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春日DAY15 想給你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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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晚上, 帝都的街上一如既往堵城一條長龍。

車燈匯的兩條紅線延綿至遠方,此起彼伏的鳴笛聲使夏季的夜晚更加炎熱煩躁。

坐落在市中心的帝都飯店,富麗堂皇, 人聲鼎沸。

似乎隔絕了窗外的聒噪與煩悶, 包廂的人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薄嶼辭端坐在正對包廂房間門的位置, 邊坐的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 但無論怎麼看,他都是房間里最惹眼的那個。

他神淡漠,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可每每有人到他邊敬酒, 他卻都來者不拒。

其他人拿不準他的意思,只能陪著笑, 維持著表面和諧熱絡的氛圍。

酒局結束時已然將近凌晨。

薄嶼辭喝了不酒, 此時有些醉了。

即便從酒局離開,薄嶼辭還是那副淡漠冰冷的模樣。

陪他出差的助理跟在他邊, 默不作聲。

他跟了薄嶼辭好幾年, 早已了解他的脾氣。雖然他常年喜怒不形于,但很有這般低氣的狀態,也很在應酬的時候喝這麼多酒。

就像是在宣泄心中忍的某種緒。

但任向作為助理,沒有權利干涉薄嶼辭的私事。他什麼也沒說, 只沉默地跟在薄嶼辭邊。

車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薄嶼辭一手支頤,撐在車窗邊,另只手微微扯下領帶。

剛下了場小雨, 空氣潤,混著泥土的味道。

薄嶼辭開了半扇車窗,漫不經心地著外面掠過的景,繁華的都市, 燈混著漉漉的雨水,迷離而朦朧,卻又顯得格外冷清。

酒店離飯店并不遠。上樓時,他的步履有些踉蹌。

任向眼疾手快,想扶他,薄嶼辭卻淡聲拒絕了“我沒事。”

他神寡然地睨了眼旁邊的任向“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雖然應了下來,任向卻沒走,沉默地跟在薄嶼辭后將他送上頂層的總統套房。

一直將他送到門口,任向才安心地離開。

房卡在上晃了兩下。薄嶼辭指尖微頓,定了定神后,才慢條斯理地打開房門。

房門開啟的那個瞬間,被酒澆得異常敏察覺到一異樣。

流轉著淡淡的玫瑰香氣,與之前屋清雅的香氛味道完全不同。

有細微的燈在黑暗中閃爍,星星點點,像是落塵間的繁星。

薄嶼辭蹙了蹙眉,他打開客廳的燈,竟發現宋時晚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笑盈盈地著他。

穿了明艷的酒紅緞質魚尾,與平日素雅的風格完全不同。但這穿在上不顯俗艷,反倒襯得白似雪,容貌艷醴。

整間屋子被擺滿了紅玫瑰,偶有芒在玫瑰間閃爍,絢麗奪目。

可再耀眼,都不及妻子昳麗的笑靨耀眼。

原本裝修清冷單調的房間在和玫瑰花海的裝點下,愈發明亮雍容。

是自己喝醉,出現幻覺了吧

薄嶼辭神恍然,難以相信眼前艷的景象是現實。

見他怔愣地站在原地,宋時晚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邊綻開一抹明麗的笑意“阿辭,七夕快樂。”

四周落沉寂。

宋時晚意識到薄嶼辭心似乎并不太好,雙手絞在一起,戰戰兢兢地著他。

的目漉漉的,像是沾染了方才的雨水般,氳著朦朧的水汽,顯得有些無助可憐。

良久,薄嶼辭掩輕笑了聲。

他的目游移到另一邊,耳不由地染上一層緋紅。

他沒想到宋時晚會出現在這里。原本郁積在口的那悶氣在見到的那一刻竟然奇跡般地悉數消散。

見薄嶼辭笑,原本就有些張的宋時晚更加局促了,紅著臉頰,輕輕攥了下角。

還是第一次穿這般子,多有些不適應。

但之前同事和說這種裝扮有助于“增進夫妻”,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昨天不是有意爽約的,我以為”

“沒事。”薄嶼辭淡聲打斷

薄嶼辭清楚,宋時晚并不是那種會隨意爽約的格。沒有來,一定是有原因的。只不過,難得空想陪過個節日,卻沒能來赴約,薄嶼辭心里多有些失落。

可他沒想過,宋時晚會特意跑來他出差的城市,特意將房間裝點一番,補上昨晚未赴的約。

結微滾,頓了頓,對宋時晚道“嫣嫣,過來。”

宋時晚聽話地走了過去。

抬手,溫熱的指尖落在他的眉心,聲線溫“不要生氣了嘛。生氣不好看。”

薄嶼辭將抱進懷里。

宋時晚順勢環住他的脖頸,任由他抱著自己。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薄嶼辭低聲問

宋時晚乖乖答道“早上,坐第一班航班過來的。”

從平城到帝都坐飛機三個小時,如果是早上第一班航空,在帝都已經呆了很久了。

就一直在這里等著他回來

薄嶼辭微微蹙眉,有些心疼道“在這里等多久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等多久我都愿意。”宋時晚笑道。臉頰微紅,小聲道,“想給你個驚喜。今天我們一起過七夕,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帝都的夜總是繁華旖旎的。

剛下過一場小雨,模糊了遠方的萬家燈火。站在23層眺,都市的繁華盡收眼底,影影綽綽,不勝收。

宋時晚靜靜地著落地窗外的景

這般繁榮喧囂的景象是從未見過的,與靜謐質樸的小鎮不同,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那些斑斕的燈仿佛永遠不會熄滅,高聳的大廈似乎離天際很近。

得炫目,容易令人沉溺。

薄嶼辭從后抱著,下抵在的發間。

他就這麼靜靜地抱著,神淡然地著遠方五彩斑斕的燈

似乎那些都離他很遠,只有懷里溫能帶來真實的

不知過了多久,宋時晚微微側了下頭。隨著作,瓣蹭過他的臉頰,溫熱的氣息拂過。

地問“我們今晚就在這里看風景嘛”

答應薄嶼辭今晚陪他做所有他想做的事,可宋時晚沒想到,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陪自己一起看夜景。

薄嶼辭松開了些,忽地笑了“你還想做什麼”

“沒、沒有。”宋時晚臉上滾起灼灼燙意,忍不住想起那天同事說的“增進”。

還以為那種事是七夕節夫妻間的必備項目。

收回目,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不遠影影綽綽的點上。

臉頰上的燙意依舊,被他這樣一搞,宋時晚總覺得自己思想不夠端正。

薄嶼辭自然知道宋時晚指的是什麼。

故意逗的。

都染上薄紅,薄嶼辭忍不住勾了勾,心莫名添了幾分愉悅。

他低下頭,輕輕吻了下的發,淡聲道“我明早還有個會。你也趕了一天的路,早些休息吧。”

“啊好。”宋時晚喃喃地應了聲。

這怎麼和以為的七夕不一樣啊心里沒由來得有幾分失落,可宋時晚又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失落什麼

果然自己思想不夠端正啊。

宋時晚從家出來得急,什麼行李也沒帶。

此時時間又晚了,出去買套新的換洗似乎也不現實。好在薄嶼辭帶了多余的,宋時晚從中挑了件嶄新的襯衫,當睡穿。

洗過澡,怕薄嶼辭等得著急,連頭發都沒吹太干,便匆匆出了浴室。

“阿辭,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的聲音在后響起。薄嶼辭剛和任向通電話核對完后兩天的行程。等他轉時,便看到宋時晚上裹著一件寬大的襯衫,小心翼翼地著他。

本就瘦弱,男士襯衫穿在上幾乎將整個人籠罩起來。上還氤氳著水汽,尤其那雙眼,煙波漾。

垂在前的墨發并未完全吹干,有水珠順著滴落,浸上的白襯衫,幾乎要將那層薄薄的料染明。

大抵是浴室太熱的緣故,雪白的臉頰暈著兩抹殷紅。

薄嶼辭的目沉了幾分,沒有回

見他半天沒理自己,宋時晚疑地歪了歪腦袋。

這般清純可人的模樣就像是從水墨畫中拓下的人,朦朧雅致,亦真亦幻,實屬勾人。

即便薄嶼辭一向自持,眼前旖旎的畫面在腦海中依舊揮之不去。

早知道就不當什麼正人君子了。

他掩輕咳了聲,淡聲道“好。”

見他遲遲沒有靜,宋時晚又歪了下腦袋“還不去嗎”

薄嶼辭不置可否,去了浴室。

沖了把冷水澡,口翻滾的火終于澆滅了些許。

等他從浴室出來,宋時晚正坐在床上玩手機。

問薄嶼辭“你明天除了開會,還有其他安排麼”

“怎麼”

宋時晚朝他揚了下手中的手機,彎起眸子“我第一次來帝都,正好蓉姐給我放了兩天假,明天我想去轉轉。你和我一起嗎”

薄嶼辭坐到邊,看了看手機里的照片。

都是些所謂的“旅游圣地”、“網紅打卡地”,無論何時人都很多,騙游客的。

但是想去,薄嶼辭沒有駁的期待。

“明天下午要見個重要的客戶,晚上有個應酬。”

“這樣呀”宋時晚有些憾。一個人玩總沒有兩個人一起有趣。但第一次到平城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游玩的,倒也沒太所謂。

薄嶼辭俯吻了下額頂的發,淡聲道“明晚的應酬可以推掉。”

手在宋時晚的手機上劃了下,點進一家餐廳的介紹“聽說這家餐廳不錯,明晚陪你去試下。”

“啊好。”宋時晚頓了頓,喃喃地應了聲。

薄嶼辭離很近,他給指餐廳的時候另一只手是撐在后的,雖然并未,卻似是將籠進懷中。

上還沾染著漉漉的水汽,若有似無的沐浴的味道飄到的鼻尖。

木調香混著馬鞭草的清香味道,清澈而醇冽,令人上癮。

宋時晚被他搞得心猿意馬,都不敢一下。

薄嶼辭并未發現的異常,確定好第二天的行程,他對宋時晚道“好了,今天早點休息吧。”

“嗯。”宋時晚含混地應了聲。

薄嶼辭關了臥室的燈,一瞬間,四周陷黑暗。

黑暗中,宋時晚用手背微熱的臉頰。

幸好他關燈關得及時,不然自己此時的模樣著實丟人。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

宋時晚摁滅手機屏幕,躺到床上。

薄嶼辭將撈進懷里。

宋時晚背對著他,任由他抱著自己。

萬籟俱寂,只有朦朧的月在屋安靜地流轉著。

薄嶼辭抱著,搭在腰間的手輕輕挲著,似是無意,又像是在哄睡覺。

料輕薄,糲的指腹在的地帶一下又一下挲著,每一下都像是在挑戰

心里那抹異樣的緒愈發濃烈,宋時晚呼吸窒了窒。

終于,忍不住,轉過,往他懷中湊了些。

仰頭他,那雙漂亮的眸像是覆了一層朦朧的月,亮盈盈的,迷離又勾人。

嗓音有些啞,又有些,輕聲問他“明天早上的會不能晚點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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