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江晚剛進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看前綴是本市的號碼。
“你好,請問是江小姐嗎？”
“嗯，我是。”
“你好江小姐,我是利晟設計部的艾米麗,今天需要你來設計部一趟,不知道貴公司有沒有通知你呢？”
江晚想了想,好像黎姿沒和提起過。為了避免讓人誤會南絮員工的工作能力，江晚主攬責道歉。
“不好意思，我今天剛從杭市回來，路上急著坐車就沒看手機。”
“原來是這樣，沒關系的，江小姐現在方便嗎？”
“我在家里。”
“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來我們利晟一趟，總設計師今天下午開會，需要本次設計者都參與。”
江晚拎著手上的行李包往臥室去:“好的，那我現在過來。”
“江小姐這邊需要我們派車來接嗎？”
“不用了,我這邊坐車方便的。”
“好的,稍后我會加你這個號碼的微信,到了后給我發個消息。”
“好，麻煩你了。”
結束了通話,江晚鼓起臉頰呼出一口氣，行李包隨手放在臥室置柜上，等晚上媽媽回來讓自己收拾吧。
江晚看了眼時間,估半小時能到利晟。臨出門前,覺得有些口,隨手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帶上。
最近小區旁邊正重新擴建綠化地，出租車不好停車，江晚出了小區門往前走了約莫一百米，終于看到幾輛出租車停靠在路邊等候。
隨便上了輛車，江晚和司機師傅報了地址便低頭用手機給黎姿發了條消息，詢問今天要去利晟的事怎麼沒聽提起。
【黎姿:sorry！我真的忘了，你現在去了嗎？我過來接你。】
【江晚:利晟那邊打來電話了，需要我現在過去，怕那邊等著急，打了車過去。】
【黎姿:太不好意思了！我最近事有點多就給忘了，一會兒你忙完和我說，我去接你。】
【江晚:再看吧，今天是去開會，太晚的話你就別來接我了。】
江晚看了眼手機終止的聊天記錄，眉頭微微蹙起，黎姿最近這段時間神神的，以前每兩天就會去那里報道一次，最近有段時間沒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等今天開完會得好好問問。
微信通訊錄在此時亮起一個小紅點，江晚隨手點開，對方備注是利晟艾米麗，點了通過，對方很快發來了一個友好的表包。
【艾米麗:“江小姐，我是今天剛和你通過電話的艾米麗，到了公司記得找我哦！”】
【江晚:好的，謝謝你。】
【艾米麗:不客氣，路上小心。】
江晚不由慨大公司上班的人果然說話做事挑不出錯來，人客氣的都快不好意思了。
“，是這吧？”
江晚聞言看向窗外，“利晟”兩字格外顯眼，之前聽說過利晟的大名，也知道這個公司里面的設計師們也是行業的佼佼者，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踏利晟的大門，甚至在今天可以和那些大佬們坐在一起開會。
利晟主樓有三十層，整個樓做了“l”的形狀，將周邊的建筑襯托的愈發渺小，抬頭往上看，最頂層仿若直云霄，只是今天天暗，無端出抑。
江晚調整好背包帶，邁步走近，巨大的旋轉門彰顯出利晟“豪氣”的一面，給艾米麗發了消息，應該會來接。
穿過旋轉門，大廳富麗堂皇的裝修令人瞠目，前臺甚至都有六人，們個個材纖瘦，畫著淡淡的妝容，臉上端著得的微笑，歡迎每一位前來咨詢的人。
江晚正看著們出神，后傳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急促的聲音。
“你好，江小姐是嗎？”
江晚聞聲回頭，只見一位穿白工服的人迎面走來，一頭利落的短發將本就不大的臉襯得更為小。
“你好，我是江晚。”
對方很是友好的手指引江晚前往電梯方向。
“江小姐，我是艾米麗，我現在帶你過去設計部，開會時間在下午兩點，你還可以休息會。”
江晚跟在后，輕聲道:“好，謝謝你。”
艾米麗回頭笑笑:“江小姐，你不用這麼客氣。”
江晚到似笑非笑的眼神，總覺得好像知道些什麼卻很巧妙的避開，臉上笑意只增不減，看的江晚一陣心虛。
畢竟利晟的總裁是程燁，雖然沒人知道和程燁之前的關系，但今天到的地方是程燁的地盤，打從進來的瞬間江晚渾上下都覺得不對勁。
電梯門緩緩打開，艾米麗刷了工作卡。
江晚瞥了眼樓層，設計部居然在十六樓，這要是停個電下樓一趟不得累死？
正胡思想，沒留意到有人過電梯金屬門正在打量。
“江小姐，聽說你也是復華大學畢業的？”
江晚回神點頷:“嗯。”
“復華大學還是很不錯的，不過江小姐的專業如果出國深造回來在事業上一定會更好些。”
江晚微翹的角慢慢斂下:“在利晟工作的人都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嗎？”
艾米麗一愣，笑著解釋:“這怎麼可能，只是設計部絕大多數都是國外深造回來的，江小姐你別誤會我剛才的意思，我并沒有嘲笑你，只是想提醒你設計部的人可能沒那麼好說話。”
江晚輕輕點頭:“你的提醒我知道了，謝謝。”
艾米麗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電梯門緩緩打開，艾米麗率先走出去，快速在邊說起一人:“設計一部的宋清漪你注意點。”
江晚還未反應過來，艾米麗已經走進了設計部的大門，趕跟上去，才發現設計部辦公場所居然這麼大。
隨著們的到來，低頭工作的人陸陸續續抬頭看了過來。
艾米麗走到一個工位前，問了幾句話，便走回江晚邊:“總設計師是傅荀，整個設計部都聽他的，我現在帶你去他辦公室。”
江晚點點頭跟在艾米麗后，周圍時不時打量過來的眼神讓人頓不舒服。
艾米麗輕輕敲響玻璃門，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艾米麗一時尷尬笑笑:“江小姐，稍等一下。”
“沒事的。”
約莫又過了會，玻璃門終于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穿咖子的人，邊走邊整理自己儀容，途經們邊時，抬眸看了們一眼，視線在江晚上停留片刻，徑自走開。
艾米麗輕咳一聲，抬手敲響玻璃門:“傅總監。”
男人坐在皮質沙發上，緩慢轉椅子看了過來。
江晚也看清了這位總設計師的面容，很白，模樣很俊，是當下統稱的小狗類型，看上去應該還沒到三十歲，年紀輕輕能坐上這個位置實力和學歷都要過。
傅荀緩慢站起來，打量的目在來人上不曾移開。
“艾米麗，不打算介紹？”
艾米麗立刻道:“江小姐，這位就是我們設計部的傅總監，負責本次設計。”
江晚看了他一眼，客套回應:“你好，傅總監。”
傅荀雙手抄兜靠在辦公桌上，修長的手指朝江晚出:“你好，江小姐。”
江晚看著前方過來的手，猶豫片刻，回握他的手:“你好。”
手指輕他的手，對方卻微微用力扣住的指尖。
“我看過江小姐的作品，還期待你參與這次的設計會帶給我什麼樣的幫助。”
江晚到指腹上傳來意，快速回手，淡笑說:“傅總監客氣了。”
艾米麗出聲打斷:“傅總監，你這邊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帶江小姐出去了。”
傅荀眉眼含笑點頭:“那就一會兒見了，江小姐。”
江晚沒作聲，跟在艾米麗后很快離開，直到走過轉角才擺掉后熾熱的視線。
眼下四周無人，艾米麗索也把話說開了:“剛才那位就是傅總監，雖說能力出眾，長得也帥，但是用不專，咱們公司只要好看點的姑娘都和他認識，你注意點。”
不用提醒，江晚也到了那位傅總監黏膩的眼神，還有剛才握手時的輕浮，無不在告訴，這人行為不檢點。
“我這人子直有什麼說什麼，江小姐別見怪。”
“不會，我覺得你這樣好的。”
艾米麗笑了笑:“剛才從辦公室出來的人就是宋清漪，和傅總監關系曖昧，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你之后注意些別和那位傅總監走得太近，免得宋清漪到時候找你麻煩。”
“謝謝你和我說這麼多。”江晚從包里拿出一盒比利時手工巧克力遞給，“這個巧克力我平時很吃，正好有多的，你嘗嘗。”
艾米麗寵若驚:“這……怎麼好意思。”
江晚把巧克力塞進手里:“就當是謝你友提醒的小小報酬吧！”
艾米麗靦腆接過，又附贈一條友提示:“對了，宋清漪除了和傅總監關系親，對咱們程總也有想法。”
江晚微愣:“程總？”
艾米麗把巧克力盒抱在懷里認真點頭:“就咱們利晟的程總啊，你之前也是復華的，見過咱們程總嗎？”
江晚斟酌一番:“聽說過。”
艾米麗了然點頭:“這也難怪，程總這麼優秀的男人當初在學校肯定也是風云人，前段時間開全員工會議，我有幸見過程總一次，那一個帥啊！”
不知怎的，聽到別人夸程燁帥，江晚反倒不自在起來，了脖子，隨口問了句:“聽你這口氣，你們公司不人都對程……程總有興趣？”
艾米麗出手指數了數。
江晚下意識道:“就幾個？”
“不是，我在數部門。”
“……”
江晚秒懂，敢是不部門的都喜歡程燁，還以為就幾個，這部門一算上，桃花瞬間擴大。
“不過程總格很冷，異和他打招呼都不理的，咱們私底下都在討論程總是不是那啥。”
江晚不解道:“那啥？”
艾米麗道:“就是gay啊！”
江晚忍住笑意附和道:“可能你們程總真的是gay吧，不然怎麼這麼久沒朋友？”
艾米麗突然朝眉弄眼，讓江晚一時愣住。
“你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
艾米麗又了眼，見江晚仍是不懂，九十度彎腰:“程總。”
“！！！”
江晚渾汗豎起，脖子瞬間僵沒法彈。
程燁低磁的嗓音仿佛離很近很近。
“兩點開會？”
宋書禾在一旁答:“是的，還有十分鐘開會。”
“一會兒還有事嗎？”
“下午五點和萬總有約。”
“推掉，去設計部開會。”
程燁說完這話，像是沒聽到江晚剛才所說，雷厲風行的影從邊走過。
他一走，江晚僵的漸漸恢復了知覺，輕呼一口氣。
艾米麗其實也嚇得夠嗆:“我剛才拼命給你使眼，你怎麼沒看出來？”
江晚閉眸幾秒又緩緩睜開:“我還以為你是眼睛進東西了，誰知道你是提醒我后面來人了。”
“幸好程總沒生氣，不然咱倆都得完蛋了！”
江晚從包里拿出一早帶的礦泉水擰開蓋快速喝了一口:“我應該還好吧，我不是你們利晟的。”
艾米麗輕拍江晚肩:“你可別這麼說，萬一程總一生氣取消和你們南絮的合作，那你多得不償失！”
江晚擰上瓶蓋，下輕抬:“設計部開會在哪兒？”
“就咱們樓下，一會走個安全梯就到了很快。”
“也快到時間了，我們走吧。”
會議室在十五樓，艾米麗說也就一層走樓梯就下去了，坐電梯還得等，江晚對此沒什麼異議，跟著一起走樓梯下去。
會議時間快到了，陸陸續續有人進去。
江晚和艾米麗進去的時候，程燁已經坐在會議桌最前方的位置，低頭把玩著手里的鋼筆。
設計部開會程燁不怎麼來，今天破天荒出現在會議室里，每一個進來的人見到里面坐著的人從滿臉笑容很快轉變為面無表，生怕會被老板點名。
大家經常開會，坐的位置幾乎都一不變，變了個人專屬，唯有江晚看著邊一個個人進來坐好，站在一旁每一步想去坐的位置就有人去坐下。
傅荀夾著文件夾進來剛好見站在一邊進退兩難，稔開口:“走啊，我帶你過去。”
江晚正準備說話，程燁邊的書已經走了過來。
“江小姐，程總請你過去。”
江晚雙眸微抬，程燁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似乎對這邊的事并沒有什麼興趣。
記得艾米麗的提醒，對傅荀的印象也并沒有那麼好，禮貌說了句謝謝，隨宋書禾走向程燁的邊。
周圍已經落座的人全部齊刷刷看向，探究的目一直到江晚坐在程燁邊的位置上。
傅荀愣了會，從容走到會議桌正前方，開始今天的會議。
首先依舊是讓每個人上前通過ppt形式來表達自己對于此次設計的看法和建議，以及自己覺得可以添加的容。
江晚坐在程燁的旁，盡量專心聽著別人的演說，但周圍時不時掃過來的眼神著實人坐立難安。知道大家是為什麼，不僅是因為程燁坐在邊，更因為為什麼程燁會坐在邊。
宋清漪拿著筆目卻在對面的人上停留許久，模樣的確生得不錯，不過看那一副弱弱的樣子就知道是裝的，那麼多座位故意不坐，偏偏等著程總過去，心機深重啊！
艾米麗剛好瞥見宋清漪打量的目，心里暗暗為江晚把汗，估著那位現在恐怕視江晚為眼中釘了。
江晚帶了平板，聽到重點的時候會隨手記下。
會議室里窗戶沒開，大家圍坐在一起空氣流通也緩慢了下來，江晚突覺口干舌燥，順手從包里掏出礦泉水準備擰蓋喝一口，蓋子還沒打開，手里的瓶子被人直接拽走。
本能去，程燁已經把瓶蓋重新擰放在桌子上，好在大家基本上都在專心聽人演說做記錄，沒什麼人注意他們這邊。
江晚低聲音說:“你做什麼？”
程燁眉梢微抬:“喝點冷水。”
“我啊！”
程燁把自己桌上的保溫杯挪到面前:“溫熱水，正好可以喝。”
江晚到對面一道灼熱的視線停留在上，微微前傾，低聲道:“剛才說你是我不對，這是公司，你注意點。”
程燁挪椅子拉近兩人的距離:“你說什麼？”
“……”
江晚嚴重懷疑程燁是故意拖椅子弄出這麼大聲音，坐在他們周邊的幾人聞聲扭頭看過來，一瞬間想鉆進桌下來阻擋這幾道八卦曖昧的眼神。
江晚緩緩抬起手半掩在臉上，聲音極小道:“程燁，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淡定撥開擋臉的手，眼尾挑起疏懶的弧度:“不是你說我是gay？我正在自證。”
“……”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江晚嘗到了，除了心酸還有種想哭的沖。
盡量以討好的姿態安他:“那什麼，這事等會議結束我可以解釋，我們先認真開會好吧？”
程燁仿若沒聽見的話，漫不經心道:“先喝水。”
江晚下意識，的確口干舌燥，偏礦泉水離自己有些距離，認命端起面前的保溫杯小飲一口，水溫居然正好。
宋清漪已無心開會，看著對面男人一臉寵溺的笑容看著邊的人喝水，臉瞬間拉，就知道平白無故怎麼會要什麼畫師，分明就是走后門的，還一臉不樂意的樣子，現在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會裝。
坐在宋清漪邊的人往的邊靠近，拿筆的手抵在上，聲量的極低道:“程總怎麼今天來了？”
宋清漪指腹垂落在“s”鍵上，屏幕上很快被s填滿，看著對面的人冷笑:“關系戶唄！”
人譏諷道:“清漪，你說你和傅總監好不容易攀上關系，人家這才剛剛一來就搞定了程總，你說你倆誰手段厲害些？”
宋清漪側眸狠狠瞪一眼:“書雨，你但凡有點能耐也不至于到現在連個組長位置都被人了！”
書雨了下頭發，不在乎道:“我這人吧，喜歡憑實力，不喜歡憑□□。”
宋清漪被氣得夠嗆，偏偏現在又在開會，窩著火撒不出來，本就冷下來的臉現在看上去更是難看。
江晚把保溫杯重新放回桌上，忍了許久終于抬眸看向對面的人，剛好撞見一臉憤懣的神瞪著自己。
程燁順著目看去，輕的聲音在耳邊漾開:“欺負了？”
江晚偏頭看他，氣呼呼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程燁無言樂了，搭在膝上的手攤開:“和我有什麼關系？”
“怎麼……”剛說兩個字江晚深覺不妥趕收音，惱他，“我可是聽說人家之前對你有意思，本來還不信，今天坐在這兒我才知道流言還是有一定可信度。”
程燁輕敲著鋼筆，嘖了一聲:“你要知道，我這張臉和價除了你不要，別人都搶著要。”
江晚差點沒繃住笑意，抿了抿:“你還有自知之明啊！”
程燁勾引似的對眨了下左眼:“我這麼說開心嗎？”
江晚抬高下勉為其難點頭:“還行吧。”
兩人正說著話，傅荀提出要江晚說出自己的看法。
突然被點名，江晚像極了上課開小差的學生，此時除了尷尬還有剎那間的慌，只顧著和程燁說話，前面的人在說什麼沒聽進去，現在要發表看法，除了出洋相似乎沒有其他的可能。
頂著眾人注視的目，江晚慢吞吞準備起。
程燁摁住的，眸底溫褪去，看向對面的宋清漪，正道:“不如宋組長先發表自己的看法，正好我今天在這聽聽。”
宋清漪本沒怎麼聽，此時回答無疑是答不出半個字，偏程總開口指名，就是平日再怎麼驕縱，現在也不得不著頭皮起來回答，求救的眼神投向傅荀。
傅荀只是冷漠看著，似乎對現在不起來回答問題的態度不滿。
宋清漪強裝鎮定起，剛說出一個字，安靜的會議室里突兀響起手機鈴聲。
江晚進會議室前忘記把手機靜音，趕把手機從包里掏出來，是一串座機號碼，趕掐斷，為自己的原因打斷會議道歉。
剛掛了電話，又打來，會議室里的人神漸漸不悅。
程燁阻止想要再次掛斷的手:“接吧，別是急事。”
江晚看了眼眾人，又看向他，拿著手機走出了會議室。
程燁目送離開的背影，微側臉看向旁的宋書禾。
后者立刻跟上去，只是剛打開門，就看到一道影飛速跑過去。
宋書禾扶了扶眼鏡，下意識喊道:“江小姐……”
程燁疑起，剛走出去兩步，后傳來流的聲音。
“怎麼回事啊，副市長跳樓了？”
程燁驚愕看向宋書禾，拉開會議室的門，急速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