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今夜的晚飯吃的格外熱鬧。
就連夏晴的父親也放下工作早早趕來。
夏廉和肖雪就夏晴這麼一個兒,雖然他們也領養了一個兒子。
可領養的到底比不了親生。
這些年夏氏夫婦幾乎將夏晴寵上了天。
為人父母將所有的疼都給了夏晴。
夏晴子囂張明,如一燦爛的小太……
飯桌上,夏晴歡快的說著自己這些年在國外留學的趣事。
夏氏夫婦就極盡耐心的聽著,碗筷撞發出聲響,安年低頭吃著飯。
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自己的碗小山一樣堆了起來。
側頭看去,許一承已經自然而然的吃自己的飯菜。
他們兩個應付場面說幾句,基本上話很,肖雪卻在看到許一承為安年夾菜時,眼底忽然閃過一抹暗。
隨即看向一旁自己沒心沒肺的兒,心底不由溢出一聲輕嘆……
吃過了晚餐,夏晴讓許一承和安年住下來。
這不是什麼稀奇事,夏家建在半山腰的山莊上千畝地,留客在家是夏家人的待客之道。
“誒!我都開口挽留你們兩個了,給個面子唄!”
夏晴見面前沉默不語的兩個人,忍不住的開口催促道。
許一承不著急,他倒是將目落到了安年上,想看看小鬼怎麼回復。
有傅擎深在,小鬼才不會在外留宿。
這樣想著,卻沒想到安年的回答和他的想法相反。
“也好。”安年道,“我之前住的那間客房就不錯的,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住,如果沒有,那歸我了。”
許一承下心底的疑,他的心緒跟著沉重起來……
夏晴倒是什麼也沒察覺到,是真心想讓許一承和安年留下的。
山莊太大了,每次回家住這麼大的地方總覺得寂寞。
這個時候總會想到哥,那個跟雖然沒有什麼緣關系,但對自己卻是出了名的好的人。
“好!我馬上就去安排!”
夏晴笑的眉眼彎彎,立刻讓人去安排了。
等走了,客廳里就安靜下來。
超大的晶屏上放著一檔綜藝節目。
安年視線飄忽看向木制的鏤空窗戶。
看不清什麼,但在想傅擎深。
后知后覺,自己的做法似乎沖了很多。
輕輕低下頭,額頭被一只大掌拖住。
沒什麼驚訝的,安年波瀾不驚的歪著頭看向許一承。
許一承笑的有些欠揍:“怎麼這副表,被人揍了?”
安年冷哼一聲:“你就不得看我被人揍啊!”
許一承收回自己的手打著哈欠子懶洋洋往沙發椅背上靠去。
“安年,還記得你在國外昏迷一年的事嗎?”
安年點頭。
那段回憶雖然模糊不清,但之后許一承提起過,自然都知道。
“一年……”許一承抿了下,眼神忽然變得憂郁幾分,“整整三百六十五個日夜,我多次以為你就那樣睡著醒不過來了,但好在,禍害千年,你好好的睜開眼了。”
許一承就這點不好。
特別懟人,用這種范兒說話的時候讓人覺他欠欠的。
安年沒什麼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都好好活著呢,我自然也得陪你一起活。”
雖然只是奉承的一句玩笑話,但許一承還是高興的彎了角。
“你是不是不開心?”許一承八卦著問了一句。
安年輕輕吐出一口氣,在這個人面前,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只是無法安于現狀,總覺得以前和現在的落差太大,太好了反而覺得這些都是夢讓人看不真切。”
“因為太好了,所以人的本暴無,我貪心的想要去占有一個我無法掌控的人……”
許一承長胳膊敲了敲安年的腦袋:“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不是說了活在當下麼?怎麼又開始瞻前顧后?”
“如果你是在說你和傅擎深之間的事,那麼安年,我確定的告訴你。傅擎深喜歡你,他真的很喜歡你。”
安年沒想到許一承會說這番話。
意外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許一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從你昏迷一年到回國,我這雙眼睛看到了很多事,這些都是有關于你和傅擎深的。”
“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這些話,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放下,從這段往事中徹底走出來了,但我沒想到你們依舊深彼此。”
許一承說:“兩年前你墜海失蹤,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你死了,就連你最好的閨都要為你辦追悼會立墓碑。”
“是傅擎深堅信你活著,他會讓人在城南的那片海域花費大量的人力力去深海搜尋,他會發了瘋一樣的用各種途徑在這個世界上尋找著所有有關于你的下落……”
“傅擎深這兩年做過的瘋狂事,我都差不多忘了……只是外界對他的評價是什麼,安年,你知道麼?”
安年輕輕搖頭。
他說:“為魔。”
正因為許一承知道他們之間有這樣濃烈到誰也阻擋不了的深,所以,他才會任由安年回國,即便再怎麼不甘心,也全祝福著。
“外界的人,都說傅擎深是個瘋子。有人說這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誰讓他總是不可一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認呢?”
“也有至至的人說他是個可憐蟲,奔波累了一輩子,站在了財富和權利的頂端又如何?他到最后還不是孑然一獨守諾大的公司?到頭來不也沒有一個人陪伴……”
安年心里針扎一樣麻麻的疼了起來。
許一承說這些話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這幾天夜里總能在黑暗看到的那一抹影。
那樣的孤寂悲涼,仿佛被全世界拋棄。
淚水不知什麼時候滾落。
許一承說的這些安年都知道,只是害怕接,不敢去想。
在傅擎深變著法對好的那每一個瞬間,都覺得像是做夢。
無法將現在的傅擎深和之前那個滿冷漠強勢的男人混為一談。
可以任由自己自欺欺人的陷一場由傅擎深編織的夢中,卻無法承夢醒之后的悲痛。
尤其是看到傅擎深和其他人走在一起的背影。
他留給最多的就是背影。
怕了,真的怕。
眼角的淚水被許一承溫熱的指腹拭去,許一承直視著安年,他依舊在笑,只不過這次笑的有些溫。
“小鬼,你是不是退了,害怕了,想要放棄了?”
安年毫不猶豫的搖頭,剛要說話,后一道略帶尖銳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在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