是叛國賊,哥哥是好人~”
“不許你們,欺負哥哥!!!”
二丫幾乎聲嘶力竭的吼出來,然而太小了,說的也含糊不清,只有前面的人能聽到。此刻,不人容!
說他叛國?
若不是他,涼州會死更多人!
若不是他,土匪和反叛軍會頃刻間洗劫涼州!
他分明是在守護大家,為何說他反叛?僅僅是,憑借那昏君的一道旨意?
百姓們沉默了!
現在稍稍安穩的生活,難道不是他帶來的嗎?不被死,甚至還有可能分到田地,分到谷種,從事耕種。
西山,事無巨細的為他們考慮!
可是他們非但不相信先生,還集阻撓,打擊先生。是非功過,他們心中難道沒有一桿秤嗎?
見到眾人有些容,人群之中有些人當即不樂意了,他們到了前面,憤怒的呵斥道:
“大家不要信他的鬼話~若不是困了江云虎,夷國又怎麼可能打來?”
“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十幾萬川蜀百姓的債,他是幫兇!”
“打死他,打死這個狗東西~”
李年一掃,人群中突然出現的這些人,雖然穿著難民的服裝,但一個個虎背熊腰,明顯比難民更有氣神,這是有人在故意搞他啊!
他暗的讓鏢師幾下這些人!
委屈嗎?
委屈確實是有的!
就像是一個男人,拼盡全力的保護最親的人,努力給他們最好的。垮這男人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幸苦,什麼困難,而是被他保護的最親的人,不理解他!
甚至埋怨他!
這就是垮男人的最后一棵稻草!
正當那些難民,憤怒的要扔石塊之際,一陣馬蹄聲響起!
“住手!”
“所有人都住手!”
“長平公主駕到,所有人,退!”白歧一聲怒吼,眾人紛紛臉大變,扭頭看去。
長平公主!
公主殿下!
嘩啦啦~
周圍的難民紛紛后退,讓開一段距離,集跪了下去。這些都是平頭老百姓,平時見到知府大人都不敢抬頭,現在見到了一位公主,早已嚇的誠惶誠恐!
這可是皇帝最喜歡的兒!
“參見公主殿下!”
眾人齊聲喊道!
現場只剩下李年幾人在馬背上,就連鏢師們,也跪了下去。
李問書!
怎麼來了?
李年心中詫異,不是應該在上京城麼?怎麼突然就出現在川蜀?
一襲白!
絕塵如雪!
騎馬而來的李問書,自帶一高高在上的高冷貴族氣勢,高不可攀!
能來,李年心中確實無比!
李年趕下馬,行了個書生禮儀!
李問書自始至終,那雙猶如星辰一樣明亮的眼,就沒離開過他。
這就是日夜思念的人兒啊~
這就是千里迢迢,遠赴川蜀的意義!
這一路天寒地凍,大大小小的劫數,都值得。
李問書鼻子酸酸的,差點就哭出來。以往無論多難,都不會哭。可早已把李年當作最親的人,見到最親的人,就是想哭!
“先生!”
李問書小跑過來,堂堂公主,卻如同一個閨中怨婦一般!
“公主殿下!”
李年一拜,后退半步!
他還不知,這皇家到底幾個意思?先是一道旨意要斬了他的腦袋,如今,九公主又親自跑來川蜀,這把他搞迷糊了啊!
李問書作頓時停滯下來,心中無比委屈!那四大護衛見此,恨不得立刻上前,揍李年一頓!
自家公主不辭辛勞千里迢迢前來辟謠!
你李年就是這麼對待的?
再說了,自家公主可是皇帝的兒,何等尊貴?
您能不這麼卑微麼?
李問書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正道:“先生,都查清楚了,父皇并沒有下過那一道旨意!”
“一切,都是反叛軍和上京逆黨,為了離間父皇和先生,離間朝廷和先生的關系!”
“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