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的機會？”王老太爺停下手裡準備去端的茶盞，轉頭看著，“什麼意思？”
“說來這個機會我倒是不想給您的，可惜，誒，我如今的份說不了，這才讓給了你！”
“什麼你的我的？”王老太爺大手一揮，指著的鼻子道，“你是我搬空四分之一家財買來的，你的就是我的！分什麼你和我啊，速速講來！”
衛瑤卿豎起了拇指：“老太爺高啊！論不要臉的功夫，還是您最厲害！”
“不要罵人啊！”王老太爺說著一臉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哪比得上你啊！”
“這種事您也不是沒有做過，”衛瑤卿道，手在脖子上比了比，“派個人去將臨長公主做了，陳述用刀，僞裝一下總會吧！到那時兩個人都死了，百姓皆大歡喜不說，陛下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了。”
“你讓我派個人去將臨長公主做了？”王老太爺拍桌而起，“臭丫頭，你安得什麼心啊！一國公主啊，怎麼可能死的不明不白，你當仵作是吃乾飯的。我告訴你，別小瞧三教九流的人，你掩飾的再好，也總有厲害的人能瞧出破綻。譬如何太平手下那個馬仵作，看著又醜又老，本事卻不小。”
“我知曉。”相比王老太爺的激，孩子很平靜，“厲害的仵作能說話。”
“知道你還提這種辦法？”王老太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什麼好辦法？”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不能讓仵作驗。”說道，臉上的神古怪詭異，“私下裡都傳是紫金將軍陳述的手，這等時候陛下出面制，不讓仵作驗，讓公主直接下葬，您說外頭會怎麼傳？”
王老太爺神頓時凝住了。
“外人會以爲陛下是顧全大局，忍了下來。”笑了起來，很是可，卻不知道爲什麼讓王老太爺生生打了個寒，“這也是陛下一貫的忍之道，並不奇怪。衆口鑠金，不管是不是陳述做的，衆人都已認定了是他做的。”
“萬一陳述不甘，當衆請陛下肯準驗呢？”王老太爺反問。
“那就讓陛下咬定此事與陳述無關，不必驗了。”笑容不減，“這件事陛下怎麼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怎麼看，天下悠悠之口又豈是這麼容易堵住的？臨長公主一死，這罪陳述就坐實了。”
“扯蛋！”王老太爺冷哼了一聲，上雖是不同意，卻沒有再反駁什麼，揮了揮手，“知道了，我即刻進宮，面見聖上。”
“那老太爺……”衛瑤卿笑了笑，還想說話。
王老太爺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不會忘記你這一功的，這一回算老夫欠你一個人。”
“我說的不是這個，不過老太爺要記我這個人，我也不會拒絕。”走到王老太爺面前，“方纔那些都只是小事。”
找人把臨長公主做了是小事？王老太爺眉心跳了跳，看著：“你還有什麼事麼？”
“從臨長公主同陳工起了爭執到陳工死了，中間還有一個人。”的表難得的鄭重，“長公主也說了，駙馬捱了一下還有力氣罵，甚至打花了的臉。”
“若是臨長公主打傷了駙馬，駙馬並未死呢？”
“你什麼意思？”王老太爺已經站了起來，表裡滿是不可置信。
“那麼駙馬是因爲什麼而死的？”回頭看著王老太爺，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陳述！”
“這……怎麼可能？”王老太爺一甩袖，“你知道陳家兄弟有多好麼？上一回爲了將陳工換出來，陳善出了兩路兵馬的兵權！”
將在外，君命有所有所不。文以儒法，武以俠。陳善最重要的倚仗就是這些年他在軍中無可比擬的聲，這不是奪了虎符便能化解的。且不說南疆劉姓皇族的人，就說這些兵馬，多以陳善馬首是瞻。急了陳善，這些兵馬會不會聽陛下的還很難說，到時候兵馬了起義造反的軍，皇室絕對不住，更遑論還有劉姓皇族在一旁虎視眈眈。所以明宗帝不敢輕易越過雷池。
讓陳善主出兩路兵馬，派自己的人將這些兵馬收服，這就是明宗帝想要做的事：徐徐圖之。
“對啊，外人都道不可能，所以大家都覺得殺駙馬的一定不是陳述。”在“大家”二字加重了語氣，“就像我方纔提議中的一樣，衆口鑠金，很多時候，真相往往沒人相信，大家相信的纔是真相。”
頓了一頓，沒去看王老太爺複雜的臉，躺回椅子上，神慵懶：“這世道人心險惡，誰知道真假啊！”
王老太爺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我看是你心險惡，所以看人皆惡。”
“好吧好吧，我心險惡。”衛瑤卿枕著雙臂，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若是真險惡的我說對了，陳述殺了陳工，老太爺覺得何等況下，陳述纔會殺了陳工。”
“棄子。”王老太爺上說了一通的險惡，卻還是很快就出聲了，“陳工已是棄子，但是這些年，陳家必要留一個在長安城中爲人質，就如這些年駙馬再如何過的快活，也不能離開長安府範圍之一樣，走到城外寒山寺就是最遠的距離了。”
“陳工若死，那麼誰就該是質子了？”
“陳述。”王老太爺臉凝重了起來。
“那我心再險惡一點，陳述這等人，可不像陳工那樣可有可無，他若是不想爲質子呢？”
王老太爺斜眼看著：“那就要逃了！”
“眼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駙馬跟臨長公主的事上，他又表現的如此憤怒，若是當真有這樣的想法，倒是趁著大家鬆懈，逃離長安的好時機啊！而且若真他逃走的話，陳工也死了，長安也沒有什麼能控制的住陳家的了，正好揭竿而起，堂而皇之造反了。誰贏了史書就由誰來書寫，王家歷經朝代更迭，應當比我更清楚啊！”翹著二郎愜意至極的攤了攤手：“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心險惡了點，什麼壞事都想得到。”
人被王老太爺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幹什麼？老太爺您拉著我做什麼？”驚呼。
“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