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漠河回去后, 許多知名車隊都向江堯發來了邀請。
最終，他去了實力最強的野牛隊。
一月中旬，江扆崋堯隨隊前往蒙特卡, 那是他人生第一場wrc正賽, 首戰告捷。
wrc在全球一共設有14個站，代表了世界拉力賽的最高水平。
在江堯之前，這項賽事的冠軍得主一直都是外國人。
一夜間，江堯了賽車界的傳奇人。
葉親眼見證江堯的第一場勝利, 也見證了他不由己的忙碌。
寒假，葉回南城, 江堯則去了上海。
除夕那天晚上, 江堯從上海趕回了南城——
因為沒有等到那個告白, 葉有點難過。
分別的這段時間，沒有特別黏他，也沒有主和他發太多的信息。
江堯太想了。
一回南城，徑直把車開到了葉家門口。
除夕夜，葉家非常熱鬧, 老遠就能看到里面通明的燈火。
他給葉發了消息，在門口等, 但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過了一會兒，他給打了電話。葉的聲音低低的, 卻很好聽，帶著些張。
江堯逗:“躲哪兒接電話呢？做賊似的。”
葉:“在我房間。”
江堯抬頭看了眼, 二樓的窗戶亮著燈, 只是隔著厚重的窗簾, 他看不到:“小玫瑰, 要溜出去看電影嗎？賀歲片, 上次欠你的，補一下。另外搞了個寶貝，帶你出去玩。”
葉:“可以，但是可能要晚一點，十點以后，行嗎？”
江堯看看手表，拽拽地笑:“行，小爺我等你。”
賀明舒來了，葉簡單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葉家門口開過來兩輛車。其中一輛車，江堯認識，黑的保時捷卡宴，北京牌照，一長串的8。
是秦溫和他的父母。
葉朗親自來開的門，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門。
別墅里的比剛剛更亮了，二樓房間的燈滅掉了，小姑娘從樓上下去了。
江堯把車窗降下來，別墅里男男的講話聲也跟著漫了過來——
“現在都長大姑娘了，小時候，還天天上我們家玩，穿著小子又又萌，我家阿溫從小喜歡，跟我們去北京好多年都天天問我怎麼樣了。
我也老早就想讓做我家兒媳婦，阿溫現在和一個學校，你說這不是天定的緣分嘛？”
賀明舒笑:“是有緣，我也很喜歡阿溫，從小就會照顧妹妹。”
葉:“阿姨，我有對象了。”
葉朗吼了一聲:“你那是什麼對象，二流子一個。”
葉反駁道:“他開車很厲害，是中國最厲害的拉力賽車手。”
秦母笑:“沒事，小孩談談很正常，現在哪個孩子不喜歡玩啊，不過總有玩膩的時候。我們小時候不也玩嘛，最后都嫁給了門當戶對。”
秦溫進來說了一句:“我可以等。”
眾人全在笑，葉說了一句什麼話，被那笑聲淹沒了，聽不清楚。
秦母:“沒衤糀關系的，讓阿溫等就好了。”
江堯點了支煙，倚在車窗上慢慢地，冷風刮進來，吹著他額間的短發晃著，那雙盛滿桀驁的眼睛里，一片漆黑。
許久，他打響了車子，轉出了墅區。
江堯今天忙了一整天，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
除夕夜，街邊的那些飯店都關了門，只剩下一家賣煙花的店還開著門，江堯下去買了一堆，找了空曠的地方一接著一地點。
金的煙火點亮了漆黑的夜空，葉朗、賀明舒還有秦溫一家都出去看煙花去了。
葉給江堯發了消息:“家里有客人，不好開溜，可能要到十點半了。”
江堯只回了兩個字:“等你。”
葉給他發了張照片:“我家這邊有人在放煙花，很漂亮。”
江堯:“喜歡煙花？”
葉:“嗯。”
江堯也給拍了一張照片:“親我一下，我再去買。”
葉:“你放的？”
江堯:“對，等你等得太無聊了。”
葉沒親他，而是溜回房間給他開了視頻。
孩掌大的小臉被照得乎乎的，角的梨渦卷著，眼睛很亮:“好想現在就溜。”
江堯:“不急，再看會兒煙花。”說完他又進那煙花店買了一堆出來。
那老板收錢都收麻了:“小伙子放這麼多啊？”
江堯:“沒辦法，要哄朋友開心。”
葉趴在床上，看他直播放煙花，邊說:“江堯，你跑遠一點，別離那麼近。”
江堯咬著煙，語氣狂得不行:“放心，從來只有我炸煙花的份，沒有它炸我的份。”
煙花好看，聽久了有點吵人，秦溫一家很快走了。
葉家通明的燈火終于熄了，葉朗夫婦休息后，葉換了服出了門。
一路跑到墅區門口，滿臉都是亮晶晶的笑:“江堯！”
江堯過來抱住了:“，等你可真難。”
葉笑:“這算什麼呀，以后娶我更難。”
江堯想到了剛剛在葉家門口聽到的話，目暗了暗，很輕地應了聲:“嗯。”
葉低頭在手機里找電影，并沒注意到江堯的表變化。
看了一會兒說:“啊，電影票賣完了，怎麼辦？”
江堯把手進口袋:“先去找地方吃飯。”
“你還沒吃飯？”問完葉覺得自己心得過分，他父母都不在邊，這種節日肯定很難熬，把手到他口袋里握住他的手:“對不起啊，江堯，我應該早點問你的。”
小姑娘太溫了，他今晚的不悅好像被一下治愈了。
江堯:“心疼我？要不上你家吃？”
葉想了想說:“也可以，我家還有餃子，我煮給你吃。”
江堯笑:“不去了，怕你爸打我。”
葉嘆了口氣:“確實有可能。”
人們都在家里過年，路上格外凄清冷寂。
葉到在路上找吃的，可惜那些店鋪都關了門，“這里太偏了，我們去老城區看看有什麼吃的吧？”
江堯:“好。”
終于看到了飯店，葉拉著江堯進去點菜。
江堯補充了句:“打包帶走。”
葉看著大包小包的菜，問:“去哪里吃？”
江堯:“我家，真打算陪我在外面過年啊？”
葉:“好。”
*
許久沒來這間小樓了，這棟樓里的房子很多都是出租用的，到了過年，那些人都回了老家，這里就格外的清冷。
樓道里冷風直灌，年瘦削的背影嵌在那昏黃的里。
葉忽然問:“江堯，每年都是你一個人過年嗎？”
“也不是每年，十五歲以后。”的每年。
江堯背對著開門，葉忽然從后抱住了他:“我來晚了，我應該早點來的。”
江堯握著鑰匙的手一頓，結滾落，眼睛有淚閃爍。
還好這夜夠黑，沒有發現。
他開了門，牽著進去。
許久沒回家，家上都蒙了一層灰，葉幫他桌子了，把那些打包回來的菜擺好，開了電視，把那背景板的春節聯歡晚會調了出來，放大聲音。
乍一看過去，確實有那種過年的味道了。
江堯拆了一次筷子要吃飯，葉去他家廚房洗了兩副干凈的碗筷，遞了一副給他，自己拿了一副坐下來。
江堯笑:“了？”
葉:“沒，但不能讓你一個人吃年夜飯。”
江堯:“你這是對過年最后的倔強。”
葉:“對。”
兩人把飯吃完，春節聯歡晚會還在放，非要拉著他看了一會兒，的手太了，也太暖和了，臉上紅撲撲的，江堯沒抗拒。
他們倆靠在一起，看了兩個節目，一個小品、一個大合唱。
很奇怪，他第一次，在這冷冰冰的房子里，找到了一家的覺。
過了十一點了，春節聯歡晚會到了尾聲，全是唱歌，越看越覺得困。
葉打了個哈欠:“你不是說搞了個寶貝嗎？是什麼呀？”
江堯:“現在想去看？”
葉立刻坐起來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要去。”
江堯找了件自己的風給裹上。
葉:“我不冷。”
江堯了的臉頰，捉了的手，給戴了雙皮手套:“一會兒會冷。”
葉問:“我們要出去嗎？”
江堯:“嗯，寶貝在外面。”
江堯牽著葉一路出了小巷。
路邊停了輛貨車，江堯用鑰匙打開了那后面的門。
葉有些驚訝:“這是你的車？”
江堯:“借的張小東的。”
江堯掀開那厚重的門，爬上去，“咣當”丟了塊鐵板下來，沖外面說道:“，把手機燈開一下。”
葉聞言配合著把手機電筒照進去，貨車子里有一輛托車，江堯把它推了下來，揭掉上面的塑料紙。
這是一輛嶄新的托車——
珍珠白的底，紅藍黑的三涂裝，大燈酷炫，尾翼很帥像起飛的飛機，車子最帥的地方刻著名字的寫“yr”。
葉的眼睛都亮了，“好帥！”
江堯眉揚著，表又拽又酷:“送你的新年禮。”
葉像只撲騰的小喜鵲:“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機車？”
江堯懶懶地勾著:“你朋友圈天天發圖片，很難看不出來。”
葉仰著臉看他:“你什麼時候看我朋友圈的？”
江堯著眼皮:“每天。”
葉:“啊！你這是暗中窺。”
江堯了的頭，糾正道:“錯，小爺我是暗中想念。”
葉:“看不出來，我以為你本不想我。”
江堯:“誰說的？”
他變戲法似的從那車廂里拿出兩頂頭盔來，罩了一頂在頭上:“上去試試車。”
葉皺了下眉，有點犯難:“可是我不會啊。”只是看看，不敢開。
江堯隔著頭盔在頭頂敲了敲，寵溺又無奈地說:“知道的，我教你。”
葉有點猶豫，看了看他:“真騎啊？”
江堯:“不騎我把它退了。”
葉:“別啊！”
掀了風下擺，了一條坐上去，江堯手在后背了:“背往下趴一點，手扶住把手，握穩了，和你騎自行車沒什麼區別。”
葉照著做了。
江堯很快坐上來，俯著的背過來，長撐著地，“啪嗒”一下將那底下的支撐桿踢了回去。
好近……
“，轉鑰匙點火。”他這麼著，說話時吐出的熱意落在的后脖頸上，暖融融的，心臟像是被極輕的羽過了。
鑰匙一轉，儀表盤亮了起來，不僅如此，那底下的車也在那一瞬發出了藍的，滿滿的科技，不住“哇”了一聲。
這可比看的那些車酷炫多了。
江堯從后握住的手，“這是油門，一擰就出去了。”
他的手沒有拿走，就那麼握著的，輕輕一擰。
下的機車就轟轟轟地響了起來，車滾著往前跑。
冷風撲面而來，一點不覺得難，相反，覺得那風純粹而清冽。
江堯輕笑:“小玫瑰，要加速了，準備好了嗎？”
葉還沒說話，江堯忽然握住的手，猛地將油門擰到了底:“怕就出來。”
霎時間，令人頭皮發麻的“嗡嗡嗡”聲，在空曠的街道上猛烈地響了起來，車子疾馳而去。
“啊啊啊啊！”葉尖起來。
無數的風往后吹，江堯按住的手，笑:“記住了嗎？就是這個覺，不要松手，不要怕，有我在。”
葉吞了吞嗓子，有些張:“好。”
江堯徐徐松開了，葉手心盡是汗，記住剛剛的覺，死死地握住油門不松。
車在街道上疾馳，房子、騎車、路燈全部都在往后狂奔。
疾馳的風，好像被捕捉到了。
作者有話說:
我也想要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