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侯斜了大臣一眼。
“這麼多大臣進宮彈劾臣,皇上不順了他們的意,是休想靜養,臣又救了皇上,皇上罰臣,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事因臣而起,理應臣出面解決,這纔是忠臣。”
百們,“……!!!”
他們差點吐。
他一個土匪,盤踞山頭,搶了朝廷不知道多回。
他居然有臉說自己是忠臣?!
他知道忠臣兩個字怎麼寫嗎?!
皇上深呼吸,瞪著東鄉侯,“你要怎麼擺平這事?”
東鄉侯嘆息一聲。
“臣想做大將軍,皇上不是不知道,但臣既然不小心把陳大人給撞翻了,就得負責。”
“陳大人是刑部右侍郎,他養傷期間,該他乾的活,臣替他完。”
“等他養好傷回來,臣就卸下刑部右侍郎的責任,到時候皇上封我個將軍,讓我在兵部任職,”東鄉侯語氣輕鬆。
可他這一番話,讓皇上重新審視了下他的厚臉皮。
跪了一地的大臣臉皮加起來也沒他一個人的厚。
他給自己安排的妥當的。
完全沒有他這個皇上和百的事。
除了皇上,心起伏最大的莫過於刑部尚書和刑部左侍郎了。
萬一東鄉侯真的暫時接管刑部右侍郎的職務。
東鄉侯就是他們的下屬和同僚了啊。
一個連皇上都鎮不住的臣子。
他刑部尚書能鎮住嗎?
一旦進了刑部,他這個刑部尚書不就擺設了?
只怕是擺設都是給他面子,十有八九會被當下屬使喚。
刑部尚書強烈反對。
東鄉侯著他道,“這樣彌補還不夠,刑部尚書覺得怎樣合適?”
刑部尚書啞然。
穩了穩心神,他道,“既然東鄉侯不是故意撞斷陳大人一條,登門賠禮即可。”
東鄉侯笑了,“既然登門賠禮就夠了,你們還進宮請皇上嚴懲我做什麼?”
“可你並沒有賠禮!”陳大人道。
“子太急了,好歹過個三五天,等皇上傷養好了,等抓了我不賠禮道歉再來跟皇上告狀,”東鄉侯淡淡道。
“……。”
“現在我已經去你陳家賠禮道歉過了,你卻不知道,和這一羣大臣把皇上攪的不得安寧。”
“……。”
“刑部右侍郎是傷了,躺在牀上下不了牀,皇上也一樣。”
“怎麼沒見你們關心刺客,只一心想著替刑部右侍郎抱打不平,皇上在你們心中分量就這麼低啊?”東鄉侯問道。
百們,“……!!!”
皇上臉都綠了。
百們爭先恐後的向皇上表忠心。
皇上冷道,“刑部右侍郎養傷期間,他的活全部給東鄉侯,直到他斷痊癒爲止。”
刑部尚書臉刷白。
剛剛他才反對了東鄉侯,他怕東鄉侯這個頂腳下司給他穿小鞋。
“皇上,刑部是查案子的,東鄉侯並不悉刑部啊,”刑部尚書道。
皇上皺眉。
是他疏忽了。
東鄉侯進了刑部,除了添,幹不了正事啊。
皇上著蘇錦,他剛說的話不好出爾反爾,讓勸勸東鄉侯。
福公公看著皇上的眼神。
角連了好幾下。
鎮國公府大是東鄉侯的兒,能不幫著自己的親爹幫他這個皇上麼?
人家是父同心啊。
蘇錦道,“皇上,您放心吧,我爹如果勝任不了刑部侍郎一職,您就是把他摁在刑部,他也會撂挑子不幹的。”
皇上,“……。”
東鄉侯,“……。”
皇上向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無話可說了。
他現在只希東鄉侯放過刑部,早點撂挑子。
刑部尚書退了一步,其他大臣都沒再說話。
皇上擺手道,“都退下吧。”
跪了半天,那些大臣的都酸了。
大臣們轉離開。
東鄉侯著蘇錦道,“你怎麼進宮了?”
蘇錦道,“來找皇上告狀的。”
“怎麼了?”東鄉侯眉頭一皺。
蘇錦如實道,“兒救了皇上,皇后賞賜我,但賞賜的糕點裡有瀉藥。”
“兒借花獻佛,孝敬給了老夫人,這會兒老夫人和南漳郡主他們躺在牀上奄奄一息,兒得查清瀉藥,給他們消氣。”
皇上扶額道,“皇后下不嚴,讓人在賞賜的糕點裡下了藥,已經跟朕認錯了,朕罰抄一百遍宮規。”
“才一百遍啊?”蘇錦不滿道。
皇上,“……。”
福公公,“……。”
“宮規這麼厚,”福公公用手比劃了下。
一百遍宮規比三百篇《訓》和《誡》加起來還要多。
蘇錦沒再說什麼。
但東鄉侯不滿意,他道,“皇后已經下不嚴了,再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抄宮規,手底下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翻天。”
“臣兒是福大命大逃過一劫,要是有什麼萬一,我青雲山有的是忠心耿耿的弟兄,他們都視錦兒如己出,萬一瘋起來,臣可管不住。”
福公公,“……。”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誰還不會下不嚴了。
皇后能。
東鄉侯更能。
皇上著東鄉侯,眸凝。
“侯爺的意思是?”福公公問道。
“既然皇后都承認下不嚴了,鸞宮那些沒調教好的宮太監還留著做什麼,貶的遠遠的,另外派得力可靠的宮人去伺候,”東鄉侯道。
“沒有了後顧之憂,皇后才能靜下心來抄宮規。”
福公公驚呆了。
他還以爲東鄉侯不讓皇后抄宮規,是爲了讓皇后騰出時間來管教宮人。
沒想到——
東鄉侯的目的是砍掉皇后的左膀右臂。
再順理章的讓皇上派人去監視皇后。
這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啊。
只是皇后不會答應的。
太后也不會。
“就這麼辦吧,”皇上道。
小公公下去傳旨。
鸞宮。
皇后抄《誡》抄的心煩氣躁,大肝火。
宮跑進來道,“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皇后臉一沉。
宮上前道,“皇上罰娘娘抄宮規,東鄉侯和鎮國公府大覺得罰輕了,皇上爲了平息他們的怒氣,要把鸞宮的宮太監都貶了。”
宮急的不行。
因爲就在被貶之列啊。
這宮裡除了永寧宮和太和殿,就只有在鸞宮當差最風了。
一旦被貶,可就不知道等著們的是什麼了。
皇后臉寒如霜。
把手中的玉管狼毫筆扔下。
擡腳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