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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漸漸暗了下來,含冰殿卻是一片燈火通明,歌舞升平的景象。

不時有幾縷竹樂聲遠遠飄出,更顯奢靡之氣。

偌大的殿中,鋪滿了正紅的地毯,場中靠西側的位置設有一樂臺,叮咚仙樂宛若泉水般流瀉而出,場上設了許多席位,眾貴們三兩人一席,其間不時有手捧著各式佳肴的妝宮人垂首來回在席間出

方才,蕭皇後與劉貴妃結伴而至,兩人一華服,均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卻是難掩麵上的喜

眾貴俱都躬行禮,之後便開宴了。

席上設有很多味佳肴,可真正去食用的貴卻很,大家欣賞著奏樂歌舞,偶爾同席之間說幾句話,實則注意力俱都集中在正北主位上蕭皇後和劉貴妃那,深怕被人看到自己不端正的一麵。

這選妃宴大家俱都沒有參加過,上次芙蓉園賞月宴打得是賞月的幌子,實則是給太子選妃,可實際上大家都還是雲裏霧裏,筵宴便結束了。也不知道這期間到底有什麽章程,所謂的選妃由何做標準,是看容貌儀禮,還是看家世份才藝等等。

程雯婧似乎早就心知肚明自己這次不會選上,顯得灑至極,大家都是一副拘謹狀,唯獨十分歡快不時和九娘還有阮靈兒低聲討論這席上什麽東西好吃。三人剛好被安排在一席,所席位並不靠前,又都是自覺自己不會被選上的,所以比起其他人顯得要輕鬆許多。

九娘也夾食了幾口席上的吃食,卻真正吃進去的極一直暗裏觀察著周遭的形,今日這種場合,總有預會發生點什麽事。

正北方首位上,劉貴妃所坐的鸞座比蕭皇後的座要靠下麵一些。

兩人俱是端著笑容,實則眼神俱都不經意的打量著下的貴們。

“今兒可真是熱鬧,看這些貴們個個如花似玉,臣妾的心甚是喜悅。皇後娘娘,您呢?”

蕭皇後回以劉貴妃含蓄一笑,“本宮也是。”

兩人匯了一個心照不宣卻又互別苗頭的眼神,今日們前來目的是一致的,哪怕平日裏再多機鋒,此時也不宜顯出來。

同時,二人心中也有著幾分焦急。

說起來這次選妃宴是二人主辦持,可承元帝一直不至,兩人也是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的,要知道說是為幾位皇子選妃,到底是為哪位皇子,亦或是眾皇子都有份,還有人選如何定,這都是需要承元帝發話才可的。

說起來兩人一個貴為皇後,一個為貴妃,又是兩位皇子的親母,卻是連選何人做自己兒媳都沒法做主。兩人心中都有一份定的兒媳人選,可此番會不會如願,還不得而知。

“去看看陛下是否來了。”

蕭皇後悄聲對旁一名侍說道,那名侍微微一點頭,便不的退下了。

*

另一邊,待太子協同孟嫦曦來到這宮苑,天早已暗了下來。

太子出,自然不同尋常,即是沒有大張旗鼓,該知道的人差不多也都知道了。

一行人方在一亭閣停下,不多時趙王便到了,趙王還未站定,王也來了。

兩人俱是向太子行禮。

“趙王哥哥和王哥哥,您兩人好靈通的消息,曦兒方和太子哥哥到來,你們便俱都到了。”孟嫦曦笑盈盈的,打趣著趙王和王兩人。

“嫦曦妹妹你真是頑皮,皇兄平日裏甚出門,今日難得有興致出來逛逛,做皇弟的自然要過來陪伴才是。”趙王笑著道。他一規製的皇子服,頭束金冠,越發顯得英氣人。

王點頭稱是。同樣一規製的皇子服,穿在他上倒又是另一種風格,顯得格外的雍容大氣,又不失俊逸沉穩。

在後麵的阮孟玲,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方才之前見到太子,太子雖一臉病,形容枯瘦,但不掩其俊逸的長相,頗有一種病男的風姿。而此時見到趙王和王,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再加上對方那尊貴無比的份,更是讓暈眩得今夕不知是何夕。

“孟姐姐,你不幫我介紹一下嗎?”阮孟玲扯了扯孟嫦曦的袖子,幾乎是抖著嗓子將此話說出,不是嚇的,而是興的。

趙王幾人俱是麵一怔,以他們今時今日的地位,還很有人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言。不過見此是隨同太子與孟嫦曦而來,趙王和王也不好出言斥責。

孟嫦曦麵了一下,恨不得將阮孟玲給扔下水去,可且不提此人待會兒還有大用,當著太子趙王幾人的麵,也做不出這種舉來。隻得笑了一笑,眉宇間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冷淡。

“這是趙王和王殿下,玲兒妹妹,還不趕快上前見禮。”

阮孟玲趕忙上前兩步,扭扭向趙王王兩人施禮問好。

趙王和王兩人見此打扮華貴,樣貌不俗,隻是言行舉止未免有些上不得臺麵,這二人見多了這種想攀龍附的貴,自是不放在眼中,當然麵上也是不會給對方難堪的,俱是點了點頭。

可惜阮孟玲看不出兩人的冷淡,反而笑容更加殷切了。

孟嫦曦又將阮孟玲的份道出,一聽說此是阮茂的嫡次,其外祖是前徐仆王和趙王的麵容不又和幾分。

尤其是王,之前他母後便與他商議過王妃的人選,對於阮茂這個不留手的老狐貍,王和蕭皇後一直想將其牢牢抓在手中,可惜對方一直不怎麽接茬。此番選妃宴,蕭皇後和王幾經斟酌也是有考慮借此機會將阮茂拿下的,如今阮孟玲自送上門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隻是趙王又哪裏會讓他如願,對於彼此所想,大家都心知肚明,趙王即使心中對阮孟玲並無什麽想法,也不想便宜對方。

一時之間,兩位風度翩翩的皇子一麵彼此打著機鋒,給對方挖坑,一麵和的和阮孟玲說著話。這阮孟玲蠢笨至極,哪裏看得出這番端倪來,隻當兩位皇子見自己人,對有意,更是激的渾,隻道今日上孟嫦曦實在是睿智之舉。

孟嫦曦角含笑,太子則是眼神飄忽的著泛著波鱗的湖麵,似乎注意力本不在此

就在這時,楚王來了。

他同樣一規製的皇子服,紫暗紋錦緞打底,襟和袖邊俱都滾著金邊,雙肩上繡著耀目的四爪金龍,襯潔白如雪的中,顯得他潔白如玉的俊臉,更是多了幾分人之意,就仿若是一尊踏著夜而來的君王。

阮孟玲眼睛都看直了,眨都舍不得眨一下,可是很快就發現一端倪來,此人是坐著椅而來的。份不言而喻,就是那位高權重,頗聖上寵,卻不良於行的楚王。

阮孟玲心中一陣歎息,其實也不知道到底在歎息什麽,隻是忍不住拿楚王和趙王王二人相比,不免覺得還是王和趙王二人更好,便有些依依不舍的移開了目

孟嫦曦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楚王哥哥你終於來了。

“見過太子皇兄,見過兩位皇兄。”

楚王拱了拱手,眾人皆知他的狀況,倒也沒人對他如此行禮有所質疑。

“方才嫦曦妹妹還打趣本王和二皇兄來得如此之快,此番五皇弟也來了,卻不見嫦曦妹妹出聲,這待遇著實有些不公平啊。”王笑著道,言語意有所指,期間了一眼趙王。

孟嫦曦頓時紅了臉,趙王眼中卻閃過一抹晦暗。

楚王並沒有接腔,而是來到太子邊,“皇兄怎生這會兒想著出來走了?這天氣雖是炎熱,但臨著水邊又是夜晚,還是有幾分涼意的,還皇兄萬萬注意子。”

太子對他一笑,溫和道:“孤在東宮見對岸如此熱鬧,剛好曦兒在東宮陪孤說話,便想著過來走,就當是湊湊熱鬧了。”

比起對趙王和王兩人,顯而易見太子待楚王和煦許多,不過這種形趙王和王見多了,心中俱是罵楚王一句狗子,麵上卻是端著笑。

這時,一名侍匆匆走了過來,站在臺階下躬往裏稟道:“太子殿下大安,陛下召您前去說話。”

太子點點頭,對眾人灑然一笑,“父皇的消息未免也太快了,那孤就不陪諸位皇弟了。”

眾人俱是躬行禮,福泰推著太子離開這亭閣。

直到太子的背影遠遠消失以後,趙王和王才直起腰來,眼見一旁楚王安然坐在椅中,而自己卻是如此卑微的躬行禮,兩人眼中多了一抹不顯的嫉恨之

這嫉恨不是對楚王的,也是對太子,承元帝無時無刻不在彰顯對太子的厚待,同作為承元帝兒子的兩人,即使這種形從小看到大,真正上了也不能等閑視之。怒罵著不公平的咆哮,在二人心中從未停止過囂。

“五皇弟,你不跟上去嗎?”趙王斜著眼道。

因著心中的嫉恨,他言語之間不帶了幾分挑釁。

楚王看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敲了敲椅扶手,常順便推著他往外行去。

“楚王哥哥,你別急著走啊,等等嫦曦。”

孟嫦曦跟著追了出去。

趙王沒料到楚王會如此不給他麵子,眼中出幾分狠戾來,王瞟了他一眼,笑著道:“本王這五弟啊,還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子,某些人會吃癟,也是可以想象到的。二皇兄,嫦曦妹妹出去了,你不跟上去嗎?”

趙王聽了此言,恨恨的瞪了王一眼,冷哼了一聲,拂袖也離開了。至於是去追孟嫦曦,還是去別,無人知曉。

阮孟玲見趙王離開,心中本是不舍,可看著一旁含笑看著王,不的低垂下臉來,至於趙王是誰,早就被拋去九霄雲外了。

*

含冰殿中,筵宴依舊繼續著。

隻是首位上的蕭皇後和劉貴妃,不知何時離去了。

主角一走,下麵人不免多了幾分索然無味來,心中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麵上還是一副大家風範。到底是沒人看著了,場中本來井然有序,此時多了幾分雜,大家俱都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麽。

九娘和程雯婧兩人也小聲的說著話,若不然幹坐在這裏,實在是無聊。

這時,一名宮人匆匆而至,行了一個禮後,便低聲問道:“哪位是阮家大娘?”

阮靈兒一愣,問道:“我是,怎麽了?”

那宮人拍了拍口,說了一句‘總算找到了’,便急急道:“有一位做阮孟玲的娘子,撞傷了人,自己也摔傷了,是讓奴婢來找您的。”

阮靈兒幾人俱是皺眉頭,之前們便在疑這阮孟玲到底去哪兒了,一直到開宴,人都不見。不過想著是和孟嫦曦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便沒有過多注意。這會兒聽聞撞傷了人,自己又摔傷了,九娘的心且不提,阮靈兒卻是不免多了幾分焦慮來。

到底是如何,阮靈兒並不知,可這是在宮裏,那個妹妹也是知道其秉的,即蠻又任,阮靈兒不免想著阮孟玲是不是闖了什麽禍。畢竟不管平日裏兩人再怎麽不睦,可在這宮裏,們都姓阮,若是阮孟玲真鬧出個什麽不妥來,阮靈兒也是跑不掉的。

“那我隨你去瞧瞧。”阮靈兒慌忙站了起來。

“咱們一起吧。”程雯婧道。

九娘抿了抿,按下程雯婧,“你呆在這裏,這裏筵宴未散,咱們都走了,這席就空了,未免也太過顯眼,我陪靈兒過去看看況。”

程雯婧隻得答應下來。

*

孟嫦曦一路追了出去。

此時圓月當空,夜迷離,點綴著四高懸的宮燈,又多了幾分朦朧之意。夜風輕輕拂,遠的太池泛著五彩的波鱗,更顯夢幻。

一直到了一無人,孟嫦曦才加快腳步,上前攔在楚王椅前麵。

淒婉,慣有的甜笑容早已不知不複存在,改為了幾分苦的意味。夜風拂頰邊的碎發,讓的小臉兒又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態。

“楚王哥哥,你就這麽討厭見到嫦曦嗎?”

眼前的男子雖是坐在椅上,但腰桿直,墨的發用玉冠束了起來,隻留了些許披散在肩後,冷漠淡然的麵孔,是一向慣於呈現在眾人麵前的表現,實則孟嫦曦知道並不是,他待另一人從來不是這樣一張冷的麵孔。

憑什麽,憑什麽呢?

論相識,比那人早,與幾位皇子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在這幾位皇子中,若說太子是因為必須親近而親近,可對於楚王,卻是打心底的願意和他親近的。依稀還記得當年還是孩的他,便已現俊之姿,卻從來是一副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小小的曾經很疑,為何他會是這副樣子?注意多了,便真正的放在了心上。

於是,總會因為家人教導要多親近太子而鬧脾氣的,再也不排斥宮了,總想著進了宮,便能多瞧他一眼,隻是他素來待冷淡,裏雖同其他皇子一樣嫦曦妹妹,但孟嫦曦知曉那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就宛如他稱呼其他人一般,沒有任何特別之

知曉他傷了,以後不能走路,的哭了好幾日,麵上還不能讓家人發現。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了,若說之前兩人之間還有可能,他傷了,兩人之間再無可能,因為家裏人不會同意嫁給一個殘廢的皇子。

可是不甘啊,真得不甘。

家人讓利用他來試探皇姑父以及太子表哥的心意,聽從了,見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改變了一些,欣喜若狂,甚至忘了自己本的目的,想著持續得久一點,再久一點,說不定便會弄假真,哪知卻突然出現了一個

蕭!九!娘!

此人是這輩子真正意義上痛恨的一個人,恨不得讓死。

總是可以很輕易的轉移了他的目,他對是不同的,那份不同讓嫉妒若狂。因為的出現,楚王哥哥待又恢複了冷淡,甚至楚王府的大門也不再為開啟,而卻能大搖大擺的,又怎能讓不恨呢。

旁人還隻當蕭九娘消失了一段時間,是去了蘭陵,隻有孟嫦曦知曉並不是如此。通過蕭七娘知曉蕭九娘是了傷,且在楚王府養傷。隻要一想到蕭九娘和自己的楚王哥哥朝夕相對,孟嫦曦便夜不能寐,可卻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這種緒。

家裏人不會支持的,孟嫦曦從小便知道,家人之所以對自己另眼相看,不過是因為太子,因為自己有可利用之。以前是太子哥哥,而現在則是與其他皇子聯姻的籌碼,這其中並不包括楚王……

已經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去等待他轉頭看自己一眼,去看到自己比蕭九娘更好。這是最後的機會,隻要他能告訴自己,他要會為他拋棄一切!

楚王沒有說話。

孟嫦曦的心在對方沉涼如水的目中,漸漸的冷了下來。

“楚王哥哥,你現在連話都不願意和曦兒說了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因為,是不是因為那個蕭九娘?”孟嫦曦的神起來。

楚王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眉心微微蹙起,“本王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麽。”

孟嫦曦慘然一笑:“楚王哥哥,你就是這麽待曦兒的,難道咱們小時候的義還不如你和那蕭九娘之間?有什麽好?你告訴我有哪個地方比曦兒更好?!有我嗎,份可有我高貴,說起來是個蕭家的嫡,其實誰不知道不過是下賤胚子生出的下賤……”

接下來的話,被楚王突然森冷的目打斷。

“住,你有什麽資格說?你不配!”

楚王沒有再去看孟嫦曦,而是敲了敲椅扶手,常順便推著他繞過攔在前麵的孟嫦曦,準備離去。

哪知卻又孟嫦曦攔住。

“楚王哥哥,你不要這樣待曦兒可好?你喜歡曦兒嗎?隻要你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曦兒可以為你放棄一切……”

的雙眼盈滿了淚水,眼中晶瑩一片,又帶著一濃烈的期。因為這強烈的期,這雙眼睛才會晶瑩得如此亮……

不遠,趙王在一花木之後,雙手背於拳,臉黑得嚇人。

突然,他生出一種再也看不下去的衝,憤怒的轉離去。

“孟嫦曦,請你自重,本王對你無意。”

啜泣聲戛然而止。

常順心中喟歎一聲,推著楚王離去了。

孟嫦曦保持半揚著頭的作,良久,良久,才緩緩直立起來。

捂著,低低的笑著,淚水從眼眶中落出來。

“……你無意我,你有意?恐怕過了今日,你再也不能有意了……”

低低的喃喃,近乎無聲,一陣夜風拂過,在空中打了個轉兒,忽又飄離。

*

九娘和阮靈兒悄悄的退了席,隨著那名宮人一路出了含冰殿。

外麵的夜,圓圓的一盤明月懸掛在夜空中,四很是清幽,尤其襯著後殿中的喧嚷之聲,更加顯得外麵幽靜。

那宮人似乎很急的模樣,腳步很快,阮靈兒和九娘的腳步不也加快了幾分。

不自覺中,三人便遠離了含冰殿,九娘見那宮人領著兩人越走越偏,不停下腳步,皺眉問道:“你帶我們去哪兒?有人代過不允許咱們走的。”

“那阮娘子傷的地離含冰殿這裏有些遠,若不是求我並塞了一簪子給我,我才不會跑這麽遠的路過來幫人。你們即是知曉不能走,怎麽那阮娘子偏偏就跑了呢?跑了不說,還撞了不該撞的人!”那宮人停下腳步,不滿的道,從袖中拿出一簪子給二人看。

自是看出九娘臉上的質疑,所以才分外不忿。

阮靈兒雖是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但心裏信任九娘,自是站在這邊,也停下了腳步。此時見那宮人手中的簪子,便往九娘這裏靠了靠,低聲道:“這確實是阮孟玲的簪子。”

一時之間,九娘有些左右為難。

覺出了不對,可又找不到證據說哪裏不對,且這宮人一番言辭,有理有據,也容不得旁人不信。隻是在這深宮中,不同其他地方,即使是為了自己的安危,也不該隨意跟陌生人走。

可阮靈兒臉上的為難之,九娘也是能看到的,阮靈兒心中考慮的東西,九娘都懂,可心中的顧忌,阮靈兒卻是不明白。且這些也都是九娘自己的猜測,做不得準,又怎能因此便阻止靈兒前去找阮孟玲,若是阮孟玲真的出了什麽事,牽連靈兒是必然的。

“那你且告訴我們,你要帶我們上哪而去?那阮娘子到底撞傷了誰?”

九娘的盯著對方的表,阮靈兒也著對方。

那宮人撇了撇,分外不願道:“我帶你們去綾綺殿,那姓阮的小娘子衝撞了我家娘娘,說自己是來參加選妃宴的貴,若不是因為此時時機不對,我家娘娘定然去找皇後娘娘做主了,哪裏會將拘在殿中不讓離開。腳崴傷了,哭得厲害,但我家娘娘不懲治便好,又哪裏會給請醫問藥,便求了我讓我來找阿姐阮家大娘。你們到底要不要去?若是不去,我便走了,不過這簪子我可是不會還你們的,畢竟我也是冒著風險跑出來的!”

已經昭然若揭,那阮孟玲闖了禍,對方不依便將拘了起來要興師問罪,隻是這會兒時機不對,才沒有鬧騰起來。阮孟玲驚慌失措,自然要尋人求助,唯一求助的對象便隻有阮靈兒這個便宜姐姐了。為此,用首飾收買了看守的宮人,這宮人為了利而來,且想著此事大抵不會鬧大,畢竟這些貴份俱都不簡單,便幫出來找人。

九娘還在思索,那宮人已經轉離開了,渾然不管兩人是不是要去的模樣。其實也可以想象的出來,這宮人為利而來,話既然帶到了,去不去就是們自己的事。

阮靈兒麵上一片焦急之

這裏偏離含冰殿,本就有些黑暗,且草木蔥鬱,所走小道夾雜在一片花木之中,幾乎轉眼間那宮人的背影便沒了蹤跡。

阮靈兒咬了咬牙:“九娘,我看這宮人好像並不是騙我們,我心裏不想管,可又不能不管,我隨那宮人去看看,若不然你先去找雯婧吧,我待會兒去找你們。”

丟下這句話,阮靈兒便匆匆追了過去。

自是看出了九娘的猶豫之,雖不知九娘在猶豫什麽,但阮靈兒也不想讓對方為難,索自己去了。此時的,將這宮廷裏的事還想得十分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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