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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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謀 第九章 面桃花

趙媽媽聞言立即將那枚金葉子拿過來,躬遞給容景。

容景抬頭去看雲淺月,見此時已經低下了頭,看不清臉上的表,只見瓣微抿,他轉向趙媽媽,淡淡一笑,溫聲道:「你家小姐很喜歡這枚金葉子,給吧!」

「是!」趙媽媽拿著那枚金葉子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不手去接,而是抬頭去看容景,正對上容景看的視線,溫溫潤潤,已經不見半不快,撇了撇手接過那枚金葉子。無論如何這個來信的人都定是與這個牽連甚深的人,自然不能將其這麼扔了,既然承襲了這個,就要接這個帶來的一切,好的,壞的。

趙媽媽覺小姐和景世子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但也不是該管的,遂退了下去。

「來,換藥!」容景從懷中取出兩個玉瓶,對雲淺月溫聲開口。雲淺月坐著不,看著容景,抿了抿道:「我腦部有一堵塞,你該知道吧?」

「嗯!」容景點頭。

「這個來信的人……我如今不知道是誰!」雲淺月抖了抖手中的金葉,小小的一片金葉,份量重若千鈞。但終歸此時此刻覺得沒有站在他面前要給胳膊換藥的這個男人份量重,所以,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他明白一些東西。

「不知道就不必知道了,你早晚會知道的。」容景道。

「你知道什麼?不準備對我說兩句?」雲淺月挑眉。覺得容景是知道什麼的。

「我只管你的人,可不包括要管你的事兒。」容景一邊說著,已經一邊打開玉瓶,滴出兩滴剔狀的東西沾在指尖上,抹上雲淺月被他咬破的角。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清清涼涼的覺剎那減輕了有些灼熱的麻痛之覺得容景手裡都是好東西果然是不錯的,若是以後都管著也值得,挑眉問道:「你確定要管著我?」

「嗯!」容景用指尖輕輕將藥抹勻,指腹在雲淺月流連,令他面上神暖了三分。

「我可是很難管的。」雲淺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容景。

「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你。」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淺淺一笑。

雲淺月被這一笑心神一晃。有些暈暈乎乎地問,「那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想起早先腦海中響起的那一段對話,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那應該是屬於這個的記憶吧?那個人若是曾經的容景和這個的主人,那麼……想到此,的臉忽然黯了黯,垂下頭,轉了話題道:「夠了,你再抹下去我上都是藥了。」

「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都是一個你罷了。」容景的手離開雲淺月的瓣,對雲淺月的話不以為意,放下手裡的這隻玉瓶,手給雲淺月挽起袖子,纏著紗布的手臂,作仔細練地打開紗布,傷口已經結,但疤痕很大,他蹙了蹙眉道:「即便是消除了這疤痕,恐怕也會留下一片印記。」

雲淺月不說話,依然震驚在容景的話裡。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都是一個你罷了……這樣的話雖然和容楓的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是一樣的,如此肯定的語氣。就是雲淺月嗎?那麼……腦中李蕓的記憶是什麼回事兒?明明記得自己是李蕓的,那日在皇宮鴛鴦池醒來是剛剛附在雲淺月的上而已,兩個人即便再一樣,也是有不同的,怎麼會讓容楓和容景如此肯定就是……

「將胳膊抬起來一些!」容景將清水盆端得靠近一些,見雲淺月胳膊低垂著他不好下手,輕聲道。

雲淺月無意識地抬起胳膊,臉上的表不停地變幻來去。

「哎,我讓你抬起來一些,沒讓你抬那麼高。」容景無奈地抬頭,這才發現雲淺月神不對,他放下手中的作,輕詢問,「怎麼了?」

雲淺月心思有些煩地看著容景,對上他溫和的玉的心思突然安定了幾分,臉上的變幻神退去,立即放下些抬高的胳膊,對他一笑,「我在想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喜歡如今的我。」

容景長長的睫輕眨了兩下,莞爾一笑,「誰說我喜歡你了?」

雲淺月才想起他是沒說過喜歡笑意僵在臉上,哼了一聲,「不喜歡拉倒。」

容景笑而不語,低下頭,繼續手中的作,將雲淺月的傷口用清水清洗了一遍,給塗抹上藥,又將紗布裹上,最後將袖子落下,又彎將地上的清水盆端走。一切作都是仔細而輕

雲淺月一直看著容景,目一直追隨著他的影,想著有些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好看的。同樣的作在別人做來就純碎的作,但在有一種人做來就如一件藝讓人欣賞。

容景做完一切,回到床前看著雲淺月,目,「喜歡還是太輕了,我……」

「小姐!」雲孟急匆匆跑進院子,人未到聲先聞。

雲淺月向窗外看去,只見雲孟在前,陸公公在後,二人急匆匆跑來。皺了皺眉,對容景道:「接著說,不用理會他們。」

聽容楓說「喜歡還是太輕了,我們是親人……」,想聽容景說「喜歡還是太輕了」的後面是什麼……

容景卻住了口,看向窗外,定在陸公公上,眼睛瞇了瞇,「怕是又有事了。」

「有事也要你先將話說完。」雲淺月不管,想聽。喜歡太輕,那什麼重?

容景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忽然揶揄一笑,輕地問,「你想聽什麼?」

雲淺月臉一紅,惱道:「你到底說不說?」

容景不答話,轉向門口走去。

雲淺月手去拽容景,卻是撈了個空,容景腳步不停,回頭瞥了一眼,笑道:「我如今再沒有一截袖子讓你扯。看來我以後要多做兩個袖子,專門讓你扯。」

雲淺月收回視線,有些惱意地哼了一聲,「不說拉倒,你還真以為我聽呢!」

容景笑而不答,走到門口,手打開房門。

「景世子?」陸公公驚訝地看著從雲淺月房間出來的容景。

「我來給淺月小姐換藥。」容景看向陸公公,收起了對待雲淺月時候的溫潤溫,疏離且淡然地笑問,「陸公公急急忙忙而來,所謂何事?」

陸公公連忙收起了驚訝之,對容景一躬,有些氣地道:「老奴給景世子請安,回景世子,丞相府秦小姐昨夜著了涼氣,染了傷寒,如今臥床不起。皇上只能命老奴再來請淺月小姐。」

「哦?秦小姐病得可真是時候!」容景淡淡一笑。

「是啊,您說這時候趕的有多巧,老奴親自去了丞相府,見秦小姐的確是面蒼白,氣虛弱,丞相說今早起來整個人就昏昏沉沉,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喊去了丞相府,進進出出了一早上,人都起不來,哪裡還能再放?」陸公公一邊歎氣一邊道:「可是葉公主作法之事又不能耽誤,必須趕在午時進行。所以皇上只能命老奴來找淺月小姐了。淺月小姐雖然有傷在,但總歸練武之人子強健,又養傷有幾日了,總比秦小姐要好用些。」

「沒想到秦小姐如此弱不風,在這一點上秦小姐還真不如淺月小姐。」容景不置可否地吐出一句話,回頭對雲淺月道:「既然如此你就隨陸公公進宮吧!」

雲淺月想著這秦玉凝的確是臥床不起的太湊巧,反正的確有想去看看的意思,放點兒真還沒什麼打的。到底看看葉倩如何施,也要藉機看看這裡著什麼貓膩。下了床,抬步走到門口,對陸公公道:「好,我這就隨你進宮!」

「那淺月小姐就快請吧!」陸公公連忙點頭,又對容景道:「景世子,早先皇上派人去榮王府請您了,您不在,沒想到是在這裡給淺月小姐換藥,如今您是否和淺月小姐一同進宮?」

「我榮王府還有些事理,就不進宮了,這件事主要看葉公主的咒是否和淺月小姐的是否管用,我去了也沒什麼用。」容景搖搖頭,頓了頓對陸公公道:「公公還請稟告皇上,淺月小姐如今過多甚是虛弱。葉公主若是用不宜太多,否則會傷了淺月小姐之,若這樣的話,兇手沒將淺月小姐暗殺死,卻是死在失過多里可就了笑話了。那麼即便查到兇手,也是一場笑話而已。皇上當該明白。」

「景世子說得是,老奴一定稟告皇上。」陸公公連忙恭應

容景再不說話,抬步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看著雲淺月,目落在上和眉眼上,狀似無意地提醒,「淺月小姐這些日子在床養傷,本來就沒有半子形象,此時更是沒有人形,令人不堪目,你既然進宮,是否該將自己收拾一下,不求好看,也求過得去眾人的眼不是?」

雲淺月本來要邁步出門,聞言生生頓住了腳步。

容景再不說話,轉離開。

雲淺月自然知道容景指得是什麼,又又惱,又恨得牙,當著陸公公和雲孟的面又發作不得,見陸公公看來,猛地用袖子擋住臉轉走回房,氣哼哼地道:「我又沒用你看。不去了!免得被人說我沒人形。」

「淺月小姐,不用收拾了,時間來不及了。您不去怎麼行?」陸公公急急地道。

「陸公公,有污聖目,有辱天,都是目無君上,是要治罪的。」容景不回頭,對陸公公淡淡道。

陸公公立即轉了話,無奈地道:「那淺月小姐快一些吧!你是一定要去的。」

容景再不理會陸公公,步履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輕緩優雅,不出片刻就出了淺月閣。

雲孟一直看著容景,總覺今日景世子和往日不同,但看著他緩步而走的影又形容不出哪裡不同。他再看向門口,雲淺月早已經氣哼哼地進了屋,他收回視線看向急得火燒火燎似乎還要對雲淺月勸說的陸公公道:「公公別急,淺月小姐不過是氣景世子說的氣話罷了,淺月小姐答應的事從來就會做到,說進宮就會和你進宮的。」

「那就好!否則老奴沒辦法差了!」陸公公抹抹汗,看了一眼天,又對屋中催促,「淺月小姐,您一定要快些,還有半個時辰就午時了。葉公主要趕在午時正點作法,我們不能誤了時辰。」

「知道了,別催了!跟催命鬼似的。要是急你自己先走。」雲淺月正在氣頭上,沖外沒好氣地喊了一句。

陸公公立即噤了聲。有些發苦地道:「雜家先走也沒用啊,雜家還是在這等淺月小姐吧!您……不著急,您慢慢來,只要趕上午時前進宮就行了。」

陸公公從來沒對誰如此低聲下氣,因了他皇上邊大總管的份,這天聖京中所有人,包括皇后和皇上最寵的明妃,以及滿朝文武,包括幾位王爺,都對他禮讓三分,說話也十分和氣,連太子殿下和諸位皇子公主也是不敢對他說一分重話。但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和德親王府的染小王爺這二人從來對他不以為然,不惹到他們還好,只要惹到了這二人,這二人是對他半面也無。染小王爺出外七年歷練回京後收斂了很多,他本來以為淺月小姐前一段時間轉了子也不隨發脾氣了,沒想道還是與以前一樣。他歎了口氣,雖然被呵斥了,但也不敢惱。

雲孟覺小姐真不該得罪陸公公,皇上邊大總管可是非同一般,是最能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兒的人,他湊近陸公公,悄聲道:「公公多擔待些,淺月小姐的傷很重,要沒用景世子的話險些一條胳膊都廢了去,這些日子悶在房裡心不好,而且……」他頓了頓,用極小的聲音道:「而且淺月小姐人了,您知道子若是來了葵水,總是心煩氣躁的……」

陸公公本來心裡有些不舒服頓時一掃而空,恍然道:「原來如此……」話落,他呵呵一笑,老臉笑開了花,「和著是淺月小姐人了,老奴就說嘛!淺月小姐前一段時間子已經多好了,如今怎麼又是這般,皇上還不知道呢!老奴回去一定將這一樁喜事稟告給皇上,皇上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皇后娘娘是知道的,難道皇后娘娘沒與皇上說?」雲孟疑地問。

「皇上因為景世子和淺月小姐遇刺之事已經有幾日沒去後宮翻牌了,皇后娘娘和後宮嬪妃都見不到皇上,這件事又沒人與皇上說,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陸公公笑呵呵地道。

「原來是這樣!」雲孟點點頭,見陸公公不再惱,也就不再說話。

陸公公也不再說話,焦急地看向雲淺月門口。

院中的二人聲音雖然極小,但還是被屋的雲淺月聽了個大概。惡寒了一下,臉有些不好看。和著大姨媽來了還要吵得天下皆知?走到鏡子前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如今鏡子中的人黑著一張臉,但依然和往日不同,面紅霞,紅腫,雖然上了藥,但角的傷口依然明顯,低聲罵了一句,「他真不該容景,應該容混蛋!」

罵完之後想起他那句「喜歡還是太輕了」的話,角不出笑意,但笑意剛剛綻開,傷口頓時一痛,「」的一聲,笑意消失於無形,用手指按住傷口,又有些惱的道:「當真是屬狗的!」

雖然是在罵,但想起早先的形,好不容易恢復了幾分的臉又紅了,那當真如一支染了個胭脂的桃花,燦如煙霞。在鏡子前站了片刻,那紅霞怎麼也不退。不由犯難,這樣出去豈不是誰都能看出來犯桃花了?

「淺月小姐,您好了沒有?」陸公公一邊看著天一邊急急詢問。

「還沒好!再等一會兒!」雲淺月離開鏡子,走到清水盆前鞠了一捧水洗臉,洗了半響,清涼的水也不能消退臉上的溫度,用娟帕將臉上的水抹淨,重新走到鏡子前,拿起梳妝鏡前的盒子打開,將向臉上撲去。

如今只能的偽裝技了……

「淺月小姐,您快些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若是能進來拽人,陸公公想必早就進來了。但是這個人是雲淺月,尤其是看起來讓景世子很是維護的人,他不敢進來。

「好了,走吧!」陸公公話落,雲淺月從屋中出來,看了陸公公一眼,向外走去。

陸公公一喜,連忙抬步跟上,此時也顧不得注意雲淺月臉此時白得像鬼。

「淺月小姐你……你這樣……」雲孟將雲淺月的臉看得清清楚楚,不敢置信地看著這樣的

「陸公公,你看我這樣有辱天嗎?」雲淺月不看雲孟,停住腳步對陸公公問。

陸公公此時也看到了雲淺月的臉,蒼白沒有一,臉都是白的,他一驚,對上雲淺月似乎在說只要你說我有辱天的話我就不去了的視線,連連搖頭,有些艱難地道:「不有辱天,沒事兒,皇上不會怪罪的,因為淺月小姐了重傷一直沒大好嘛,所以臉才是極差……」

「那就好,我們快些走吧!」雲淺月強自忍著濃濃的脂味,心裡將容景罵了個臭死。憑什麼他作?等明日兒也要將他的臉化鬼一樣。

「是啊,還有一刻就到午時,我們要快些!」陸公公幾乎健步如飛了。

雲淺月抬頭看了一眼天,也加快了腳步。這樣的事自然不想耽擱,到底要看看南疆的咒什麼樣,和怎樣揪出那背後黑手。

一路無話來到雲王府大門口。

雲淺月一眼就看到了除了陸公公趕來的馬車停在那裡,還有一輛通的馬車,這輛馬車和容景早先那輛被無數箭雨穿的馬車別無二致,依然是沉香木打造,車型簡而不樸,只不過這一輛是嶄新的,沉香木烏黑油亮。顯然是某人財大氣,毀去了一個又弄了一輛新的,真正應了那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的話了。撇撇,想著這個傢伙怎麼還沒走?

這時那輛車簾挑起,容景出臉看向雲淺月,當看到的臉,角似乎狠狠地了一下,只是一眼立即移開視線,似乎再不願意看

什麼破表!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

「景世子?」陸公公也看到了容景,連忙道:「您還沒回府?」

「府中的事畢竟是小事兒,不理也罷!我還是跟著去看看吧!畢竟這是大事兒,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容景道。

陸公公一愣,連忙喜道:「景世子也一同跟著進宮是最好不過了。」

容景「嗯」了一聲,不看雲淺月,卻是對道:「還不快上車,再晚該誤了時辰了。早知道讓你收拾自己居然收拾出這麼一副鬼樣子來,我何必等你這麼久?真是有污眼目。」

雲淺月心中一氣,惱怒地看著容景,如今終於明白了,這個混蛋跟本就是要宮的,只不過是想要看怎麼出嗅,所以先說不宮了,他禍之後自己一輕地等在這裡,卻在房間搗鼓半天才將自己收拾了這副鬼樣子,就不明白了,這個人怎麼就這麼黑心呢!

容景似乎沒看到雲淺月極其惱怒難看的臉,放下簾幕,催促道:「快些!」

雲淺月站著不脯氣得一鼓一鼓的。

「淺月小姐,景世子的車穩些,既然景世子也要去,您就趕快上景世子的馬車吧!」陸公公催促雲淺月,扔下一句話,連忙上了自己趕來的車。不知為何,只要景世子在,就有一種令人天塌下來你也安心的力量。他想著怪不得皇上每次提到景世子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神

雲淺月恍若不聞,抬步跟上陸公公,想著才不要和那個混蛋坐一輛車。

「陸公公是公公!」容景忽然開口,加重公公兩字。

雲淺月腳步一頓,猛地轉頭又走了回來,魯地一把打開了馬車的簾幕,見絃歌手僵在半空中,憋著笑不敢看瞪了絃歌一眼,跳上了車。

容景微帶笑意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對絃歌吩咐,「趕車!」

「是,世子!」絃歌想著青天白日裡原來也是可以有鬼的,那個讓人變鬼的源頭就是人用的。他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丞相府,又快又穩。

陸公公的馬車隨其後,快馬加鞭,兩輛馬車直直向皇宮馳去。

車中,雲淺月早已經忍不住早就想用的腳,狠狠地踹了容景兩腳。容景不躲不閃,任踹來,待踹罷,聲音溫,「可解了氣了?」

「沒解,我還想再揍你一頓。」雲淺月裡雖然說著,但並沒有作。清楚自己的腳勁,剛剛那兩腳踢得太用力了些,而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此時到讓有些後悔用力太大了些。暗自奇怪,以前也曾經用力踹過他,卻只恨沒踹得更狠些,如今居然踹完還後悔,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氣也消了大半。

「你可真捨得!」容景盯著雲淺月的臉,將剛剛那一看盡眼底,連眸都染了笑意。

「那有什麼不捨得?你又不是……」雲淺月哼了一聲,想說什麼,忽然覺得不能再說你又不是我的誰那句話了。改了口,沒好氣地道:「你不知道躲開嗎?」

「踹我兩腳總比你氣急了踹自己兩腳強一些。就不躲了吧!」容景笑著搖搖頭。

雲淺月看著容景,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問道:「我好不好看?」

容景額,「你還是別笑了,不笑還可以一看。笑的話更像鬼了!」

雲淺月大怒,立即出手去打掉容景額的手,怒道:「說,我好不好看!」

「哎,這樣橫眉怒目也還勉強一看。不過也不會看人的。」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立即欺上前,將臉湊近容景,惡狠狠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敢說出讓我不滿意的話,我就將我臉上的東西都抹你臉上。」

容景手攬住湊近的雲淺月,看著一張小臉除了白再看不出其它,只一雙眸子此時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確是有些威懾力,至小孩子可以被嚇哭。他聲笑道:「沒想到子用的還有這等好,可以用來遮!」

雲淺月臉一紅,剛要發作,容景忽然的臉,一驚避開,與此同時容景也退了回去,口中低喃,似乎對雲淺月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這回真是下不去口了!」

雲淺月聞言疼痛隨著作傳來,恨恨地道:「以後我天天這樣,讓你看個夠!」

「都說為悅己者容。若是你以後日日專門為我一人而這樣費心撲著裝,我大約日日夜晚做夢都會笑醒的。」容景笑著道。

「行,你等著,就算你做夢不笑醒,我以後也會做這般打扮,夜夜跑到你床前晃悠讓你嚇醒的。」雲淺月撂出狠話。

「夜夜跑我床前晃悠啊……」容景眸忽然破碎出一道亮,看著雲淺月,笑得意味幽深地道:「歡迎之至!」

雲淺月本來沒察覺,此時聽到他怪異的聲音才知道被他拐了道。臉一紅,當然太厚,看不出什麼來,掃到車壁上居然有一塊梳妝鏡,鏡中人臉白如鬼。即便此時臉上如火燒,面上也看不出一分神想著原來這雖然味太嗆,但可是個好東西。能將臉皮變厚,厚如城牆,慨了一下,懶得和容景再計較,推開他,要退回子。

容景抱著雲淺月不鬆手,對皺眉道:「難道就沒有一種沒有味道的脂嗎?」

雲淺月哼了一聲,「我哪裡知道?這種破東西抹在臉上難死了。」

「難也沒辦法,你且忍忍吧。」容景閉上眼睛,似乎也強忍著什麼似地道:「我也忍忍吧!」話語間的神態和表似乎比抹了厚厚一層的雲淺月還要難

雲淺月睜大眼睛看著容景,看了片刻,頓時氣焰頓消,覺得圓滿了。原來有人比更難啊!見容景不鬆手,也不強行退出容景的懷裡,將下來,任他抱著。只要讓這個傢伙噁心的事都願意做一些,比如離得近,他才能更濃更清晰地聞到這種味。

「你真是……」容景似乎猜雲淺月的心思了,有些哭笑不得。

雲淺月哼哼了一聲,覺得有個比墊和靠枕還和的墊子靠著似乎不錯。

二人再不說話,馬車一路穿街而過,車□轆著路面快速噶的聲音就可以想像馬車的行駛此時有多快。

雲淺月想著絃歌的技真好,這樣趕車的速度與騎馬不相上下了。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也閉上眼睛。覺沒多大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世子,到了!」絃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雲淺月睜開眼睛看向容景,容景給理了理微微散的髮,低聲道:「今日你什麼也不用說,只管聽我的,如何?」

雲淺月眨眨眼睛,容景看著他,眸溫潤。

雲淺月在那溫的眸中忽然找到了某中東西,那是上一世一直追尋的,卻從來不可及的。忽然一笑,「好!」

話落,容景鬆開手,雲淺月退出他懷裡,手挑開簾子向外看去。

只見這裡不是皇宮門口,而是午門外。往日作為監斬犯人的監斬席上此時正坐著穿一龍袍的老皇帝,老皇帝後或坐或站數十人。老皇帝邊有悉的影,夜天傾、夜輕染、夜天煜等人,移開目看向前方的監斬臺,只見上面圍圈擺放著百多名穿黑首,正是那日刺殺和容景的人,而葉倩站在監斬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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