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以子之矛

39.9% / 67/168

對于楚老夫人的突然到來,白氏面尷尬了一下,雖有手段,但在楚老夫人面前卻總覺氣場不足。

“原來是楚老夫人”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老夫人直接越過白氏,坐在了首座上朝著楚姒招手:“姒兒過來。”

楚姒幾步上前立在老夫人側,白氏也轉過來,有些怒氣:“老夫人都特意趕到山上來看我和翡兒了,我自然也該來看看我的外孫

“蓁蓁在西廂房,你要看就現在去吧。”老夫人道。

“你”白氏被這番搶白,臉愈發不好看了,干脆垂下并在前的手:“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小木屋里發生了什麼,老夫人,這兒是寺廟,菩薩的眼睛可都睜著呢,現世報來的真是太快。”

老夫人忍下心頭的怒氣,看著白氏囂張的樣子,道:“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吧,定國公膝下兒子眾多,雖都是斗走狗之輩,卻沒有一個是你肚子里爬出來的,等定國公一走,你以為你還能繼續做你威武的國公夫人”

白氏咬牙,這也是心里的痛跟著定國公這麼多年,就想生個兒子,可是自生了秦翡之后,便連懷孕的跡象都沒有了。

“不勞老夫人費心。”白氏見今日是問不出個什麼了,淡淡說完,看了眼低頭站在老夫人側的楚姒,神冷淡的轉離開了。

走了,老夫人才松了口氣,卻是疲乏的不知說什麼。

“姒兒,昨晚你們真是跟焦家公子和云家小公子進去的”老夫人忽然問道。

楚姒看著強打神的樣子,微微頷首:“不知他們怎麼也會這麼巧到了梅林。”

老夫人似泄了氣一般,擺擺手:“罷了,這件事從此以后你就爛在肚子里明白嗎”

楚姒點頭,老夫人這才重重的嘆了口氣:“蓁蓁這孩子太魯莽了。”

只是一句魯莽麼,楚姒心里發笑,老夫人分明知道是要拿這法子來害自己,如今卻只是一句魯莽帶過,這還真是的好祖母啊。

正在老夫人想說說八皇子之事時,白雪忽然神張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老夫人,二小姐上吊了。”

“什麼”老夫人氣得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虛弱不堪:“人呢,救下來沒”

白雪頷首:“救下來了,奴婢讓人攔著定國公夫人,現在怕是要您過去才行。”

老夫人是恨鐵不鋼,如今自盡,不就是跟人承認了小木屋之事了,這個蠢貨蠢貨

老夫人的手氣得直發抖,看了眼站在一側神平靜的楚姒。面:“大丫頭是個好的,可別跟你二妹妹一樣。”

老夫人意有所指,楚姒自然明白,屈膝行了禮:“姒兒明白。”

見楚姒并不再掩飾自己的聰慧,老夫人心中對的不可把控越來越明顯,但現在表現偏的又十分乖順。

老夫人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這才匆匆離去。

楚姒抬頭,看著匆匆忙忙似乎都老了好幾歲的老夫人,角淡淡揚起,這好戲才剛剛開演,你們可要撐住才好啊,不然前世那鈍刀割之痛,你們如何能會得到。

綠檀從外面進來,朝楚姒點點頭。楚姒倒有些意外,引了進里間,才到里間綠檀便狂灌了一盞茶:“太兇殘了,那哪里是人自殺。分明就是強行把鶯兒往那白布上掛呢。”

楚姒神淡淡:“然后呢。”

“然后”綠檀嘿嘿的笑笑:“們把人掛上之后就離開了,我進去把人弄下來,居然還有一口氣。我把來意跟說了,然后封了,再把不遠的花架推翻了,然后外面的人進來看到落在地上的人,都嚇了一跳,上前一探鼻息,又覺得死了。所以們就當鶯兒是死前掙扎著掉下來的,然后拿著草席一卷,把人扔到后山了,最后我就把解了,讓走了。”

楚姒微微頷首,綠檀嘆了口氣:“小姐,你說鶯兒這麼壞個丫頭,你怎麼不讓死了算了,發這善心做什麼。”

楚姒淡淡勾起角:“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說是矛折損還是盾折損”

“不知道。”綠檀天真的搖頭。

楚姒笑著看:“不管是矛還是盾,只要折損的不是我不就好了。”

綠檀眼睛一亮,滿眼崇拜的看著楚姒:“厲害呀。”

楚姒微微搖頭:“不過是利用人心罷了,若楚蓁蓁但凡對鶯兒好一些,若鶯兒但凡善良一些,都不會發生我說的況,且等著吧。”楚姒一低頭,看到手腕上的鐲子,微微皺眉。他這段時間好似匆忙的很,難不安平侯府或八皇子府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安平侯府素來不問朝事,安平侯和夫人又是極淡薄瀟灑的人,應該不會有事,至于八皇子府,若是有事的話趙煊逸也不會整日在這寒山寺呆著了,那麼還能有什麼事呢

楚姒想了半天也想不,轉眼便聽到綠芽帶來的消息:“小姐,西廂房那邊鬧開了。”

“怎麼個鬧開法。”綠檀扭頭問道。

綠芽將手里拿來的糕點放下,挨著暖榻坐下,神兮兮的笑道:“二小姐把國公夫人給咬了。”

楚姒興味的微微偏頭,而西廂房這里,白氏看著留下深深牙印的手,恨不得殺了楚蓁蓁:“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咬人”

楚蓁蓁也惱著:“外祖母特意過來要死蓁蓁,蓁蓁能有什麼法子”楚蓁蓁一派楚楚可憐,看了一眼一旁的楚老夫人,在知道鶯兒了替死鬼后,便心安理得了,之前鬧著要自殺,也不過是怕老夫人責備,干脆來的苦計罷了。

白氏見這般,有刺兒也沒法挑:“你做了這等下賤事,現在死那也是全了丞相府的名聲。”

“外祖母把話說明白了,我怎麼就做下賤事了。”楚蓁蓁半撐著子坐在床上。紅著眼睛盯著白氏:“若是外祖母今兒說不出個明白話,拿不出證據來,那我便要去找逍遙王討要公道了。”

拿逍遙王我,等我查出是誰跟你干了那事兒,你就演不下去了。”白氏針鋒相對。

楚老夫人好容易緩過一口氣,不管這里的事兒,直接跟白雪道:“扶我去找定國公,我倒要問問,這一家人怎麼就要爭得這麼難堪,這里的事兒傳出去,丟得看是我楚家的臉面,還是定國公府的臉面”楚老夫人說著就要往外面去。

白氏咬牙,定國公腦子糊涂,且耳子極,讓楚老夫人過去說一通,吃虧的是自己。

“老夫人,我這不也是為了楚府考慮麼。”白氏迅速換了張臉。

老夫人哼了一聲:“那就請國公夫人不要再造謠生事,不然我老婆子定不善罷甘休”

白氏聽著楚老夫人明里暗里的威脅,咬牙:“老夫人,我好歹也是國公夫人,你不過區區丞相之母,這是你跟我說話應有的態度嗎”

楚老夫人被這話氣得笑起來:“既如此,那我就去找定國公這個老親家好好問問,跟要污蔑我丞相府的國公夫人說話,應該是什麼樣的態度。”

白氏狠狠盯著老夫人,又看了眼似乎還在發笑的楚蓁蓁,扭頭便帶著人離開了。

待白氏真的出了院子,楚老夫人才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楚蓁蓁不敢說話,想悄悄躺下卻聽得老夫人一聲厲喝:“還不給我跪下”

“祖母”

“不要跟我狡辯”老夫人看著楚蓁蓁,瞥到脖子上的痕跡,只恨不得打掌才好:“你如此不知廉恥,早就該讓你自盡以謝罪”

楚蓁蓁知道老夫人是真的生氣了,外也沒穿,只著里著腳便跪在了老夫人跟前:“是蓁蓁的錯,祖母打我罵我都可以,若是祖母覺得只有蓁蓁一死才能謝罪,蓁蓁愿意”

“好了。”老夫人冷淡的瞥著:“我若是要你死,你也不會活到現在了。”頓了頓,看見煞白的小臉,道:“此次回去,這事兒你誰也不許說,只說是你的婢與人私通,已經打殺了,知道嗎”

“蓁蓁知道了。”楚蓁蓁忙道,說罷,又猶豫的看著老夫人:“可那兩人”知道是誰侮辱了,就是焦思邈和云康那兩個畜生。

老夫人面黑沉:“他們今天一早已經下山了,等我們的消息一放出去,他們應該不會說,不過這二人”老夫人沉沉嘆了口氣:“往后不許再對楚姒下手,聽到了嗎。”

楚蓁蓁咬牙:“祖母,這件事就是楚姒

“你別以為我老糊涂了。”楚老夫人站起來:“回去也告訴你母親,不許再打楚姒的主意,否則,后果自負。”們在楚姒上做的小作,哪一個功了不都是倍的返回到了自己上,只是不知楚姒知不知道母親之死,若是知道了

老夫人不敢再多想,瞥了眼楚蓁蓁:“明兒我會讓春草來你邊伺候,如今你就給我好好留在山上吃齋念佛,尋常不許出院子半步”

“祖母”

老夫人已經懶得再理楚蓁蓁,提步走了出去,仔細吩咐了外面的婆子,不許楚蓁蓁再踏出院子一步,吃齋念佛就在自己廂房里進行。

聽到外面老夫人的吩咐,楚蓁蓁只恨得咬牙切齒,但想起楚姒和昨晚屈辱之事,更是恨得兩眼發紅。卻毫不想這事兒若是發生在了楚姒上會怎麼樣。

聽到老夫人的懲罰,楚姒倒沒再多想,只讓綠檀去外面盯著,不過一整個白天都不見逍遙王上山。

老夫人晚上直接在佛堂跪了一個晚上,白氏則帶著秦翡下山去了。

秦雪在府里聽到定國公府傳來的消息時,面沉了沉:“父親重病,要我去榻前伺候”

來人頷首:“夫人若是不愿意去,小的這就去回稟國公爺。”

“等等。”秦雪將人攔住,若定國公真的大病倒還好,他一死,自己那個無用的哥哥就可以承爵,雖然他一天到晚只知道斗走狗,但好在不是白氏肚子里的種,定然會向著自己些,到時候不怕定國公府不聽自己的。

這般一想,秦雪神輕松了不:“你去外面等我,我隨后便來。”

“是。”

見小廝離開。秦雪立刻讓人收拾了隨行的裳,跟楚秉松說過以后便上了回定國公府的馬車。

秦雪一路都計劃的很好,可到了定國公府才知自己被算計了,但已經遲了。

白氏剛剛回府,秦翡還沒醒,現在看秦雪只恨不得吃了才好:“你看起來高興的,難道是知道自己將有兩個婿而高興”

秦雪皺眉:“你在胡說什麼”

白氏見自己占了上風,不屑的看著秦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現在這兒先恭喜楚夫人喜得佳婿了。”說罷便帶著一大幫人悠悠走進去了。

秦雪滿頭霧水,但想想只要定國公一死自己就不用再看見白氏這顆眼中釘了,便扭頭去了定國公府,哪知才到守在門口的人便將攔下了。

“原來是大小姐回府了。”老早就守在門口的婆子笑道。

秦雪冷冷看:“讓開,我要見我父親。”

婆子笑瞇瞇的看著:“大小姐莫急,老爺吩咐了,他現在在休息,誰也不許打攪,您若是來了。便先在門口候著,等他醒了就可以立刻進去休息了。”

“這真是父親說的”秦雪不信的看著,自己好歹也是丞相夫人,父親就是看在丞相府的面上也不會如此為難自己。

婆子輕笑:“奴婢只是個下人,怎麼敢做欺上瞞下的事兒。大小姐就在這兒候著吧,等老爺一醒,奴婢就來您。”說罷便轉頭進了房間,毫不再理秦雪。

秦雪氣得咬牙切齒,如今天上雪兒雖然停了,可是北風呼嘯,直往人脖子里鉆,手里揣著的暖爐也開始慢慢變涼了。

“夫人,要不咱們先回去吧。”一旁的婆子勸道。

秦雪到現在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下了狠心,冷冷一笑:“白氏想用這招對付我,我就讓好好看看,這麼對付我的后果是什麼。”

秦雪一直等到快天明。秦昊知道的時候著實驚訝了一下,趕忙讓人請了秦雪進來。

秦雪走的時候,早就沒了知覺,讓婆子捂了好久才能勉強挪進房子里。

秦雪進屋,第一句問的就是秦昊的況:“父親可好些了”

秦昊一聽,心中頗有些,尋常生慣養的秦雪,如今在寒風中站了整整一夜,進來第一句話不是埋怨和發怒,而是關心自己,這便是換做白氏也是做不到的。

“父親好了許多了,雪兒,我竟不知婆子讓你在外頭站了一晚。”秦昊道。

秦雪凍得發青的面還沒回府過來,眼中卻已是盈滿淚水:“只要父親沒事,兒就是再站兩天也沒關系。”

看著如此孝順的秦雪,秦昊心里很是舒坦,只見秦雪又道:“我從家中帶了兩支皇上曾賞下的靈芝,父親看看可能藥”

秦昊最不差的就是錢,自然不會在意這等件,但楚府已經是窮得連一萬五千兩都拿不出來了,如今還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了過來,可見其誠心。秦昊心頭又舒坦了些:“你也乏了,先去休息吧,我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了。”

秦雪見秦昊如此,知道自己的苦計是功了,但還是要防止白氏巧舌如簧,秦雪起便跪在了秦昊面前,把姿態放到最低:“父親,方才在門口與母親生了些爭執,還請父親責罰。”

秦昊微微一怔,忙起扶起:“如何會起爭執”

“母親”秦雪微微有些哽咽:“母親說我跟大哥都是無人管教的,大哥日在外無人管教,我又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活該被父親嫌棄。還說等將來生出了兒子,這世子之位也是的。”

秦雪好歹已經為人母了,年歲也不小了,如今這一哭,秦昊看得愧疚連連:“白氏早就生不出東西了,哪里還能生兒子,而且長有序,這世子之位哪里是說換就能換的。”秦昊信誓旦旦,但秦雪卻知道,若是白氏生了兒子,這世子之位只怕早就被白氏拿走了。

“父親也不要怪也是不懂這簪纓世家的規矩。”秦雪道。

秦昊皺皺眉,想起白氏低賤的出,面沉了些:“當初要不是花言巧語,我也不會扶了做正妻,怪我糊涂。”

“父親是心太善了,如何能怪您。”秦雪的氣恢復了些。在外人面前一向端莊穩重的如今竟似小兒般哭泣,加之方才表現出的孝心和放低的姿態,秦昊心里一百個舒坦。

“哎,你放心,這府里只有你跟你大哥是我的嫡出子,誰也耐不得你們何。”秦昊忽又想起那腰牌之事,狐疑的看向秦雪:“雪兒,你的腰牌這幾日可帶在邊”

秦雪不知秦昊問此是為何,搖頭道:“玉牌丟了好幾日了,未曾尋著,不知是那個下人走了。”

秦昊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只吩咐秦雪下去休息。

等秦雪知道玉牌落在寒山寺的刺殺現場時,才嚇出一冷汗。

“夫人,您說這事兒是誰在暗中做怪”一旁婆子問道。

秦雪邊往回走邊冷哼道:“還能有誰,要麼就是我邊出了鬼,把我的玉牌去給了白氏。讓自導自演了一出好讓父親徹底把我趕出定國公府。”秦雪想起糊涂的定國公,諷刺一笑:“如果不是白氏自導自演,那就是那些去刺殺的人,故意把臟水潑在我上,想讓我背了這鍋”

“您是說老夫人”

“哼,左右不過們二人,不然這府里誰還能拿到我的玉牌,楚姒不可能,沒進過我的院子,而且也不可能有本事安排人在我邊。”秦雪說罷,回頭看看這偌大的定國公府,滿眼的狠意:“去信給世子爺,就說明日,我請他京華樓一敘。”

“那二小姐的事兒”婆子猶猶豫豫不敢說,秦雪黑著臉:“待明日去過京華樓,我再上山。”

“是。”婆子不敢多言,悄悄看了眼秦雪黑沉的臉。忙轉頭離開。

白氏聽說了秦雪這邊的事兒,氣得砸了手里正在把玩的瑪瑙珠子:“這是想對我手啊”

“夫人,那怎麼辦如今二小姐又還沒醒,老爺又開始對好了,這對咱們很不利啊。”白氏的心腹道。

白氏在房間里來回的踱步,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秦翡,咬牙:“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逍遙王上山的消息,楚姒只有些懷疑,難不是山下出了什麼事麼。正想遣人去山下打聽一番,山下便來了人給帶消息。

云頌伊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進來的,進來后上下將楚姒打量了一番,見沒事才松了口氣。

“我可聽說你那妹妹的事兒了。”云頌伊解下上的披風,接過綠芽遞過來的暖手爐子,笑得瞇起了眼睛:“你這邊的丫頭可真是機靈,我邊要有這樣的就好了。”

楚姒笑而不答,云頌伊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挨著楚姒在暖榻坐了。一雙圓圓的眼睛直眨:“聽說八皇子也來這山上了”

楚姒淡淡笑笑:“跟定國公一道上山的,今兒許是下山了吧。”

“又遲了一步。”云頌伊嘆了一聲,讓丫環把自己帶來的糕點都擺了出來,招呼綠芽綠檀過來吃點心,自己也興致的咬著糕點,待喝茶咽下之后才道:“我今兒來得急,都沒吃早飯,好在帶了這一盒的點心。”說完,又道:“你聽說沒,逍遙王府出事了。”

“出什麼事”楚姒道。

云頌伊瞇起眼睛:“聽說是得罪了江湖中人,結果反被算計了,導致逍遙王在江南一帶的產業都被人掀了底。皇上大怒,直接派兵去剿滅那無極閣,結果那些兵把無極閣的總部給燒了,第二天逍遙王府的后院就著火了,所以逍遙王這幾日本不敢出府。”

云頌伊幾句話說得輕巧,但楚姒已經能想象得到逍遙王的憤怒和絞盡腦最后還是被算計的無奈了。這無極閣究竟是何妨神圣前世逍遙王也曾打算拉攏這個江湖組織,但卻失敗了。

“我還聽我外公說,逍遙王這次江南的產業被,好似元氣大傷,直接給氣病了,醫們都說是郁結于心,我外公還笑他太過糾結這些錢財了,難怪不了大事。”云頌伊笑道。

楚姒淡笑,若是逍遙王不表現的重錢財,讓別人以為他不了大事,大皇子又怎麼會完全放下心防,相信這個逍遙王是一心一意幫他奪江山呢。

“嚴大人可說了,那無極閣現在怎麼樣了”楚姒問道。

云頌伊微微皺眉:“無極閣總部都被剿滅了,還能怎麼樣。”

“可曾說了剿滅多人,繳獲多

云頌伊撅起,探尋似的靠近楚姒:“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你喜歡逍遙王”

楚姒淡淡睨了一眼:“你為何不說我是喜歡無極閣”

云頌伊挑眉:“好吧。朝廷宣稱剿滅了一百零五人,但據我外公說,一個人也沒逮到,財倒是有一些,不過卻算不得什麼,看來是那無極閣棄了老巢逃了。”

楚姒笑笑,這無極閣倒是厲害的。雖然朝廷知道無極閣全部都溜了,但還死要面子報出已剿滅一百多人,想來只要無極閣不再有作,朝廷也不會再手了,畢竟江湖之大,朝廷也不會傾全力來跟所有江湖中人作對。

“對了,還有件事兒。”云頌伊咬咬:“就是那日一起游湖的林世子,好像在救咱們的時候,中了劇毒,聽說還毀容了,如今躲在家里本不出門。嚇得在外云游的安平侯和夫人都匆匆趕了回來。”

“毀容”楚姒眉心微皺,這麼久,的確沒見過他的正臉了,那日一事之后他都是帶著面的。

“你說這可怎麼好,他那般好看的人,若是真毀容了,這輩子怕都不想出來了。而且他又是為了救咱們而傷的,若是他因此娶不到媳婦兒,咱們是不是得以相許”云頌伊認真道。

楚姒眉心跳了跳:“你上山來主要是說這事兒的吧。”

云頌伊為難的點點頭:“雖然我喜歡長得好看的,可是救命之恩不可不報。”

楚姒倒是佩服這義氣,楚姒心頭有些沉,真的那麼嚴重麼,那日山崖邊他還在跟自己開玩笑呢,怎麼會突然閉門不出了

云頌伊又說了一通,見楚姒沒反應,拿手在眼前揮了半天:“姒兒姐姐,你怎麼了”

楚姒抓住的手:“無事。”

云頌伊回頭看了看同樣不知的綠芽綠檀,又嘆了口氣:“聽說原本安平侯還打算去劉史家提親呢,現在可好了,親也提不了。”

楚姒皺眉,云頌伊說了一通也不再說了:“對了,忘記跟你說,我娘也在山上,你要不要去見見”

“自然要去拜見的。”楚姒笑道。

云頌伊笑開:“走吧,在佛堂上香,我記掛你,便先跑來了。”

“你是憋了一肚子話沒人說吧。”楚姒笑開。

云頌伊吐吐舌頭:“知道你最明白。”說罷便拉著楚姒跑出去了。

楚蓁蓁在門口看著活潑的云頌伊和楚姒,氣得眼睛發紅,才往前走了一步便被春草攔下:“二小姐,您還是回去抄佛經吧。”

春草是老夫人邊的丫頭,楚蓁蓁自然不敢拿怎麼樣,一口銀牙咬碎,扭頭便回去了。

走了一路,云頌伊都在說近來發生的事兒。云尚書府已經要遣人來嚴府把接回去了,云頌伊如今也快滿十四了,云府應該是打算把大皇子府了。

這一點嚴府并不反對,因為嚴大人就是打算扶持大皇子的,對此云頌伊表現得無比沮喪。

“你若是能回去,記得一定要鬧。”楚姒淡淡道。

“鬧”云頌伊不解。

“對,跟老夫人鬧,跟云頌月鬧,跟姨娘鬧,跟云尚書鬧,最好跟嚴府也要鬧一鬧。”楚姒道:“大皇子邊的人要麼是溫乖順艷無雙的,要麼是家中有權勢可依傍的,一個無用的人他是不會要的。不過若你真鬧開了,鬧到不可收拾了,后果就不好說了,但這是你唯一不用嫁大皇子府的辦法。”

云頌伊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鬧到我親爹都恨不得掐死我的那種”

楚姒笑笑:“你自己把握度,云大人我不了解,但我知道大皇子定不喜歡宅進一個不寵還鬧騰的人,不過你若是這麼做了,以后想要嫁個好人家,可要靠你母親和外公了,嚴府那邊你自己要注意。”

“我知道了,我就是子再頑劣,外公也會原諒我,但他永遠都很嚴肅,所以我只要稍微鬧一鬧就可以了,反正在外人看來外公一定是惱了我的。”云頌伊笑嘻嘻道。

楚姒看著,竟有些羨慕,能有如此相信的親人,多好。

不多時,幾人便到了大雄寶殿,而云頌伊的母親云夫人也正好將香了香爐。

楚姒看,一個略微但神態和的婦人,眉眼皆是清明,一桔梗領廣袖長衫,頭上只簡單綴著幾支簪子,瓣始終含著笑意。

楚姒一瞧便知是被寵著長大的,但嚴府的家風又極正,不然當年也不會允許云夫人與云尚書和離,帶著兒回家來住了。這麼些年在家中應該也過得極好,這才是真正有福氣的,若是云頌伊能嫁一個真正的良人,那這輩子便真是被上天眷顧的了。

“這位便是楚家大小姐吧。”云夫人聲笑道。

楚姒看著便覺得溫,上前屈膝行了禮,云夫人笑著將扶起,將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見淺紫,眉目清明,背脊直,淡淡立著便是尊貴。

“果然是個難得的,難怪伊兒一天到晚都在跟我說楚家大小姐如何好。”云夫人聲笑道。

云頌伊驕傲的抬起頭:“那是,姒兒姐姐可聰明了,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子。”

楚姒淺笑不語,云夫人上前拉著楚姒和云頌伊:“走,隨我走走,許久不來這里,都不記得這里的風景如何了。”

楚姒著手心的溫度,心中微暖,應聲便隨著走了。

一路上無心看風景,只想著,若是生母還在,手掌心是不是也這般溫暖,看的眼神是不是也會這般慈

走了一段云夫人便停下了,將楚姒和云頌伊都攔在了后:“臣婦見過王爺。”

“嗯。”趙訓炎看著站在云夫人后那抹淺紫影,冷漠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邊居然始終跟著無極閣的人,那麼是不是跟那神出鬼沒的無極閣閣主有關系

楚姒能覺得到那道盯著自己的炙熱目,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卻被趙訓炎敏銳的發覺了。

趙訓炎看著的目越發凌厲了起來,角卻緩緩牽起。

云頌伊覺得自己的腳都有些麻了,抬頭剛想說話卻撞進了趙訓炎的深邃如潭水的眸子里,那雙眸子冷冽不已,卻不似八皇子的冰冷,他的是徹骨的寒冷,仿佛這眸子底下掩藏很沉重的東西一般。

趙訓炎只淡淡掃了眼云頌伊,提步便離開了。

云夫人緩緩松了口氣:“這逍遙王怕是要在山上小住幾日,楚小姐,你無家長在邊,這幾日萬不可再出來。”

聽著云夫人的叮囑,楚姒微微頷首,轉頭看突然變得安靜的云頌伊,看著緋紅的臉和盈盈的目,楚姒驚訝了一下,逍遙王可是比大皇子更危險的人

“夫人會在山上小住嗎”楚姒轉頭問道。

云夫人擔憂的看著楚姒:“你是害怕嗎,若是如此,那我小住幾日也無妨,左右回去也沒事。”

看著善良的云夫人,楚姒輕笑:“不是”

楚姒話還沒說完,便聽云頌伊道:“那我們小住幾日吧,左右回去也就是聽大伯母念叨屋里的事兒,倒不如這寒山寺清凈,而且我還能多陪陪姒兒姐姐。”

云夫人沒有察覺云頌伊的異常,點頭笑笑:“也好。”

楚姒啞然,看著興的云頌伊,卻只希只是貪圖逍遙王的,跟喜歡八皇子一樣,轉眼就能忘就好了。

在寒山寺里轉了一圈,云頌伊始終有些心不在焉。

“伊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擔心回云府之事”云夫人也察覺到了的不對勁。

云頌伊回過神來,微微點點頭,云夫人嘆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你是他的兒。”云夫人將攬在懷里聲安,楚姒將們送到廂房后,便沒多打攪,告辭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楚姒還在想著那無極閣的事,無極閣若是這般厲害,那不止逍遙王,八皇子和大皇子及朝廷其他勢力肯定都會開始盯著它,如今它來個金蟬殼倒是個極好的主意,不過逍遙王定然不會如此善罷甘休。自己跟他倒是有一點極像,那便是有仇必報

走著走著,綠芽忽然輕呼出聲,楚姒心中一,抬眼看著冷冷站在路中間的人,手心微,心中的殺意翻騰。

“奴婢見過逍遙王。”綠芽率先反應過來。

楚姒低下頭屈膝行禮,趙訓炎卻捕捉到了眼里一閃而過的恨意。心中奇怪。與自己從來沒有過恩怨,怎麼會屢屢在眼中看到恨意

“不跟著云夫人了”趙訓炎走上前來。

綠芽忙低著頭,不是都說逍遙王最是溫和親近人麼,如今怎麼瞧著竟跟八皇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楚姒始終沒有抬頭看他:“云夫人在廂房歇下了。”

趙訓炎諷刺一笑:“抬起頭來。”分明膽子很大,如今卻不敢抬頭瞧自己,是怕自己發現什麼嗎。

楚姒緩緩將心中平,待抬起頭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趙訓炎見此,興趣更濃:“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楚姒垂在側的手指死死攥,面平靜的看著他:“不知臣可否回去了”

趙訓炎看著的樣子,輕笑:“你怕我還是恨我”

“臣與王爺無冤無仇,為何要怨恨王爺。”楚姒神依舊不變。

趙訓炎角微揚,又往前走了兩步,離楚姒更近了,楚姒厭惡的就要后退,卻被趙訓炎一攬腰直接拽在了懷里,綠芽嚇壞了,忙四下看有沒有其他人。

綠檀已經準備手了,卻被楚姒的眼神制止住:“想不到人人稱頌瀟灑清逸的逍遙王居然是如此輕浮之人。”

“輕浮”趙訓炎的手并沒有松開的意思,反而收了些:“左右丞相大人要送個兒來我府上,不若就你來,如何”

楚姒并沒有掙扎,輕笑:“我方才聽云夫人說,逍遙王每年都會來山上祭拜亡母,甚為孝順,如今看來,云夫人是年紀大了,識人不清了。王爺若要娶我,準備好聘禮去楚府提親就是,何苦在這里輕浮對我”

趙訓炎聽著的話,抬手便將推了出去:“你以為本王不敢麼。”

“楚姒靜候王爺。”楚姒穩住形,行過禮后便提步離開了。趙訓炎此人不比八皇子,八皇子冷漠卻帶著皇家人天生有的自傲,他不屑對自己使用更加卑劣的手段,但逍遙王不同,為達目的,他做得出任何事。不過目前他不會去丞相府提親,他不會想要這麼快暴出來。

楚姒匆匆離開,趙訓炎站在后面冷冷看著,眼中帶著些許殺氣:“來人。”

“王爺。”

趙訓炎了眼楚姒的背影:“查清楚寒山寺這幾日發生的事,若有參與的痕跡,即刻來報。”說完,又住去查的人:“今晚上辦法調開守在邊的無極閣的人。”

那侍從愣了一下:“無極閣的人還在”

趙訓炎眼中一鷙,方才他攬住楚姒時,那抹藏的氣息分明已經準備出手了。

無極閣未亡,在江湖里銷聲匿跡卻有人守在一個本與江湖無聯系的楚家大小姐上,這不是很奇怪麼。不過他也不全是因為無極閣,畢竟這個小子這麼有趣,不知完全臣服自己時,又是怎麼樣一副有趣的場景。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