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天地間響起的鼓點,震得人耳發疼。
五萬整齊列陣的瑯琊鐵衛,此刻卻一臉冷笑,為首的鐵衛統領鄒舒,更是充滿了輕蔑。
瑯琊鐵衛乃是重步兵,當初便是按照擋騎兵的標準,嚴格制。
如今倒好,東楚這邊,除了三千重騎之外,剩下的皆是輕騎,本沒可能突破他們的防線。
只需東楚騎兵沖鋒一頓,便立即剿殺!
一念至此,鄒舒更是得意,指著即將沖殺而來的東楚騎兵,怒聲高喊。
“以拒馬陣為先,列盾!舉矛!困殺敵軍!”
在所有人的目中,東楚騎兵已經離著徐國大軍,越來越近。
“陳九州穿了重甲。”李靖偉出獰笑,“終究也怕死的。”
反倒是徐泊微微張,“朕有些想不通,明知道是必敗的沖鋒,為何陳九州還要如此。”
“似乎也是。”李靖偉沉思一番,也跟著張起來。
“不到十里了。”
“八里!”
“五里!”
……
披著重甲,陳九州瞇起眼睛,冷冷看著前方全副武裝的瑯琊鐵衛。
這番模樣,即便是重騎兵,也很難撕開防線,何況是輕騎。
“徐徐勒馬!”陳九州冷聲低喝。
這一下,后面的騎兵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騎兵的優勢,便是速度與沖鋒,這都差不到多遠了,突然勒馬,明顯會滯慢速度。
“陳相,這是為何?”
“莫問。”陳九州了口氣,“諸軍聽我軍令,取出火油罐!”
東楚盛產石礦油脂,如火油一類的廉價產,要多有多。也因此,陳九州便早就傳命東楚各軍,出征之時,至每人都要帶上一罐火油,作火攻備選。
“前軍五千楚士,以兩人為主,潑馬燃火,即下馬步戰,以作步弓手。”
這道命令,無不讓楚士心驚。意思是即可讓五千匹戰馬燃火。
“若攻占廣陵郡,我東楚便有兩個馬場!到時候諸位,盡可重新選取好馬!”
先頭的五千楚士咬著牙,紛紛下馬,取出馬鞍下的火油罐,潑在了馬上。
“后軍橫欄!退!”
陳九州臉冷清,戰馬燒死,總比楚士被剿殺,要好得多。
“火箭——”
有統領看著五千匹潑滿了火油的戰馬,即便是虎目迸淚,卻依然聲高喊。
呼呼——
待退到了一段距離,后方打起的火箭,瞬間把五千匹烈馬點燃,又因為被后軍用長槍圍鐵欄,燒著的烈馬無法后沖,只得拼了命一般,瘋狂往前沖去。
一瞬間,火漫了天際。
原本信心百倍的五萬瑯琊鐵衛,一下子傻了眼,這等燒馬的戰,何曾見過。
未等回神,吃痛的烈馬,速度變得愈加瘋狂,帶著滿的烈火,往前狠狠撞去。
瑯琊鐵衛原本引以為傲的重甲,一下子了累贅,跑又跑不快,偏偏隨著氣溫不斷升高,又滾燙得如浸沸油一般,痛得許多瑯琊鐵衛高聲慘。
徐泊看得睚眥裂,遠沒有想到陳九州會有這一手。
犧牲五千匹烈馬,潑了火油趕敵陣——
“這陳九州,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該死的!”徐泊怒吼出聲,即便是他,也沒有一下子燒死五千匹烈馬的魄力。
“陛下,速速后退!”李靖偉見著大事不好,便知道已經先輸一籌。
“破風營!破風營五萬騎兵!迅速圍殺陳九州!”
“陛下,破風營便在瑯琊鐵衛后,被火勢波及,已經先行退后了。”李靖偉哭喪著臉。
徐泊吃驚得抬起頭,作為徐國銳的五萬瑯琊鐵衛,此刻如同瘋子一般,不斷拉扔掉上的重甲,又哭又喊,瘋狂往后遁逃。
乍看之下,至有五千余的瑯琊鐵衛,葬火海。
“李靖偉,讓人趕滅火!朕明白了,陳九州妄圖用火,來隔絕我徐國四十萬大軍!”
即便廣陵郡便在不遠之外,但突如其來的火勢,燒著了附件的山林,草原,連著浩浩的一大片。
隔開徐國和東楚的兩邊軍隊,遙遙對。
“陛下有令,滅火!”
“滅火,沖殺楚軍!”
“陳九州,為何總不敢明正大地打一場!又是火又是水,乃小人計!”隔著火勢,徐泊的聲音暴怒傳出。
陳九州微微一笑,打仗有正有奇,若非他善出奇兵,又如何能一次次大勝徐梁兩國。
“滅火啊!”徐泊不斷催促。
隔著火勢,即便怒不可遏,但他什麼也做不了。
眼看著廣陵郡都在眼前了,徐國的旗子都上去了,偏偏被陳九州鬧了這麼一出火勢。
“陳九州!爾等只會用計!”
陳九州了額頭,心底有些無語,他記得,眼前的徐泊并非是如此急怒的人,莫非真是被自己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