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必不負大都督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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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相,江船準備好了……真要過去?”賈和語氣躊躇,這種天氣下,江船水,基本是九死一生。

“百姓都在看著。”陳九州皺了皺眉,“左龍左虎,你二人帶三十軍士,準備江。”

左龍左虎怔了怔,但也沒說什麼,轉便要走出去。

士為知己者死,既然了陳九州的護衛,那麼赴死也當凜然所往,這是楚士之風。

“話沒說完。”沒想到,陳九州又補了一句,“江船上多扎幾個草人,江面有大霧雪,看不清的。”

“陳相的意思是——”

江之后,待遠離江岸,便立即棄船回返,小心些,應該不會有事。”

“陳相是想東楚百姓都看見,安人心。”

“都在江岸看著呢,本相不能不理,當然,也不會讓人白白去送死。”

“棄車保帥,這于世之中,無可厚非,江州郡的四千楚人,原本就是死局了。”賈和嘆了口氣。

楚江隔岸,一來一去,要耗費太多時間,畢竟是人,不是戰鴿,能傲霜迎雪,飛行千里。

“老賈你錯了,本相的意思是,不能派人送死,也不會讓江州郡的四千楚人白白死掉。”

賈和臉一頓,“兩個都要保?”

“都要保。”

“南梁對岸的天策軍,大都督范龍,乃是范炳之父,對東楚,對陳相,可都是恨之骨的。”

“這我知道。”陳九州語氣平靜,“老賈,本相問你,那位范龍大都督為何要生氣?恨不得立即踏江攻楚。”

“自然是兒子范炳死在了東楚……等等陳相,我似乎是明白了!”賈和說著說著,驀然臉驚變。

陳九州微微一笑。

“范炳的尸,如今還在東楚!”

不管是東楚還是南梁,向來都遵循“死者為大”的道理,民間悼念死者的祭祀,常年不絕。

“但陳相……范炳的尸已經葬,再挖出來會不會犯忌?”

“東楚都快要亡國了,本相還在乎這個?賈和,你去尋一只沒凍死的戰鴿,好生養兩天,取一枚范炳的信,送去給那位南梁大都督。”

“就說……我陳九州激涕零,有恩必報,把范小統領的尸送回南梁,請大都督派人江迎接。”

“妙啊陳相!”

“來而不往非禮也,大戰在即,東楚絕不能。”

兩日后。

一只戰鴿拼盡生命,終于傲霜迎雪,掠過楚江,落到了浩浩的天策軍營。

打開信箋,著一枚圓潤無比的白玉佩,范龍臉立即變得發白。

謀士剛好從帳外走,聲音帶著歡喜。

“大都督,都準備好了!只等大都督一聲令下,便將那些東楚賤民,用江船趕楚江凍死!到時候,哪怕陳九州真的派了人來,恐怕也只能接尸了。”m.166xs.cc

“此乃借刀殺人之計。”

洋洋灑灑地說著,謀士正要邀功,待看見范龍一臉怒意的時候,很知趣地閉上了

“軍師請看。”范龍冷冷地把信箋遞了過去。

“陳九州啊陳九州,這人很不簡單。先前兵敗如山,回到東楚還穩坐丞相之位,算個人了。”

“不過蠅頭小計,這東楚小兒,當真是卑鄙無恥!”謀士一聲冷哼。

范龍艱難地著額頭,“把江州郡的四千東楚賤民,押回礦場吧。”

“大都督,東楚賤民的事……軍中很多人都知曉了,若是罷手,會對形勢不利。”

“他是我兒!老子護不住他的命,現在他死了,老子再護不住他的尸!還談何做三軍之帥!”

謀士不敢再忤逆,只能苦笑著點頭。

范龍憋著一口氣,轉瞬之間,又仰頭喝了半壇酒。

“軍師,你莫要勸,開春之時,本都督自會戒酒。”

“大都督,我不是這個意思。若大都督覺得不舒服,我可以替大都督出口惡氣。”

“出口惡氣?”范龍驀然轉頭,“軍師你該知道,如今無法出兵的。”

“我當然知道。”謀士嘿嘿一笑,“大都督可挑選一頭生猛的戰鴿,在戰鴿爪上,綁一件小兒之,我自有辦法,會把那位相氣得吐。”

“小兒之?軍師想罵東楚小兒?”

“不僅如此的,大都督可記得,我朱進的名號?”

槍舌劍?”

“呵呵,大都督請放心,我只需一封信箋,便能替大都督出了惡氣!”

范龍轉憂為喜,能出口惡氣,那還是不錯的。否則的話,還剩兩個多月的冬天,他估計要憋死。

況且,朱進在南梁確實頗有才名,若非如此,當初就不會選他做天策營的軍師了。

據說最為彩的一次,是在南梁永安殿,直接把徐國的四個使臣,當場辯得無地自容,其中一個在走出殿的時候,乃吐三升。

“那就給軍師了。”

“必不負大都督所托!”朱進抬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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