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正道各派的人退走后,四谷谷主也飛了回來,仙姝夫人向四人看去,手掌微微抬向花未央,說道:“這位便是我憐花宮之主,你們還不見過宮主。”
“燭龍參見宮主”
燭龍谷主整個人雖是最為冷峻,話也最,但卻也是最為忠心不二,不待仙姝夫人提點,便已雙手抱拳,參拜了下去。
無谷主也向花未央抱了抱拳:“與宮主初次見面,老這廂有禮了。”
蝶夢谷主心中卻想,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這位神的宮主面,原以為是何方高人,不曾想居然是如此一個黃小丫頭,心中雖這般想,但臉上卻不敢表出不敬來,仍是嫣然一笑:“蝶夢見過宮主。”
明月谷主最是有仙氣,此時微微一笑,拱手道:“明月,參見宮主。”
花未央往前一踏,雙手微微往上一抬:“四位谷主不必多禮,今日多虧你們不遠萬里趕來,助我憐花宮退敵。”
說罷,只見又面向眾人,朗聲道:“今日正道諸派犯我邊域,我等亦絕不引頸戮,他日那些人若再來犯,邊域再小,雖遠必誅”
“好好雖遠必誅”
剛剛擊退了正道各派,此時有振臂一呼,下面三十六教之人更是緒高漲了起來。
花未央又轉向下邊幽琴與幽常兩人看了去,面威嚴:“幽琴,幽常,立刻設宴。”
幽琴與幽常兩人立即會意,盡管接下來還有很多事,加上這次憐花宮損失慘重,此刻實不宜大擺宴席,但四位谷主今日初見宮主,禮賢下士卻是必不可,何況三十六教的人這一次也須好好問犒勞一下,免其日后生異心。
子等人都彼此對視點頭,心中均想:這小姑娘雖然資歷看上去不高,但卻禮賢下士,如此甚好。
而蕭塵此刻還站在原地,遠遠看著花未央此時號令群雄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何,竟到幾分悵然若失,果然還是憐花宮的主人,與正道各派勢不兩立而自己,又究竟是對是錯
這天下間,又有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自己當初離開玄青是對是錯此刻與這群魔道中人聚在一起,又是對是錯
花未央轉過來,剛好看見他臉上的復雜神,這一剎那,不知為何,腦海里竟又浮現出了昔年那個玄青門弟子的模樣。
“姑娘今日得此法寶與心訣,乃是姑娘的造化,但若他日蕭某得知,姑娘仗此法寶在人間為非作歹,三尺劍鋒,絕不留”
“你是魔教中人,我是玄門弟子,下次再見,姑娘無須手下留,在下自然也不會手下留。”
“呆子,你怎麼了”
不知何時,花未央已來到了他的面前,蕭塵向下方歡聲雷鼓的三十六教眾人看了看,又轉過頭來,看著道:“你這邊事已了,我走了。”
花未央一下愣在了原地,他此刻要走,并非他要去赴中岳之約,而是他不想留在這里。
這一剎那,心里忽然到幾分凄苦。
這時,蝶夢谷主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昔日素聞蕭公子行事不拘一格,而今日擊退正道各派,蕭公子何不留下來,與我等一起慶功”
“有何好慶”
不料蕭塵的一句話,卻是令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原本還在歡聲雷鼓的三十六教教徒,這一刻都帶著詫異的眼神向他了過來,均想剛才他助憐花宮退敵不是還好好的嗎
現在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一樣,尤其是之前在煉虛合道高手之下強殺唐玉,那一幕早已深深印他們許多人的腦海里,簡直把他當做我輩英雄來看一樣,現在卻是怎了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冰冷,有些尷尬,蝶夢谷主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在了冷風里,花未央也沉默著不語。
就在氣氛最凝固的時刻,九冥老祖忽然發出一聲大笑,轉向后面道:“蕭俠與大伙說笑呢,方才蕭俠之神勇,一指強殺唐玉那廝,莫非你們沒有看見嗎如此本領,老夫可是自愧不如啊”
他說罷,又轉回來,看向蕭塵笑道:“蕭俠,剛剛那些所謂名門正道,那些人的臉莫非你還沒有看見這樣的地方你還回去作甚不如留下來,趁著今日咱旗開得勝,你與我們宮主共結連理,來日再殺他個正道片甲不留”
“共結連理殺他個片甲不留殺他個片甲不留”
下面一眾魔教弟子也跟著歡呼了起來,仙姝夫人卻是臉微微一變,立刻向他瞪視了去:“九冥,不得胡言語”
“哈哈”
不料九冥老祖此人生來就皮,此刻卻是越說越起勁,又大笑道:“我們尊宮主為主,蕭俠留下來,便是我們的副宮主,即使下個月同去那中岳峰,我等又有何懼有誰不愿追隨副宮主的,此刻站出來說一聲”
“追隨副宮主誓死不渝追隨副宮主,誓死不渝”
三十六教眾教徒也來勁了,此刻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蓋過了仙姝夫人的聲音,而此時在遠,花未央仍是看著蕭塵,靜靜不語。
縱然此刻心有千言萬語,卻又如何說得出口只是在心里,卻更增添了幾分凄苦。
蕭一塵,原來在你心里,你始終還是認為我是魔教妖,是你眼前這群魔教之人的首領,而你還是那個玄青弟子,是瑤尊上的弟子。
可你是否想過若是為了你,我不做這憐花宮之主也罷,幽幽黃泉,渺渺碧落,你去到哪我則也去哪,可此刻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不愿意留下來嗎
蕭一塵,你要走便走,我花未央今日絕不留你。
且說藏鋒谷和玉虛觀的人離開之后,到日暮黃昏之時,來到一云繚霧繞的山嶺,紫虛上人忽然停了下來,看向后的弟子道:“你們與柳前輩一同回去吧。”
“道友此次莫非不回南域”柳玄停了下來,向他問道。
紫虛上人道:“我想起一事,須去一別,無妨,你們先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