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衡角難得蔓延出一抹笑意,正巧不巧被奚沉卿盡收眼中,“這麼多天,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笑。你長得那麼好看,笑起來就更好看了,別總是一副小心沉默的樣子,多笑笑看著也養眼啊。”
“你喜歡看我笑嗎?”商硯衡目像是口香糖一樣黏著。
奚沉卿觀察路況,一把方向盤左轉彎,“嗯,你笑起來特別好看,我很喜歡。”
“那我以后會多笑笑的。”——只對你一個人笑。
奚沉卿看向他,恰逢其時撞上,角彎起,黑曜石般的瞳孔出輝,像是浸染初雪后融化,不經意的蠱人深,在風中枝頭冒出新芽,一切似乎都變得溫順意起來。
商硯衡別開眼,奚沉卿也笑著收回目,未曾注意到商硯衡臉頰浮起的兩團若有若無的紅云。
車瞬間陷寂靜,商硯衡忽然問,“我能放首歌嗎?”
“你放吧。”奚沉卿看他一眼。
商硯衡打開車載音響,音樂旋即播放出來。
——心很空天很大云很重
我恨孤單卻趕不走
捧著的名字的喜怒哀樂
往前走多久了
一個人心中只有一個寶貝
久了之后變了眼淚
淚一滴在左手凝固為寂寞
往回看有什麼
音樂風格在曲目中自轉換,歌曲的段落打人心,悲傷中夾雜著大氣,奚沉卿跟著旋律輕輕哼唱起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方向盤。
比起奚沉卿的坦然清,商硯衡的思緒卻緩緩被拉遠。
——那孩對我說說我保護的夢
說這個世界對這樣的不多
漸漸忘了我但是并不曉得
遍鱗傷的我一天也沒再過
那孩對我說說我是一個小
的回憶塞進我的腦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只想背著的夢
一步步向前走
給的永遠不重
這首歌是創作者遇到一個孩,貪慕的眼睛并對其一見鐘,可那個孩沒有對創作者產生愫,甚至漸漸忘卻,創作者便寫了這首歌,認為即便沒有走到一起,但是沒有那個孩也就沒有這首歌。
沉寂良久,他忽然這樣說,“其實你沒有必要在我上花費太多錢的,你能照顧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奚沉卿知道商硯衡是將奚月說的話放在心上了,沉默片刻,余看著他耷拉腦袋的模樣,就像小時候養的那只金大帥,只可惜那只金被奚如海蔣嫻命人給丟了,拼了命地找,最終得到消息大帥被狗販子送到了屠宰場,趕到的時候早已送進了那些腦滿腸人的肚子里。
大哭一場后一怒之下,找人將那個狗販子和狗館都揍了一頓,吃了大帥的那幾個人也沒有逃,后來那些人報了警,以奚家當時的地位和十二歲的年紀,頂多是進行思想教育和醫療賠償,但奚如海和蔣嫻還是讓去跪祠堂。
那也是爺爺第一次沒有站在自己邊,任由自己跪著,直到現在都還一直記得爺爺對說過的話,讓終益匪淺,執掌奚氏之時一直以此作為勉勵。
——我并非認為你的父母做得對,而是懲罰你的愚蠢與準備不夠妥當,你既然選擇要為了大帥報仇,要給那些人教訓,那麼你就應該想好退路,想好后面的事該怎麼置,一切會發生的可能你都必須做好安排,而不是像這次這樣未能善后將自己暴于人前,今日之跪,我希你能明白以后你要經歷的很多,善惡對錯很難抉擇得如此清楚,要懂得韜養晦、修克己,勇敢果決的同時最關鍵的是,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要為自己留一條退路。
下意識出手他的腦袋,“月月說的話是開玩笑的,你別多想,再說了我很有錢,想怎麼花都可以。”
奚沉卿收回手,商硯衡深沉的目便微暗了幾分,“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中彩票了。”
哪有人能中這麼大的彩票。
商硯衡將帽檐低,微微帶著幾不自然的閃爍其詞,“那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麼的嗎?我的父母、手足、親人、朋友,我住院那麼長時間好像從來沒有誰來看過我,是他們不愿意來嗎?而且照顧我的人一直都是你,我看你們應該都是有份地位的人,應該能查到些什麼。”
奚沉卿沉默了。
其實一直在等商硯衡問這樣的問題,就算是失憶了也應該是在乎的,但是聽著商硯衡問出口的那一刻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調查報告上寫的已經足夠詳細了。
商硯衡在的沉默中投去目,“你為什麼不說話,是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我本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