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南疆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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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王府,趙訓炎看著還在等著的丞相府下人,使人去傳了話,才又問道:“喜歡的那號脂,可找到了”

下面的人點了點頭:“回稟王爺,找到了,已經照您的吩咐全部買下了,可要送去丞相府”

聽到全部送去丞相府幾個字,趙訓炎竟猶豫了一下,著眉心想了想,若是那丫頭拒絕了

“送去吧,若是拒絕了,直接封了那脂鋪子”趙訓炎冷冷道,若是拒絕,一定是脂做得不好。

下面的侍從,轉頭去吩咐送脂的事兒,順便給丞相府候著的小廝傳了話。

“王爺說了,這事兒丞相爺自己掂量就好。”

那小廝,抬眼看他:“那王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了,回吧。”說罷便扭頭走了,那小廝也趕忙回去回了話。

楚秉松一聽,一時間竟也拿不準逍遙王的想法,只得使了人去秦雪來。

秦雪聽到楚秉松說了這話,心下沉了沉:“老爺,您讓我去楊府,這不是招人說閑話麼。”誰都知道楊佩在的時候只是個妾,楊佩一死就扶正了,便是市井中也流傳了不的閑話,楊府的人見到,還不得將吃了去。

“你帶楚姒一塊過去。”楚秉松臉同樣不好看。

秦雪心中不滿:“老爺,大皇子怎麼會看上楊府的小姐,那楊家小姐文不武不就”

“可是楊家的表小姐”楚秉松惱道。

“以前就是楊家嫡出的小姐不也嫁到了楚府,還”

“你給我閉。”楚秉松沒好氣道,他也正為這事兒煩心,大皇子沒事找事,逍遙王又置之不理。如今逍遙王這態度,難道是不打算管他了楚秉松想不通,只能打發秦雪先去辦大皇子的事兒。

秦雪從他的書房出來后面就沒好過,任誰知道要去挨罵,臉都不會好看的。氣沖沖跑到楚姒的院子,才過去便聽丫環說楚姒已經跟云家大小姐出去了,秦雪登時氣白了一張臉:“誰允許出去的”

門口候著的春枝道:“老夫人允的。”

秦雪一聽,更是氣得不行,跟老夫人那帳還沒理清楚呢。

“罷了,去將你們小姐回來,就說我找有急事。”秦雪邊說邊往屋里走,春枝也不不慢的跟在后頭:“夫人莫急,云小姐說了,今兒云夫人要去長樂庵里求簽,等回來怕是要等到晚上了。”

“這”秦雪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春枝:“一定要等到晚上”

“這里離長樂庵遠著呢,來回也得半天,等小姐回來,時辰定是不早了。”春枝回道。

秦雪想起楚秉松的代,只得憤憤然又離開了。

“夫人,咱們現在去楊府嗎”旁邊的婆子問道。

秦雪不耐煩的看了一眼:“你倒是比我都急。”

“奴婢不敢。”那婆子忙道。

“哼。”秦雪看了看紛飛的大雪,道:“去,準備馬車,咱們先去一趟定國公府。”

“去定國公府”

“不去定國公府,我拿什麼東西去做給楊府的見面禮”秦雪聲音都有些尖銳了,今兒過來,本想拖著楚姒一起,并從這兒拿些好東西,可是倒是跑得快,自己才過來人便不見了。

待秦雪走了,春枝才松了口氣,忙回里屋稟報去了。

“走了”楚姒慵懶倚在暖榻上,綠芽捂直笑:“小姐倒是個憊懶子,怎生連真的出去應付一番都不愿意”

楚姒輕笑:“當然是有別的事。”楚姒看了看春枝,春枝頷首,又轉頭出去了。

春枝站在門廊前看著在清理院子的丫環婆子,大聲道;“我出去一趟,你們給我把小姐的房間看了,誰也不許靠近一步,明白嗎”

丫鬟婆子們自然都應了,其中一個三等丫環晴兒手,笑著跟著出門的春枝:“春枝姐姐,小姐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我怎麼沒看見呢”

春枝笑看著:“你又沒一直盯著門口,再說了,小姐頑皮,穿了丫頭裳出去的,你就是守著門口,還能仔細去盯著丫頭們的臉看”

“這”晴兒笑了笑:“小姐也真是太大膽了,要是人發現這般,還不得被大夫人抓住了把柄,指不定又得跪祠堂呢。”

春枝輕笑:“放心吧,小姐心里有數,你們仔細的看著小姐的房間便是,咱們院里人多眼雜,小姐房中的寶貝又貴重,若是丟了一樣兩樣的,咱們可都沒好果子吃。”

晴兒把春枝送到了院兒門口才止住腳步:“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睜大了眼睛仔細瞧著。”春枝聽罷,這才放心往榮華院的方向去了。

晴兒瞧著的背影漸漸遠了,這才朝院中兩個等著的婆子使了眼

那兩婆子從袖中掏出幾個碎銀子扔在了雪中,大喊:“喲,這雪里竟有這麼多的碎銀子”

眾人本來不信,但有幾個試著往前瞅了瞅的,還真就撿到了,于是乎大家都圍了過來,這里翻翻那里看看,晴兒則是乘機小心翼翼的進了楚姒的房間。

四下翻看看了一下,又在化妝盒子里翻撿了一番,不由嘟囔:“怎麼不見了”

“在找什麼”

“一個木盒子。”晴兒道,說完頓時反應過來,方才這聲音是楚姒的。

晴兒猛地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楚姒,嚇得忙跪在了地上。

綠芽徑直上前,惱怒的看著:“說,你在找什麼木盒子”

晴兒死死咬牙,低著頭不說話。

綠芽哼了一聲:“不說話,你可知道在主人家行竊,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你打發買到那低賤的勾欄院里去。”

晴兒一聽,這才慌了:“不要,奴婢不要去勾欄院,小姐,奴婢知錯了。”晴兒抬起臉來哀求的看著楚姒。

“那你就好好回答方才的問題。”楚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

晴兒似乎真的怕了,一腦兒的全說了出來:“奴婢是來尋表公子送您那個匣子的。”

“尋那匣子做什麼”綠芽又道,楚姒卻道:“你知道那匣子里是什麼東西”

晴兒心虛的點點頭:“是毒蟲,奴婢是聽了吩咐,來將匣子里的東西都倒在小姐的床上”

“惡毒”綠芽不由怒道:“這般法子你們也想得出來”

晴兒忙跪在地上:“奴婢也不想的,是、是二小姐

“果然是二小姐。”綠芽恨得咬牙切齒。

楚姒只淡淡坐著,看著晴兒:“你的意思是,這鬼是蓁蓁搗的。今兒過來,也是蓁蓁指使的”

“是的,知道您和四小姐喜歡過去折梅花,二小姐還指使人去梅林下了毒。”晴兒忙道。

綠芽氣得不行,看著楚姒:“小姐,咱把這些事兒都告訴老夫人去”

楚姒微微擺手:“不急。”說罷又看著地上的晴兒:“晴兒,你且好好說說,二小姐是如何指使你們的,最好一字不差從頭到尾的仔細說一遍。”

晴兒手心微,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奴婢當初就是二小姐安排進來的,后來不知二小姐從哪兒聽說了表公子要給您送禮的消息,便使人在匣子里換上了毒蟲,那些毒蟲都是事先拿毒藥喂過的,咬人一口,若是不及時醫治,是會丟命的。”

楚姒角微微勾起:“是嗎,那為何還在要梅花上下毒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奴婢也不知二小姐的真正用意。”晴兒面上閃過一驚慌。

楚姒輕笑,站起來推開了窗戶,看著趴在外面聽的一溜兒人,角勾起:“都在外頭候著。”

那些丫環們哪里知道楚姒說的好好的,突然來推窗戶,頓時嚇得在地上跪了一溜兒。

楚姒轉頭看著晴兒,繼續道:“你再說一遍,是誰指使你的”

晴兒看了看那窗戶,微微咬:“大小姐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記不太好,你再說一遍便是。”楚姒輕笑。

晴兒抬頭看著好整以暇的楚姒,微微咬:“是、是二小姐楚蓁蓁指使奴婢將毒蟲傾倒在小姐床鋪上的。”

“原來是這樣,那表公子送來的真正的禮那支紅寶石的簪子去哪兒了”楚姒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晴兒神松快了不:“在二小姐那里。”

楚姒眼中興味更濃,坐在一旁不再問也不再多說,捧了本雜書開始看。

晴兒不明所以,想開口又怕餡,只得繼續跪著。

不多時,春枝便回來了,看到地上的晴兒,有些驚愕,卻朝著楚姒行禮道:“老夫人那邊已經將二小姐帶過去了,說是在院里發現了毒蟲,跟害死春草的是同一種。奴婢已經將有人送毒蟲來您院兒里的事兒跟老夫人說了,一會兒江媽媽就會過來。”

“嗯。”楚姒點點頭,看了眼晴兒,見心虛的低下頭,角微微揚起。知道晴兒在說謊,但楚蓁蓁只怕早就被人算計進去了,而那梅林的毒也有可能的確是楚蓁蓁下的,如此一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楚蓁蓁這次怕是要吃點苦頭了。但是并不想破,一來還不知道真正的黑手是誰,二來嘛,還真樂意看著楚蓁蓁吃苦頭。

此時的秦雪,哪里知道楚蓁蓁遭了難,正下了馬車進了定國公府。

出來迎接的是秦勛的媳婦兒黃氏,黃氏年嫁給秦勛,那時候秦勛還不是世子,他爹也還只是個庶子,而他則是庶子的兒子,沒幾分面。爹是某個衙門的師爺,但卻算是正經的嫡,不過為人懦弱膽小,這麼多年就由著秦勛四鬼混,領了一堆的小妾們回來,就差寵妾滅妻了。

“你怎麼又哭喪著臉”秦雪也不待見這個沒用的嫂子。

黃氏眼里含著淚:“兩個孩子都生病了,我擔心”

“生病了就請大夫,尋常大夫治不好就讓父親去請太醫,好藥都用著,你擔心什麼,竟還哭哭啼啼,沒得讓人以為定國公府如何薄待了你,大小你現在也是定國公府正正經經的夫人”秦雪沒好氣道。

黃氏連連應聲,眼中淚水更多。

秦雪懶得說。邊往里走邊冷了聲音道:“大哥呢,可在府里”

“出去玩兒了。”黃氏道。

“玩八皇子不是才給他求了個差事麼,他怎生又跑出去玩了你就不知道管管”秦雪惱道。

黃氏怯懦的看著秦雪:“我想管,可管不住而且相公說,八皇子求的差事,就是個打雜的”

“我”秦雪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他如此挑揀瘦,我看以后誰還會給他找差事”

“找不到差事,那就在府里養著唄,左右咱定國公府有的是錢,還擔心養不起一個大公子”秦雪的話未說完,便被一道夾雜著殺氣的聲音打斷。

秦雪聽到悉的聲音,心頭微,順著聲音的源頭去看,嚇得差點沒出來。白氏站在哪里,一,面上沒有毫脂,臉頰似乎都凹陷了進去,兩只大眼珠子分外凸出。死死盯著秦雪,伴隨著這寒風大雪,看起來竟有幾分鬼魅的味道。

“嚇著了”白氏見如此,笑著走過來:“你不是向來膽子很大麼,怎麼竟被我嚇到了,難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如此”

秦雪忍住想要后退的步子,與對視:“你在胡說些什麼”

“胡說”白氏笑了好一陣,直到笑出了淚才停下,滿臉慈的看著秦雪:“我的好兒,娘親怎麼會對你胡說呢”

看著白氏如此,秦雪只覺得發,扭頭瞅了眼黃氏:“我們去你院兒里說話。”

秦雪拉著黃氏要走,但還沒走出這游廊就被白氏住:“急什麼,兒,為娘脖子酸疼,來給為娘好好。”

黃氏單名一個字,聽到白氏的話。忙跑了過來應了是。

秦雪看得有點蒙:“大嫂,你做什麼呢。”

黃氏不敢抬頭看這個小姑子:“我要去給母親肩,小姑不若跟我們一并過去吧,有什麼事兒也好一起商量。”

看著膽小沒用的黃氏,秦雪氣得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才把定國公府從白氏手里搶了回來,沒想到們這才過了幾日就又給送了回去。

白氏看著秦雪,笑容越發狠了:“雪兒,聽說前些日子你又跟府里借了一萬兩銀子,這銀子我就不跟你要了,畢竟你的嫡子才被流放,不過下次借錢,還是要跟我知會一聲,不然我又要誤以為是勛兒擅自做主給用了,回頭也不好跟你父親代不是”

黃氏聽到這話,點頭如搗蒜:“母親放心,下次絕不會發生這等事了。”

秦雪見此,知道來討要東西是討要不到了。轉頭就想走,白氏卻看了眼門口守著的兩個壯的婆子,那兩人一抬步,便將秦雪幾人結結實實的堵在了游廊上。

“雪兒怎麼才回來就要走啊不去我院兒里坐坐”白氏道。

“不了,我還要去辦大皇子的事兒。”秦雪寒聲道。

“哦,是嗎既如此,我也不耽誤你了,不過翡兒前一直說想跟的大姐姐多相些時日,所以我將的玉佩拿來了,你就留在邊帶著吧。”白氏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快漢白玉佩走了過來。

秦雪面煞白,抬手就將白氏手里的東西打翻在地,漢白玉也摔了個碎:“你不嫌晦氣,我還嫌晦氣呢。”

“哎呀,我的翡兒”白氏頓時嗚咽起來:“你的魂魄就寄住在這玉佩里,如今出來了,可不要纏著生人才好啊。”

聽著白氏的話,加上屋外嗚咽的北風和黑云頂的天空。秦雪的都快了,忙扶著邊的婆子:“大皇子的事兒耽誤不得,我看誰敢攔著我”

白氏沒有再阻攔,任由秦雪走了。

看著秦雪離開時虛的步子,眼睛恨不得要泣

黃氏也被嚇了一大跳:“母親,小妹妹的這玉佩可怎麼辦”

白氏冷淡的站起來,看了眼地上的漢白玉佩:“這是你公公送給翡兒的出生禮,一會兒見到你公公,你知道該怎麼說”

黃氏雖膽小,卻不算很笨:“母親是讓我如實說”

“就你那笨腦子,還能變出什麼花樣來,你照實說就是,最好把秦雪方才囂張的態度一字一句給我說清楚。”白氏吩咐道。

黃氏不敢反駁,點點頭,白氏見此,這才冷著臉回去了。

秦雪上了馬車,只覺得心狂跳不止:“走,去楊府”

“可是夫人,咱們什麼也沒帶,就這樣貿然過去,是不是”

“有什麼不好的,左右咱們過去,楊府的人也不會給什麼好臉,但何必腆那個臉。”秦雪說罷,便靠在了馬車里不再多說,如今要再想想辦法好好敲打敲打自己這個大哥才是。

馬車走了一會兒便停下了,外頭也來了消息:“夫人,到了。”

秦雪整了整緒,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威武的侍衛,使了婆子上前。

“快去通稟一聲,就說丞相夫人到訪,讓人速速出來迎接。”婆子高聲道。

門口的侍從一見是楚府的,面沉了沉:“等著。”說罷,這才轉頭出去。

秦雪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之前那侍從緩緩走了出來,看著道:“我家主人不想見你們,你們請回吧。”

秦雪聽到這話,面子哪兒還有地方擱人家不見,好歹找個理由,可這楊家倒好,直接就說不想見。

“我是奉大皇子吩咐而來,你家將軍連大皇子的吩咐也不聽了”秦雪大聲道。

“奉大皇子吩咐”那侍從笑了笑:“那您等著,我再去給您問問。”說罷,又走了進去。

秦雪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那人慢慢悠悠的出來了,秦雪哼了一聲:“他難道連大皇子的吩咐也敢不聽”

那侍從越發大笑了起來:“楚夫人,您當大皇子是皇上,那說的話都是圣諭,打發來傳話的人都是欽差”

秦雪皺眉:“本夫人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可小的怎麼聽著那就是這個意思呢我家將軍說了,大皇子又吩咐,自然是要聽的,不過明知楚楊兩家關系不合,還讓您來,這肯定不是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怎麼會這麼笨呢所以為了核實,我家將軍已經遣人去大皇子府問了,您若不急,就在外頭候著吧。”那侍從笑道。

秦雪吃了這等閉門羹,氣得差點暈過去,抖著手指著那侍從:“你們將軍大膽”

“您可不能這樣說,我家老將軍年紀大了,如今可珍惜這條命兒了,所以才不敢輕易讓您進去,怕活活氣死了。”侍從道。

秦雪氣得咬牙切齒,卻瞥到大門后一抹淺紅影,眸冷了些,道:“大皇子可是要娶你家表小姐為側妃,你們這是要斷送你家表小姐的好姻緣”

“你胡說些什麼”楊盈終于忍不住從門后走了出來:“你折騰了楚府還不夠,還要來我楊家折騰,你當將軍府也是你們那幫酸腐書生門扎堆的丞相府我可告訴你,你要再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就讓人把你們轟走”楊盈是個脾氣大的,本來聽說楚家來人了,就想捉弄一番,哪知秦雪竟說是奉了大皇子的命來求親大皇子是個什麼樣的貨誰不清楚,要嫁,也是嫁楊辭那樣的氣方剛的年將軍

被楊盈一頓搶白,秦雪只覺得一口氣快不上來:“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家教”

楊盈冷笑一聲:“那也比楚府的好,起碼我不會半夜私會男人,壞了名節以后不自盡以求保全名聲,還敢腆著臉天天在外頭招搖過市”

秦雪只覺得頭一腥甜:“你們你們”

楊盈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留下秦雪氣得七竅生煙。

秦雪正想著如何是好,這話沒傳到,大皇子必然不悅。正想著,就見留守在楚家的丫環匆匆趕了過來:“夫人,不好了。”

“又怎麼了”秦雪抓著婆子的胳膊都是抖的。

“是二小姐,被人指認不僅要毒害大小姐,還殺了人。老夫人正審著呢。”丫環邊氣邊道。

秦雪一聽,只覺得頭的腥甜是越來越濃:“還等什麼,快、快回府”秦雪三兩下爬上了馬車,往馬車上一坐,一口就吐了出來,人也昏死了過去。

此時的榮華院,楚蓁蓁在花廳中死死咬著:“祖母,蓁蓁哪里是敢殺人的主,您疼了蓁蓁這麼多年,難道您還不了解嗎”

楚老夫人也鐵青著臉:“那從你房中搜出的毒蟲是怎麼回事晴兒承認是你指使往姒兒房中放毒蟲謀害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楚蓁蓁慌了神:“我自小就怕這些蟲子,哪里敢用它去害人祖母,您明察,我真的沒殺春草,也沒有害大姐姐。”楚蓁蓁滿臉淚水,說罷又想起些什麼,忙道:“而且、而且春草傷后一直都在您院子里養著,我怎麼可能有機會殺呢。”

楚姒在一旁看著楚蓁蓁發髻上晃的紅寶石簪子,淡淡拿著茶蓋撥弄著杯中的茶。

李瀟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外祖母。是不是真的誤會了”

“瀟兒,我知你心善,但是就是利用你送給姒兒的木匣子放了毒蟲,若不是姒兒的丫頭笨手笨腳,不小心將盒子摔落在了地上,姒兒如今怕都沒命了。連自家親姐妹都要殘害,這良心哪兒去了”楚老夫人似乎特別憎恨這一點,尋常苛責下人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對自己的親人都能下手,擔心,楚府這基業還能不能傳承下去。

李瀟聽罷,縱然可憐楚蓁蓁,卻也沒再說話。他不敢想,若真是自己送去的東西,被利用了而傷了楚姒,他這輩子怕都不會好過。

楚蓁蓁眼里噙滿淚水:“祖母,我真的沒做”

“我記得方才那晴兒丫頭說,二姐姐還去梅林下了毒”楚黛兒略帶驚慌的問道:“我跟大姐姐都折上一兩支梅花到屋里。前兒個我還送了些給祖母”

楚蓁蓁聽到這話,有些慌了:“我、我”

楚姒見此,知道當真去梅花上下了毒的,不過卻被人發現而且利用了。

楚蓁蓁干脆跪在了地上,定定看著老夫人:“祖母,蓁蓁哪里敢有這般狠心,不僅心狠手辣的殺人,還毒害自家姐妹”

“如今認證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老夫人惱怒的看著,不多時江媽媽也帶著大夫出來了,證實就連房中的梅花都是帶著毒的。

楚蓁蓁這下真的慌了:“祖母,你相信我,定然是大姐姐陷害我,隨口就說匣子里有毒蟲,我怎生一只也不見況且若是要殺春草,在寒山寺我就殺了,何必要等到今日呢祖母,你相信我”楚蓁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哪里還有當初清麗如仙的樣子。

李瀟張了張,抬頭看著老夫人:“祖母,要不你再使人查查二妹妹縱然陷害了大妹妹,但若是說殺了春草,只怕也沒那個能力,您院子里都是自己的人,二妹妹也沒手眼通天的本事,您說呢”

老夫人抬眼看了看李瀟,沉沉呼了口氣:“蓁蓁,春草當真不是你下的手”

“自然”楚蓁蓁忙道:“這幾日府不斷,兄長又被流放,我哪里還有心思去做這些事。祖母,蓁蓁愿意在佛祖面前發誓,我真的沒有殺人,也沒有調換毒蟲去害大姐姐”

“那二姐姐的意思,是這大姐姐院兒里的晴兒丫頭陷害于你”楚黛兒道,卻似提醒楚蓁蓁一般。

楚蓁蓁忙醒過神:“祖母,這指不定是大姐姐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呢。然后指使這丫環來陷害我”

楚老夫人看向晴兒:“晴兒,你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晴兒低著頭:“回稟老夫人,奴婢是聽了二小姐的吩咐”

“你胡說”楚蓁蓁大聲吼著,半點儀態也無,看得李瀟直皺眉頭。

晴兒似到驚嚇,往后:“奴婢不敢說,請老夫人明鑒”

楚老夫人也是發了狠:“你這丫頭也是個歹毒的,竟敢謀害主子,來人,給我拖下去打死”

晴兒一聽,便慌了,扭頭就拉著楚姒:“大小姐救我,大小姐”

“你拉著大妹妹做什麼,你要謀害,還敢求饒你”李瀟惱道。

楚蓁蓁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看著晴兒:“是不是指使你冤枉我的”

晴兒咬著牙怯懦的看著不敢說話,楚蓁蓁見這般反應。越發高興,道:“你放心大膽的說,只要你說實話,我保你一條命”

“二小姐,此話當真”晴兒立馬問道。

“自然當真”楚蓁蓁似看到了希一般忙催促道。

晴兒又看看楚姒:“大小姐”

“你看做什麼,有什麼就說什麼,只要你說的是真相”楚蓁蓁催促道。

老夫人也瞇起了眼睛,看了看穩穩端著茶杯的楚姒,有些狐疑。

綠芽攥了拳頭,晴兒猶豫了片刻,似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這才道:“回稟老夫人,的確是是大小姐指使奴婢,陷害二小姐的。”

晴兒話音才落,李瀟便氣憤的站了起來:“滿口胡言大妹妹心思清明,怎麼會做出你說的這等齷齪事,你到底是跟了哪個主子,憑什麼這般冤枉大妹妹”

晴兒跪伏在地:“回稟表公子。奴婢不敢撒謊了,奴婢只求保住一命。先前大小姐說,只要奴婢照的意思辦,等事了了,就給奴婢一筆銀子,放奴婢回老家去,可是如今老夫人都要活活打死奴婢了,奴婢哪里還敢瞞。”晴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綠芽氣得只想上前掐死:“你這婢子,之前在逐錦閣的時候那麼大聲音說是二小姐害了小姐,整個逐錦閣的人都聽見了,如今又反咬一口,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晴兒抹了一把眼淚:“綠芽姐姐,那是大小姐我說的,你不也知道嗎咱們都是做奴婢的,你又何苦為難我。”晴兒哭得那一個真意切,就連白雪都了惻之心。

“老夫人,要不要再使人去查查”白雪道。

“還查什麼,如今真相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楚蓁蓁有一種翻了覺,理直氣壯的看著楚老夫人:“祖母,您現在也聽到了,就是楚姒要害我”

老夫人看了眼依舊不為所的楚姒,聲音沉了沉:“姒兒,你有什麼好說的”

“老夫人,這不關大小姐的事兒”綠芽慌忙道,楚姒想攔都沒攔住。

楚蓁蓁見此,騰地一下站起來,上前便扇了綠芽兩個掌:“主子們說話的時候,有你的份兒嗎”

李瀟在一旁看著如同潑婦一般的楚蓁蓁,再看看毫不見驚恐的楚姒,高下立現。

“二妹妹這般囂張做什麼難不你以為僅憑一個丫環的話,祖母就會定了誰的罪不”楚姒讓春枝將綠芽拉回來,淡淡起,卻是攔在了綠芽前。

晴兒手心微:“大小姐”

“一會兒有你說話的時候,現在先給我安分的跪著吧。”楚姒淡淡垂著眸子睨著角微微揚起:“這反咬一口的戲碼的確彩,不過你忘了,那簪子還在二妹妹頭上戴著呢。”

李瀟回過神來,一看楚蓁蓁頭上的簪子,眼睛一亮:“這的確是我親自去如意坊挑的簪子,上面還刻著我買下它時的年月,我本打算送給大妹妹做添妝之禮,卻不知為何竟到了二妹妹頭上”

楚蓁蓁忙拔下那簪子,扭頭看向自己的侍婢,上前就抓著的頭發問道:“你個賤婢,哪里拿來的簪子也敢往我頭上戴”

那丫環吃疼的喊了出來:“小姐恕罪,奴婢是從您妝奩匣子里拿的,不是奴婢隨意撿的,您饒過奴婢吧。”

楚蓁蓁不依不饒:“怎麼可能,我從沒見過這簪子,定是你害我”楚蓁蓁用力推搡著那丫環,手下力氣一松,那丫環便往前一栽,臉直接撲進了前頭的炭火盆子上,登時慘聲傳來。

白雪嚇得面蒼白,忙讓人將人扶起,取了鏤空的蓋子將炭火盆子蓋好,可那丫環的臉已經被燙爛,也流了滿臉,一時間哀嚎不斷。

楚蓁蓁也嚇得愣住了,看著這鬧劇,老夫人的臉鐵青,大喝道:“好了,鬧現在這樣,什麼樣子蓁蓁,這麼多年來你的禮儀規矩呢,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楚蓁蓁忙回頭:“祖母,定是有人害我的,您要相信我啊。”說罷又扭頭去看晴兒:“晴兒,你說,這簪子是不是大小姐使人讓你放到我房里去的”

晴兒抬頭看了眼楚姒,楚蓁蓁見此。不耐煩道:“你看做什麼,不會救你的”

晴兒這才咬牙點頭:“是。”

楚蓁蓁忙轉過頭:“祖母,您瞧見了,就是楚姒

“好了”楚老夫人已經懶得再聽說話:“楚姒,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楚姒淡淡看著,道:“這件事涉及兩條人命,我看還是由京兆尹大人來說吧。”

“京兆尹”

眾人幾乎都驚愕的看著楚姒,但驚愕中,每個人的想法卻都不同。

楚姒環顧一周,看了眼神異樣的楚黛兒,正巧楚黛兒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便已是暗流洶涌。

不一會兒外頭便進來了婆子:“回稟老夫人,外面來了京兆尹韓大人,說是要查兩莊人命案子。”

老夫人盯著楚姒,語氣不善:“你報的

楚姒淡淡直視著:“姒兒只是將之前毒蟲捉了兩只去給大人查驗,剛巧韓大人也瞧到了被丟在葬崗的四妹妹院里的丫環。所以韓大人便查了查。先前祖母尋我過來,我聽丫鬟說是為了此事,便使人去問了韓大人,韓大人這番過來,怕是有重大發現吧。”

楚姒淡淡立在那兒,毫不懼楚老夫人的憤怒,甚至于楚老夫人看著,更恍惚間覺得似乎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睥睨著自己而已。

韓大人轉眼間便已經到了門口,老夫人盯著楚姒看了半晌,這才讓人請了韓大人進來。

韓大人神并不是很好看,畢竟楚其泰殺了他子一事誰都知道,但韓大人為人公正廉明,也都是眾人所知的事。

“不知韓大人查到了些什麼”楚老夫人并沒有過多客套。

韓敏抬手,直接有差役端了東西進來,眾人一看,竟是幾只黑乎乎的蟲子,旁邊是幾支梅花。

楚姒看到楚黛兒見到這些蟲子的時候。明顯眼神一,不由暗暗皺眉。

“先說這梅花,在梅花上下毒的人實在不算高明,這毒藥乃是藥,尋常不許買賣,但本在京城中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那些藥鋪子是私下售賣的,只要使人去查,便可一清二楚。”韓敏道。

楚蓁蓁,往后倒退兩步,被人扶住才停了下來。

楚老夫人冷冷看了一眼,問道:“那這蟲子呢,難道也能查到來源”

韓敏冷漠的看著:“這蟲子乃是用毒藥養的,這種養蟲的手法,本只聽說南疆那邊有,在本國,那是絕對止的”不等老夫人說話,韓敏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楚黛兒繼續道:“而且我查看過貴府被丟出去的丫環。正是被此種毒蟲咬中”

“對對,當時我見那丫環,便覺得上發黑,還以為死人都這樣。”楚蓁蓁忙道。

韓敏皺了皺眉眉頭:“不過的致命死因,卻是由于南疆人常喜歡用自己的喂養的一種黑紅的毒蝎子。”

“你的意思是,我府中有南疆人,還養著毒蟲毒蝎”楚老夫人質問著。

“是,要麼就是有人請了南疆人府,殺了那丫環。”韓敏繼續道。

“荒謬。”老夫人冷嗤:“我府中往來的都是達貴人,下人們也都是知知底兒的,哪里來的什麼南疆人。”

韓敏轉頭看了看楚黛兒:“我記得四小姐生母,便是南疆人,可對”

楚黛兒眼中盈滿淚水:“生母在黛兒出生以后,便亡故了。”

韓敏微微皺眉,一旁李瀟忽然道:“我記得當時四妹妹院里的丫環,說是舅母派去四妹妹院里的丫環害死的”李瀟忽然道。

楚蓁蓁咬牙:“你別胡說,我母親派去的人都是老實本分的家生子”

“可是,就是們來了以后。那丫環才死的。”楚黛兒滿眼淚水看著

楚蓁蓁氣得不行,便又聽韓敏道:“本還聽說老夫人院里也有丫環是中毒而死,只怕也是此等原因。”

“蠱蟲”老夫人驚愕,自己院子里也有蠱蟲

“沒錯,而且辨認是否被蠱蟲咬死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只要找一位專門對付此等蠱蟲的南疆巫師便可,他們會吹奏一種豎笛,若尸里藏著蠱蟲,聽到這豎笛聲就會自己爬出來。”韓敏眼角一直看著楚黛兒。

楚黛兒的手并在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只有微微的驚訝之

老夫人卻忙道:“快,快讓巫師進來”

楚黛兒銀牙死咬,不擔心韓敏能將殺人之罪查到頭上,但是此時中,的確養著一只毒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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