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濃煙,趙麟面發沉,即便他已經很小心了,卻也沒有料到,這些賊人會留了這麼一手。
“大統領,都自焚死了!”待撲開煙霧,立即有人回報。
趙麟冷著臉,忍住刺鼻的香氣,走前幾步,用刀挑開一個個黑人。
終于,在尸的中間,發現了一戴著銀面的人影,即便黑袍燒了一半,依舊能辨認得出,正是先前的那位黑袍人。
“大統領,此乃大功。”周圍有軍士聚來,臉狂喜。
可趙麟,臉上的疑云反而越來越重。
猶豫了下,他長刀一斬,割斷了那顆半的人頭,用布裹了,打算拿回國都,再讓人細細辨認一番。
“收拾好陣亡的楚士,務必洗凈子,迎送英烈祠。”
“諾!”
此一戰,即便是以多打,但這些黑人發出的力量,依舊可怕無比,略一算,至有數百個楚士陣亡。
趙麟嘆了口氣,將人頭懸在馬腹邊,隨后才囑咐著人,開始收攏殘局。
……
“陳相,趙麟傳信,黑袍人已經被斬殺,隨行的一千黑,亦是全軍覆沒。”
“好!”陳九州握拳頭,“這一次,趙麟乃是大功。”
“只可惜,那位瑩妃終究是逃了過去。”賈和臉還有些不甘。
沒有人想到,在最后時刻,那位瑩妃一介子之,居然如此果斷。
“賈和,安排幾個黑組的人,盯住瑩妃,若是膽敢出冷宮,立即格殺勿論。”
“陳相放心。”
和徐國的關系,已經冷到了極點,誰也不知道,還會有多久,便要發一場大戰。
這等時候,他可不想再出什麼紕。
“陳相,陛下那邊——”
陳九州嘆著氣,這不爭氣的小舅子,已經快心腹大患了。
“讓他在書房呆一陣吧,老賈你也知道,本相若是做的過分些,他那位皇姐,指不定又要生氣。”
這一句,讓賈和猛然間神劇變。
“老賈?”
“陳相,我想起來了,前兩日還收到黑組的一封報,被瑩妃的事一攪,便都忘了!”
“報?什麼報?”
“驪珠公主,前兩日離開國都,到去尋你了。”
“什麼!”陳九州驚得起。
“陳相不在,誰都勸不住。還請陳相放心,在公主離開那會,我已經安排了人,沿途保護。”
“現在到了何?”
“兩日時間,按著腳力來算,應當還在東楚境。”
“老賈,立即昭告出去,便說本相已經回都。”
只要他沒死回都的事傳出去,夏驪應該也會馬上趕回來。
“陳相,我這就去辦。”
……
徐國,未央殿。
即便過去了快一個月,徐泊依舊意難平。
那時候,眼看著都要取下廣陵郡了,卻不料被陳九州帶著三萬騎兵一截,徹底斷了念想。
南梁滅亡,強大如斯的徐國,居然只占了十余個郡,連小半州都不到,反而是東楚,幾乎把整個蛋糕都吃完了。
“廣陵郡里,如今駐守的大將,是東楚忠勇侯何通,攏共來算的話,已經有八萬之軍,再加上離著三日路程的九江郡,那位裨將之子,同樣坐擁七萬的兵力。”
“廣陵郡城高墻厚,若非是陳九州走了狗屎運,哪里會這麼容易攻下了城。”
“東楚,也只是靠著那些小運氣了。”
殿上的徐國群臣,分明都是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的,這番理論,讓徐泊聽了,一時更加煩躁。
他要的不是抱怨,而是一個能遏制東楚崛起的機會。
不然等到東楚徹底消化南梁故土,實力瘋狂上漲,首當其沖的,必然是徐國。
“諸卿,朕問的是有沒有辦法!”徐泊冷著臉。
他何嘗不想攻打東楚,踏平廣陵,但現在的廣陵郡,加上后面的馳援極快的援軍,至有十五萬之多,城高墻厚,強攻之下,別說不一定打得下,即便是打下來,也是一場慘勝。
若是穿過廣陵郡,深東楚腹地,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攻下了城,左右也會守不住。
這,正是徐泊惱怒的地方。
那個陳九州,似乎一切都想到了。
南陲三國,滅了一國,那只剩下兩個國家,一山不容二虎,徐國和東楚,終究要斗個你死我活了。
“陛下。”李靖偉緩緩走出臣列,“陛下勿憂,實則在西面,我徐國亦有幫手。”
“幫手?”徐泊怔了怔,這才想起什麼,“乞活山?”
“正是。”李靖偉一笑,“我已經查過,乞活山和東楚,先前不過是一場易關系,乞活山主為的,不過是那尊龍璽。”
“龍璽?對了,那尊龍璽,如今在乞活山手里?”
“正是,龍璽到手,也就是說,乞活山和東楚,已經利用完了。再加上以前,這兩國之間有不紛爭,若是全力拉攏的話,大事可期。”李靖偉瞇著眼,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