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團的歌聲還在繼續, 輕悠遠，餘音繞梁，唱到人心坎裏去。
今天紐約的天空也分外藍, 水洗一樣。
大片大片棉花般的雲朵，像不遠萬裏趕來祝福, 繞一圈高樓大廈，又匆匆遠去, 到下一個需要祝福的地方。
韓沛雙手捧著的臉, 指腹把的眼淚去：“不許哭了。”
秦書用力的點頭, 還是又哭又笑。
周圍人都看著, 極力控制自己的眼淚，可不管用。
特別在他說, 偶爾還能撒謊時。
他太了解，卻又能做到包容甚至縱容。
有好多同學過來抱抱, 就連不認識的家長都給了熱的擁抱。
還有人不忘給他們錄視頻，留下聯系方式說傳給。
這樣好的畢業日子裏，那麽多素不相識的人給祝福。
秦書眼淚, 去抱了抱每一個給唱歌的合唱團的員, 他們把手裏的玫瑰花送給。
以前還跟蔔一討論過, 生活裏的儀式有沒有必要。
覺得有必要，那是乏味日子裏的一抹甜劑，可蔔一覺得無需費心費力, 過日子唄, 踏踏實實就行, 弄那些花裏胡哨做什麽。
男人可能都這樣，嫌煩。
方慕和也算贊同蔔一的看法，不過說歸說，任何重要的節日，他跟蔔一都會給一些驚喜，這些驚喜還都不小。
限量版的越野車，馬場，游...他們還陪去世界各地，陪去極地旅行。
以至于平常的禮，不管多，都不足以到。
有時也擔心，被家裏這樣寵著，以後結了婚，會不會沒有幸福。
可自打認識韓沛，他的每一個驚喜，必讓難忘。
他花的不是錢，是那份心。
一雙子，一瓶眼藥水，一個表白的頭像。
他也讓知道，生活裏需要儀式，卻也不用那麽轟轟烈烈。
就像這個求婚，簡單低調，卻能溫暖長長的一輩子。
人群散去，陸陸續續離開，最後就只剩韓沛跟秦書。
過去幾十分鐘，秦書還覺跟在夢裏一樣，眼前男人的臉，是真實的。
掐掐自己，真的疼。
“沒做夢。”韓沛的下。
秦書到現在心髒還在怦怦怦快跳個不停，這個求婚，是一點點防備都沒有，“怎麽會在今天求婚？”
韓沛：“不是說了追你到畢業？”
畢業了，自然就求婚。
等走出校園，也實在沒什麽特殊的日子能讓這麽銘記。
索就在今天。
秦書又輕輕拭去淚痕，跟他在一後，重要的事他都會選在一個讓的日子。
記好，可只記跟工作有關的，生活裏的瑣事，從不花心思去記。
大概他了解，所以每個對有著重要意義的日子，他都會選個特別的時間。
他們的第一次親吻，聖誕節那晚。
他公開，人節零點。
為他的人也是在人節那天。
他求婚，在畢業典禮上。
領證呢？
大概也會是個不一樣的日子，也許會選在明年的生日？
說不定也許是後年。
大後年也有可能。
聽說他三十五歲前沒考慮婚姻。
但不管怎樣，他在每個重要時刻，都花了那麽多心思哄開心。
秦書又想起來：“你怎麽找到了我們校的合唱團？”
韓沛：“我認識音樂學院的教授，通過他聯系到合唱團。”
所有人都是他親自打電話過去邀請，說自己想在畢業典禮那天向朋友求婚，他們沒有毫猶豫，還主提出唱一首秦書喜歡的歌曲，排練了不時間。
秦書好好平複了下激的緒，“陪我去學校圖書館門口拍幾張？”
“你喜歡的地方都可以拍。”韓沛牽著朝圖書館那邊走。
“你以前來過我們學校嗎？”
“來過。”
“找你老婆？”秦書開玩笑道。
韓沛：“嗯，找了一圈沒找到。”
秦書笑：“我那時還在上初中。”
忽然，秦書指指那邊：“我跟蔔一經常在那邊看書，看累了就看一會兒帥哥，還會拌拌。”
不僅會拌，經常會修理蔔一一頓，讓他好好聽話。
想著想著，畢業的傷就襲來。
還來不及沉浸在裏面，又想起：“你三點的航班吧？”
“嗯，三點多。”韓沛看了眼手表：“沒事，來得及陪你轉轉。”
今天大太，走了一會兒就熱的不了，韓沛拿下領帶直接套在秦書脖子上，“配你的學位服。”
秦書著領帶蹭蹭鼻尖，領帶上還有他上的氣息。
淡淡的，特好聞。
這才後知後覺：“我真是笨死了，你平時都不打領帶，今天這麽熱你還非要系上，我都沒想到哪裏不對。”
然後笑著說：“大概是被你帥到了，就想著看你系領帶的樣子。”
韓沛盯著看，不管的眼神還是表都不像在糊弄，“確定系領帶好看？”
秦書連連點頭：“又帥又。”
韓沛把領帶從脖子裏拿下來，重新系上。
秦書：“...你不熱？”
“熱，忍忍。今天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滿足。”
那天，韓沛給拍了不照片，半年前都不敢想，畢業典禮是自己的老公參加。
就不敢奢，會在畢業典禮時被求婚。
那應該是每個孩都曾幻想過的，卻夢想真。
中午秦書送韓沛去機場，悉的大廳，拉著韓沛：“等一下。”
“怎麽了？”
“當時大致就在這個位置，你蹭到我了。”
“找我算賬？”
都沒給不講理的機會，說完他就低頭親上。
這一瞬，好像時倒流。
他蹭到他，拉住他，而他親了。
秦書被他親的，不由悸。
馬上就要過安檢，韓沛看著，又到了每次叮囑時刻，他自己都笑了，特別無奈，叮囑了也是白叮囑，出了機場就能忘得一幹二淨。
可還是給上上箍咒：“你現在又要看書又要準備材料，必須得多運，不然心髒負荷不了。”
秦書保證：“好，我記住了。”
“記住沒用。”
“信我一回吧。”把戒指到他眼前：“我現在長大了，真的。”
的保證，韓沛也只聽聽，太認真的話能被氣死，問：“考完試就回？”
秦書點頭：“嗯，二十九號考試，跟蔔一在這邊再轉轉，三十一號回。”
韓沛算了下時間，三十一號從這邊飛，到北京就二號了 ，趕不上。
跟說：“別轉了，考完就回，以後又不是不過來，三十號回，六一早上我去接你。”
“為什麽非得六一到家？”秦書沒多想，笑著問：“給我過兒節？”
韓沛順著的話敷衍了句：“嗯。”
“那好吧。”馬上就要分開，秦書有點舍不得，抱著他。
韓沛沒說話也沒，任由抱了好一會兒。
離別的傷還是被求婚的喜悅瞬間沖淡，顧不上不舍，等韓沛一進安檢，秦書就給爺爺打電話。
“爺爺，爺爺。”秦書說話差點口齒不清。
爺爺笑：“你看你自己把自己給慣的，話都不會說了？”
“對呀對呀。”秦書實在憋不住了：“韓沛向我求婚咯，向我求婚咯。”又笑起來。
爺爺很淡定，問：“戒指喜歡不？”
“喜歡啊，喜歡的不得了，這個款式我還沒見過，獨一無二。”秦書說著還又看了看戒指。
忽然覺得哪裏不對，“誒？爺爺，你聽到韓沛向我求婚，怎麽一點也不驚訝？”
爺爺就沒瞞：“早知道了，還驚訝什麽？”
“啊？？”
“你的戒指都是你親手給你設計的。”
“...”
“不然你畢業那重要的日子我跟你會不去？”爺爺解釋：“怕去了，韓沛求婚會張，求婚都是你們小年輕的事，我跟你就沒過去。”
爺爺又說：“不過給你準備了畢業禮，回來給你。”
秦書愣怔片刻：“就是說你們都知道韓沛要在今天跟我求婚，就我不知道？”
“可以這麽說。”
“你們組團欺負我哦，得給驚喜補償。”
“這幾天好好看書考試，回來驚多著呢。”
“什麽驚喜？”
“很多。”
“爺爺，點唄。”秦書撒央求著。
爺爺笑：“那可不行。”
“那你把電話給，我要跟說話。”
“你睡著了，就這樣吧，我也接著睡覺了。”
秦書：“...”
看了下時間，北京那邊現在是夜裏。
這是興過頭了。
到了停車場，秦書有些口，讓司機打開後備箱，拿水喝。
拿了兩瓶，遞一瓶給司機。
擰開剛喝兩口，忽然胃裏一陣惡心。
趕捂住，跑到車尾那邊，什麽也吐不出。
秦書輕輕胃部，舒服了點。
大概是大姨媽要來了，以前來大姨媽前，也會偶爾胃裏惡心。
只是這次經期都推遲三天了。
不由有點張，難道是懷孕了？
又不大可能啊，每次韓沛都做了措施。
如果真懷孕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套套被做破了...
不過這種概率肯定不會發生在上。
秦書又喝了幾口水，這回沒惡心。
大概最近力大，經常熬夜，又時差混，姨媽才推遲了幾天，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況。
這麽一想，心又放松下來。
從機場回市區，秦書打開車窗，初夏的風吹進來，的長發揚起，控制不住的喜悅，唱了一路。
不時盯著戒指看看，在畢業的這個特殊日子裏，了韓沛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