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的基業,原本便在天子關,雖然現在駐守在廣陵郡那邊,但已有許多族人,并未跟過去。”
“臣妾雖然傷心,也不愿意看見這等事,但殺儆猴,終歸是要做的,否則這天下間,只會說陛下是一個無能之君。”
“他們敢!”夏琥猛然抬頭,連著灌了幾杯酒,神變得愈發可怕。
“妃,依你來看,派誰去天子關,最為合適。”
這等事,肯定要自己人才行,若是陳九州那邊的派系,本就使喚不。
“陛下忘了嗎?奔狼侯啊,他前些日子還說了,愿意為陛下赴死的。”
“對了,朕怎麼沒想到,現在的奔狼侯,是朕的人!對,讓奔狼侯即刻出軍,七百里奔襲天子關,捉拿叛賊何通的族人!”
“若是何通還不回都,朕便一個個都殺了!”
“陛下果然英明,這才是殺儆猴!”
……
天將明,一支長長的隊伍,緩緩從東楚國都出發,繼而渡江,準備往江岸另一邊的楚地奔襲而去。
站在江岸,賈和眉頭皺的很深,左右看了幾眼,發現無人后,才將一封書信取出,認真地看起來。
信上的容很,只有寥寥幾行。
單純從歪歪扭扭的字來看,便能認得出是誰的筆跡。畢竟整個東楚,也只有那位陳相,會寫出這種古怪的字。
文龍,時機已到,引蛇出。
將信紙撕碎,隨后吞里,賈和才沉沉邁著腳步,往后走去。
在他的后方,左龍和武程并列而站,臉上充滿了堅毅。
“武程,人找到了麼?”
“軍師放心,已經找到了,至有七八分相像。”
“好!立即手!”
“軍師須小心,那個妃定然有幫手,黑組已經查到,四千林軍,至有一大半被妃掌控了。”
賈和微微一笑,“武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要派趙麟離開國都。”
“不是為了捉拿忠勇侯的家人麼?”
“不是。”賈和搖著頭,“你看著吧,下一步的計劃,會讓趙麟原地扎營,然后下命令,擋住回救的其他楚軍。”
武程吸了口涼氣,“這妃,當真是可怕。”
“背后有人的。”賈和瞇起眼睛,“我雖然還沒查出那人是誰,不過我敢肯定,定然是東楚朝堂的人。捕捉信息的手段,著實太快了。”
“陳相不在,這幫人宛若毫無顧忌了一般,卻不知,只是在作繭自縛。”
東楚皇宮,夜深人靜的花園深。
魯瀟只披了一件薄紗出來,臉面上,還留著微微的紅,故意起了擺,婀娜地扭著子。
卻發現扭了許久,面前的男子,并無任何失態,反而是臉,變得越來越沉。
“你這些本事,還是我教你的,莫非你想學以致用,來控制本殿麼。”黑袍男子冷冷開口。
“主人,我不敢。”
“本殿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還是個葬花的小丫頭,呵呵,這可沒多久,你便如婦一般了。”
魯瀟并無惱意,反而是出了笑容,似是得到了夸獎一般。
“還笑——”
黑袍男子冷冷手,住魯瀟的嚨,“本殿且問你,奔狼營是怎麼回事?你敢調出城!”
“主人……松手。”
“哼!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只要奔狼營出了城,就有可能離我們的控制!”
“還是說,你覺著自己翅膀了,做事都不需要經過本殿了!”
“主人……我不敢。”
“我已經查出來,陳九州還沒死!他便藏在舊都,控著那些舊將!”
黑袍男子驚得松手,“此話當真?”
“當真……咳咳,主人,如若不然,我為何要派奔狼營渡江,我要、我要殺了陳九州!殺了陳九州,替我父報仇!”
黑袍男子皺住眉頭,“怪不得了,但你也不該如此任。”
“還請主人給我一個機會,只要奔狼營去的及時,殺死陳九州斷無問題。”
黑袍男子陷沉思,“陳九州還活著,確是一件大事,我先前就奇怪了,為何杯酒釋兵權的時候,那幾個定邊大將,都有按兵不的底氣。原來,陳九州居然還活著!”
“廢皇帝的玉帶,我亦帶了出來,到時候,我只需拿著玉帶,奔狼營便如同見君,聽我的號令!”
咔嚓——
將一塊山石踏碎,黑袍男子搶過玉帶,冷冷往前走去。
“我知道主人也要渡江去舊都,還請主人帶上我,我平生所愿,便是殺了陳九州!”
“留在國都,本殿會搶先一步,把陳九州的人頭帶回來!”
“主人!帶上我!”
“主人——”
待黑袍男子走遠,魯瀟才緩緩抬頭,神間,出了極度猙獰的笑容。
“恭送主人……去死吧。”
“我魯瀟為父報仇沒錯,但絕不會再寄人籬下!我魯瀟,要做帝!做東楚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