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楚王在皇帝僵的笑容里慢慢地走到了燕寧的邊坐下,把手里的配劍拍在桌上。
咣當一聲,桌子震了一下,皇帝也跟著震了一下。
他戰戰兢兢,唯恐下一次楚王就是拿配劍拍向自己的腦袋。
“陛下還有什麼想說的?”楚王提劍而來,本是為了如九皇子這等臣賊子的,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竟然蘇醒了,而且看起來雖然不至于紅滿面……他都吃了半個多月的白粥了,紅滿面是不可能了,不過至神不錯,半點都不像是昏睡了半個多月剛剛蘇醒的病人。
楚王見多了這世上的世事,怎麼可能不明白皇帝做了什麼。他的臉嚴肅,用冰冷的目看著皇帝,皇帝瑟瑟發抖,一時之間剛剛面對長平縣君還有九皇子的氣勢全都不見了。
“王叔,朕,朕……”他想解釋,又怕解釋之后,楚王真的把劍拍在他的臉上。
楚王冷笑了一聲,且此刻李貴妃的表也格外失。皇帝更加不敢開口,倒是此刻太子紅著眼眶快步上前,撲到了皇帝的面前跪下哽咽地說道,“父皇總算醒來了!”
皇帝看著仰頭用歡喜的目看著自己的太子,許久之后終于出幾分愧。
他面對楚王與李貴妃的時候只不過是心虛,可是面對太子,卻真是愧了。
顯然皇帝也知道太子這段時間的辛苦艱難,還有整日關心著他的那份牽掛。
更何況因他任,令太子差點遭人算計。
“太子啊,朕……只是累了,因此想要歇息一段時間,因此就……”在太子慶幸的目里,皇帝默默地垂了頭,半晌才艱難地說道,“父皇跟你道歉。朕你和大家都了驚嚇,有些任了。”
他這話顯然是承認了在所謂的中毒昏迷這件事上,皇帝是騙了所有人的,然而太子卻急忙搖頭說道,“沒關系。只要父皇好好的,兒臣什麼都不會計較。”他對皇帝倒是真心一片,皇帝臉上也不由出了的表,太子扶起來溫和地說道,“你這段時間做得很好。朕很高興。”
“所以陛下到底是有沒有中毒昏迷啊?”燕寧本來就笨笨的,一時皇帝說得這樣含糊,還是想問得清楚一些。
皇帝沉默地看著告狀。
不,不是告狀。
而是進化了刀。
一天不皇帝兩刀怕是不舒服呢。
刀呆呆地看著皇帝,清澈懵懂,皇帝在這樣的目之下敗退了。
……皇家之中竟然有這樣單純的小家伙兒,而且還過得舒舒服服的,真的太不容易了。
“這件事要從朕昏迷之前說起。”皇帝在楚王警告的目里,想到自己尚在戴罪期,便對燕寧越發和氣,出一個笑容來把事原原本本地告訴說道,“九皇子之前不是失了兒子麼,格外傷心,因此那段時間朕為了開解他,就召見他許多次,說了許多話,有時候朕也有些抱怨告訴了他。”
他抱怨什麼呢?自然是抱怨一些李貴妃不把自己放在心里,總是和自己別扭著的話。
因九皇子怎麼也算得上是貴妃養子,因此皇帝隨口說了幾句,“這一切都怪九皇子!九皇子當時就蠱朕說,朕裝病。都說患難見人心,朕如果重病,貴妃就必然不可能再用冷淡朕的偽裝來掩飾,一定會出關心朕的真,朕就覺得這話有些道理。”
他在大難臨頭的時候,毫不猶豫把黑鍋甩在九皇子的頭上。
不過皇帝冷眼看著,李貴妃還是對他寒了心的樣子,便有些垂頭喪氣。
“九皇子并未喪子。”楚王突然淡淡地說道,“就算他今日沒有傷及陛下,我也是要置他。他與馮瑤并無子嗣,馮瑤偽裝有孕,瞞天過海,將民間一個婦人的嬰孩兒梁換柱到九皇子府。太醫在九皇子隔簾診斷的有孕婦人并不是馮瑤。只是那婦人突然早產,馮瑤也不得不假托自己早產。”
他看著微微一愣,然變的皇帝,又看了看依舊在淡淡地笑著,一臉云淡風輕,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九皇子,聲音帶著幾分厭惡地說道,“那嬰孩兒早產雖然羸弱,不過如果用心照顧并不會夭折。只是若這嬰孩兒不夭折,他怎麼進宮與陛下賣慘,怎麼令陛下同同他與馮瑤。因此……”
他沒再說什麼,皇帝卻已經一腳踹在九皇子的肩頭,把他踹得一個踉蹌。
“你這個畜生!”皇帝并不算是善男信,在做皇帝的時候抄家滅族的事不是沒有做過,可是卻從不會對一個無力弱的嬰孩兒下毒手。
他聽到楚王的這些稟告,想想一個無辜的嬰孩兒竟然因九皇子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就這樣夭折,顧不得討好李貴妃便指著九皇子破口大罵道,“喪心病狂!你這個畜生,畜生!還有馮瑤!”
馮瑤此刻還在慎刑司關著呢,皇帝左右四顧沒有看到馮瑤,便怒聲道,“馮瑤這混賬,簡直就是皇后的污點!這樣狠毒的的毒婦……”
他想到馮瑤的惡毒,想到馮族長進宮對李貴妃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眼底出幾分冷酷,冷冷地說道,“馮氏一族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