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程震驚于宋如霜小小年紀，竟然就能如此坦。
若說之前給他們定娃娃親只是一時興起的玩笑話，那麼現在，就已經讓高程開始思索，這樣做是否可行了。
反正小七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已經這麼好看，長大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再有，他也喜歡小七這孩子的。
若是讓這孩子給自己做個孫媳婦兒，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好樣的，小七，若是你能一直這麼護著他，姥爺就算是真的死了，也能放心了。”
宋如霜若是一個年人，敢說這樣的話那就是看不清份地位，癡心妄想。
可現在就只是一個孩子。
孩子會騙人麼？
顯然不會。
所以，高程聽見宋如霜信誓旦旦的一番話，不僅沒覺得不對勁，還覺得很欣。
宋如霜拉了拉高程垂在側的小手指，小小的手剛好能把他有些滄桑的手指圈住。
“姥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等我到了雅姨姨這個年紀，您還要幫我帶娃娃呢。”
宋如霜一句話就把老爺子給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了沒兩聲，突然意識到了房間里，林謙亦還在睡著。
他的聲音也就隨之小了起來。
“人小鬼大，小七想得長遠，若真有這麼一天，姥爺肯定會給你帶孩子的。”
說來，自己能這麼配合也實屬難得。
他們還是孩子呢，就已經暢想起孩子的孩子來了？
高程離開之后，宋如霜先是站在床邊待了一會兒。
沒說話，但意識可沒停著。
“你是說，他就沒睡？”
系統小艾的聲音徐徐響起：
“就你們剛才說話那聲音，我想一般人應該也很難睡著吧？”
“……”
黑暗之中，宋如霜的視線能準落在林謙亦的臉上，還要多虧于林謙亦過于白皙的。
不需要開燈，借著淡淡的月，就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位置。
短暫思考了一陣，宋如霜就果斷爬上了林謙亦的床榻。
趴在林謙亦方便，呼呼的聲音隨即響起：
“小亦，剛才聽見秦叔叔說，你以前被帶到山上來，總是能找到法子逃下山去，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不？”
裝睡中的林謙亦渾僵。
這句一問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多半已經暴了。
再繼續裝睡也沒什麼意義，他索睜開了眼睛，一雙泛著淺的瞳孔在月下顯得格外神和深邃。
宋如霜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差點就從床榻上滾下去了。
關鍵時刻，林謙亦迅速出手，功地把給拉了回來。
林謙亦看著，有些自嘲地說道：
“能想什麼？覺得我不識抬舉？還是不懂規矩？”
宋如霜連忙搖了搖頭：
“都不是，我當時就在想啊，小亦可真厲害，這麼重重把守之下，居然還能逃出去。”
還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他之前確實跑了很多次，但每次被抓回來，等待他的無非就是高家人的冷嘲熱諷。
就像是什麼不識抬舉還是不懂規矩之類的詞兒，多半都是高家人對他說過的。
“你，你真的不覺得我是不識抬舉麼？”
宋如霜大為震驚：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如果這里不是你想來的，那就是他們的不對。”
林謙亦收斂眉眼。
半晌之后，他上的張緒方才松懈了下來：
“謝謝你。”
直到這一刻，宋如霜才能確定，林謙亦對的芥消除了。
不等長松一口氣，林謙亦便開始舊事重提了起來：
“為什麼不和你娘離開？你想要留在這座監牢里麼？”
宋如霜微微皺眉。
沒立馬說話。
林謙亦突然嘆了一口氣：
“小七，你還小，所以你不懂，這里看似繁華，好吃的，好玩的，可這里太冷了，只有回到你自己的家，回到真正你的人邊，那才是你真正的歸宿。”
娘好像也說過這樣的一番話。
他這樣語重心長，不知道是說給小七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如果不想留在這里，你不為什麼不和姥爺講呢？”
看高程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胡攪蠻纏，毫不講理的人啊。
難道說，這老爺子在自己和林謙亦面前是一天一地兩幅臉？
不應該啊。
高程老爺子這樣的份地位，用得著在兩個小孩子面前裝模作樣麼？
宋如霜覺得，他應該還沒有那麼閑。
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的。
不等宋如霜再說些什麼，林謙亦的表就變得冷漠了起來。
“他那樣的獨裁者，本就不會聽別人說一點與他不相符的意見。”
“是以前發生了什麼事麼？”
林謙亦沉默，他卷翹的睫羽微微蓋著眼睛，遮掩住了眼中復雜的緒。
就在宋如霜以為他不會開口回答的時候，林謙亦倒是開口回應了：
“在我還小的時候，我也曾跟你是一樣的想法，我不是沒有想過和他好好說，可他本就不明白！”
況果然是這樣。
就說林謙亦不可能一開始對高家的態度就是這樣“惡劣”。
任何事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除了高老爺子本有問題，高家其他的人還都碎的。
就從飯廳的時候，林謙亦的那兩個舅舅對林謙亦是什麼樣子的態度，也非常清晰。
當著高程老爺子的面都敢這麼怪氣的，背著老爺子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對待林謙亦的呢。
所以說，是真的覺得老爺子有些太單純了。
林謙亦現在都什麼樣子了，他也不想了解林謙亦到底經歷了什麼，就只是震驚于他對自己的態度。
除此之外，宋如霜還覺得，最主要的原因，除了高家人的態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林謙亦的母親。
也就是高程老爺子最喜歡的小兒。
口，還是要從這位神的高小姐方面開。
林謙亦比想象的更難說通。
而且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讓林謙亦對自己充滿芥。
想要讓林謙亦化解心結，他絕對是主不起來的。
宋如霜想著想著，就緩緩睡了過去。
林謙亦說了許久的話也沒見宋如霜回應半句，他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