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恩手中拿著一方帕,扭著油膩的形上前,見劉笑的臉上包著厚厚的紗布,不由一愣。
“一段時日沒見,你怎麼還破了相,這樣還怎麼買一個好價錢?”
梅小恩似乎是有些急了,胡地將手中的帕塞進了袖口,便準備上前細細看看劉笑臉上的疤痕,卻見劉笑幾乎在邁步的那一瞬就躲了開。
“小賤蹄子,怕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仇家找上門來劃破了臉,簡直和你娘那個賤人如出一轍!”
說著,梅小恩將手一抬,惡狠狠的指著劉笑說道。
聽見眼前這個人出口侮辱自己的娘親,劉笑眉頭皺了皺,將袖口中藏著的匕首甩了出去,直直的在了梅小恩的發髻上。
“啊——”
梅小恩察覺到頭頂上的力度,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聲。
“我含辛茹苦的將你養大,你就是這般報答我,目無尊長,就活的養了一個白眼狼啊!”
梅小恩跌坐在地上,一陣鬼哭狼嚎,雙手還時不時拍著地面上的青石磚,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
來來往往的人見狀,不由停下了腳步,細細看去,發覺這竟然是十里八街出了名的潑婦,趕忙又將步子挪開。
可千萬不能跟這個人有一點的集,晦氣的很!
元清站在一旁,在梅小恩扭著段出來的那一瞬便皺了皺眉頭,想起這婦人就是當日在街上用子打劉笑的人,心頭升起了一陣無名火。
沈老也認出了這人,先前還以為這是劉笑使出的苦計,卻沒想到今日又遇上了,當即便反應過來當日街坊所言屬實,這人果真是苛待劉笑,還想將沈棠留給劉笑的宅子私吞。
“我不活了,兒不孝,還想殺了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梅小恩扯著的破鑼嗓子一陣哭喊,引來路人的一眾側目。
元清掏了掏耳朵,覺一陣聒噪,隨手撈起一旁攤鋪上放著的鞋墊便塞進了梅小恩的中,出聲道:“住,喊什麼喊!”
梅小恩覺到自己的中被塞進了一個東西,先是一愣,隨即掙扎著將中的東西吐了出來,在看見是只鞋墊后面一陣漲紅。
“你……你居然……”
梅小恩氣的上個不停,一雙蝌蚪眼通紅,面上厚厚的白也落下了些,整個人十分狼狽。
“我怎麼了?”
元清瞇了瞇眸子,將手抱在了懷中,神慵懶的看著梅小恩。
“師父,是誰啊?”
安木木鮮見元清會這般干脆利落的便手,心頭一陣驚奇,打量了一陣梅小恩,實在沒想出這個將師父氣這般的人究竟是誰,便上前看著元清問道。
“當日就是將笑笑打的半月都下不了床。”
聞言,元清收回了目,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劉笑,出聲道。
安木木聽見元清這話,一張小臉上也染上了幾分怒氣,狠狠的瞪了一眼梅小恩,見神驚異的指著元清,便上前拍掉了梅小恩的手,又從攤鋪上順來一個鞋墊塞在了梅小恩的里。
“長這麼,乖乖在家等著過年多好,這般出來丟人現眼,可沒人敢說這頭母豬是家的!”
安木木說著,將手中的鞋墊塞進了梅小恩的里,隨即拍了拍手,從懷中掏出幾個碎銀放在了鞋墊攤鋪的面前,出聲道:“對不住啊,浪費了一雙你的鞋墊。”
小販早已經看呆,現下聽見安木木這話,趕忙擺了擺手,出聲道:“沒事沒事……”
經過梅小恩剛剛那般鬧騰,此時街道邊已經圍了不人,現下見平日里蠻不講理的惡霸遭到了報應,皆覺心頭一陣暗爽。
梅小恩平日里沾街坊的好可不在數,街坊早就看不順眼,只不過礙于梅小恩這皮子實在厲害,眾人又都丟不起這人,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今日看終于有人站出來張正義,自然十分高興。
“呸呸呸——”
梅小恩啐出里的東西,看著元清師徒,卻又不敢真的上前手,只能從地上爬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向著劉笑跑去,里還惡狠狠的念叨著:“你這小賤蹄子,現在還長出息了,還敢人來打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劉笑心頭對這個常年制著的后娘始終有著一份恐懼,現下見梅小恩朝自己撲來,竟一時之間忘了躲。
元清和安木木都知道劉笑手不凡,都認為現在梅小恩沖上去只是自找苦吃,卻沒想到劉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沈老見梅小恩那只碩的手就要到劉笑,皺了皺眉頭,從懷中掏出來一個藥包灑到了梅小恩的臉上,乘機將劉笑拉到了自己后。
覺到自己的胳膊傳來一陣力道,劉笑這才反應了過來,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三道人影,不由抿了抿。
沈老灑出去的藥包中裝著的是,現下剛沾上梅小恩的皮,便覺到了蟲蟻爬過般的瘙,一陣難耐,忍不住用手抓去,只一陣子,便察覺到自己的指甲中有了。
一旁圍著的人見狀,看向梅小恩,發現梅小恩面通紅,現下更像極了烤的半的豬頭,不由失笑出聲。
“平日里作惡多端,看吧,報應來了!”
一位婦人狠狠的啐出一口口水,看著癱在地上的梅小恩說道。
“啊——”
梅小恩的臉此時痛加,卻又怕再撓下去自己也會毀容,一直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惡狠狠的罵著劉笑。
“你爹若是知道他生了這麼一個不孝,必定會將你掃地出門,你等著瞧吧!”
聽見梅小恩這話,劉笑的神一滯,腦海中閃過一張悉的臉,隨即又反應過來,不由失笑出聲:“你們不早就將我掃地出門了嗎?”
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中便沖出來了一道瘦小男子的影,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梅小恩,神焦急的說道:“娘子,你怎麼樣?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