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故地。
連山郡。
實則在南梁滅國以前,連山郡便已經保持著半獨立的狀態,對于故國南梁,并沒有多大的惋惜之。
原因很簡單,連山郡百多年前,有過一場天災,奈何南梁皇室不作為,導致郡里上百萬難民死。
久而久之,對于南梁皇室的失,便代代傳承下去了。
“某家已經等了許久,奔狼侯請城!”
此時,在連山郡外,一個滿頭須發的高大男子,見著趙麟等人趕來,急忙恭聲開口。
這須發男子徐凌云,是連山郡郡守,當初自立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便是不想救援南梁,讓東楚生出記恨。
當然,若是東楚不爭氣,被徐國搶了先機,他也只能勉為其難,投向徐國了。
“早聽說徐郡守的威名,晚輩有禮。”趙麟也不拖大,走近前,認真施禮。
“哈哈!楚人果然知禮!還請奔狼侯城,要不了多久,封亥郡的吳郡守,也會帶兵趕來助戰。”
封亥郡,則是另一個要投向東楚的大郡。
果然,按著徐凌云的意思,還沒到天混黑,至有數千人的軍隊,齊齊從遠方趕來,為首的,是另一位面白凈的老將。
“吳峰山見過奔狼侯。”
“先生有禮!還請一同座。”
“三軍一匯,想必那疊沙關,是守不住的。”徐凌云爽朗大笑。
這一次,如果功拿下疊沙關,便算有了并東楚的投名狀,何其完。
“我有些不明白,疊沙關乃是重關之地,為何那位山主,卻要派一個子守城。”趙麟皺住眉頭。
“此乃乞活山的圣,亦是山主白慶龍的義,武功高強倒是真的,只是兵法的話……未聽過的征戰事跡。”
“這些都不管,若是奔狼侯喜歡,等破了疊沙關,便把那圣擒了,送到奔狼侯的床上,哈哈哈!”
徐凌云的這一句,冷不丁讓趙麟一,他早就收到了賈和的消息,從賈和的筆跡里,他也判斷得出,那位乞活山的圣……多多的,和陳九州有些瓜葛。
搶陳相人?嫌命長了麼。
“徐郡守,不可胡說……破了城之后,對于那位圣,還請勿下死手。”
“這、這是為何?”徐凌云和吳峰山兩人,都是面一頓。
“此乃陳相之計。”
“啊,原來是陳相之計,怪不得了,東楚陳相,策略無雙,我們都懂,都懂。”
趙麟松了口氣,“那便開始商討出征事宜。”
……
疊沙關。
白寄春立在城頭,眉眼間布滿了憂愁。
有斥候回來說,離著不遠的地方,似是有敵軍扎營,要攻關。
即便已經報去了鄰近的莫風郡,卻遲遲沒有援軍。
到了現在,整個疊沙關里,也不過三千人。
“阿母,這里危險,你還是先出城吧。”看了一陣,白寄春才回過頭。
在的面前,是一位面容和藹的老婦人,從小便擔任了照顧白寄春的任務,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小姐,我若是走了,誰給你熬湯喝,你每日也要幫著腳,才能睡得舒服,那些下人,我是不放心的。”
白寄春一時遲鈍,不知該說什麼。
是會武功,卻不是打仗的料,天知道那位義父,為何把安排到了疊沙關做守將。
三千人,可怎麼守得住。
乞活山,夜漫天。
白慶龍一手抱著龍璽,一手抱著黑劍,沉默地走到最高的山巒,隨后垂下頭,看著下方細微如蟻的景。
他很喜歡這種一覽眾山小的覺,就好比,下面的人,下面的樹木,山峰,河川,都要仰著他。
“陳九州,你真舍得攻打疊沙關。”
“失了一關又何妨?我倒要看看,你骨子里藏著的野心,有多可怕。”
“山、山主,圣還在疊沙關。”立在一旁的長老付洪,猶豫了許久才開口。
“陳九州不會殺的。”
“山主的意思是?”
白慶龍瞇起眼睛,“這世間之事,最煩人的,乃是之。付洪,你覺得我為何要收寄春為義?”
“那時,我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一邊讀圣賢書,一邊帶著十余歲的寄春,活得很艱難,卻從未想過,要把丟了或送人,因為我知道,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山主,我還是沒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聽令。”
付洪頓了頓,臉有些不忍,但終究是慢慢往后退去。
“東楚要崛起,我乞活山何嘗不想崛起!即便連半州之地都沒有,但我有乞活門,有數千萬的門徒!”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
“大爭之世,霸業可期。”
轟隆隆——
一場急雨,落到了乞活山頂,也落到了疊沙關的每一寸角落。
白寄春抬起頭,神間變得有些憤怒。
此刻,在的面前,浩浩的兩萬多人馬,已經列好了陣型。
“破關!”徐凌云立在一輛戰車上,顧不得漉漉的子,豁然出了長劍。
“破關!打破疊沙關!”
瞬間,隨著徐凌云的作,周圍漉漉的雨幕中,響起了陣陣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