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被李嬤嬤扶著走的。
皇上語氣溫和，但明顯是在敲打懲罰太后。
太后氣的渾抖，步子都邁不了。
看著太后離開，福公公了下腦門上的冷汗。
皇后賞賜鎮國公府大，連累鎮國公府上下倒黴。
太后賞賜鎮國公府大，折損了劉公公，賠進去一鐲子，還連累崇國公被罰俸祿。
說真的。
太后的手段要比皇后高明的多。
烏賊寫田契，落到誰手裡都得吃啞虧的事，到了鎮國公府大這裡，贏了。
福公公有點懷疑烏賊是不是青雲山玩剩的手段……
就和上回崇國公世子找東鄉侯府大爺賭博似的，直接送東鄉侯府手裡了。
人家是佔山爲王的土匪啊。
和他們玩這些不流的手段，那不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嗎？
皇上眸從龍案上撕碎的田契上挪到蘇錦臉上。
“比以前懂事了，”皇上欣道。
雖然最後太后還是倒黴了。
但這一回，蘇錦確實替太后兜著面子，是太后不要的。
福公公眸底瀉出一懷疑。
到底是鎮國公府大懂事了。
還是撕毀田契效果更好一點？
別的不說。
至太后來了書房，劉公公認罪的特別快，要是在永寧宮，至還有給劉公公背黑鍋的，更不會把崇國公牽扯進來。
皇上的誇讚素來伴隨著獎賞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
皇上吩咐道，“賞賜鎮國公府大一套筆墨紙硯。”
杏兒笑的合不攏。
皇上果然又賞賜姑娘了。
就是爲什麼賞賜筆墨紙硯，賞銀票多實在啊。
蘇錦高高興興的謝了賞，福告退。
杏兒抱著錦盒屁顛顛的跟在後頭。
主僕兩姿纖，卻無人敢小覷。
們誰也不知道，這會兒整個皇宮都在流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績……
並期待誰能打破這個戰績。
崇國公府。
小公公坐馬車在國公府前停下。
看著崇國公府大門，小公公心有點沉甸甸的。
昨天也是他送田契來的，崇國公夫人可高興了，賞了他二兩銀子。
現在他要把田契拿走，他想象不出來崇國公夫人有多憤怒。
想到劉公公被杖斃，他還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
崇國公府的人還不知道宮裡發生的事，對他是客客氣氣。
小公公直接去找了崇國公夫人。
嗯。
田契是拿到了。
但他幾乎是被轟出來的。
書房。
小廝把宮裡發生的事稟告崇國公。
包括他收賄賂，被皇上罰了半年俸祿的事。
崇國公是氣不打一來。
那種任憑你怎麼蹦躂，都逃不出人家手掌心的覺實在是窩囊！
這種覺他已經十五年沒有會過了！
十五年前的他，不論怎麼努力，都遜於崇國公世子，淪爲陪襯。
門被敲響，一小廝走進來道，“國公爺，陳將軍來了。”
崇國公眉頭一皺。
他怎麼來了？
“請他進來，”崇國公道。
等陳將軍進來，崇國公已經把臉上的憤怒之收斂了七七八八。
“給國公爺請安，”陳將軍恭敬道。
“陳將軍怎麼來了？”崇國公問道。
陳將軍直起子道，“今日偶聞一件事，覺得有必要來稟告國公爺一聲。”
“何事？”崇國公心生好奇。
陳將軍著他，道，“十五年前，飛虎軍全軍覆沒，但這十五年來，飛虎軍家眷還領到了卹銀兩。”
崇國公眉頭皺的的。
“怎麼可能？”他邊的男子驚訝道。
“朝廷卹銀兩隻發一次，不可能發十五年。”
崇國公著陳將軍，“你是從何得知這事的？”
陳將軍如實道，“是我軍中一小兵提及的，東鄉侯把自己的土匪軍做飛虎軍，他義憤填膺，和其他人說起的時候，我正巧聽到了。”
沒人接話，他繼續往下說。
“那小兵村子裡有一人，正是當年飛虎軍中的一員，飛虎軍全軍覆後，只留下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但每年都能撿到二兩銀子。”
對崇國公府這樣的人家來說，二兩銀子不值一提。
可對窮苦百姓來說，二兩銀子能保證他們一年都不會死。
“有一回，那家小兒撿的銀子被人搶了，還打的他頭破流，一男子站出來救了他，說錢是他扔的，帶著小兒回去見了他娘後，就把那小兒帶走了，”陳將軍道。
崇國公著陳將軍，“然後呢？”
“據那小兵說，那銀子是朝廷給戰死的飛虎軍家眷發放的卹銀，那小兒是子承父業去了，”陳將軍道。
飛虎軍全軍覆沒是人所周知的事。
朝廷都沒人敢再提飛虎軍三個字，何況是發放恤銀？
就是正常時候，朝廷撥下去的卹銀都不一定能送到那些戰死沙場的親眷手中，何況還是死了十幾年的人？
八千飛虎軍，一家二兩銀子，那就是一萬六千兩了。
這筆數目看似不大，可一發十五年，就不了。
還有，朝廷不是隻有飛虎軍。
還有無數戰死沙場的將士，不能厚此薄彼。
這筆錢，絕不是朝廷掏的。
崇國公眉頭擰著鬆不開。
男子著他道，“送卹銀，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要扔在地上給人撿？”
“會不會是有人藉著飛虎軍的旗號給人送錢的？”男子猜測道。
陳將軍搖了搖頭。
“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可那小兵說不是，那家小兒帶走後，每年回家待五天，侍奉家母，一年一個樣，從之前的人人可欺到子沉穩的彷彿胎換骨，而且武功不弱，四五個打他一個能輕輕鬆鬆被撂倒。”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那小兵爹孃把他送進了軍營，”陳將軍道。
男子著崇國公，“莫非當年飛虎軍還有活下來的？”
“不可能！”崇國公冷道。
“當年飛虎軍報亡名單，一個活的都沒有。”
“就算有人活著，又何來的錢給那些飛虎軍親眷？”崇國公質疑道。
男子也覺得不大可能。
世上有這樣重重義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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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安靜了好一會兒。
崇國公突然開口打破靜謐。
“找出當年的飛虎軍名單，給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