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此刻蕭塵和花未央兩人在場,枯靈子并未立即說出是何事,素問仙子向旁兩名弟子道:“帶二位客人去晚風拂雪亭。”
“是。”
兩名弟子拱了拱手,隨即走到蕭塵和花未央面前,手向前擺了個請字:“無塵公子,未央姑娘,請。”
待蕭塵二人離去后,周圍也沒了其他人,素問仙子才向枯靈子道:“此已無第三人,魂圣前輩有何事,但說無妨。”
枯靈子深吸口氣,過了許久,才道:“我去過靈樞峰了。”
“哦”
素問仙子臉上似是起了一細微的變化,靈樞峰乃是靈樞宮所在,而靈樞宮與素問宮,卻是有著莫大的淵源。
在許多年前,仙北古境并沒有靈樞宮,也沒有素問宮,有的只是一個素靈宮,不過當年,卻因一本上古醫典黃帝經,里面分作“靈樞經”與“素問篇”,從而衍生出兩個派別。
本來這兩個派別應是相輔相,但最終卻導致兩派之間產生了分歧,以至于后來注定的分裂。
最后靈樞宮的人帶著“靈樞經”離開了,素問宮的人則帶著“素問篇”走了,雙方雖不至于反目仇,但也從此不相往來。
而素問仙子,則是靈樞宮宮主落梅風的師侄,落梅風乃是的師伯,也即是當年師父疏清淺的師姐。
正因為當年疏清淺是師妹,所以那次分裂,跟著走的人并不多,而疏清淺一生的治理之能并不強,素問宮雖然立了,卻并不為世人所知,還曾數次遷移,甚至有好幾次都險些遭人滅掉。
若非當初疏清淺離開時還帶了幾件素靈宮的厲害法寶,以及有枯靈子暗中相助,只怕素問宮名未,卻先教仇人給滅掉了。
所以后來,素問宮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早已名存實亡,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疏清淺和的兩個徒兒,便是素靈兒與素月兒了。
在疏清淺彌留之際,或許終于上天垂憐,讓尋到了一絕佳之地,便是這座天山,吩咐姐妹二人,此地靈氣充足,須以幾件法寶鎮守此地,又將生平所學以及“素問篇”盡數傳給了姐妹二人,但最終也未看見素問宮開枝散葉的那天,便含恨而歿了。
此后兩姐妹枯守此地,不曾想妹妹素靈兒卻有著驚世之才,非但天資聰穎,更有治理之能,短短百年時間,便令素問宮聲名大振,甚至超越了落梅風的靈樞宮,便是如今的素問仙子了。
此刻,回憶起舊事,素問仙子平靜無波的臉上,也終于泛起了一漣漪,枯靈子看著:“靈樞宮在幾年前,被人滅了。”
“我知道。”
不料聽聞此言后,素問仙子臉上反倒恢復了幾分平靜,枯靈子深吸口氣,著遠緩緩聚攏的白云,道:“們的墓碑,是你去立的吧。”
當初他與蕭塵和花未央去靈樞峰時,看見一排排整齊的墓碑,整個靈樞宮已遭人所滅,又有何人會去立碑想來也只有素靈兒了。
素問仙子并未立刻回答,過了許久,才道:“魂圣前輩要問的,就是這件事”
枯靈子搖了搖頭,若有深意地問道:“你知道,滅掉靈樞宮的,是何人嗎”
素問仙子往前走了幾步,著天際聚攏又散的白云,緩緩道:“落梅風師伯一生仇人太多,
我又如何知曉,只是聽說早些年,拿到了一本上古奇書九變。”
“正是因為此書,才令招來滅頂之禍,可惜我我卻”枯靈子搖頭嘆息,神間頗有些痛苦。
素問仙子臉上卻沒什麼變化,只淡淡地道:“以師伯的子,好不容易拿到此書,即便是拼著形神俱滅,也定會將此書傳下去不對。”
說到此,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看著枯靈子:“魂圣前輩不會以為,落師伯將這本奇書,給我了吧”
“當然不會。”
枯靈子看著:“你當初去靈樞宮,并未找到這本書。”
“呵”
素問仙子淡淡一笑,并不多言,過了片刻,才又道:“那魂圣前輩以為,師伯將這奇書傳給誰了”
“若我所料不差,應是最后所收的一個弟子,最后一個弟子,若是門不到三年,則不會在生死魂燈里留下神魂印記,如此一來,滅靈樞宮那人則無法追蹤到,所以梅風,一定會拼了命救下這個徒弟,讓其帶著九變離開”
聽他一邊說著,素問仙子臉上神終于變得凝重了起來:“前輩的意思是”
枯靈子深吸口氣,繼續道:“若是梅風一早就做好打算,那麼收下的這個徒弟,就絕非巧合,如此看來最后一個徒弟,應該不是古境之人,可惜我,如何也打聽不到。”
聽聞此言,素問仙子更是臉微微一變:“不是古境之人,那難道是”
“未央,你看這些雪花,們嗎”
晚風拂雪亭外,只見漫天的白雪隨風而飄,蕭塵笑道:“我記得你說過,世間草木之花多五出,唯獨雪花六出,所以雪花,還有一個麗的名字,做未央花。”
他說到此,轉過來,輕輕一笑:“也是你的名字。”
“原來你還記得。”
花未央微微一笑,走了上來,緩緩出手,一片潔白的雪花輕輕落在了指尖,然而卻隨著手指的溫度,慢慢消失不見。
這一剎那,只見眼神里似也有一道凄傷之一閃而沒,緩緩地道:“雪花來得匆匆,去也匆匆,不知來年,還能否再見到”
“未央”
蕭塵見忽然變得如此傷,心里也不微微一,手輕輕按在了手背上,他記憶里的那個未央,總是古靈怪,何曾如此傷春悲秋過
“你們在此。”
就在這時,只見枯靈子不知何時已到了亭外,花未央轉過去,臉上已無方才的傷,道:“枯靈子前輩,你來了。”
“事,都準備妥當了嗎”
枯靈子并未亭,蕭塵知他此刻所問,道:“前輩也要隨我二人一起,去仙元五域嗎”
“仙元五域”
枯靈子轉負手而立,著滿天飄落的白雪,這一刻像是憶起了舊事,緩緩地道:“老夫也有好久未曾去過了,去去倒也無妨。”
蕭塵和花未央站在亭中,彼此對視一眼,均在心中想:他怎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