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會傳染的,燕三爺一句“朝暮”,頓時,安靜從他那邊的角落里傳遍了整個包廂。
故事會所最大的包廂,容納了幾十個人,頓時都靜了。
這場面看起來相當稽,像是電視節目播放到最彩的時候,卻被人摁下了暫停鍵。
所有的人臉上還是剛才的表眼神,卻都不約而同的朝兩邊看去。
之所以是兩邊,是因為有的人在看著燕洲,而有的人則用戲謔的眼看著鄒知意。
畢竟夫妻檔來的,不管鄒知意愿不愿意,哪怕三個人的電影里,不是主而是配,現在也引人注目。
鄒知意從的沙發上坐了起來,隔著一桌子的酒瓶折出來的流溢彩,看著燕洲,燈映進的眼中被黑暗吞沒,一片死寂。
鄒知意沒什麼反應,但明顯覺到旁邊的林清澗跟曲朦朧繃直了,盯著燕洲,仿佛要是他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們兩個隨時會上去替天行道。
兩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燕洲,存在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但是燕三爺到底是燕三爺,就是淡定,不管有多看熱鬧的眼神落在他上,人家就是不為所。
“好,你在那兒等著,我過去接你。”
握在手里的水冷了,鄒知意能覺到朝看過來的那些眼神當中多了些嘲諷。
不是同,而是鮮明的嘲諷。
包廂里很安靜,那些聽到八卦的興呼吸聲異常清晰,鄒知意徐徐開口,吐字清晰,“你要去哪?”
“機場。”
“理由?”
“陸家的車壞在路上了,朝暮沒人去接。”
曲朦朧作為這段婚姻里的外人,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暴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剛要開口,鄒知意拉住,面無表的看著燕洲,“陸朝暮沒老公,還是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車子壞在路上,就沒法回去了,還得你親自去接?”
耳邊捕捉到一聲道涼氣的聲音,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大概是從來沒見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跟自己丈夫撕破臉的人吧。
畢竟都是要臉的人,圈子里貌合神離的夫妻很多,要麼各玩各的,要麼忍氣吞聲,反正不管怎麼樣,在外人面前,都會默契的表現出恩的模樣,背地里哪怕是恨到要殺了對方,表面上就是打落牙齒和往肚里吞。
這似乎已經是一個心照不宣的。
可沒想到鄒知意這個魔,不按套路出牌,寧可丟臉,不委屈,把問題就這麼甩在了燕洲的臉上,也算是直接告訴了這包廂里的所有人,燕三爺仍是惦記著陸家那位人。
這跟之前說的,兩個人婚姻幸福滿,一點都不一樣。
燕洲怎麼能不知道這句話是故意問的,臉頓時就黑了。
可鄒知意不在乎,旁若無人,比剛才的燕三爺還淡定,就等著他回復。
燕洲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你跟我出去,有事,我們出去聊。”
“我起不方便,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