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卿!奚沉卿——!”
看著驟然掛斷的電話,蕭照夜幾近崩潰。
這也是他最后一次聽到的聲音。
這一刻所有的恐懼和絕被無限放大,蕭照夜的瞳孔布滿瞪得大大的,整個人呆滯了幾秒,才驟然恍過神,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侵泄。
他拼命地往回撥打電話,可是每一次的回應都是令他再次陷深深絕。
他重重一拳一拳砸在前面的座椅,面孔痛苦得扭曲。
“快啊!快開啊!奚沉卿還在等我啊,我得去救!快開啊!”
靜立沉眠于枝頭的燕雀被驚起撲騰著翅膀。
駕駛室的江鳴面凝重,約有破裂的趨勢,腳下的力道已經將油門踩到底。
蕭照夜似乎約約能夠看到距離他幾公里開外的地方,黑如墨的天際變了橘紅。
他只覺得的每一個都要被活生生掏出來,難以復加的痛。
爛尾樓被烈火包圍,因為時間的拖延和刻意的安排,消防的救援終歸無濟于事,蔓延而來的火勢將奚沉卿徹底包圍。
火苗竄得很高,刺鼻的濃煙讓五臟六腑都是疼的,持續不斷的咳嗽幾乎要背過氣。
抵著恍惚的意識,忍著強烈的疼痛,讓烈火將繩子燒斷,同時燒傷的還有的。
被烈火灼燒的疼痛難以想象,被烈火包圍的絕令人崩潰。
火燒得這般猛,偏偏今夜的風刮得那樣狠。
解束縛的奚沉卿連滾帶爬站起來,看著四周燃燒的烈火,伴隨著風雪刮進來的聲音,火的嘶吼就像是對無畏掙扎的嘲諷,看著苦苦掙扎的越發變本加厲。
無助恐懼的淚水從眼眶中掉落,卻依舊拼命使自己保持著冷靜。
現在爛尾樓的每一都被烈火包圍,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無法想象的炸。
鼓起這一生的勇氣,想要用盡全的力氣試圖穿梭烈火,就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樓頂重重的石塊掉落,狠狠地砸在的后背和后腦勺上。
被砸得措不及防,整個人往前撲重重砸在糙的地面上,劇烈的疼痛讓下意識驚聲痛喊。
后腦勺的鮮汩汩流出,順著的脖子不停流,覺大腦疼得都快了一堆漿糊,無法忽略的后背,能清楚地到骨頭的斷裂,咬,也被咬得鮮淋漓。
已經不了。
注定只能被烈火焚燒,然后在炸彈的催促下,與爛尾樓的泥漿化為末,風一吹便什麼都不剩。
可是曾信誓旦旦向奚月保證,一定去y國找,陪過年,陪穿新,陪放煙花。
終究是要食言了。
月月,對不起,姐姐,不能陪你了。
奚沉卿的意識開始變得薄弱,逐漸變得恍惚,連眼前的一切都將看不清楚。
可是那些過去發生的事卻又清晰的在腦海中一幀幀播放。
所有過集的人,無論是喜,還是恨,他們的面孔都在的腦海中清楚地出現。
果然,的生命就要終結在這里了。
即將在烈火中閉上眼睛的最后看了眼定時炸彈的倒計時。
06:00、05:59、05:58……
絕的閉上眼,眼淚無聲砸落。
就這樣吧……
的已突破極限,加上接二連三的重傷,本無法堅持。
火聲在的耳畔咆哮洶涌,不出兩分鐘整個人都會被烈火包圍燃燒,然后碎骨。
就當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不知是不是將死之人出現幻覺,迷迷糊糊看到一個高大的影朝拼命地跑過來……
看不清楚他的臉,但知道不是蕭照夜。
是一個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的人……
或許是幻覺……
接著,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一意識,再也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