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醫館剛開業的緣故,頭幾天來了不人,來看病的卻之又,想來尋沈老拜師的卻不在數。
“圣……圣手,我崇拜你很久了!”
沈老看著面前漲紅了臉的年,只覺得自己心頭涌上了一陣倦意。
這些小孩,怎的一個一個不知道好好讀書,卻大批大批的往醫館跑?
“求你……求你收我為徒,我洗做飯,詩誦詞,琴棋書畫,之乎者也,上天地……”
年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只是沉浸在自己見到了崇拜已久的人的喜悅之中,便拼命的想要展示自己。
“反正我無所不能!”
說道激,年的聲音徒然拔高了幾分,臉依然紅的不像話。
醫館,安木木和劉笑正忙著各自的事,忽然聽見這麼一句,便齊齊將目轉了過去,見一個和他們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年正瞪大了眼睛看著沈老,不由一陣疑。
發生什麼了?
年見沈老遲遲沒有反應,眨了眨瞪的滾圓的眸子,細細思索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又是一陣手忙腳的否認。
“不是……我……我沒有……”
沈老看著面前年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一陣失笑。
年聽見沈老的笑聲,似乎更局促了,卻又不知自己改說些什麼才能挽回現下的場面,最后干脆一閉眼,就站在原地不吭聲。
“我已過花甲之年,已經沒有力氣去帶徒弟了,你如果對醫興趣,便可以將我放在門口的篆作帶回,雖不是什麼珍貴古籍,可也足夠你看了。”
沈老將手中的筆放下,指了指門口堆的像個小山的書籍,出聲道。
聞言,年順著沈老的手指看去,便看見了門口的書籍,又回頭看了一眼沈老,隨后點了點頭。
沈老說的是,這些年沈老漂泊在外,好不容易回來了,必定是想一番,若是再收個徒弟叨擾,豈不是擾了沈老的清靜?
想到這,年便也不做糾纏,乖乖走到門口拿走了一本書,在柜臺上放了一些碎銀,便垂頭喪氣的走出了門外。
“師父。”
元清端著一個簸箕走來,剛好瞧見了年的作,不由打趣道:“往后怕是要靠著您那些醫維持醫館了,這才幾日時間,你先前印刷好的書就已經沒了,這還是第二批了呢!”
聽見這道聲音,沈老不回頭都知道是元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江林本就是以醫毒為名,再者便是易容之,現下衛宗家道中落,翁夫子收徒又極為苛刻,這些年在江林不知道有多年在翁夫子那壁,現下只能寄希于沈老上。
這些時日以來,沈老拒絕的門生怕是細細數過來早已經有兩三百人了,每人在離去之際都會拿上一本醫書,有更甚者甚至會拿走好幾本,元清攬了印刷醫書的活,自然忙的不亦樂乎。
“草藥都曬好了嗎?”
沈老沒有理會元清的打趣,出聲問道。
“好了。”
元清點了點頭,將剛收下來的曬干的草藥放回對應的小屜中,便向著屋外走去。
今日楚言度說晌午過后會來尋,可等了這麼久,卻還不見楚言度的影,眼看著都要黃昏了,元清不由有些心急。
可即便再心急,元清卻依然裝出了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疾不徐的撥弄的簸箕中的草藥。
“師父。”
安木木走過來,看著那株被元清糟踐的已經蔫吧的不樣子的草藥,拿著糖人的手不由一滯。
“它得罪你了嗎?”
聞言,元清的思緒才逐漸回籠,順著安木木的目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草藥的藥,而手中的草藥儼然了廢品。
“……”
元清面不改的將手中的草藥撇開,出聲道:“我今日無事,就來研究草藥的藥,見這株草藥生的怪異,便看的久了些。”
說罷,元清便不再去理會安木木,徑直走到了水池邊將手洗干凈,便面無表的又回到了前堂。
安木木看著元清的作,將手中的糖人又含了里。
是這樣嗎?
那不就是一株普通的金銀花嗎?
哪兒怪異了?
元清走到前堂,見沈老還在翻看著手中的賬簿,劉笑正拿著一塊抹布拭著柜臺,門外時來來往往的行人,是不是駐足在回春堂前往里邊看上兩眼,見果然是沈老坐在柜臺前,便頭接耳的走開了。
元清撐著下看了一會,好一陣子后才發現自己這舉竟像極了等著父母來接的書院孩,不打了個激靈。
來不來,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
想到這,元清便將手放了下來,冷哼一聲,又回到后院去打點剛種下的秋海棠。
沈老和劉笑冷不聽到這聲冷哼,手上的作皆是一滯,轉頭看向元清,見元清氣鼓鼓的走到了后院,祖孫兩不由換了一個眼神。
這是誰惹到了?
楚言度將手邊的事理完,囑咐詹碩帶好兄妹兩后,便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館,可到時太已經落了山。
剛踏進院子,楚言度便見元清手中拿著個樹杈百無聊賴的逗弄著地上的小蟲,時不時起,惡狠狠的踩一下自己剛松了土地,一個小巧的腳印落了上去,元清似乎這才滿意了幾分,拍了拍手掌,又開始蹲在地上拿著子松土。
“郡主?”
楚言度猶豫了一陣,上前看著元清道。
這段時日以來,楚言度一直都自己小清,從未以這種名諱稱呼過自己,所以元清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只覺得那道聲音有些悉,元清一回頭,見竟是楚言度,不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干嘛?”
楚言度知道自己來的有些晚了,現下元清生氣也是理所應當,便也不敢多言,抿了抿走近了元清,出聲道:“我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